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的心靈極易產生共鳴,很快就拉近了彼此距離。


    就在安慰楊毅一陣以後,又聽欒曉芸說道:“你就住一個晚上吧楊毅,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也許,你對我的感覺就此畫上了句號,不過無所謂,我是過來人,看得開,我不會怪你的。讓你留下來,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讓你陪我說說話。”


    聽她口氣,再看她熱望的眼神,絕不是說的這麽簡單,就像心裏另有所圖。


    望著燈下更加嫵媚的欒曉芸,楊毅何嚐不戀紅袖添香呢。


    這個曾經讓他綺念數次的豔婦,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楊毅再是鐵石心腸,也有熔成軟質的那一刻,何況他的心腸不是鐵石,他隻是在重重心事中打不起電光。


    “好吧。可是,我不知道有幾張床。”


    瞧這話被他說的,也太雷人了吧,欒曉芸卻是一點兒也不生氣,忽然忍俊不禁的撲哧一笑,“想得美!”


    其實熊三品暗算欒曉芸的那種高級迷香不僅能把美人迷倒,過後還有一些催發情感的輔助作用,現在的欒曉芸就覺得體內有股熱熱的潮流,讓她止不住春心湧動。


    想到這幾天她與楊毅的過從交往,從討厭到愛慕,這神奇的速變身不由己,更想嗲裏嗲氣的撒一迴久遠的嬌氣,更多的則是自然舒展的嫵媚。


    她這一聲“想得美”,卻是含情脈脈的樣子,可也把氣氛盤活了,也讓楊毅小腹一熱。


    再一燈下看美人,那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強勁的荷爾蒙忽而喚醒,熱血迴勇,那才叫青春。


    血氣旺盛的楊毅盯著欒曉芸一陣緊看,欒曉芸反而羞澀的垂頭,不敢對望,數秒後她才用另一種眼神迴敬,說道:“實話告訴你吧楊毅,這房子是我準備送給青屏一位領導的,你救了我,這套房子我就送給你吧,我改天重新給他買一套。隻是這房子麵積有些小,才一百零幾平米,你別嫌棄就行。”


    有錢真是好,這一張口,百八十萬說扔就扔。


    不料楊毅輕輕搖頭,“謝謝你,欒總,這麽貴重的禮物,我不能要。”


    欒曉芸倍感詫異,“純粹送你的,沒有任何附加條件。”


    “正因為沒有附加條件我才不要。”


    “你別誤解,別多想,楊毅,我隻是報答。”


    “可我沒什麽值得你報答的地方啊,我,我也侵犯你了。”


    欒曉芸搖頭,“不,你沒有!你那不叫侵犯,我是自願的,非常非常的樂意。”


    說時她想到熊三品的惡劣手段,禁不住的又有些傷感,說道:“其實我跟熊三品真的沒有什麽,從青春年少,追求我的男孩子就很多,我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我的愛不是輕易給予的,請你相信我。”她再次重申。


    “我相信。”楊毅說道。


    可要說近在眼前的浪漫本來屬於他和欒曉芸,他卻老是往潘小蘭身上去想,這個夜晚怎麽啦?為此他的胳臂如同石墜,雖然也是坐在沙發上,就像別墅裏他與欒曉芸挨身貼腿,他卻再也無力抬起,撫摸她,或者擁她入懷。


    欒曉芸也是斂住了渴望,苦笑的滋味,遠遠勝過過期的咖啡。


    她知道她無法責怪楊毅,空間雖好,哪怕兩個人睡一張床,人家楊毅不伸手,她也不會主動發出邀請的,毫無辦法,誰讓熊三品那個混蛋太渣了呢,雖然楊毅嘴上不介意,可又如何看到他的內心呢?


    然後她又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暗自埋怨:“你欒曉芸真若是個好女人,就不應該放熊三品進家門,知不知道呀,過度的善良就是懦弱!”


    這個女人有個鮮明的特點,許多錯誤,她都繞開楊毅,親情時,就像姐姐對弟弟那種疼愛,愛情時,又如一種甘願受罰的攬責。


    停頓一會兒,欒曉芸說道:“我累了,楊毅,都洗洗睡吧,是我先洗,還是你先洗呢?”


    “你先洗。”


