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


    除了這個字眼外,阿達雅思就再也想不到別的,能形容女人了。


    尤其現場目睹全過程的雅卡莎,也是滿臉的不忍之色。


    阿達雅思定定看著女人,片刻後森聲說:“雅卡莎,讓那幾個人出意外吧。”


    雅卡莎立即點頭,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誠然,幾個最先找到撒旦的小弟,在阿達雅思趕到之前,都遭到了她的沉重打擊。


    為犒賞和彌補他們,阿達雅思默許他們可以對撒旦做什麽。


    但她卻沒想到,那幾個人能對撒旦,做出野獸都不如的事來。


    眼看撒旦,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阿達雅思雖然把胡鬧當作活著的唯一樂趣,卻還堅守著最後的底線。


    那幾個小弟的所作所為,已經大大突破了她的底線。


    雅卡莎出去後,阿達雅思抬手,在牆上按了下。


    換氣扇的聲音,立即急促的響起。


    難聞的氣息,迅速變淡。


    當阿達雅思拿過撒旦穿的殘破黑袍,披在她身上時,屋子四角,又有嘶嘶的聲音傳來。


    空氣中,開始有薄荷的清涼香氣彌漫。


    雙手被綁在椅子上的撒旦,眸光呆滯,望著地麵某處,一動不動。


    “你,是不是很疼?”


    阿達雅思站在她麵前,臉上帶著愧疚,眸光從撒旦雙足間掃過後,就看向了別處。


    有根木棍,在黑袍下露了出來。


    鮮血,正順著棍梢,緩緩淌下。


    阿達雅思那樣不把人當人看,看到後,都覺得愧疚了,更別說撒旦有多痛苦了。


    撒旦沒有任何的反應,隻是機械的唿吸著。


    “對不起。”


    阿達雅思低聲道歉後,又說:“那幾個人,會死的。”


    撒旦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阿達雅思無聲歎了口氣,說:“高鐵,來了。”


    撒旦死人一般的臉色,終於有所變化,呆滯的目光,也迅速靈動了起來。


    阿達雅思抿了下嘴角,輕聲說:“不過,他卻不理睬你的死活。”


    撒旦嘴角動了下,好像在笑。


    阿達雅思等了片刻,端過了一杯水。


    撒旦倒是張開嘴,慢慢喝了幾口。


    她喝了幾口水後,精神更好了些,沙啞的聲音,好像毒蛇吐信:“他、他想知道,葉星辰在哪兒。”


    阿達雅思馬上追問:“她在哪?”


    撒旦又不說話了,可一張被男人咬傷、看上去血肉模糊特可怕的臉上,卻浮上了殘忍的笑。


    阿達雅思雙眸眯起,沉聲問:“她,死了?”


    撒旦反問:“你,看到我當前的樣子了吧?”


    阿達雅思的臉色,劇變!


    撒旦當前的樣子,慘不忍睹。


    她這樣說,就是在告訴阿達雅思,她現在什麽樣子,葉星辰就是什麽樣子。


    撒旦哈哈笑了起來。


    盡管她在用全身的力氣,但依舊不大,卻鼓蕩著毀天滅地的怨毒:“哈,哈哈。報應,絕對是報應。正因為我對她那樣,我今天才遭到了她當初的報應。你,行行好,殺了我吧。”


    阿達雅思驀然抬手,作勢要一把掐碎撒旦的咽喉時,卻又停住了。


    撒旦眼裏全是譏諷:“怎麽,你是想問我,葉星辰的屍體在哪兒嗎?”


    不等阿達雅思說什麽,撒旦就說:“你抓到我的那棟民房下,有個不大的地下室。”


    阿達雅思臉色瞬息萬變後,頭也不迴的森聲說:“用最快的速度,去找!”


