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甜睡中的林宛兒,忽然感覺到了冷,睜開了眼。


    然後,她就看到十幾個男人,拿刀緩步走了過來。


    林宛兒的心,砰然大跳時,高鐵在她背上輕拍了下,低聲說:“進洞,我要幹活了。”


    幹活,就是殺人。


    林宛兒總算明白過來後,已經被高鐵帶到了洞裏。


    “別擔心,會沒事的。”


    高鐵對林宛兒笑了下,剛要轉身,就聽她問:“高鐵,你能告訴我,你和那些人,是怎麽迴事嗎?”


    既然她特想知道,而且漢德等人已經聯手,撒旦卻不知道在哪兒,高鐵實在沒把握,能保護她的安全,為讓她當個明白鬼——隻能低聲說了幾句。


    他的話音未落,克拉拉驚聲問道:“什、什麽!這是聖殿杯賽場?”


    高鐵有些驚訝,隨口問:“咦,你怎麽知道?”


    他問出這句話後,才想起林宛兒對這個女人的介紹。


    號稱最美女市、長的克拉拉,當然消息靈通,知道聖殿杯也是很正常的。


    隻是克拉拉做夢都沒想到,她會摻和進來。


    因為知道,所以害怕。


    看這娘們渾身篩糠般的哆嗦,高鐵就失去了繼續和她交談的興趣,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高鐵出去後,又用亂樹枝和茅草擋住了洞口。


    “聖殿杯,原來,這兒會是聖殿杯的決賽場。”


    克拉拉呆呆望著洞口,嘴裏不住喃喃自語。


    漸漸地,她明白外麵那些男人,為什麽要聯手,過來對付高鐵了。


    她和林宛兒,都具備“解壓甚至解渴”,甚至解餓的功能。


    高鐵一旦擋不住那些人,她的下場,就是無法形容的慘不忍睹。


    “我不要被他們折磨後,再殺掉,喝血吃肉——我不要死!”


    當洞外終於傳來暴喝聲,克拉拉忽然爬起來,撲向了另外一個角落。


    那邊,有三把高鐵繳獲來的軍刀。


    克拉拉抓起一把,用力攥在手裏,死死盯著洞口的雙眸裏,雖說滿是恐懼,卻有了母豹般的兇光。


    再怎麽軟弱的女人,當生命遭遇悲慘的危機時,都會堅強起來。


    何況克拉拉隻是傲氣、狂妄,被嚇壞了,卻一點都不軟弱。


    看她踩著一雙雪足,慢慢走向洞口後,林宛兒忍不住問她:“你也要參加戰鬥嗎?”


    “我們,還有的選擇嗎?”


    克拉拉剛說到這兒,洞外就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


    擋住洞口的樹枝,茅草,也猛地撲簌了下。


    洞外的戰鬥,終於開始。


    已經有人掛掉,或者受傷。


    幸好不是高鐵。


    要不然早就有人撲進來了。


    明知道不是高鐵,林宛兒還是驚恐的叫道:“高鐵,你沒事吧?”


    洞外的高鐵,沒有任何的迴應。


    隻有軍刀不住相撞的當當聲,急促的傳來。


    悶哼,野獸般的怒吼,瀕死的慘叫聲,不時傳來。


    林宛兒看不到什麽,急的抬手要去撥拉那些樹枝時,卻被克拉拉拽住胳膊。


    “你幹嘛呀?鬆開我!”


    林宛兒迴頭,尖叫。


    克拉拉卻啞聲說:“你現在出去,除了讓他分心之外,什麽作用都起不到。”


    旁邊的科拉奇,也連忙用力點頭:“對,對。林宛兒,我、我們還是——”


    林宛兒打斷了他的話:“我們還是躲在這兒,看著他被那些壞蛋,殺死?”


    不等科拉奇說什麽,林宛兒又怒聲說:“看你身體很強壯的樣子,那你拿出你男人應有的勇氣,衝出去和高鐵,並肩禦敵啊?膽小鬼,不敢了啊?我特麽求求你,能不能像泡女孩子那樣,勇敢些?”


