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麵就是那條有汽車的大道,說是大道,其實也隻是能走汽車而已,並不是寬闊的公路,所以這條路上除了那唯一的一輛汽車外,一輛其他車輛也沒有,我過去的話能求助誰呢?


    如果中年法師說的救我一命的人就是那個醉漢,他的自行車我已經拿到手,是不是說就不用再往西走了?


    我心裏沒底,但眼下看來,我要往那邊去,妥妥的死路一條,跟自投羅網沒什麽分別,我可不能做這種傻事。


    我騎著自行車往北麵越行越遠,由於光線實在太過不好,我幾乎看不見路了,不知不覺中自行車蹬進田地裏好幾次,好在田間小道並沒有什麽坡度,把自行車提迴來就能繼續騎。


    這時候,我注意到那輛汽車在遠處的大路上忽然停了下來,然後借著汽車周圍的燈光,隱隱約約看到上麵下來不少人。


    這輛車也是個麵包車,如果裝滿人的話,下來七八個人沒有什麽問題,他們一下來就向著田野下麵跑來,這是明顯想在前麵抄截我啊。


    我距離那輛汽車停住的垂直距離有一百多米,而我距離大路隻有五十米左右,這樣即使我全力向前蹬,在這並不好走的田間小道上,幾乎不可能衝在那些人前麵突圍出去。


    而我後麵,那些之前追趕我的青年也向這邊包抄而來,把我後麵的路又給封死了,同時我聽到南麵也傳來人的叫喊聲,這下好了,我四麵全都被堵,似乎已經走投無路。


    “尼瑪,拚了!”


    我狠狠一咬牙,既然現在已經這樣了,那我就迴到最初的狀態,按照那中年法師的話,向西走。


    西邊是那條有麵包車坐鎮的大路,麵包車上麵的人幾乎都下來了,現在上麵肯定沒多少人了,倒是給了我一拚的機會。


    我提起自行車再次改變方向,向著西邊的大路衝去。


    這次我直接在玉米地裏瘋狂的向前蹬,身邊的莊稼被我糟蹋不少,實在有些對不起農民伯伯了。


    沒辦法,在玉米地裏蹬自行車,如果不使出吃奶的勁,幾乎寸步難行,光是那一棵棵膝蓋高的玉米苗就夠我受的了,更何況地麵也鬆軟的絲毫不適合自行車行駛。


    這五十米的距離,我蹬得簡直比百米衝刺還要費勁好幾倍,但我拚了老命堅持了下來,到了大路邊上的水溝之時已經氣喘籲籲。


    大路邊上的水溝裏也沒有水,但卻比土坡邊上的明顯更加寬大了許多,我一來到水溝邊上,那輛麵包車也行駛了過來,除了司機以外,車上就隻有一個人。


    那個人下車之後,二話不說就跳下水溝向我追來,我看就他一個人,而且這家夥長得看著挺弱小,我也豁出去了,等他向我走近後,我二話不說撩起自行車就向他掄了過去。


    我現在在坡上,他在水溝裏向上跑,我這一下正好是從上往下砸,借助了不少地利的優勢,所以即使我現在都快沒力氣了,也依然砸得他不輕,直接從坡上滾了下去。


    “臥槽你媽……”


    這家夥吃了這麽大個虧,對我罵個不停,同時他也對麵包車上開車的那個青年沒有與他一起下來非常不滿,扯著嗓子大嚎:“你tm還不下來?”


    那司機一看這小子一個人對付不了我,也從麵包車上下來了,他顯然感覺他們兩個人對付我一個高中生應該不在話下,如果把我拿下,肯定是大功一件,便聽了那小子的話,也衝下了水溝,我一看這情形頓時眼前一亮,老子剛剛搶過一迴車了,這倆小子又給送上門來一輛,真是兩個蠢貨。


    在那個開車的青年剛衝下水溝的時候,我二話不說直接把自行車用我最大的力氣舉過頭頂,然後向兩個人砸去。


    兩青年顯然都沒想到我會這麽不顧一切,他們大概本以為兩個人同時向我追來,我隻會騎著自行車逃跑,卻沒想到我會打他們麵包車的主意。


    有麵包車開誰還要自行車?我剛把自行車扔出去,自己也飛快的衝了出去,幾乎與丟出的自行車同時到達了水溝的底部。


    但那輛自行車卻是砸向兩個青年的,把他們兩個阻礙了這麽一下,而我則是借著下衝的慣性,絲毫不停的又向大路上衝去,這一下兩青年頓時感到不妙了。


    “麻痹的,站住!”