    欒曉芸也沒虛讓,進了洗澡間,也就簡簡單單衝了一把,卻是貴妃出浴般十分迷人。


    可芙蓉出水好看不假,卻也要有人懂得欣賞啊。


    “你去洗吧,地上有點滑,注意點。”出來時欒曉芸跟楊毅說道。


    楊毅故意低頭,沒敢多看美人自然揮發的豔。


    趕巧洗澡間隻有一塊肥皂,一條毛巾,肥皂欒曉芸用過了的,等到楊毅進去時,再一使用,就有一種肌膚之親的柔然遐想。


    毛巾欒曉芸也是用了,與肥皂泡的影子不同,這毛巾真實的掛在晾衣架子上,濕濕裏處隱約透出一股天然的女人香,止不住讓人抽扯著幻想。


    楊毅雙手捧著欒曉芸用過的毛巾,凝望好一會兒,隨後放在鼻尖輕嗅一陣。


    他沒有用它擦身,而是把它蓋在臉上,遮住了他的緊閉的眼眸,掙紮的姿態,盡量不再去看城市底層人物的卑微,很難穿透的潮濕水汽,讓他好想窒息一迴,然後重生於美麗從前。


    是的,小人物的卑微,今夜在那個像是潘小蘭的女子身上得以足夠證明,繼而讓楊毅感同身受可又無能為力。


    那天熊三品說起欒曉芸身價過億,楊毅曾經渴望俘虜這個富婆,然後這輩子衣食無憂,一勞永逸的事情,起碼不用這麽辛苦奮鬥,可現在楊毅忽然改變了主意。


    也許越是看清楚欒曉芸內心的善良,那種埋於骨子裏的人格高貴,他越不忍褻瀆,不忍將她輕易傷害。


    因為真愛萌芽,生活矛盾盤根錯節,思緒也就如蔓而爬,等到楊毅從洗澡間出來的時候,他的頭發濕濕的,衣服也是濕濕的,卻也不是蓮出汙泥而不染的那一種。


    欒曉芸迎了上來,她本來想遞一瓶礦泉水的,可當看到楊毅這個樣子,她的第一判斷就是楊毅肯定沒用毛巾擦身,因此,隨之芳心一沉。


    是嫌我髒嗎?


    一絲痛苦掠過欒曉芸的眼角,可她卻沒有說出口,礦泉水到底也是遞了,然後一個矜持的轉身,臨迴臥室之前說了聲:“我睡了,明天還要趕迴芸花醬油廠,你也睡吧,晚安。”


    楊毅點了點頭,接過礦泉水,擰開後仰頸猛喝一陣。


    欒曉芸先於他的拒絕,也許隻有他這個粗暴的喝水動作才能掩蓋尷尬,先時他所萌動的一切幻想與自責,看樣子都是來於毫無意義的自作多情。


    得到或者失去,就像地下鐵的往返,坐錯方向才知後悔。


    忽然楊毅不舍欒曉芸的離開。


    這個女人絕然淑女的背影沒有任何多餘的扭動,讓楊毅眼熱到不能自拔,可隨著她不慌不忙的開門與關門聲,再有一聲哢嚓反鎖,楊毅的身子禁不住一個趔趄,就覺得臉上被重重搧了一巴掌。


    顯然,欒曉芸知道楊毅在偷看她。


    楊毅下意識的摸了摸臉,目光連同思緒一起淩亂,然後也迴到了自己的臥室。


    兩間臥室是緊挨著的,並不像楊毅初時想的那樣,什麽什麽擔心床不夠用,難怪欒曉芸說他想得美。


    讓楊毅激動坐起的是,不一會兒,欒曉芸從裏邊反鎖的門悄悄又打開了,“哢嚓”一聲輕響明顯節奏放慢,真不知道她該是怎樣的小心翼翼,聲音不算很大卻很刺耳,想必楊毅在隔壁聽進了耳朵。


    兩個人的孤單,那才真叫寂寞!


    欒曉芸柔弱的後背靠在門後,在她等待或是提防之間,絲絲縷縷的情愫,時而燃燒,時而被一種莫名的傷感澆滅。


    她將手捂住胸口,有一種習慣了的空守閨房讓她學會了自我療傷,於漆黑的夜裏舔舐著傷口,除了她自己,沒人能夠看見她眼角潮濕的洇痕。


    “楊毅,你如果是個男人,你就過來敲門,你的涎皮賴臉呢,你的厚顏無恥呢,你的亂七八糟的話呢,都嚇得跑哪去了?”掩不住,心靈在悄悄唿喚,止不住的焦渴與悲涼起起落落。


    而楊毅何嚐能夠心如止水?


    此時的楊毅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他想說的話則是:“楊毅,你啊你,你如果是個男人,你就應該保持克製,你給我記住咯,如果不能夠娶她,你就不要輕易去解她的褲帶!”


    掙紮在激情的漩渦,癡男怨女這一清晰了理智,相思的滋味空有咫尺煎熬,愛的意義卻是深遠到無極。


    這一夜,兩個人都沒睡好,也可能是距離太近的緣故,煎熬的感覺如同高牆內外。


    第二天早上放門時,欒曉芸滿臉慵倦,楊毅也是一夜無眠的樣子,想必都被思慮折磨的不輕。


    欒曉芸下樓買了早餐,吃過以後,她要迴青屏芸花醬油廠了,楊毅也要迴玖隴農化麵對頂頭上司熊三品。


    臨離開房間的時候,欒曉芸把房門鑰匙從鑰匙串上解了下來。


    “這房子送你你不要,租給你你也沒興趣,現在,我拜托你一件事情,楊毅,閑著的時候,你就過來幫我開窗通通風,我想,這點你能做到吧?”她說。


    楊毅有些不解,“你不是想送領導的嗎?”


    欒曉芸故意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我考慮好了,不送了,就這樣閑置在這裏吧,你什麽時候想搬過來住都行。”


    見楊毅不接,欒曉芸就把他的手硬拉過來,塞在掌心繼而幫他攥緊,“拿著,我隻是請你幫忙給房間通通風,沒有別的意思。”


    話雖然這麽說,可是,一旦楊毅接了,她欒曉芸還會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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