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戀繆斯的埃米爾,接到吉格旺老爺的觀禮請柬後,肯定會來。


    也肯定會來鬧事。


    鬧事的結果——


    吉格旺老爺不會說,但他確實沒想到,埃米爾會在路上搗亂。


    除了埃米爾外,還有誰能開著三輛標準的軍用悍馬,在吉格旺老爺招女婿的車隊邊,橫衝直撞?


    轟,轟轟!


    強勁的馬達聲中,黃土飛揚,把夾道送祝福的人們趕走,也讓前麵開路的摩托車隊,慌忙散開。


    吱嘎一聲,一輛悍馬硬生生在路上,搓出了四五米遠,停在了路中間。


    本來路就不寬,悍馬車又格外的粗牢笨壯,白色房車實在無法超越,隻能跟著停在路上。


    高鐵抬頭看去,就看到幾個人,從車上跳了下來。


    這幾個人,有穿著迷彩、大兵靴頭戴貝雷帽的,有穿襯衣牛仔褲的,有穿黑西裝的。


    還有個披著褐紅袈裟的——年輕女人。


    這不倫不類的,是啥玩意?


    高鐵再次感慨,這片神奇的土地,實在限製了他的想象力。


    袈裟女人下車後,就雙手環抱,倚在了車後尾上,下巴昂起,以絕對的蔑視姿態,看著房車。


    高鐵皺眉,看向了那個黑西裝。


    他在找埃米爾。


    沒找到。


    這幾個人,都不是埃米爾。


    吉格旺為他提供的資料中,有埃米爾的照片,那可是個有著兩撇漂亮小胡子的帥男。


    吉格旺說話了:“這是埃米爾的隨從。那個穿袈裟的女人,應該是他在高原密宗的同門。”


    “嗯。故意攔住我們,就是想找茬。”


    高鐵點頭,抬手就去開車門:“好吧,那我就勞動下。”


    他早就知道,吉格旺故意把婚禮辦的這樣隆重,就是為了借助他的手,來打壓埃米爾了。


    現在正主上門了,雖說埃米爾本人躲在別的車上沒出現,高鐵也得去應付。


    吉格旺卻阻止了高鐵。


    按照當地習俗,不管是新郎,還是新娘,在千萬婚禮的途中,都不能下車。


    不然,就預示著夫妻無法到白頭。


    高鐵倒是不在意,能不能和聖女白頭,卻不得不尊重,當地的風俗習慣。


    看來,隻能讓吉格旺去說好話,暫時服軟,婚禮上再算帳。


    吉格旺沒下車——


    他今天的身份,既是“嶽父”,又是“伴郎”。


    伴郎同樣不能下車。


    而且,按照當地風俗,有人在婚禮途中鬧事,除了用拳頭說話外,不能有別的解決辦法。


    沒看到那些被驅散的人們,都紛紛伸長脖子,做出強勢圍觀的高姿態了?


    聽說用拳頭來解決問題後,高鐵放心了。


    吉格旺雖說是聖殿杯主辦者,推到前台的傀儡,但肯定不喜歡,埃米爾在途中鬧事,百分百早就安排了高手,嚴陣以待了。


    吉格旺卻擦了擦汗,滿臉的尷尬:“我、我們都沒想到,埃米爾會利用當地風俗,在途中發難。”


    這就草了。


    需要用拳頭解決問題了,能打的高鐵不能下車,聖殿杯主辦方又沒安排高手,預防意外的發生。


    難道,就被埃米爾的人,堵在這兒?


    還是吉格旺趕緊給主辦方打電話,求救。


    “這是吉格旺家族的事,主辦方是不會管的。”


    吉格旺又擦了擦汗,喃喃地說:“看來,我們隻能繞道了。”


    高鐵問:“人家要是再堵你呢?”


    吉格旺馬上迴答:“再繞道。”


    “再堵。”


    “再繞——”


    吉格旺剛說到這兒,卻見車窗外站了兩個人。


    銀灰色的職業套裙,黑絲秀腿,腳踩黑色細高跟,頭發梳在腦後,都市白領麗人十足的漂亮女人。


    正是高老爺剛收的高綺、高辛倆人。


    她們換裝後,再也沒有了逆來順受的嬌怯怯,卻依舊媚惑。


    “她們要幹嘛?”


