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寧說這話,得罪的不止湯家,還有京城韓家。這兩尊龐然大物聯合在一起,捏死白寧,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白寧不以為意,接著道:“我已經給過你們湯家機會了,如果你們繼續招惹我的話,我不介意把你們湯家從津門抹去。”


    在眾人眼裏,白寧可謂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已經對白寧的話麻木了。


    湯家所有人都處在暴怒的邊緣,哪怕一直冷冰冰的湯亦菲也不例外,在她眼裏,白寧像是一隻煩人的蒼蠅一樣,一直在耳邊嗡嗡嗡,煩死人了。


    “哼,年紀不小,口氣倒不小,那你是不是也要把我們易家給滅門了。”


    在正廳之中的一易桌子上,一個光頭老者站了起來,冷冷的看著白寧,正是津門頂尖世家易家的雲鵬易奎龍。


    “我看他想要把我們李家也給滅門了。”


    一個頭發花白的中年男子,也站了起來,津門頂尖世家李家的家主。


    “豈止是你們兩家,這個蜀都的黑老大,恐怕把我們整個津門都沒放在眼裏。”


    一個文質彬彬的中年男子站了起來。津門頂尖世家趙家的家主。


    一個又一個的大人物從正廳站了起來,大院中的賓客發出一聲又一聲的驚唿,最後幾乎整個津門頂尖世家的話事人全都站了起來,虎視眈眈的盯著白寧。


    “乖乖,搞這麽大的場麵,隻為了對付白寧,恐怕有些小題大做了吧。”


    “你懂什麽,白寧讓他們家族丟了這麽大的臉,他們當然要找迴來了。”


    “這麽大的場麵,就算這小子背後站的是尊如來佛,恐怕也無濟於事了吧。”


    四周的賓客議論紛紛,全都站到津門世家這邊。


    湯尋規看了看自己周圍站起來的諸位大佬,目光幽幽的盯著形單影隻的白寧,冷笑道:“你現在還有什麽話說?”


    以湯家財政大管家湯尋規為首,聯合津門其他六大世家話主事人,同時朝白寧發難,整個湯府賓客全都震驚了。這陣容超乎想象的豪華,哪怕不算湯家在華夏北方的影響力,這就已經相當於半個津門的力量了。這麽強大的一股力量,哪怕是京城的四大家族都得膽戰心驚,小心應對。


    至於在場的賓客,無論是一省首富還是高官高官,全都為之色變。甚至就連一直神態都很輕鬆的韓家三公子韓小水,臉色也凝重了起來。


    這些世家存在了上百年的時間,甚至更長,勢力盤根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指不定和誰就有關係。白寧招惹他們,完全是走了一步臭棋,臭的不能再臭了,恐怕就算是一個瞎子,都不會走這步。


    而且白寧招惹的還不是一個,而是把整個津門世家幾乎全都得罪了,簡直就是捅了一個馬蜂窩。哪怕是他韓家,麵對此等局麵,恐怕也得傷筋動骨。區區一個白寧,估計死的渣都不剩了。


    韓小水朝著湯家大院中的幾個年輕人掃了幾眼,那幾人頓時會意,相識一眼,露出一絲陰謀得逞的笑容。他們全都是那天在會所之中,被白寧逼迫跪地磕頭的幾人。


    湯尋規、易養浩等人之所以集體在祖祭上對白寧發難,顯然是他們推動的結果。而在他們後麵,也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推動著事件的發展。


    湯雲鵬怡然自得的拿起一雙筷子,從桌上的青花瓷盤之中夾起了一枚花生米,嘎嘣一聲放在嘴裏咬碎,眯著眼睛,美滋滋的說道:“不錯,好吃。”


    他根本就沒把白寧當迴事。別說白寧了,即便是張家家主那隻老狐狸,湯雲鵬都沒放在眼裏。一隻小螞蚱,隨手碾死就是了。


    他坐在正廳之中,望著湯府門口白寧形單影隻的身影,眼中也是頗有玩味之色。對付這麽一個小角色,哪用的著他出手,湯尋規一人就足以了。不過當他目光掃到白寧身邊的湯茂妍,瞳孔一縮,散發出冷冽的寒光。


    對於湯茂妍他當然是認識了,湯家第三代之中,他也頗為欣賞此人,隻不過因為湯茂妍是湯家支脈中的支脈,所以他才沒有重用和提拔。現在自己的子弟站到了敵人的一方,傳出去,對他們湯家名聲不好,別人會說,湯家教子無方,沒有規矩。


    不止是湯雲鵬注意到了湯茂妍,其他湯家人,還有其他賓客,也都注意到了,甚至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白寧身邊的美女是誰啊?看著麵生啊,不會是他的姘頭吧?”


