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皇廳內。


    白寧坐在真皮沙發上,淡然道:“說吧,找我有什麽事?”


    李仲基坐在下首的位置,沉吟片刻,道:“大海先生,事情出了點變故,我查到李南珠她聯係上了三星李家的人,而且人都已經到了。”


    “三星李家?”


    “沒錯,是三星李家影部的掌控者李在天親自來的,聽說還有一個叫樸正恩的人,他可是首爾國技館的武學大師,在青瓦台受過總統表彰的頂級宗師。”


    李仲基邊說,邊仔細盯著白寧的臉,想要看出白寧聽到這個名字後的反應,卻發現白寧根本沒有任何反應,平靜到了極點。


    “就這件事?”


    “還有,就是李南珠和李在天還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聽說他們這幾天一直住在一起……我們要是動手的話,不就把李家也給得罪了嗎,所以我看不行我們算了吧……”


    其中他說這番話的意思是想要看看白寧的實力,要不然他才不敢全壓在白寧身上呐。


    白寧搖搖頭,歎息道:“小李啊,你這是不相信我的實力啊。”


    “沒有,我隻是......”


    白寧臉上掛著玩味的笑容,這小子明明是不相信自己的實力,想要自己露一手,非要拐彎抹角的。


    “你帶槍了沒有?”


    李仲基頓時緊張了起來,道:“大海先生,這?”


    他雖然猶豫著,但還是讓門口的手下送來了一把槍。


    沙漠之鷹。


    “拿起槍,打我!”


    雖然隱隱猜到了,但是李仲基還是不敢相信。


    “拿起槍,打我!”


    白寧再次重申。


    李仲基跟進來的那個馬仔使了一個眼色。


    馬仔完全就是按照命令行駛,也不知道白寧的身份與實力,徑直舉起了這把大口徑的沙漠之鷹。


    黝黑的槍口正對著白寧。


    扣動扳機。


    砰!


    巨大的槍聲響起,甚至連樓下嘈雜的酒吧都能清晰的聽到槍聲。


    沙漠之鷹之所以這麽出名,是因為它的威力巨大,甚至能當做獵槍來用,在一百米的距離內,一槍足可以打死一頭熊。


    而現在,這邊沙漠之鷹距離白寧隻有兩米的距離,在這麽短的距離下,它甚至能把三公分的特製鋼板給打穿。


    在白寧的眼中,一顆帶著巨大動能的彈頭,從槍管中射出,仿佛射穿了空氣一般,以音速的速度,朝自己的額頭飛來。而他的手更快,剛好在自己額頭前,用兩根手指夾住了這枚足以把鋼板射穿的彈頭。


    在外界看來,隻不過是一眨眼的事,槍響的同時,那枚彈頭幾乎已經出現在了白寧的手指中間。


    他的手指沒事,那枚彈頭反倒扁了。


    吧嗒一聲,那枚被手指夾扁的彈頭掉在了玻璃茶幾上。


    無論是開槍的馬仔還是李仲基,全都瞪大了眼睛,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蹬蹬蹬!


    馬仔後退了幾步,靠在牆上,嚇的臉都白了,匪夷所思的看著白寧。


    李仲基手裏的雪茄煙都掉在了地上,把自己皮鞋給燒了,都沒有發現。


    白寧玩味的看著他,道:“現在你知道我的實力了吧?”


    在白寧與李仲基會麵的同時,釜山市一家五星級的總統套房裏,一對青年男女正光溜溜的依偎在臥室的床上。


    白色絲製的被子蓋在兩人身上,兩人微微喘著粗氣,麵色潮紅,額頭上有一層晶瑩的汗珠,把頭發都給打濕了。


    李在天的手在短發女子羊脂玉般的後背上摩擦,笑著說道:“怎麽樣?這麽多天沒見,想我了沒有?”


    李南珠紅著俏臉,晶瑩的貝齒咬著粉嫩的嘴唇,嬌羞道:“討厭,就知道欺負人家!”


