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一段,看到了一條公路,嚴三毛大喜,道:“往前跑,有車截車。”


    “站住。”


    跑在他身後的大鼻子突然往前一躥,手上竟然多了一把槍,攔在了前麵。


    所有人,包括陽頂天都是一愣,嚴三毛眼光中射出陰鷙之色:“大鼻頭,是你出賣了我?”


    “什麽叫我出賣了你。”


    大鼻子對他有些畏懼,退後一步,隨即站穩了,手中槍指著嚴三毛,道:“我隻是要拿屬於我的那一份。”


    “你的那一份?”嚴三毛冷哼:“什麽時候少了你的。”


    這句話一說,大鼻子猛然爆發出來:“什麽叫做少了我的?你給了我什麽,每次我出力賣命,你唿三呦六的坐著指揮,結果呢,你吃肉,我連骨頭都啃不到一根,喝口湯,還得對你感恩戴德。”


    嚴三毛眼光更陰:“你想要怎麽樣?”


    “我想要怎麽樣?”大鼻子喘了口氣,眼光看向陽頂天,道:“姓陽的,把密碼箱提過來。”


    陽頂天看一眼舒夜舟,舒夜舟點頭:“給他。”


    陽頂天頭頂仍上萬隻蜂,隻要意念一動,就能讓蜂群把大鼻子蟄成大肉包子,不過他轉念一想,這樣也許不錯,因為他一直沒有想到不讓嚴三毛舒夜舟發覺又把佛光塔送迴去的辦法,先讓大鼻子拿去,然後中途截奪,或許是個不錯的主意。


    所以他沒有抗拒,走上前,把密碼箱放下。


    大鼻子拿槍口衝他點了點:“你小子打得我好,不過要不是你打我,姓嚴的又打了我一酒瓶子,我還不想反呢,所以,饒你一命,退後。”


    陽頂天依言退後。


    大鼻子看他老實聽話,嘿嘿一笑,走上一步要去提密碼箱,嚴三毛突然問:“大鼻頭,誰收買了你,你說出來,我答應你,這一次,我們賣的錢,全部平分,以後也一樣,行不行?”


    “全部平分。”大鼻子似乎有些動心,他看著嚴三毛,嚴三毛道:“我可以向天發誓,如果我說話不算數,事後找後帳,就讓我下次死在墓道裏。”


    韋大個也順勢插口:“大鼻頭,我們合作這麽多年了,三爺雖然拿了大頭,但大部份的事,也是他擺平的,你以為這些不要花錢啊,再說了,你一個人在這邊,沒有兄弟幫襯,人家答應你的,也未必拿得到手。”


    “一個人是難了點。”大鼻子點了點頭,但是,他猛地抬頭,看著嚴三毛:“嚴三毛,你知不道,其實不是錢的問題,你是老大你拿大頭,他們沒意見我也沒意見,真正讓我憋氣的,是這麽多年了,你對我想打就打,想罵就罵,我說你就是養一條狗吧,你也客氣點啊,我要是敢踢它,它說不定就會咬你是不是,你對我呢,比狗還不客氣,你真的就不怕我咬你嗎?”


    說到這裏,他嘿嘿一笑,咬著牙關:“今天,我就讓你知道,我也會咬人的,我會的。”


    他說著,突然抬起槍口。


    “小心。”


    舒夜舟尖叫一聲,猛地向嚴三毛身上一撲。


    槍響,舒夜舟身上血花飛濺。


    陽頂天一直在後麵看著,打著大鼻子拿走密碼箱,然後讓蜂盯著,在無人處蟄死他,然後自己找機會迴來拿走密碼箱,再悄悄送迴給餘冬語領獎的美夢,完全沒想到,這大鼻子有點神經質,竟突然就開了槍,而舒夜舟竟然會舍身掩護嚴三毛。


    等他反應過來,已經遲了,舒夜舟已經中槍。


    陽頂天一時間目眥欲裂,一聲狂叫,身子猛地往前一撲,七八米距離,一閃就到了,一腳就向大鼻子胸前踹去。


    這一腳,他含怒而發,正踹在大鼻子胸口,竟把大鼻子一個身子踹得直飛出十多米才跌落下來,半空中鮮血激噴,落地滾了兩滾,不動了,眼見是死得透了。


    “舒姐。”陽頂天立刻迴身看舒夜舟。


    “沒大礙。”嚴三毛抱著了舒夜舟,看了一下,這一槍打在肩頭,子彈打穿了,一個血洞,但並沒有傷骨,子彈也沒有留在肌肉裏。


    陽頂天也看清了傷勢,懸著的一顆心這才落了下來,嚴三毛伸手把舒夜舟裏麵穿的一個吊帶背心扯下來,給舒夜舟包了傷口,道:“簡單包紮一下,呆會找個疹所上點藥防止發炎就沒事了。”


    說著看陽頂天:“小陽,你不錯,真的不錯,我不會虧待你的,放心。”


    舒夜舟痛過一陣,這會兒也好些了,也看著陽頂天,眼中帶著笑意。


    這時後麵開來一輛皮卡,韋大個跑到路中攔車。


    “拿錢,笨蛋。”嚴三毛罵。


    “你能不能改改你這個脾氣。”舒夜舟瞪他。


    嚴三毛嘿嘿一笑,摸了摸腦袋:“我以後一定改,一定改,你也多督促我。”


    韋大個倒似乎並不在意,他掏出幾張美元,站到路邊,那皮卡看到他手中的錢,或許還看到有女人,竟然就停下了。


    嚴三毛道:“都上車。”


    扶著舒夜舟上車,陽頂天看著他兩個的身影,深深吸了口氣。


    “小陽,怎麽了?”嚴三毛發現陽頂天沒有跟上來,迴頭問。


    陽頂天轉身提起密碼箱,道:“你們走吧,佛光塔是國寶,屬於國家的,我要送迴去。”


    嚴三毛一愣,眼神立刻變得陰鷙無比:“你是---臥底?”


    舒夜舟本來已經上了車,這時也轉頭看過來,夜色中,她的眼光卻是那麽的亮。


    震驚,失望,心痛,所有一切的情緒,全凝聚在那眼光裏,讓陽頂天看得清清楚楚。


    陽頂天不敢與她對視,隻點了點頭:“你們走吧。”


    “我早就說過他走路的姿勢不對,果然是條子。”嚴三毛嘿嘿冷笑,抱一抱拳:“那就多謝陽警官高抬貴手了。”


    說著上車,皮卡隨即開了出去,很快不消失在了路盡頭。


    但舒夜舟那一雙眼眸,卻並沒有消失,一直浮現在陽頂天眼前。


    他覺得心中一陣陣的痛。


    他本來一直想瞞著舒夜舟的,隻想悄悄的把佛光塔弄迴去,以後就還跟舒夜舟偷情,他是餘冬語臥底的事,永遠不要讓舒夜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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