    “什麽姘頭?那是湯家的第三代子弟,好像叫什麽湯茂妍。我與她打過交道,頗有能力,在年輕一代之中算是極為優秀了。”


    “啊!?湯家的人,那怎麽會跟白寧站在一起?而且看起來關係匪淺啊。”


    “豈止啊,聽說兩個人都住在一起了,形影不離,如膠似漆。”


    “我聽說湯茂妍都為白寧墮過一次胎了。”


    這些捕風捉影的話,越說越懸乎,甚至有人說白寧跟湯茂妍連孩子都有了。湯家人臉黑的像是鍋底一樣,哪怕久經風波的湯雲鵬老臉上的肌肉也不由得抽動了一下。


    湯尋規見事態漸漸有失控的趨勢,黑著一易老臉,厲聲喝道:“茂妍,你還站在那裏做什麽?還不趕緊過來!”


    在上百雙目光的注視下,湯茂妍的神情頗為窘迫,看著氣勢洶洶的津門世家話事人,又看了看形單影隻的白寧,她猶豫再三,眼睛之中閃著淚花,哀求道:“尋規叔,茂妍求你放過白寧吧。”


    “湯茂妍!”


    湯尋規臉上青筋暴起,直接吼道,把不少人都嚇了一跳。


    “你還是我湯家之人嗎?”


    湯尋規的話已經非常嚴厲了,恐怕他下一句話,就是要把湯茂妍逐出湯家了。湯茂妍被嚇的嬌軀一震,臉唰的就白了,但是她依舊站在白寧身邊,絲毫沒有邁動腳步的意思。湯尋規臉陰沉的都快要滴出水來了,像是馬上就要爆發的火山一樣。


    就在這時,早就坐不住的湯必平,直接從湯府大院之中的一個角落躥了出來,一把拉住湯茂妍的手腕,急忙訓斥道:


    “你怎麽敢跟你尋規叔強嘴?趕緊跟我過來,看我迴去怎麽教訓你。”


    湯必平猛地拉扯湯茂妍的手腕,卻發現湯茂妍竟然紋絲不動,他迴頭愕然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爸,我不能丟下他一個人,他現在遇到的一切,全都是因我而起的。”


    “你瞎說什麽,這些都是他自找的,跟你有什麽關係,快跟我走。”湯必平急的直跺腳,故意壓低的聲音,卻像是吼叫一般,嗓子都啞了。


    湯茂妍堅定的搖了搖頭。


    湯必平氣的都快發瘋了,他眼睛通紅,盯著白寧,像是擇人而噬的野獸一般,吼道:“你給我女兒施了什麽迷魂術?”


    在他看來,自己的女兒之所以會變成這樣,肯定是白寧施下的妖法。


    “爸,這件是跟他沒有關係,是我自願的。”


    “你呀!真是氣死我了!”


    就在這個時候,白寧看著對自己不離不棄的湯茂妍,心中有一股暖流流過。他這人看似心狠手辣,但是實際上恩怨分明,有恩的報恩,有仇的報仇。他心裏已經決定要幫幫湯茂妍了。


    “茂妍,你先迴去吧,這點小事我能處理的。”


    “可是......”


    就在這時,白寧眼光閃過一絲黑芒,湯茂妍的麵部神情頓時呆滯了起來,喃喃道:“好吧。”


    湯必平心中大喜,趕緊拖著湯茂妍走了,這一下湯茂妍像是行屍走肉一樣,根本沒有抵抗。


    湯必平腳步一頓,迴過頭來狠狠瞪了白寧一眼,頭也不迴的走了。


    此時,白寧身邊再無一人。


    坐在正廳之中的韓小水,對著院中角落坐著的張愷坷不留痕跡的使了一個眼色,後者會意,一臉興奮的站了起來,朗聲道:“我有話說。”


    一時之間,湯府之中上百雙眼睛,把目光頓時都投到了張愷坷身上。


    “你是何人?”湯尋規沉聲問道。


    被這麽多人注視,張愷坷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像是沸騰了一樣,聲調都不由自主的抬高了不少。


    “我是張家的張愷坷。”


    “哦,原來是張家的人,你莫不是要為白寧出頭?”


    湯尋規虎目圓瞪,把張愷坷嚇了一跳,連忙說道:“不是,不是,白寧乃是罪有應得,我哪裏會為他說話。我之所以站出來,是替我爺爺傳一句話。”張愷坷冷冷的掃了白寧一眼,眼神頗有得意之色。


    除了被白寧得罪的津門世家外,要說最願意看白寧出醜的,就是張愷坷了。所以見白寧落入險境,他心裏頗為得意,而自己接下來的話,更是讓自己積攢了這麽久的怨氣,一掃而空。


    “我爺爺說了,從此將這小子的母親一脈從我張家族譜之中去除,永遠不能恢複。所以從現在開始,白寧將不是我張家之人,更是與我張家沒有絲毫關係。”


    此話一出,滿座皆寂。


    哪怕就連湯雲鵬,都不得不感慨張家那隻老狐狸的決斷之力,在發現白寧有可能傾覆,甚至把禍水引到王家身上。


    張愷坷傲然的看著白寧,這件事過去之後,自己依舊是王家的未來,而白寧恐怕就變成一堆枯骨了。


    韓小水玩味的看著白寧,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嘖嘖道:“單純的打打殺殺有什麽意思,那裏有現在好玩。”


    無數人把異樣的目光投到白寧身上,本來白寧還是威震蜀都的白大師,可現在轉眼就眾叛親離,甚至連家族都拋棄了他。怎一個慘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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