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打!


    隨著一聲李小龍般的厲嘯,一個渾身刺青的光頭男,被紮小辮的男人,重重一腳,踢飛。


    刺青光頭男人噴著血霧,重重落在地板上後,又滑行七八米後,才停下。


    他沙啞的咳嗽了幾聲,勉強睜開眼,就看到了一雙細高跟。


    絕版玫瑰淚。


    刺青光頭,不止一次的幻想,如果能把這雙鞋子的主人,按在地上——


    他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緩緩抬起頭,看到小半截雪膚小腿,然後就是高開叉的白色旗袍袍角。


    他的目光,順著旗袍繼續向上緩緩爬行,越過平坦的*,纖細的腰肢,巍峨的雙山——終於,看到了那張從來都笑盈盈、眉宇間洋溢著醉人風情的臉。


    這張臉的主人,也在俯視著刺青光頭。


    她還是笑盈盈的樣,特像知心大姐姐。


    好像刺青光頭男,隻需癟著嘴的哭一聲,大姐姐就會把他抱在懷中,溫柔的拍著他後背,呢喃小乖不哭,想要什麽,姐姐都給你。


    渴望。


    這當然是刺青光頭男,生命走到最後時的唯一渴望。


    因為他能從那雙笑盈盈的眸子裏,看出把他當螻蟻般的冷漠。


    刺青光頭男,全身輕顫了下,含糊不清的說:“夫、夫人。我還能、還能打。我肯定,能成為您麾下十八個太保之一。”


    夫人溫柔的笑著,螓首緩緩點動了下。


    刺青光頭頓時精神巨震,雙手用力撐地,猛地——沒起來。


    他的下巴,重重磕在了地板上。


    隨著一聲咳嗽,一口鮮血,吐在了那雙玫瑰淚上,把雪足的足尖,染紅。


    不等夫人有任何的反應,刺青光頭立即抬頭,拚命的伸長舌頭,希望能把汙染夫人雪足的血跡,給舔掉。


    他倒是伸出了舌頭,可脊椎都斷了的慘酷現實,卻讓他無法向前爬行分毫。


    夫人無聲的歎了口氣,站在她身邊的紅裙女孩子,立即抬手一揮。


    馬上,就有兩個光著膀子的彪形大漢,快步走過來,從地上抓起刺青光頭的胳膊,向外拖去。


    刺青光頭,發出絕望的嚎叫:“夫人,顏殿下,我還能打,我還能打啊。請你們再給我一次機會,最後——”


    穿紅裙的女孩子,秀眉好像挑了下,抬手。


    哢嚓。


    隨著刺青光頭的脖子,被硬生生擰斷的聲音傳來,撕心裂肺的嚎叫聲,嘎然而止。


    這是一個室內體育館,雖說是小型的,但百十個人在這兒,還是顯得空間空蕩蕩的。


    百十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皮膚有黑有白也有黃。


    但除了夫人,和被刺青光頭稱之為的“顏殿下”之外,其他人個個身材強悍,都緊閉著嘴唇,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這些人有三個共同特點。


    第一,他們都殺過人。


    第二,他們都在泰國等國家,打過黑拳。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他們都是死囚。


    地下黑拳盛行、各種傷天害理組織盛行的東南亞,聚集了當世百分之三十的窮兇極惡之徒。


    每個國家,都會有數千甚至上萬,等待“秋後問斬”的死囚。


    為什麽要等待呢?


