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個國家,要想從東三區順利出現,都要手染其他國家選手的鮮血。


    正因為擔心賽事結束後,某國會在暗中報複勝利國,所以獄方馬上就把戰敗的四國,帶走。


    更為預防出現三國之間,會有人趁夜找別國尋仇,獄方特意把他們的休息區域,安排在三個角落,並派人在接下來的48小時內,全天候的站崗,巡邏。


    不過這些站崗巡邏的人,都是獄警,某國選手要想趁夜搞定他們,很輕鬆。


    本次賽事上,俄國六戰全勝,隻會預防別人趁夜前去尋仇,當然不會主動挑釁。


    所以搞定獄警,拉下電閘,趁黑潛進來圖謀不軌的人,隻能是來自東洋。


    撒旦為華夏戰勝東渡吹風的那一場,高鐵這麽兇殘的人,看了後都會暗罵她簡直沒人性,更何況東洋人?


    雖說聖殿杯為預防這種事的發生,早就立下了嚴格的規矩。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估計給獄方三百萬美金,就能讓他們乖乖閉嘴,然後等天亮後,再出具一份特權威的報告,說某個參賽選手,在賽事結束當晚,因傷重不治,溘然長逝——


    黑暗中,高鐵無聲冷笑了下時,懷裏傳來撒旦夢囈般的喃喃:“你說,他們,會動槍嗎?”


    高鐵立即迴答:“不會。別說是槍了,就算刀,也不會有。畢竟,刀傷槍傷和拳腳傷,哪怕是瞎子都能看得出。”


    獄方可以為了錢,做黑暗交易。


    但他們還沒膽子,敢讓某個死者的屍體上,出現刀槍傷。


    “去吧。”


    撒旦縮迴擱在高鐵腰間的右腿,打了個哈欠,含糊不清的說:“我相信,你有足夠的能力,來保護你老婆不受傷。”


    高鐵挺煩這娘們,對他自稱老婆的。


    為懲罰她的虛情假意,高鐵下地時,特意用力掐了把。


    反正這娘們那地方肌肉飽滿,就算掐紫了,也不會影響肺葉的康複。


    一聲膩膩的哼聲,在有限的黑暗空間內,來迴鼓蕩時,高鐵走出了臥室。


    這邊的休息區內,雖說一片漆黑,但外麵卻是燈火通明。


    哪怕站在廳裏的那個人,刻意拉下了窗簾,依舊能讓高鐵看清他的身高。


    那個穿著一身黑衣的人,個頭和高鐵差不多高,但體型要比他瘦些。


    隻有這個人。


    他在拉下電閘後,故意弄出響聲,就為吸引高鐵或撒旦出來,在廳裏決戰。


    高鐵係了下腰間的睡袍帶子,赤足走下了鋪著地毯的台階,來到了廳裏。


    很明顯,這個趁夜前來的人,就是為了殺高鐵他們的。


    而且,他也自問有把握,能搞定他們兩個。


    哪怕白天時,他肯定見識過高鐵是怎麽以一敵四,並大獲全勝的了。


    但高鐵卻沒從黑衣人身上,感受到應有的殺氣。


    仿佛黑衣人出現在這兒,就是夢遊的迷了路——


    可高鐵卻因沒感覺到森然殺氣,原本放鬆的神經,逐漸繃緊。


    真正的高手,能把再怎麽濃重的殺氣,完美收斂起來,不會讓人察覺出。


    “東洋,啥時候出了這等絕頂高手?”


    高鐵微微眯起眼時,站在門後的黑影,驀然一晃,鬼魅般撲了過來。


    殺氣!


    這才如排山倒海般,無聲咆哮而來。


    黑衣人沒說他是誰,又是來幹什麽的。


    還用說啥嗎?