    “你作死!”


    兩青年咒罵連連,同時不顧自行車砸在身上把他們砸得生疼,向我追來。


    但他們顯然還是比我慢了一點點。


    我拉開車門上去的時候,那個開車的青年正好拉住了車門,然而我這次可比之前在農貿市場門口搶奪麵包車那次要輕車熟路了不少,二話不說一腳踹在他手上,這貨一聲慘叫帶著濃濃的不甘,就這麽目送我將車子啟動飛速離去了。


    第二次搶到麵包車,我心裏那個爽啊,要說第一次全是驚心動魄,這次我滿滿都是嘚瑟。


    有了之前的駕車經驗,我開的也平穩了許多,而且這條大路雖不是柏油路,卻也比村裏坑坑窪窪的土路強了太多。


    我一路開出去好遠,然後停下車向後看了一眼,看到那些青年一個個在田間地頭急的團團轉,我就更爽了。


    看來那中年法師說的沒錯,一路向西走還真能得救,隨著絕處逢生,我的心情也不再鬱悶,沿著大路漸漸向前駛去。


    我發現開車也不是太難,就這一小會,我便掌握了一些小技巧,至少在直道上開得還算平穩了。


    我雖說暫時擺脫了追擊,但也不敢掉以輕心,那些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而且我現在也不知道究竟是誰想要抓我,這件事情搞不清楚,我就仿佛針芒在背,始終有一個疙瘩縈繞心頭。


    不知怎麽,經曆了今天晚上的事,我感覺這次找我麻煩的人不是徐岩凱,不是田偉,甚至不是教導主任或者鍾校長等等學校方麵的人,而是另有其人,具體是誰我就說不準了。


    但感覺終究是感覺,我這個小人物生活單調得很,並沒有的罪過什麽人,家裏也都是老實本分的人,我怎麽想也想不通有什麽人竟然會想要綁架我。


    想著想著,車子就開出了這條鄉間大路,開進了柏油馬路。


    這地方車來車往的,我心裏也放心多了,說實在的,這輛麵包車我真想再開一會兒,但這輛車是那幫青年的,我開的時間越久就越不踏實,早晚能把我抓到,所以我也打定了主意,把它直接開進溝裏去,我不用也不讓他們用。


    想到這裏我就這麽做了。


    我先是向這條半天都沒有看到一輛車經過的鄉間大路上倒了一下車,然後調整了一下方向,掛了個最低檔,慢悠悠的向路邊的水溝裏開過去,快開到路邊的時候我就跳下了車,就這麽目送著麵包車栽進了溝裏。


    到這時我不罷休,馬上打電話報了個警,說某某地方發現有輛麵包車栽進了路邊水溝裏,希望警察來看一下。


    我這麽做的目的就是想讓警方調查一下這輛車的車主,給這幫想要謀害我的流氓製造點麻煩。


    我注意到這輛麵包車沒有掛車牌,用正常的方法調查肯定不行,我雖然認識馬本清這個派出所所長,但因為田偉的關係,加上我感覺他也不是個好東西,便沒有打算請他幫忙。


    做完這一切,我就走到柏油路邊,攔了一輛拉貨的農用三輪,給了他二十塊錢,司機便高高興興的拉著我向市區開去了。


    我在麵包車上的時候就給李磊打過電話,但卻一直沒有人接,不知道他們那邊怎麽樣了,但我感覺他們人多,就算跟李紋龍分兵兩路的話,三十多個人行動,一邊也能分十幾個人,應該出不了大問題。


    然後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給李紋龍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很多聲,一直到快要自動掛斷的時候李紋龍才接了起來。


    “樺哥,情況好像有些不妙!”


    電話剛一接通,不等我說話,李紋龍便壓低了聲音向我說道。


    我聽他語氣挺慌張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便問他怎麽了。


    “樺哥,我現在正在白沙水庫這邊,我怕打草驚蛇,下了車就帶著幾個兄弟悄悄走過來守著,你猜我們看到了什麽?”


    “什麽?”


    “槍!我看到這裏停著一輛黑色桑塔納轎車,車上麵下來個人,可能覺著有些無聊,手裏把玩著一把像是手槍的東西!”


    聽了李紋龍的話,我臉色頓時一白,怪不得李紋龍這種性格的人都會感到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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