    科拉奇蒼白的臉上,驀然漲紅,高舉起軍刀,就要衝出去。


    “等等。”


    克拉拉抬手擋住了他,急促的說:“我們,都不能出去。最起碼,在那個高、高鐵支持不住之前,絕不能亂動。”


    林宛兒沒說話,隻是一把推開她,衝到那邊,也拿起一把刀。


    她轉身時,克拉拉又說話了:“你如果想那個高鐵死的快些,就衝出去。”


    林宛兒一呆,清醒。


    她滿臉的痛苦,低頭看著手中刀,顫聲問:“難道,難道,我們就坐視他為保護我們,流盡最後一滴血?他死了,我們也活不了。”


    “我們當然不能坐視。”


    可能是科拉奇和林宛兒的驚慌失措,讓習慣了站在高處,指揮別人這樣幹、那樣幹的克拉拉,再次恢複了昔日的幾分冷靜,沉聲說:“但我需要,你們都聽我的指揮。”


    聽你指揮,就能打敗那些人?


    我寧願和高鐵死在一起!


    林宛兒剛要說出這兩句話,科拉奇卻連聲說:“好,好。克拉拉,你說,我們該怎麽做,我們就怎麽做。林宛兒,我們要保持冷靜。越慌,越壞事的。”


    事實上,確實如此。


    人們在遇到危險時,越要保持足夠的冷靜,才有可能活下去。


    道理如此簡單,林宛兒當然也明白,隻是她年齡、閱曆和見識都在這擺著,滿腦子都是要死了,就和高鐵死在一起的衝動,忘記了這些。


    克拉拉能迅速冷靜下來,也是受“慘死”的威脅。


    假如隻是被殺死,克拉拉隻會篩糠般的哆嗦著哭泣,等死。


    可先被好多男人折磨,完事後還得被喝血吃肉——她徹底絕望後,反而迅速冷靜了下來。


    “啊!”


    又一個人的心口,被高鐵的軍刀,狠狠刺中,發出臨死前的慘嚎聲,傳到了貓兒島的最高處。


    雙手環抱,倚在樹杈上閉著眼的撒旦,秀眉微微挑了下。


    昨晚她在離開高鐵後,就沒有再殺人。


    沒心情——


    她隻想找個特安靜的地方,好好琢磨下,她怎麽可以背叛偉大的主人,愛上了高鐵。


    愛上高鐵這件事,在別人看來,那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除了高鐵揭下她的麵紗,她要遵守承諾,當他的老婆外,倆人在這幾天內,可謂是朝夕相處,柔情蜜意的不行,愛了有什麽不對嗎?


    不對。


    撒旦就覺得不對。


    她可以當高鐵的女人,隨便他騎著折騰,甚至可以給他生孩子,但就是不能愛上他。


    結果——


    撒旦很害怕,希望獨自靜靜後,能找到這隻是錯覺的證據。


    沒找到。


    撒旦從昨晚到現在,腦袋幾乎都想破了,也沒找到任何“我愛上高鐵,隻是錯覺”的證據。


    無論她想到什麽,最終隻能和真愛有關。


    撒旦確定後,不再彷徨。


    甚至,心裏還有些甜滋滋。


    但隻要一有這感覺,德古拉伯爵的臉,就會迅速浮在眼前。


    “上帝,為什麽要這樣折磨我?”


    第四聲慘叫,從下麵某處發出時,撒旦痛苦的哼哼了聲,抬腳好像一片枯葉那樣,從樹上飄落。


    她沒理睬那些慘叫聲,是誰發出來的。


    她現在隻想去找點吃的,找點喝的。


    貓兒島上的一切東西,都有毒。


    撒旦要想找到吃的,喝的,隻能去找別國選手。


    貓兒島這麽大,植被覆蓋率又很大,去哪兒找那些人?


    既然找不到那些人,撒旦索性大搖大擺的走在陽光下,讓那些人來找她。


    這一招,果然管用。


    她剛走到峭壁處,一個人就從她背後左側的茅草中,慢慢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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