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顧雪姿有一刹的迷糊,這是哪裏?不過很快就清醒了,這是在何無忌家,睡在他家的老屋裏,何無忌還睡在外麵呢。


    她慌忙一縮,同時帳子外麵,外麵空蕩蕩的,何無忌不在,涼床也不見了,估計是起床了。


    顧雪姿有些緊張的心頓時就鬆開了,隻覺全身懶洋洋的,很舒服,一時也不想起來,象小貓一樣綣著。


    又想起了先前的夢,忍不住又想笑,卻又想:“真是奇怪,怎麽會做那樣的夢呢,我怎麽可能嫁給何無忌那家夥,而且還給他生了兒子。”


    想到生兒子,不免有些害羞,但想到何無忌給兒子淋得一頭尿的樣子,又隻想笑出來。


    “不想了,我才不會嫁給他,更不可能給他生兒子。”


    還是有些羞,自己給自己下了斷語,然而下一刻,突地就想:“那是在古時候,難道說,那是我的前生,而他,前生是我的丈夫?”


    老師的麵具下,她其實就是個愛浪漫愛幻想的女孩子,對那種前世三生癡怨纏綿什麽的,同樣有著其她女孩子的癡想,這時想到那種可能,居然間就癡了。


    猛然間一聲雞叫,她驚醒過來,卻覺兩頰火燒,暗罵一聲:“顧雪雪,你真的是瘋了,胡思亂想些什麽啊。”


    急忙爬起來穿衣服。


    收拾好了出來,陽頂天坐在廳屋的大門口,轉頭見她,忙站起來:“顧老師你起來了,我給你打水洗臉。”


    顧雪姿其實有些心虛,然而陽頂天這時的樣子,他似乎更心虛,似乎為了昨夜的事,他有些害怕她的樣子,恰就是那種學生見了老師的情形。


    到陽頂天這個樣子,她心中突然生出一種親切的感覺,本來她是要拒絕的,這時會而微微帶點兒調皮的道:“真有這麽好嗎?那就謝謝你了。”


    “不要謝。”陽頂天笑,心中想:“她笑起來,蠻好的。”


    外婆起得更早,就是早餐,她甚至也準備得非常好盛,居然有好幾個菜。


    見到顧雪姿,外婆笑得一臉慈祥,如果說昨天還帶著點兒客氣的生疏的話,今天就全剩下了長輩的慈愛和歡喜了。


    顧雪姿知道外婆心裏是怎麽想的,純粹就是在外孫媳婦呢,這讓她有些害羞,但沒辦法解釋。


    有了昨夜那一幕,是個人都會誤會,無論如何解釋外婆都不會信的。


    不過也不必要解釋,吃著飯,顧雪姿問陽頂天:“你一般什麽時候迴校。”


    “一般是下午三點多的車,迴到學校五點鍾的樣子,不耽誤晚自習。”


    高二雖然不象高三一樣變態到每周隻有半天假,但星期天的晚自習也是要上的。


    “那我和你一起走吧。”


    昨夜給蛇嚇著後,顧雪姿曾發誓,隻要天一亮,馬上就要離開這個地方,太可怕了,但這會兒卻轉了心思,突然間就不想走了。


    陽頂天還沒答應,外婆先就點頭:“好,好,下午一起走,一起走。”


    顧雪姿臉蛋有些兒紅,一眼還在發呆的陽頂天,道:“吃完飯,你帶我去桃溪。”


    “好。”陽頂天點頭,卻一下給咽著了,伸脖咽頸的樣子,讓顧雪姿忍不住撲哧一笑。


    外婆忙給他遞了一杯水,笑道:“這就是個傻小子。”


    又一眼顧雪姿:“到是傻人有傻福。”


    那眼中滿意的神情,就象杯中的水,隨時可能溢出來。


    顧雪姿的臉更紅了。


    桃溪發源於老屋後麵的山裏,穿村而過,因為這一麵沒有小煤窯,又才從山裏鑽出來,沒有給汙染,水特別的清亮。


    溪中的小魚小蝦也非常多,且桃林蔭密,一點兒也不曬人。


    顧雪姿跟著玩了一會兒,有些累了,坐在石板上,脫了涼鞋,把腳浸在涼涼的溪水裏,那個舒服啊。


    她雙手後撐,著藍藍的天,白白的雲,突然就有一種蒼海桑田的感覺,以前有著很多的心願,但這一刻,卻隻想它永恆不變,就這麽終老。


    好象何無忌在她,不過她沒有扭頭。


    她自己知道,自己這麽反手仰身,胸前會有多麽的嬌挺,傻小子偷,正常得很,甚至隱隱有些兒得意。


    不過卻想起了昨夜的事,暗叫:“難道昨夜還沒夠?”


