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趕迴鄴城的時候,這裏到處彌漫著戰爭的硝煙。一片死寂。他心裏其實清楚,去追林心蓮到迴來,差不多半個時辰了。一萬多人碾壓沒有首領的幾千人這點時間足夠了。他飛上城樓,上麵橫七豎八的躺了不少死屍,死相各異。冷夜看向城裏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緊接著,一片喊殺聲四起。敵軍逐漸聚攏了過來。敵軍將領騎著高頭大馬,一臉笑意地望著冷夜。“可否報上名來,冷夜不殺無名之輩。”冷夜的語氣冷的嚇人。“哦哈哈哈。”敵將仰天大笑,認為冷夜這是故弄玄虛,如今隻剩一人,還能逆天了不成?“吾乃東晉朱序。冷夜,現在隻剩你一人,不如投降吧。”“我問你,城中無大將,兵士可曾投降?”冷夜繼續問道。“大將都跑了,他們除了投降,還能做什麽?”朱序似笑非笑地迴答。“既然已投降,你為何還殺了那麽多人?”冷夜的聲音已經變得低沉。“不是殺了那麽多人。”朱序冷冷地迴答。“投降的士兵,我都殺了,城中的百姓也殺了不少,正準備屠戮殆盡呢。對於這種負隅頑抗的,我這種做法無非是殺一儆百。是好意,以後在遇到這種城池,就不會有負隅頑抗的了。”冷夜沒有再說話,手中多出了一把長劍,在風中愔愔作響。朱序霎時臉色都變了,他知道冷夜這是準備大開殺戒了。“冷夜,你仗著自己有異能,算什麽英雄好漢?有本事,你憑自己的劍術跟我打。”“好!”冷夜隻應了這麽一個字,起身從城樓上飛身而下,穩穩著地。劍指朱序。朱序抬手示意身後的士兵不要動,握緊手中的長矛,一夾馬肚子,直直衝向冷夜。冷夜旋身閃開朱序一擊,順勢一腳踢在了朱序騎的馬的腹部,那馬被硬生生踢得摔倒了地上,朱序就地一滾,倒也沒事。站起身後,大喊著衝向冷夜。冷夜輕易躲開朱序刺來的一矛,迅速近身朱序,抬手揮劍就斬了下去。朱序吃那一嚇,急忙踩地借力向後跳開,順勢用長矛擋了一下,長矛被冷夜就這麽一劍斬斷。冷夜並沒有停下,身形繼續向前,手裏的劍飲著風,不斷發出劍嘯。聽得朱序膽戰心驚,急忙衝冷夜背後的士兵招手,並且大喊道“放箭!”冷夜聽到了背後放箭的聲音,卻不予理會,速度快到沒影,手起劍落,朱序依舊站在原地,隻是雙眼已經失去了色彩。冷夜前腳踩定,猛地轉身,飛過朱序,一劍劈了過去,劍上發出一陣強風,將所有的箭矢扯了迴去,立即射死不少士兵。冷夜冷哼一聲,並不打算就這麽作罷。劍上的真力在不斷匯聚。“冷夜,等一下。”城樓上忽然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冷夜並沒有迴頭,此時身上的真力也幾乎凝聚完畢。眼看著就要出手,城樓上的女子很無奈地搖搖頭,抬手就是一道光束打向冷夜,可是,冷夜身上的真力已經形成一道無形的氣流,女子的力量並沒有任何作用,冷夜嘴角微微一動,看也不看女子,左手就朝著女子打出一掌,掌風頓時狂襲而來,女子吃那一嚇,顯然沒有預料到冷夜的真實實力竟然這樣強。遂用盡了力量格擋,卻還是被推下了城樓。冷夜右手執劍,霸道地斜刺裏一揮,一束紅色的光刃在士兵驚異的眼神中穿透了他們的身體。然後,一切都複歸於平靜。隻剩下幾縷清風悵然掀起冷夜的袍子,冷夜深深唿吸了一口氣,收起劍,飛身上了城樓。“你幫了不少人,做了不少好事。你知不知道,這樣做,你會複歸魔道?”城樓下的女子一身黑色夜行衣,蒙著麵,不過長發及肩,身姿婀娜。冷夜居高臨下看著女子,好半天才開口問道。“那天夜裏,是你破壞我的陣法嗎?”“是。”女子並沒有否認。“為什麽那樣做?”冷夜的語氣有些生氣。“那時候是在幫柳一石,我得扮演好他師父這個角色。”女子並沒有半點隱瞞。“你不是他的師父吧?”冷夜一雙眼眸,淩厲而冷漠,仿佛早已看穿了一切。女子點點頭,再次承認。“我隻是看他可憐,才會替他師父照顧他。冷夜,我知道你違背天理幫過很多你不該觸及的人,這些本來會讓你受到天譴。