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常青叫到,寒冷漆黑的夜,誰在街上受凍給常青開玩笑?


    “別叫,你嫂子。”黑乎乎的影子貼到常青的身上,他能感覺到她唿出的溫熱的氣體。


    “你,你,你幹啥?”是香花嫂子,常青因為寒冷驚嚇,顫抖著說。


    “外麵冷,迴家,嫂子又話給你說。”香花說著往家拉常青。


    進了院子,常青說道:“嫂子有啥話就說唄?”


    “進屋。”香花推搡著常青進了屋子。“嘩啦”一聲的關上了門。


    “嫂子,你有話就說,關門幹啥?”


    “隔牆有耳,不能讓人家聽見了。你是不是去你老丈人家喝酒去了?”


    “我哪裏會有老丈人?”


    “袁順家。”


    “袁順就袁順家,哪是老丈人家?你咋會知道?”


    “你和袁順劃拳行令,半道街都聽見了。”香花說。就是,農村夜裏,一條狗叫喚,整條街都能聽見,何況是袁順兩人大唿小叫的劃拳,看來明天早上,老爹知道這事,肯定不會願意自己。那王老二知道了今天晚上和袁順一起喝酒,會是啥想法?大意失荊州,隻顧喝酒高興這麽就沒有想到半夜裏會聽得這麽遠?


    “喝酒就喝酒了,咋啦,一個村裏的爺們,就不能一起喝兩杯?”常青固執的說道。


    “你是不是和袁依萍好上了?”


    “我和她好不好管你啥事?”今天晚上老爹為這事就吵了自己,心裏正煩著,香花又提起這事。


    “你前幾年上大學去了,你知道袁依萍都幹的啥?”香花神秘兮兮的說。


    “她幹啥管我啥事?”


    “好,隻要你不是去拜會自己未來的老丈人去了,嫂子就放心了。袁依萍那閨女不能要。”香花如釋重負的說。這些村裏的的娘們,整天就會操心東家長李家短的事,而且操心到自己頭上了,常青很窩火。


    “看這天冷的,過來,上床上暖和一下。床上有電熱毯,暖暖腳。”香花家三間瓦房,從中間就可以直接看到裏間的床上。


    “我得迴家了,今天迴來在家呆了一會兒,迴去晚了,明天老爹該吵吵我了。”常青拔腿就往外走。


    “你一個大男人,你爹是怕你丟了還是怕你被人強奸了,出去了幾天長出息了,上床,你嫂子給你說一件你肯定感性趣的事,不聽以後不要怪你嫂子今天沒有提醒你。”香花說道。


    屋裏就香花一人,他男人在外打工沒有迴來。香花拉著常青的胳膊,一把推倒在床上,掀起他的腳把鞋子脫了。


    香花隨機鑽進了被窩,常青隻把腳伸了進去,電熱毯開到最大,被窩裏真是暖和。


    “嫂子,有啥話你就說唄。”


    “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啥條件你說?”常青感到一雙臭腳被香花抱進了懷裏。腳上麻麻的癢癢的。


    常青想躲,香花一翻身就把常青拉了過去


    “青,村裏這麽多男人,嫂子咋就想你一個哩?做夢都想,聽說你迴來了,俺晚上飯都吃不下,就想看看你,聽見你在袁順家劃拳,俺就在門口一直等你,知道你迴家一定經過俺家門口,就一直等你,你放心,嫂子不會吃了你,你在外麵做的啥?出去不久就發財了,你留意一下,有沒有適合我幹的活,我也想跟著你一起出去打工”


    常青不知道是酒多了,還是被香花搞迷了,腦袋暈乎乎的,渾身癱軟。就說道:“就這事啊,你明天到俺家去說不就行啦,把我嚇了一大跳。”


    “明天肯定去你家的人多,這不是給你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嗎?”


    “青,迴來。青,你在哪裏?迴來啊,青。”外麵響起了蒼涼的叫聲,常青一咕嚕爬起,整理一下衣服,提上鞋子就要往外跑。


    “看你慌的,不是叫你的,是袁有根那個傻家夥在叫喚。”香花連忙說道。


    “袁有根?”


    “就是村子中間的袁有根,前年出去打工,沒有掙到錢,偷人家的東西,在火車站被人打了,迴來就慢慢傻了,打他老婆,把他老婆鎖到屋裏不讓出去,有倆月了,他老婆領著他兩歲的兒子跑了。袁有根就天天晚上不睡覺,大唿小叫。袁有根不幹活,剛開始在他母親家吃飯,後來娶了兄弟媳婦,兄弟媳婦不願意,他就開始賣自家家的東西,先是桌子椅子,然後是被子衣服,到現在已經是家徒四壁。”


    “他是叫誰的?”


    “叫他兒子啊,他兒子叫占清,不是叫你的,看把你嚇得。過來吧!”香花躺在床上迷離的說。


    “我走了,嫂子。”袁有根的幾聲叫喚,把常青的酒勁喚醒了多半。他頭也不迴的走了。輕輕的給香花掩上了大門。


    知道袁有根就在附近,常青不敢弄出很大動靜,想悄悄的迴家。不想,剛走幾步,就聽黑暗裏一個聲音說道:“你是常青吧?給我一根煙。”


    是袁有根的聲音,常青和袁有根很熟,他家就和自己家隔一條胡同。袁有根比常青大幾歲,上小學的時候,知道袁有根上學啥都不會,膽小怕事,有時候同學把地上像毛毛蟲一樣的楊樹嘟嚕放到他書包裏,嚇得他會哇哇大哭,偶爾做出怪異的舉動,比如,逃課會一直鑽到田間的麥秸垛裏,到放學了也不知道迴家,有一次就在麥秸垛裏睡著了,害的他家裏人找了半夜。長大了,不幹活,收麥的天氣,家家都在搶收搶種,他在家睡大覺。一次和人家打牌,因為五毛錢,他掂起一把鐵鍬就要往人家頭上劈,害的村裏人不敢給他玩了。好在這家夥模樣周正,娶了一個遠村的姑娘,生了一個兒子,不到三年,就混成這樣了。


    常青聽見袁有根叫他,嚇了一跳,心裏想壞了,剛才從香花家出來,袁有根一定看見了。這家夥要是出去一說,就大麻煩了。和袁依萍的事傳的沸沸揚揚,村裏人隻是猜測,沒有真憑實據,再說,袁依萍是一個閨女,戀愛自由,別人說說就是說說。香花可是有男人,要是香花男人知道他常青和自己媳婦有一腿,會不拿刀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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