    因為資本在其中,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簡單的來說,某個死囚的親朋好友,隻要能拿出足夠的錢財,就能讓他們秘密出獄,成為活著的死人,或者擁有新的身份。


    能出去的,都出去了。


    不能出去的,隻能在監獄內,等死。


    就在這時候,夫人帶著顏殿下出現了。


    死囚們,沒誰知道夫人的背景來曆,隻知道她很美很風情——很有錢。


    在資本國家中,萬事都是為資本服務。


    隻要有錢,就沒有擺不平的事,沒有贖不出的死囚。


    夫人在贖他們出獄時,都會丟給他們一個合同書。


    上麵隻有一句話:“把命,賣給我。”


    隻要把命賣給夫人,就能免除一死,迎來嶄新的人生。


    不是等待問斬的死囚,永遠也體會不到那種絕望,和對美好世界的留戀。


    沒有任何一個死囚,能抗拒夫人的條件。


    也沒任何一個死囚,不把夫人當做重生父母,隻想為她效犬馬之勞。


    整整五百個,來自東南亞各國、最頂尖監獄的死囚,一周前被帶來了這兒。


    夫人要從這五百人中,篩選出十八個太保,三十六個騎士。


    這五十四個人,將成為夫人的絕對心腹。


    五百人中,要五十四個人,也就是說平均十個人中,才會有一個人脫穎而出。


    篩選的過程,效仿世界杯足球賽。


    搞定這54個人後,夫人還會展開第二次篩選,從被淘汰者中,選出七十二個人,謂之“修羅戰士”。


    除了這126人外,剩餘的374人,下場就是——死。


    不是死在拚死搏鬥中,就是像重傷的刺青光頭那樣,被拖出去。


    一周的選拔,五百人隻剩下了這百十號人。


    隨著刺青光頭的落敗,最後一個太保人選,也確定了下來。


    擁有冰山雪蓮般清純臉蛋的顏殿下,一雙冷眸看向了紮小辮的男人。


    來自巴西的小辮男,立即單膝跪地,右手撫胸,等待顏殿下的宣布。


    顏殿下朱唇輕啟,淡淡地說:“羅巴劄,勝出。”


    嗷!


    啊——嘩!


    顏殿下的話音未落,隨著羅巴劄一聲狼嚎,現場吼叫連連,掌聲雷鳴。


    終於,不用再死人了!


    羅巴劄狂喜之下,豹子般竄起,接連幾個前空翻,接著一個俯衝,貼著光滑的地板,魚類般衝向夫人這邊。


    站在夫人和顏殿下背後的兩個黑女保鏢,剛要邁步,夫人卻抬起了右手。


    滑冰那樣,滑到夫人腳下的羅巴劄,拚命親吻著她的足尖。


    然後,又去親吻顏殿下的足尖時,她卻及時縮腳,淡淡地說:“我不是你能碰的。”


    羅巴劄愣了下,隨即跪地,給顏殿下重重叩首。


    “好了。這一周來,大家都累了。接下來的一周,大家可以好好休息下。但請記住,隻能在我規定的區域內。”


    夫人含笑,對大家柔聲說出這番話後,轉身在顏殿下的陪同下,走向體育館門口。


    背後,傳來百十個人齊聲恭送夫人、殿下的聲音。


    邁步走出門時,夫人戴上了墨鏡,看向了天。


    天空很藍,朵朵白雲漂浮。


    風很輕。


    世界,很美。


    兩個候在一輛防彈加長房車前的黑西裝,打開了車門。


    夫人卻沒著急上車,隻是盯著天,像是和顏殿下說話,又像自言自語:“武道這方麵基本搞定。接下來,就是文道的選拔了。”


    武道單純,功夫高,能殺人就好。


    文道卻包括了黑客、金融、商場等人才。


    這種人裏的出類拔萃者,死囚監獄內,依舊多不勝數。


    顏殿下點了點頭時,手機嗡嗡振動起來。


    她拿出來一看——嬌軀輕顫了下,低聲說:“夫人,葉總已經平安迴到青山。”


    吧嗒一聲,夫人臉上的墨鏡,甩落在了地上。


    這是因為她迴頭的動作,太快。


    她死死盯著手機屏幕,半晌後,才沙啞的輕笑:“好,好。能平安迴去,就好。嗬嗬,半球電台,正在直播高鐵和聖女的大婚現場。唉,乖女婿,你就不怕母後大人傷心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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