“見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蕭老夫人不記得實屬正常!”杜廷幀看著蕭靖瑤,眼裏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蕭靖瑤吸了一口氣,知道杜廷幀認出來了自己,而自己卻是一點記憶都找不到,沉默之後又輕歎了口氣:“老了!真的是老了!”


    “蕭老夫人可還記得十七年前的一個冬天,那時國號還是大邶國,也不是現在的涼城,是晉陽古城。新帝登基不久,城外戰事不斷而城內更是瘟疫四起,那時候我剛從邴麗國學醫迴來,晉陽城外遇到了你,當時你倒在路上,渾身發熱,聲音嘶啞,精神狀態也是渾噩不知。”杜廷幀端坐在椅子上自顧說道,也似乎是在幫蕭靖瑤找迴久遠的記憶!


    蕭靖瑤突然起身,拄著拐杖走動杜廷幀麵前,所有丟失的記憶一下全部被找了迴來:“是你救的我!”


    “是我!”杜廷幀這才抬頭看向蕭靖瑤。


    蕭靖瑤原本幹枯的眼睛再次濕潤起來,裏麵都是滾熱的淚水:“我找的好苦啊!我找你找了多少年啊!我一直都記在心裏,把這個人記在心裏,可是就是找不到!”說完,老淚奪眶而出,枯瘦的身體忍不住了顫抖起來!


    杜廷幀扶她坐在一旁:“當時你病的嚴重,我雖有醫術保你性命,可當時物資匱乏,治你痊愈我是沒辦法的!我帶你迴城後待你無生命危險的時候就將你送到了一個防疫醫館門口,見他們收留了你我也就走了!”


    “你現在住在哪裏?”蕭靖瑤雙目紅腫。


    “西郊五荒山!”


    “我現在該怎麽稱唿你?”


    “杜廷幀!”


    “輾轉十幾年才知道救命恩人的名字。還好,不晚,不晚!我方才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你麵善,心裏斷定我肯定是認識你的,上天待我不薄,竟會安排我們這樣見麵!”蕭靖瑤滿是感激之情!


    “你向我走來的時候,我就認出你來了!隻是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見麵,從那次你染病之後,後來還有沒有複發過?”杜廷幀問。


    “有,複發了好幾次,至今我的喉嚨還是不能受冷,到了冬天就喘不上氣,尤其是在飲食方麵一點都馬虎不了!”


    “這是染了白喉之後的後遺症,根據人的體質輕重程度不同!怎麽不找個大夫好好治治?”杜廷幀問。


    “治不好,藥倒是吃了一籮筐,就是不見一點起色,吃的嘴裏都冒苦酸水囉!”蕭靖瑤見杜廷幀仍記掛自己的病情,放佛又迴到了從前,自古以來病者在大夫麵前都是被關心的群體,這同樣是一種精神上的依賴,這種依賴足夠令病者感到心安。


    “在這城內,我倒還有幾間藥鋪,每月的三號我都會在錦榮街上的福及藥鋪坐診,你要是信的過我就去藥鋪找我,我到時候給你好好瞧瞧!”杜廷幀由於年紀大的原因,每月也隻坐診一天!


    “好啊!那真的是太好了!”蕭靖瑤喜出望外忽然又想到正事!


    “你叫我一聲蕭老夫人,你看,我稱你一聲杜老先生如何?”


    “隻是一種稱唿,怎樣都行!”杜廷幀全然不在乎。


    “我有件事情要問一下你。”蕭靖瑤開口,杜廷幀也知道是什麽。


    “你和沈天奇是什麽關係?”這時候的蕭靖瑤又是另外一種麵孔,很精明但沒有任何情感可言!


    “他喊我一聲兄長!”杜廷幀語氣平淡。


    “我明白了!”蕭靖瑤不動聲色的說了這麽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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