    要是讓人看到釜山市第一大幫派七星派的門主李南珠躺在一個男人的懷裏,還如此嬌羞的模樣,不知道多少人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不過,當他們知道男子的身份後,恐怕就不這麽想了。


    李在天,三星李家除了家主之外,最有權勢的人,連總統見了他,都得奉承,更何況區區一個李南珠。


    李在天哈哈大笑,道:“我不僅要欺負你,還要欺負你一輩子,讓你一輩子都做我的女人。”


    李南珠俏臉紅的都快滴出血來了,柔聲道:“光知道撿些好聽的話來說,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也沒見你把我正式介紹給你的家人和朋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隻是你的床伴呢。”


    李在天的手繼續在李南珠滑嫩的嬌軀上遊走,輕聲道:“等這次的事情過了,我就把你帶迴首爾,宣布咱們倆的關係。”


    啵!


    李南珠主動在李在天的臉上嘬了一口,隨後趕緊把頭埋在了後者那結實有力的肩膀上,細弱蚊鳴道:“你真好……”


    “隻是道仁會接受了酒井家族的勢力後,在對馬海峽的實力非常深厚,而且池田龍治可是宗師高手,隻怕……”


    “放心好了,我這次帶來的樸正恩是李家影部排在前三的高手,哪怕是在首爾國技館的諸多武學大師中,他也能排進去前十,區區一個池田龍治掀不起什麽風浪,這份上古遺跡注定是屬於我們的。


    對了,我聽說你另找了一個叫大海的內勁高手,而且還很年輕?”


    “怎麽?吃醋了?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對人家不好,明天我就爬到那個叫大海的小子的床上,給你這李家少爺戴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哼,吃醋?不知道哪裏跑來的一個野小子,有什麽資格能讓我吃醋。”


    見到李在天臉色冷峻,李南珠輕哼了一聲,撒嬌道:“生氣了?人家跟你開玩笑的,放著三星李家的少爺不找,我怎麽可能找一個來路不明的臭小子!”


    李在天看著懷裏的美人,霸氣地說道:“我也相信我看中的女人眼光不會這麽差。”


    “不過,我可不是一個大方的人,因為剛才你的這幅話,這小子非死不可。”


    “嘻嘻,早知道我就不開玩笑了,這小子算是得了無妄之災了。”


    “我不光殺他,還要‘殺’你。”


    說著,李在天猛地翻身......


    白寧從fix酒吧出來的時候,發現夏琳正站在白色寶馬車前,掐著腰,瞪著鳳眼,氣唿唿的看著自己。


    此時的她再也沒有之前的高高在上和意氣風發,身上的名牌服飾有些淩亂和破損,光亮靚麗的頭發也亂糟糟的貼在臉上,看起來頗為狼狽。


    她雖然不是武者,但好歹也練過幾天功夫,所以仗著自己身手好,從包廂裏闖了出去,但是身上免不了受到一些拳腳。


    這些都是小事,最讓她氣憤的是,白寧讓李仲基的人動手的時候,竟然把自己都算進去了。在她把金恩熙送走之後,就堵到酒吧門口,準備質問白寧。


    “大海!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白寧冷冷掃了她一眼,直接轉身朝另一邊走去。


    “你!”夏琳氣的飽滿的胸脯劇烈的起伏,徑直跑了過來攔住白寧,雙眼噴火,怒喝道:


    “不許走!你今天必須要跟我解釋清楚!”


    白寧看著她那張冷豔的臉蛋,目光冷冽如刀,鋒利刺骨,冷冷道:“夏小姐,你自我感覺太過良好了吧?你以為你是誰?你讓我給你解釋,我就非要給你解釋嗎?”


    “你!”夏琳氣的說不出話來。


    “你什麽你?要不是因為恩熙,我才懶得看你一眼呢!你以為你自己很特殊嗎?你以為整個世界都要圍著你轉嗎?你以為是個男人都要把你捧在手心嗎?


