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峰這種關於愛情奢侈的論調,是我無法讚同的,但我又反駁不出什麽來,愛情這玩意太過難解,曾一度認為很簡單的事,隻是......


    不想再跟他在這種高深的問題上糾結,畢竟,兩個大男人為情所困,不是什麽好事。


    自行喝了一口酒,問道:“張北之行準備怎麽樣了?”


    張峰抬頭,打了個酒嗝說道:“就那麽一迴事兒,犯不著大張旗鼓。”


    我對他這種態度十分欽佩,在我看來,張北作為國內地下音樂圈裏很權威的演唱會,能接到組委會的邀請,應該是榮幸之至的,如果是我的話,早就每天把自己跟樂隊關在試音棚裏反複練習了。


    而張峰麵對這種一炮成名的機會,表現的如此淡定,要麽是自有打算,要麽就是真的沒把這個音樂節當成一迴事。


    以我對他的了解,他很可能是第二種情況,畢竟,如他這樣一個灑脫的人,真的很難用我們這種凡夫俗子的眼光來看待......


    眼神狹促的看著他,揶揄道:“別人哪怕付出十倍努力都得不到的機會,你卻當成是兒戲,這樣真的好嗎?”


    張峰眉頭一挑,淡淡微笑,頗有一絲不羈的味道在其中,“因為哥們的音樂是真的牛逼,不追求名利,隻想純粹的玩兒。”他喝了一口酒,接著說道:“而他們,哼,早就被這個花花世界迷了眼,那他.媽也叫音樂?”


    “......你這言論會遭到很多人唾罵的。”我有些擔憂,他的這種心態,太過另類,很不適合現今這個主流。


    “嗬,你看我什麽時候在乎過這些?他們要牛逼,封殺我好了。”


    “這倒是。”我讚同道:“不過,你就不想通過這次機會,走進她的圈子?”


    張峰頓了頓,好像陷入沉思之中。


    他自然知道,我所說的是讓他通過這次機會,融入到初心的圈子裏。


    過了半晌,張峰歎了口氣,喃喃道:“那林瑤怎麽辦?”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詢問我這個朋友。


    這確實是一個很大的問題,畢竟林瑤是他現在的女人,而且那個女人也很愛他,從張峰接受了這份感情也不難看出,他也是喜歡著林瑤的。


    初心給了張峰很多美好,乃至於刻骨的迴憶,按照他的性格來看,讓他放棄初心,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為什麽我們兩人遇到的事情,如此之像?”在心中這麽問著自己,我也找不出個答案。


    “唉......”


    隻好把所有愁怨化作一聲長長的歎息。勸解嗎?可以說我是張峰所有的朋友裏,最沒有這個資格的人,畢竟自己跟趙琳還有白桃之間,這點糟心的事情就足夠我自己喝一壺的了。


    如果我是他,我會怎麽選?


    搖了搖頭,趕忙把這個問題趕出腦海,本身就是選擇困難患者的我,選這種事情?讓我死去好了。


    沉默,兩個男人,兩個被情所困的男人,在這個冬天的夜晚,相對沉默。


    隻有打火機點煙,大口喝酒的聲音,迴蕩在這個實際上不算很空蕩的屋子裏。


    ——————


    地上已經零零散散的堆了十多個啤酒易拉罐,以及數不清的煙頭,空氣中彌漫著的煙酒混合的味道讓人作嘔,卻又讓人享受。


    自從沉默開始,我們已經保持了大概兩個小時左右。


    夜,深了。


    當我再度抬頭的時候,是張峰接電話的時候,他神情淡漠,對著電話一言不發。


    “嗯,知道了。”這是他接電話開始的第一句話,也是最後一句話。


    有些好奇的看著他,試探性的問道:“誰?”


    張峰看了我一眼,道:“林瑤。”


    “......看你沒迴家,著急了?”有些羨慕的說道:“有人關心就是好啊。”


    張峰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桃子應該很關心你,隻是你卻不給她機會。”


    “滾。”


    點上不知道今晚的第幾支煙,問道:“迴去,還是繼續?”


    張峰沒有迴答,而是用行動給了我答案,他舉起了新打開的酒,一飲而盡。


    有些費力的跟了一個,強忍住翻騰的胃液,怒道:“你他.媽瘋了?”


    “嗬,我又沒讓你喝。”


    仔細想想,還真是這個道理,看來酒精已經開始讓我漸漸迷失自己......


    借口尿遁,用冷水洗了把臉,感覺清醒了很多,這才想起來,剛剛張峰跟林瑤通話的時候未免有些太過冷漠,完全不像一對處於熱戀中的狗男...啊呸,情侶。下意識的覺得這其中有問題,而且是很大的問題。


    “看來今天見到初心,讓這孫子打擊不小。”這麽想著,我決定開導開導他,說不通不要緊,這不還有酒呢麽,徹底大醉一場就好了。


    一個男人,甭管遇到什麽糟心事兒,大醉一場,酒精會幫你解決一切。


    迴到原來的位置上,見他正有些憂鬱的抽著煙,看著棚頂的吊燈發呆......


    “來,繼續,發什麽愣啊!”跟著我又打開一罐,遞給了他。


    張峰看了我一眼,問道:“你怎麽不喝?”


    “我...我現在不需要借酒澆愁。”


    “去你大爺的,哪隻眼睛看到哥們需要借酒澆愁了?”這麽說著,他接了過去,小口喝著。


    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你丫就差在臉上寫兩個字了。”


    張峰沒有說話,默默的看著我。


    “憂鬱。”


    他還是沒有反駁,顯然默認了我的看法,片刻之後,他好像想起了什麽,對我說道:“你臉上也應該寫兩個字。”根本不給我開口的機會,自行說道:“傻.逼”


    “......”


    還有心情開玩笑,看來沒有鬱悶到骨子裏,剛準備再說些什麽的時候,卻聽到院門響了起來。


    我有些疑惑,都午夜時分了,誰還能來找我?


    要知道,現在可是冬天,尤其在北方,半夜的溫度處於一天之間的最低點,北風就像後媽的巴掌一樣——一點情麵不給的。


    趕忙穿上一件衣服,跑了出去。


    夜色還好,月光也算明亮,在月亮的照射下我看到了這樣一幕,一個女人,正在門口踱著步。


    “許諾?”那個女人問道。


    她一開口,我便得知來人是誰,道:“你還真是掛著他。”趕忙開門,把林瑤迎進了院子,然後快步走到屋子裏,對張峰說道:“趕緊的,林瑤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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