    立即,有人在門口答應了聲。


    門外急促的腳步聲,很快消失在了走廊中。


    撒旦嗬嗬輕笑:“找到,又能怎麽樣?臨死之前,能讓高鐵的女人為我殉葬,我也算稍稍心安——”


    阿達雅思忽然打斷她的話:“可是,高鐵卻覺得,你根本不是撒旦。”


    黑袍下,撒旦好像輕顫了下。


    她軀體輕顫的幅度,雖然小,但卻沒逃過阿達雅思的眼睛。


    阿達雅思立即低聲罵了句什麽。


    高鐵並沒有對小野馬明說,撒旦就是那種寧死,也不會被活捉的。


    但他出來防空洞後,卻問都不問撒旦在哪的表現,足夠證明他早就看出,阿達雅思抓到的撒旦,是個冒牌貨了。


    阿達雅思當然不滿,她費勁抓到的撒旦,是個冒牌貨。


    但現在“撒旦”的反應,卻足夠證明,高鐵判斷的沒錯。


    阿達雅思低聲罵人,除了罵自己笨蛋外,還就是罵高鐵竟然比她還要聰明!


    這讓她感到大大的不爽,對冒牌撒旦的愧疚,也減少了很多。


    “哼,雖說這次我可能空歡喜一場。但最起碼,我拿到了撒旦的貼身魔吻。”


    提到貼身魔吻後,阿達雅思又沮喪了下。


    那對魔吻,好像被某個人渣給沒收了。


    但想到那個人渣,當前正在被數百男人圍攻後,阿達雅思又開心了起來,繼續說:“最重要的是,我已經從撒旦不但找你當替身,還把貼身魔吻也給你的行為中,看出她當前情況,絕對不妙。而且,她當前確實在莫斯科。嗬嗬。”


    冷笑了聲,阿達雅思還是頭也不迴,下令:“撒出所有的蝙蝠精靈,徹查全市的街道監控,搜尋所有能藏人的地方。”


    又有一個聲音,在門外大聲答應。


    急促的腳步聲剛響起,阿達雅思又說:“等等。記住,真正的撒旦,隻能是黑紗蒙麵。”


    冒牌撒旦的臉上滿是傷痕,看不出任何變化,但她的眼裏,卻浮上了驚恐。


    她也是德古拉家族的死士。


    當撒旦在西班牙某教堂內,突然遭到香樓主人突襲,受傷逃走後,又深陷被歐洲黑白兩道大肆搜索的危機中後,為保命,不得不絞盡腦汁。


    老胡分析的沒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撒旦完全是按老胡的分析,悄悄潛入了莫斯科,拋出誘餌,準備等搜捕她的人結束行動後,再去華夏。


    在聽撒旦說出逃亡計劃後,這名死士就有了必死之心。


    她希望,她的死,能為德古拉家族最偉大的戰士撒旦,爭取到休養生息的時間,才有機會重新崛起。


    可現在,阿達雅思卻看出她是個冒牌貨,並迅速撒人去搜尋撒旦。


    計劃失敗。


    死士驚恐之下,忽然拚命掙紮起來,嘎聲尖叫:“你休想抓到德古拉家族最偉大的戰士!她,會躲過本次劫難。她早晚都會為我報仇,把你今天給我的,百倍還給——”


    她尖叫到這兒後,雙眼瞳孔驟然猛縮了下,隨即迅速擴散。


    德古拉家族最忠心的死士之一,死了。


    但她的雙眼,卻瞪到了最大。


    對她的威脅,阿達雅思毫不在意,不屑的撇撇嘴,卻又伸手,在她眼上緩緩撫了下。


    一陣紛遝的腳步聲過後,死士的屍體,被抬了出去。


    椅子、地上的鮮血,也被擦幹淨。


    當房門被虛掩上後,一件衣服都沒穿的阿達雅思,坐在了這張冷冰冰的鐵椅子上,右手端著一杯紅酒,慢慢的晃著,輕聲歎息:“唉,高鐵,你現在變成死狗了吧?誰,又是給你戴帽子的人?”


    高鐵沒變成死狗。


    不過,他當前雙手抱著腦袋,蜷縮在擂台一邊,看著無數猛士瘋狗般相互殘殺的樣子,其實比死狗強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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