    高鐵剛問出這句話,吉格旺恍然醒悟,落下了車窗。


    外麵兩個女人,看著高鐵,雙手合十:“請老爺能允許我們,幫您解決當前的麻煩。”


    坐在後麵車裏的高綺倆人,意識到高老爺無法解決問題後,馬上自動的挺身而出。


    麵對兩個女人的忠心,高鐵卻沒任何的欣喜,對吉格旺但淡淡地說:“繞道吧。埃米爾有本事,那就堵我們到天亮。”


    高鐵一眼就能看出,擋住去路的四個人中,那個穿著迷彩的牛哄哄,功夫最弱,黑西裝稍強點,牛仔褲又強了點。


    但那個穿著袈裟的女人,卻是個如假包換的高手。


    雖說吉格旺已經告訴高鐵,高綺高辛倆人,從九歲時,就被散打高手悉心教導,這些年來勤練不墜。


    可高鐵卻看不出她們功夫有多高,倒是特會伺候男人。


    高鐵把她們從吉格旺手裏要來,隻想讓她們過上正常的生活,可沒打算把她們當打手對待。


    這要是折了胳膊,斷了腿的,多讓人心疼?


    吉格旺猶豫了下,點頭剛要說什麽,高綺倆人卻跪倒在了車外,懇請高老爺能讓她們效犬馬之勞。


    高鐵把她們當人看,擔心她們受傷的心思,沒必要掩飾啥。


    高綺倆人看出後,心裏感動的不行,連聲懇請他,說寧死,也要報答高老爺對她們的悉心嗬護。


    竟然連本老爺的話,都不聽。


    這是要造反嗎?


    高鐵再次皺眉時,吉格旺說:“高先生,就讓她們去試試吧。這件事,更能讓她們增加歸屬感。”


    又是該死的歸屬感!


    高鐵隻好擺擺手,示意她們就去碰碰運氣吧。


    反正高鐵心中盤算好了,埃米爾的人,要是打傷高綺倆人一根手指,事後就讓他付出一隻手的代價。


    在高老爺平靜,且又擔心的目光注視下,高綺倆人踩著細高跟,篩著圓月,嫋嫋婷婷的走到了袈裟女麵前三米處,沒說任何的廢話,左右一分,擺出了推窗望月的架勢。


    高辛的右手中指,還異常囂張的,衝架勢女勾了勾,示意她過來受死。


    袈裟女輕蔑的笑了下,看向了別處。


    她下車,就是來看熱鬧的,壓根沒打算出手。


    牛哄哄的迷彩男,沒等別人說什麽,就獰笑著抬起左手,伸出舌頭,舔了舔拇指。


    打架之前,先舔專門用來擦屁股的左手拇指,是何道理?


    難道說,在迴味某種美妙的滋味?


    高鐵忽然想到這點時,突覺胃部強烈不適,更擔心新收的這倆美女,也遵守這種風俗習慣,那可就——慘了,再也顧不上別的,連忙問吉格旺:“老吉,你們這邊也用左手擦屁股嗎?”


    “不啊。”


    吉格旺一呆,隨即明白:“高先生您放心,綺、高綺她們,可沒有底層人的惡俗。我們貴族,自古都不會那樣。”


    高鐵提在嗓子眼的心,咣當落地:“這樣就好。這幾天,她們都是用手來喂我飯的。”


    他的話音未落,就看到終於舔完左手拇指的迷彩男,虎吼一聲,縱身撲向高綺她們。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高綺倆人也齊聲嬌叱,驀然抬腿。


    黑絲秀腿,修長,健康,有力。


    高綺飛左腿,高辛起右腿,一雙黑色細高跟,瞬間就呈銳三角樣,直直踢向迷彩男。


    高鐵立即眼睛一亮,兩隻細高跟,已經狠狠踢在了迷彩男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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