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在短暫的時間內忘卻安默,也就注定了,我跟她之間不會局限於此。


    沐青說的對,我就是一王八蛋。


    當我從她口中得知安默原本的想法的時候,才知道‘自以為是’有多麽可笑,不想傷害她,不想在她身上索取的越多,最後用那樣一種方式,切斷了我們之間所有的退路。


    出於好心,做出的事卻讓人所不恥。


    她現在一定很難過。


    所以我還不能去麵對她,再多寬慰的話,都像放屁一樣,起不到任何作用,隻有默默地在背後彌補虧欠,才能夠讓自己好過一些,不是嗎?


    我跟沐青說了,等我解決過自己的事情之後,就會去找安默。


    這個事情,自然就是管述君。


    而我去找安默又是為什麽呢?道歉嗎?她不會需要,陪伴嗎?我沒那個資格。隻能在心裏慢慢考量思索,再度麵對安默的用意是什麽。


    當我們重新見麵之時,還會如之前一般自然麽?


    答案是否定的。


    “唉......”


    長歎一口氣,我把這些事都壓在心底,不願去觸碰,更不願去想,隻得聽天由命,把這些都交給生活來處理分配,或許很不負責,但這是我所能想到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解決管述君這個問題。


    事有輕重緩急,很明顯,白桃現在麵臨的內憂外患,是最為需要我的時刻,不論從哪種角度上來看,我都要先解決掉她這邊的問題。


    不想再去動用安默這邊的力量,所以我要自行開辟出路,首先想到的,就是怎樣才能跟管述君搭上線。


    隻有我們能夠溝通,我才會判斷出他對鼎豐出手的目的是什麽,究竟是多大的利益,才能夠讓他不顧之前合作的情分,貿然發難。


    要想跟他說上話,我們中間就必須要有個中間人。


    原本想的,是卓瑪跟鼎豐這兩家公司能夠摒棄前嫌,合作對抗管述君,但最後被我自己給否定了,所以就要用第二個方案,懷柔溝通的套路。


    世界上任何一件事都能夠說通,在於方式方法。


    我沒有一絲一毫的信心能夠說服管述君,但總歸是要去試試的,畢竟,不去嚐試永遠都沒有機會碰到那條線。


    至於中間人,在我熟悉的人脈圈子裏,還真有一個人合適。


    這個人就是田野,今天上午,他還被我跟安默的謀劃踢出了卓瑪管理層。


    我們是仇敵,他想侵吞我女人的企業,用來當作自己升職的籌碼,而我為了捍衛住白桃的產業,聯合安默將他從卓瑪踢了出去。沒有對錯,站在彼此的角度來看,我們都是正確的,隻是出發點不同而已。


    憑心而論,田野教會給我不少東西,不管他出於怎樣一個目的,利用我也好,借我這條線搭上安默也罷,終究他教的那些,都成為了我自己的東西。


    何況,他本身就是一個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很多年,早就成功躋身進那座城市中的男人,身上有太多值得我學習的東西。


    命運的齒輪就是如此奇特。


    今天之前,我是他手底下一條聽話的狗,為他前後奔波,做了不少事情,也給公司帶來了不小的利潤,而在今天,我又是迫使他離開卓瑪的元兇,搶走了他的飯碗,讓我們看起來像是水火不容的仇敵。


    現在,為了能跟管述君說上話,我又要與他產生交集。


    這給人的感覺很怪,讓我有些無法適從,不過想到白桃正在鼎豐苦苦支撐著,就硬著頭皮給田野去了電話。


    等待他接聽的間隙我還在想,當他知道我目的的時候,會是怎樣一個表情?而他又能怎樣去做?


    如果我是他,肯定會置之不理。


    “喂?”


    終於,電話那邊傳來田野的聲音,他疑惑發問:“怎麽響起給我打電話。”


    誠然,他還是知道些什麽的,對於我的突然聯係,他也有些發懵。


    該怎麽去說?


    直接點,還是委婉點?


    剛剛想的很好,當我真正麵對田野的時候,又不知該怎樣去表達自己的想法,這很正常,畢竟有愧於他的同時,我又有求於他。


    “田哥,你...你還好吧。”


    最後,我也隻能這樣牽強開口。


    他能好麽?一家老小都指望他來養活,突然失業,他又怎麽會好?


    如果有人這樣問我,我一定會怒罵迴去。


    也幸好,田野不是我,到任何時候,他都能維持自己的風度。


    “還好,正巧這段時間累了,可以休息休息。”


    他爽朗的笑了笑,說道:“真沒想到,你能第一個聯係我。”


    “田哥,對不起。”我道。


    “你怎麽對不起我了?”田野淡淡道:“成王敗寇,這很正常,而且在這之前,我本就存在著利用你的心思,你讓我丟了工作,某種意義上我們也就扯平了,不是嗎?”


    “突然給我打電話,一定是有什麽事吧。”他問。


    很敬佩他的淡然,我現在大概能看出他為什麽會成功了。既然他都能夠坦然麵對,我又何必虛情假意?


    正巧他問我有什麽事,索性我也坦白說道:“方便見一麵嗎?”


    “嗬,沒什麽不方便的。我在家呢,你來吧。”


    “成,我這就過去。”


    他家我去過一次,知道在哪,掛斷電話,我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去。


    能見麵,就意味著多了一分可能,至少,田野不是很抗拒我的到訪,與我而言這算好事,由此,局促不安的心,穩定了一些。


    渾南,錦繡天成。


    田野家就在這裏,按照自己的記憶,我找到了三單元,然後坐上通往18樓的電梯。


    “叮咚。”


    按過門鈴不到片刻,田野就打開了房門。


    此時的他沒有了往日的鋒銳,如同一個混跡在事業單位養老的中年男人一般,戴著一副金絲邊眼睛,看起來有些斯文。


    “來了?屋裏坐吧,你嫂子在單位還沒下班,我正無聊呢。”


    田野將我往屋子裏迎,一瞬間,讓我感慨良多。


    麵對他的熱情,讓我不知該如何自處,隻能跟在他的後麵,一言不發,順從著他的擺布。


    我有想過我們還會見麵,但沒想過會這麽快,更沒有想過會以這樣的一個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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