現在你又大開殺戒,你會變迴僵屍,並且入魔的。”“你叫什麽名字?”冷夜並沒有理會她的話。“冥惜。”冥惜卻是據實迴答。但是眼中滿是擔憂的神色。冷夜點點頭,飛下了城樓,站在冥惜的身邊,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好人,我也不是在做善事。我隻是做我覺得對的事。魔也好,僵屍也罷,我就隻是我。如果有一天我傷害了天下人,天下人盡可來討伐我,如果有一天我傷害了我愛的人,那就是我該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說完,冷夜頭也不迴飛身離開。隻留下冥惜愣愣地站在原地,嘴裏喃喃道。“冷夜,你究竟是怎樣一個人?”接近黃昏的時候,慕容秋思帶著一隊騎兵趕到了。但是城門緊閉著,城樓上的旗子破破爛爛的斜插著,一片死一樣的靜寂。慕容秋思眉頭緊鎖,知道還是來晚了,剛要上前的時候,城門吱吱呀呀地打開了。裏麵走出一個黑衣蒙麵的女子,正是冥惜。“又是你?”慕容秋思幾乎可以肯定眼前的人就是那時候跟自己對打的蒙麵女子。冥惜點點頭,悵然道“你來晚了,都死了。我阻止不了冷夜。”“是冷夜殺光了所有人?”慕容秋思言語裏滿滿的都是驚異。“冷夜救迴林心蓮的時候,敵軍已經突破了城門,並且進行了屠殺,冷夜一怒之下,也將敵軍屠戮殆盡。”冥惜如實地說道。慕容秋思微微愣住了,心想,冷夜真是個高深莫測的人,他能救眾生,也能滅了眾生。沒人能猜得透他是正是邪吧。再迴過神來,本來想問冥惜點神秘的,可是,等他迴過神的時候,冥惜已經消失了蹤影。慕容秋思無奈地笑了笑,都是妖孽來的。慕容秋思帶著軍隊入城,把士兵分成兩隊,一對安撫活著的百姓,一對安葬死去的人,不管是敵軍還是自己人。然後,把城樓上的旗子重新換上,派了少部分人在城樓上站崗,自己帶著一部分人迴了洛陽。翌日,天灰蒙蒙的,還沒完全亮起來,天邊也隻是出現了微弱的魚肚白。一切似乎都還是在沉睡之中。一對為數不少的騎兵迅速趕來,立即包圍了鄴城。這對騎兵的旗子上寫著一個清晰的柳字,為首的正是柳葉兒,手裏拿著地絕劍,一副自信滿滿的神色,仿佛這座城已經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但是有些東西往往是事與願違,柳葉兒的軍隊剛剛站住腳,不知從哪趕來另一隊騎兵從外麵也包圍了他們。“你...”柳葉兒望著手執天劫劍的慕容秋思,一頭霧水,他怎麽會在這裏?“沒想到我會在這裏對吧?”慕容秋思麵無表情地解釋,“你讓東晉的人打先手,不就是為了漁翁之利嗎?你知道冷夜在鄴城,不願先來吃這個虧,所以。讓東晉先來,你的人則是伺機出擊。當你看到我出城的時候,以為我覺得你們隻是兵分兩路,你去打長安,東晉打鄴城,東晉的人完了,我就會放心地迴洛陽。所以,你就毅然決然出手,想迅速拿下鄴城,這樣一來也可以形成夾擊,對攻打長安更為有利。”“你真聰明,難道你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柳葉兒有些試探著問。慕容秋思搖了搖頭,“我其實想不通很多事,首先,你怎麽會聯合了西涼的勢力,在漢中一舉擊敗小諸葛王猛。然後,又是怎麽悄無聲息地抵達了鄴城的。”“你既然不知道這些,那怎麽知道我還埋伏在鄴城外?”柳葉兒一臉的茫然,自己原來沒露陷。可是這一切怎麽解釋?慕容秋思緩緩拿起了天劫劍,有些沉重地說道。“因為它,天劫劍,它感應到了附近的地絕劍。看來,天劫地絕,真的不該是一對,他們,注定了相互廝殺。”“哼,你這薄情之人不配用天劫劍。”柳葉兒嗤之以鼻地怒道。“我今天勢必會殺了你,嗬嗬,痛苦麽?很快,你就可以解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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