    抱歉,讓你失望了,在我眼裏,你與韓東旭那群狐朋狗友沒有什麽區別,都是一群自以為是的家夥罷了。”


    說完之後,他徑直招來一輛出租車,一溜煙的功夫便消失不見。


    夏琳紅著眼圈,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跺了跺腳,咬著銀牙,道:“你混蛋!”


    迴到車裏的時候,她氣唿唿的拿出了自己的蘋果手機,撥了一個號碼,上麵的備注是‘老姐’。


    “姐,嗚嗚,我被人欺負了。”


    “怎麽迴事?你先別急,到底出什麽事了?”電話聽筒裏傳來一道空靈悠揚的聲音。


    “我被一個混蛋給欺負了。”夏琳哭哭啼啼說道。


    “什麽?我不都跟你說過了嗎?在外邊千萬要小心,不要讓那些臭男人占你的便宜,你怎麽就不聽呢?女孩子的貞操非常寶貴,你怎麽就輕易被人給那個啥了?”


    電話這裏的夏琳愣住了,怔怔道:“姐,你好像誤會了……”


    “誤會什麽啊誤會,我告訴你,咱們家老爺子什麽脾氣你可是知道的,要是讓她知道你跟男人那個啥了,你就等著被趕出家門吧。


    你先說吧,那個男人叫什麽名字?是哪裏人?家裏是做什麽的?”


    夏琳本來像解釋什麽,把話又咽了迴去,道:“真名不知道,隻知道大家都叫他大海,好像是華夏人,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


    “什麽?你連人家什麽情況都不知道,就跟他那個啥了,夏琳啊,夏琳,你可真行。


    你把你他的信息告訴我,我幫你查查他,睡了我妹就想跑,他跑的了嗎?”


    夏琳迷迷糊糊把白寧的一些事情說了出來。


    “什麽?海裏撿迴來的?他多大,長的什麽樣子?”


    夏琳姐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緊張了起來。等夏琳說完之後,聽筒突然沉寂了下來。


    “難道是他?他難道沒死?可是以他的眼光,怎麽能看得上夏琳這個傻丫頭?”


    夏琳的臉頓時黑了起來。


    “你先在釜山盯住那個叫大海的男人,我馬上訂機票去釜山,記住了,一定要看住他,必要時刻,可以犧牲一下你的色相。”


    夏琳剛想說什麽,電話卻已經掛了。


    “什麽跟什麽嗎?還他怎麽能看上我?還要犧牲我的色相?你是我親姐嗎?”她罵罵咧咧的把手機丟到了一邊。


    罵歸罵,她腦子還是非常清醒的,能讓自家老姐這麽緊張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而且老姐說要犧牲自己色相的時候,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


    想起今天晚上發生在包廂裏的事,夏琳更加迷惑了,直覺的白寧身上好像有一層迷霧一樣,神秘至極。


    “哼,臭大海,死大海,讓你對我發脾氣,讓你罵我,我從今天就盯死你了。”


    白寧迴到劄嘎其市場中的海鮮店裏的時候,金恩熙一家人全都整整齊齊的坐在一樓,麵色陰沉,看樣子像是專門在等他。


    見他迴來,金恩熙沉著臉快步走到白寧跟前,質問道:“大海哥,你為什麽讓那些人打韓東旭?”


    白寧麵露詫異,還沒說什麽,楊真英猛地站了起來,指著他,雙目冒火,怒斥道:“人家東旭多好的一個人啊,還請你去參加他的生日派對,以你的命,恐怕一輩子都去不了這麽高級的地方。你可倒好,不感謝人家東旭也就罷了,竟然還讓人把東旭和他的朋友都給揍了一頓,還說把他們打的他們媽都不認識他們。哎呦,大海啊,我真是沒發現,你心竟然這麽狠。


    東旭可是我們家恩熙的同學,你這樣讓我們家恩熙還怎麽麵對東旭?讓東旭這麽看恩熙?人家還以為是恩熙讓你做的呢。你說我們好心收留你,你不感謝也就罷了,還給我們家不斷的惹麻煩,我們這個家是擱不下你了。你還是趕緊走吧。”


    白寧眉頭微皺。


    金正民坐在低矮的木桌前,頗為無奈的掃了白寧一眼,歎氣道:“大海啊,你….還是走吧….”