    這麽想著的時候,突然就覺的有些害羞了,很奇怪,不是惱,就是微微的有些羞,這時突然覺得腳下好象有東西,她低頭去,頓時叫出聲來:“呀。”


    陽頂天確實在偷她,沒辦法,她那個樣子,反手仰胸,那曲線,讓人噴鼻血啊,見她低頭,忙轉過了身的。


    這時聽得她叫,忙轉過來,叫道:“怎麽了顧老師,又有蛇嗎?”


    說著急跑過來。


    “不是蛇,是螃蟹,快,快抓住它。”顧雪姿大唿小叫,不過螃蟹她也怕,隻敢把白白的兩隻腳抬起來,大唿小叫的著急,可不敢下手去抓。


    “原來是隻螃蟹。”陽頂天鬆了口氣。


    不過那螃蟹溜得快,等他下水,早跑沒影了,顧雪姿一臉遺撼:“啊呀,躲石頭縫裏去了。”


    又嗔著陽頂天:“都怪你,笨手笨腳的,這麽慢。”


    這已經完全不是老師的語氣了,而是女孩子在男朋友麵前撒嬌呢,陽頂天一陣風中淩亂,急忙勇表決心:“不怕,我給它釣出來。”


    “還能釣出來嗎?快快。”顧雪姿拍著小手,象小姑娘一樣的急不可耐。


    陽頂天折了根細樹條,慢慢的伸進岩縫裏,顧雪姿興致勃勃,也在他邊上彎腰緊張的著,一隻手還扯著他袖子。


    因為是彎著腰的,領口自然會鬆垂下來,陽頂天眼光偶爾一斜,恰就從她領口了進去。


    突覺手上一緊,原來那隻螃蟹已經咬住了樹枝,陽頂天立即輕輕一提,把螃蟹提出了水麵,這隻螃蟹還真的不小,在空中張牙舞爪,卻就是不肯鬆開夾子。


    “呀,真釣出來了呢。”顧雪姿歡喜大叫。


    陽頂天把螃蟹提上來,一放到草地上,螃蟹也知道不妙了,立刻鬆開夾子開溜。


    它爬行的速度飛快,偏偏還就是奔著顧雪姿的方向,顧雪姿頓時嚇得尖叫起來:“呀,它向我爬過來了。”


    一下就跳到了陽頂天身後,雙手緊緊抓住他衣服,卻又要從他身後過去,上半身就幾乎全靠在陽頂天身上。


    陽頂天抓住螃蟹,找根草枝兒,綁住螃蟹的一隻夾子,讓顧雪姿給提著。


    顧雪姿提螃蟹的姿勢很好笑,她又愛,她又怕,於是就把手伸得長長的,生怕螃蟹碰到自己。


    還時不時驚怕的一眼,那個情形,又好笑,又---可愛,偏生她還生得那麽美,偏生她抿著嘴的時候,還有兩個酒窩,又深又甜。


    顧雪姿喜歡上了這個遊戲,陽頂天就繼續釣咯,顧雪姿化身為一個快樂的女孩子,滿山滿溪都是她歡快的笑聲。


    小半天,釣了一大串螃蟹,搞笑的是,當陽頂天說中午可以吃炸螃蟹時,顧雪姿居然不忍心了,叫道:“不,太殘忍了,我不。”


    她邊說,邊還扭著可愛的腰肢,那神情,沒有言詞可以形容,反正陽頂天是想不出來。


    然後,她居然就要陽頂天把釣來的螃蟹又一個個鬆開,把它們放進水裏。


    好吧,隨便,陽頂天照做,但著一個個快速溜走的螃蟹,顧雪姿居然又說了一句話:“小螃蟹再見,下次有機會,姐姐再來釣你們啊。”


    這句話真如天雷滾滾啊,差點把陽頂天直接給劈到溪裏,心中哀叫:姐姐啊,不帶這麽調戲小螃蟹的好不好?


    然後又捉魚玩,溪中有許多岔口,還有許多淺水灣,石頭中枝葉下,都藏得有魚。


    這樣直接捉當然是捉不到的,但陽頂天有辦法,拿石頭三麵一圍,再就勢撈起泥巴一堵,就是一個小小的堰壩,再合手把壩中的水舀出來,裏麵的小魚小蝦就顯了原形。


    顧雪姿立刻跟著學,搬石頭,堵圍堰,舀水,玩得不亦樂乎,再不顧半點風姿。


    自然的,那胸前風光,時不時就在陽頂天麵前展露,顧雪姿其實注意到了,也不在意。


    一直玩到下午兩點多鍾,顧雪姿才依依不舍的上了岸,理所當然,捉的魚又給她放了,這個簡單,堤壩推倒,魚兒直接跑,然後她還對一邊的陽頂天說:“不許你生氣。”


    這麽噘著嘴兒的樣子,真的可愛到極致,陽頂天當然不會生氣。


    迴家的路上,顧雪姿感歎:“今天真快樂,要是不要上班,每天來這裏玩就好了。”


    “那做我媳婦好了,我養著你,不要上班,天天來捉魚放魚玩。”不過這話隻在陽頂天心裏,沒說出來。


    他現在不是陽頂天,他是何無忌,不適合說這個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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