    打就是了。


    高鐵心尖,立即輕顫,低聲怒喝,抬腳飛踹。


    正如他所料,黑衣人不但是絕頂高手,還是那種頂兒尖兒的。


    雖然是在黑暗中,但倆人都像在陽光下過招那樣,飛腳出拳的力度、角度和速度,絲毫不差。


    砰、砰砰一連串的悶響聲,從廳內傳迴臥室。


    撒旦耳朵微微動了下,睜開了眼。


    所謂的頂尖高手,就是壓根不用看,僅憑外麵廳裏廝殺的兩個人,拳腳相撞的悶響聲中,迅速判斷出他們的實力。


    眼前,也會浮現出同步的打鬥場麵。


    甚至,從拳腳相撞的力度中,撒旦都能確定和高鐵悶聲對決的人,隻能是個男人。


    盡管那個男人的招數路子,走的是陰柔路線。


    “東洋,什麽時候出現這種高手了?別說是高鐵了,就算我實力未損時,也不是他的對手。”


    撒旦心思電轉間,不住的咬嘴唇。


    別看撒旦承認不是小宙斯、香樓主人、樓蘭王的的對手,卻也是十分驕傲的。


    感覺除了這聊聊幾個人外,包括高鐵在內的其他人,不足為慮。


    可現在——撒旦竟然心生恐懼。


    幾次,她想翻身躍起,去外麵和高鐵聯手,共抗擊敵人,卻又擔心她傷勢,正在特關鍵的康複期,不但不能幫上忙,隻能會成為他的累贅。


    “如果高鐵遇害,我隻會逃走。”


    撒旦看向了後窗,做出了判斷:“等我傷好,查出那個人是誰後,會不擇手段不惜代價,殺掉他全家。”


    關心,則亂。


    哪怕是偉大的撒旦,真關心高鐵的生死後,芳心也會寸亂。


    從而忽略了,在黑暗中和敵人剛交手沒多久,就清晰意識到不是人家對手的高鐵,完全可以暴喝著——奪路而逃。


    隻要高鐵撞碎門窗玻璃,衝到監獄的空曠場地中,就能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那樣,即便獄方拿到的好處再多,也不敢放任某國選手,在燈光下被幹掉。


    高鐵為什麽沒這樣做?


    阿達雅思表示十分不理解。


    阿蓮娜卻愛憐的歎了口氣,輕撫著寶貝孫女的秀發,說:“唉,還用問嗎?那個家夥,肯定已經察覺出要搞他的人,是你爺爺了。”


    阿達雅思迴頭,用哭腫了的眼睛,看著阿蓮娜:“他好像從來沒見過我爺爺,更別提會交過手了。怎麽可能,在大禍臨頭時,還能判斷出來?”


    “傻孩子,你還真是關心則亂。”


    阿蓮娜苦笑了下:“看來,你是真對那個小崽子上心了。”


    “哼,我會尿他?我隻是氣不過他——”


    阿達雅思不屑的撇撇嘴,卻又岔開了話題:“奶奶,你先告訴我,他是怎麽能認出我爺爺的?”


    阿蓮娜反問:“那個小崽子雖然不是個東西,但他終究是曾經的殺手之王。這個世界上,能有資格幹掉他的人,很多嗎?”


    “我就能幹掉他!”


    阿達雅思這才恍然頓悟,隨即銀牙緊咬,恨恨的說:“哼,我隻是舍不得下手罷了。奶奶,我爺爺不會真為了給我出氣,打死、打殘他吧?”


    “怎麽可能?最多好好教訓他一頓,讓他以後看到雅思時,就會乖乖聽吩咐罷了。”


    阿蓮娜又無聲歎了口氣,好言好語的勸阿達雅思別擔心。


    至於老胡親自出手,除了要教訓某個人渣,竟然敢把他寶貝孫女,氣的眼睛都哭紅了外,還要趁機傳他幾手三腳貓的功夫——


    當然,老胡的這個用意,阿蓮娜不能告訴阿達雅思。


    要不然,蝙蝠公主會生氣的。


    “雅思,別擔心。擔心——也沒用,是吧?”


    阿蓮娜說了句戳心窩子的話,轉身看向了不遠處。


    不遠處的地上,躺著三具屍體。


    這三具屍體還活著時,本來可以在東北角的營地內,美美睡到天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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