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得到桃花眼之前,陽頂天是不敢進人家書房的,因為他的字寫得極醜,拿他媽的話來說就是,雞爪子撓出來的。


    但得到桃花眼,各方麵都莫名其妙的提高了,一筆字也相當的不錯,所以他有膽氣跟著進去。


    林敬業書房布置得文氣十足,掛了一個條幅:淡泊明誌。


    應該是名家所寫,相當的不錯,可陽頂天看了卻暗暗搖頭。


    不是字讓他搖頭,而是字與人不符,林敬業表麵待人和氣,但其實心氣極足,暗藏棱角,如其說淡泊明誌,不如說綿裏藏針。


    林敬業請陽頂天坐,他自己親自動手泡了茶,陽頂天順手就寫了張方子。


    林敬業一看,眼晴就亮了起來:“小陽你這字漂亮啊,顏筋柳骨,卻又有自己的風格,了不起啊。”


    許岩也湊過來看,同樣稱讚不絕,不過她看了方子,卻有點疑惑:“怎麽全都有補陽的,小遠少年人,不應該這麽補吧。”


    “一般的青少年當然不能這麽補,但小遠不同。”陽頂天解釋:“牛毛針上的毒,極大的耗損了小遠的腎精,不補不行,這裏麵的菟絲子走肝腎,補腎為主,覆盆子走膀胱,是補精的,然後加了車前子,清熱泄火。”


    “哦,這樣啊。”許岩其實半懂不懂,隻是病了這半年,中醫西醫都接觸過,自己關在家裏尤其看了一點中醫書,所以知道一點,但似懂非懂,似通非通,陽頂天一說出道理來,她就無言了。


    “反正聽小陽的沒錯。”林敬業嗬嗬笑。


    這是張冰倩過來了,道:“小遠睡了,今夜睡得早些。”


    她說著看陽頂天,道:“沒什麽事吧。”


    “沒事的。”陽頂天搖頭:“平時是毒針耗費精元,所以越到晚上精神越好,這會兒毒針撥出來了,精不亂耗,反而需要休息,到明天就好了。”


    “到明天就一切正常了嗎?”張冰倩滿臉希冀。


    “明天應該一切正常了。”陽頂天點頭:“不過這藥得喝,張姐你可以泡點黃酒,讓他睡前喝一小杯,小遠平日喝點酒吧。”


    “小遠平時也喝點酒的。”張冰倩點頭:“那好,我現在就打電話,讓他們送酒來。”


    想想又不對:“今天晚上泡的酒,明天沒什麽效果吧。”


    果然是母親的心,急切,又想得多。


    陽頂天就道:“這個容易的,你可以弄個罐子,倒一斤酒出來,把藥連酒放罐子裏煮開,然後小火熬煮五分鍾,藥性煮出來,然後再倒進酒壇子裏,過一晚上,明晚喝,藥性就出來了。”


    “這是個主意。”張冰倩連連點頭,果然當場就打電話,這會兒九點多了,但她要一壇酒,自然有得是人送,別說九點,就半夜三點,也會有人送,甚至是搶著送,隻除非不知道消息。


    林敬業給陽頂天道謝:“小陽,這次真的謝謝你,我聽許行長說,你是三鑫酒業的業務員。”


    “是啊。”陽頂天便笑:“以後還請林書記多多關照啊。”


    “那是自然的。”林敬業點頭:“我明天讓我的秘書王理聯係你,你救了小遠,我無論如何都要好好感謝你的。”


    陽頂天也就客氣了兩句。


    又坐了一會兒,陽頂天告辭,許岩也跟著出來。


    到外麵,許岩道:“陽頂天,我發現你這人不行啊。”


    “怎麽了?”陽頂天莫名其妙。


    “還問。”許岩嬌哼一聲:“你迴到東城,就再也不理香玉了,我要是不打電話給你,你也不會理我是吧。”


    “哪有這樣的事。”陽頂天忙叫冤:“這幾天不一直有事嗎,你看今晚上,不到六點給你叫出來,到現在,你還在捶我呢。”


    他說得有趣,許岩咯咯笑起來:“反正以後多聯係,要主動。”


    “遵命,sir。”


    陽頂天大聲答應,學的港劇中的語氣,許岩便又咯咯嬌笑。


    隨後上車,各自迴去,許岩連夜迴去不可能,估計是住酒店,或者在東城有房子,估計是後者,因為她換過裙子,不過那個陽頂天就不管了。


    他迴去,順路買了幾樣鹵菜,啤酒吳香君買了兩件在家,到家裏,打開冰箱,有冰的啤酒,居然也有冰著的鹵菜,好幾種,有豬腳,豬耳朵,牛筋,也有牛肉。


    “哎,這個好。”陽頂天開心了,把自己買的放進去冰著,拿了冰的出來吃,鹵菜這個東西,冰一下味道更好。


    另一麵,林敬業張冰倩兩個洗了澡,張冰倩又到林遠星房裏看了,迴來道:“小遠睡得很好,很安穩。”


    “這個陽頂天,確實有真本事。”林敬業倚在床頭刷手機。


    “傲了點。”張冰倩哼了一聲,臉上隨即變色:“對了,這件事,你打算怎麽處理,我一定查到底,敢害小遠,我到死也不會放過他。”


    “當然要查。”


    林敬業眼中發出陰冷的光,這才是他的真麵目,不過能看到他真麵目的不多,張冰倩也隻能偶爾看到幾次。


    “那我給我哥打電話。”張冰倩掏出手機。


    “你先別急。”林敬業攔住她。


    “你什麽意思?”張冰倩臉上現出怒意。


    “兩年前,你想想。”林敬業看著她:“那一次的事。”


    張冰倩一下想起來了:“你是說,是那個女學生的家長找人報複小遠?”


    林遠星在許岩眼裏,是絕對的好孩子,其實根本不是這樣,當時林敬業在金沙當市委書記,做為衙內,林遠星是沒有那麽老實的,他做了一件一般人根本想不到的事,居然迷奸了給他補課的英語家教。


    那是一個女大學生,事後女大學生哭鬧報警,張冰倩給了她家裏三十萬擺平的。


    “我們給她補償了,還要怎麽樣?”張冰倩隻愣了一下後就發作了:“她這是要小遠的命,豈有此理,而且她自己要是不浪,小遠會起心嗎,一個巴掌可拍不響,我們補償她了,還要這麽害小遠,我絕不會放過她。”


    “但現在不是鬧的時候。”


    “那要等到什麽時候?”張冰倩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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