    金恩熙看著白寧,似乎有些不忍,道:“大海哥,隻要你能跟東旭他認錯道歉,我、我還是能原諒你的。”


    白寧皺起的眉頭又慢慢舒展開來,他的目光一一從他們三人臉上掃過,最後歎氣道:“原本還想幫你們一把,現在看起來倒是不用了。”


    “哼,幫我們,你不給我添麻煩就好了。”楊真英冷哼一聲,滿臉的鄙夷之色。


    白寧也沒爭辯,心說,那一串價值兩百億韓元的手串就算是我給他們一家的報答吧。


    他搖了搖頭,徑直轉身離開,轉眼間就消失在濃濃的夜色裏。


    “大海哥?”


    金恩熙趕緊從店裏跑出,尋找白寧的身影,卻發現一個人影都沒有。


    不知道為什麽,在這一刻,她心裏突然有些痛,像是失去了什麽重要的東西一樣。


    “自己做錯了嗎?”


    她心裏問自己。


    從上次白寧在店裏救下自己開始,她就發現白寧與自己好像是兩個世界的人,這次發生在酒吧的事情,更加讓她覺得白寧就好像一個夢一樣,虛無縹緲,捉摸不定。


    雖然她看起來對白寧很好,但是心裏其實是有一種高高在上施舍的心態的,可是眨眼之間,白寧變成了一個讓無法直視的存在,一個大人物。


    她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


    這種感覺非常難受,甚至讓她有些恐慌,因為白寧戳破了她那卑微的自尊心。


    她搖了搖頭,麵露堅定之色。


    “不!我沒有做錯!”


    “恩熙,快迴來,那小子走就走了,像他這種跟幫派有關係的人,我們就可不敢收留,萬一哪天被抓進去了,說不定還要連累我們。”楊真英站在店門口喊道。


    白寧從金恩熙家裏出來後,徑直來到了之前的沙灘上。


    海風夾在著腥味撲麵而來,浪花拍打著沙灘發出“嘩嘩”的響聲,月光如水傾瀉在海麵上,波光粼粼。


    白寧望著遠處海麵上的島嶼,目光之中頗為凝重。那座島叫做對馬島,是韓國釜山與日國九州島之間的對馬海峽最大的海島。


    明天,李南珠將會去對馬島上與道仁會舉行擂台賽,來決定島上上古修士遺留下來的洞府的歸屬權。


    白寧之所以答應李南珠,代表七星派與道仁會約戰,便是因為這座上古遺跡。如果他沒感覺錯的話,釜山地區之所以天地元氣異常,便是因為對馬島上的遺跡。


    雖然不知道那座遺跡裏還存在著什麽樣的東西,單單這異常的元氣便已經了不得了,如果能借助遺跡裏的元氣修煉,不僅能夠短時間修複內傷,還能快速提升自己的修為。


    自從他在緬國突破到凝元境大圓滿,已經過去了將近三個月的時間,可還是停留在這個境界,距離下一個境界還有一段距離。


    而且現在還受了傷,實力大減。所以這次的對馬島之行,對於他很關鍵。


    清空了腦海裏無關的想法,他找了一塊礁石盤腿坐下,運轉功法,吸納周邊的天地元氣,修複自己體內的傷勢。


    現在他體內還有三條破損的經脈。


    其中一條受損程度較輕,看今天一晚上能不能修複完成。


    天地元氣瘋狂的往他的體內鑽去,最後匯聚成靈力,開始一點一點修複他右腿上那條破裂的經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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