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先鋒堅信,妻子雖然對他有各種不滿,但還是愛他的。


    絕不會做對不起他的事。


    孟先鋒希望,林清音看到黃馨雅和高鐵在一起,拍下來的照片,是合成的。


    甚至,孟先鋒看到停在171特護房門前的那輛小紅車,不得不相信林清音提供的證據,還是希望,妻子和高鐵來這邊,也不會做那種他最無法接受的事。


    可等他躡手躡腳走到二樓主臥床前,從窗簾縫隙內往裏看——


    他就看到,妻子正跪坐在床上,動作溫柔為一個光著屁股的男人,擦拭。


    轟!


    隻感覺被炸雷當頭劈了下那樣,孟先鋒暗中狂吼:“我真被綠了。該死的黃馨雅,我要殺了你!”


    孟少被綠了後,最該殺的人,不該是黃馨雅的奸、夫高鐵嗎?


    這是因為孟少的潛意識內,高鐵那廝太尼瑪兇殘了。


    先不說他多兇殘,單說他那個叫郭務卿的朋友吧。


    就因為林誌東要暗算葉星辰,結果招惹災星上門,當著他的麵,殘殺了李希文。


    孟先鋒當時被郭務卿打昏了過去。


    但他並沒有昏多久,就在彎月婉轉悠長的歌聲中,醒來。


    高鐵的朋友,都敢那樣對林誌東,何況他孟先鋒?


    再給孟先鋒十八個膽子,他也不敢和高鐵正麵放對。


    他卻能對黃馨雅做什麽!


    平時,這女人再怎麽囂張跋扈,但也是孟家的媳婦。


    和高人渣偷歡時,被孟先鋒看到,她還有什麽底氣?


    更更重要的是,黃馨雅數年對孟少的壓迫,也早就讓他做夢都想,能找到“重振夫綱”的機會了。


    機會,已經來臨!


    孟先鋒就算當場殺了黃馨雅——那是不行的。


    但狠狠揍她一頓,再把這件事當做把柄,讓她以後低眉順眼,逆來順受,卻是可以的。


    孟先鋒不怕高鐵會插手。


    高鐵再怎麽能打,偷別人老婆被抓後,也會心虛,隻會抱著腦袋,狼狽鼠竄。


    想到從此可以翻身,孟先鋒就激動的不行,抬腳,狠狠踹開了房門。


    不等嬌軀劇顫的黃馨,做出第二個反應,孟先鋒已經瘋虎般的撲過來,右手狠狠抽了下來。


    啪!


    耳光,清脆如打雷。


    帶著毀滅一切的霸氣!


    “不要臉的臭娘們,敢背著我和男人鬼混。我特麽打死你!”


    孟先鋒怒吼著,再次舉起手,又抽了下去。


    他的右手,即將抽在黃馨雅臉上時,卻再也無法動彈分毫。


    一隻手,及時抓住了他的手腕。


    是高鐵。


    他看著孟先鋒皺了下眉頭,又看向了黃馨雅。


    黃馨雅還在懵比狀態中,數眼前飛來飛去的小星星。


    “高鐵,你鬆開我!”


    孟先鋒低吼著,用力一掙。


    掙開了。


    也可以說,是高鐵鬆開了手。


    講真,高鐵如果不是身心疲倦的幾乎要崩潰,哪怕是在睡夢中,也不會允許黃馨雅幫忙處理傷口的。


    高鐵沒啥文化,卻也很清楚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


    現在被人家丈夫看到了,狂怒,衝進來掌抽黃馨雅,高鐵貌似沒任何理由,插手人家的夫妻私事。


    畢竟,他也在扮演極不光彩的角色。


    掙開高鐵的手後,孟先鋒再次怒吼了聲,第三次抽向黃馨雅吹彈可破的臉蛋。


    第二次,他的手腕被抓住。


    還是高鐵。


    孟先鋒惡狠狠的瞪著他,老牛般喘著粗氣:“姓高的,你以為,你仗著能打,就能光明正大偷我老婆,有資格管我們家的私事?”


    “我也不是太能打。”


    高鐵說:“但我卻沒偷你老婆。黃總,也沒你想的那樣齷齪。她隻是在幫我處理傷口。”


    “處理傷口?哈,哈哈。”


    孟先鋒狂笑幾聲,低頭死死看著高鐵下麵,嘶聲說:“她是醫生嗎?就算她是,有必要放著整個療養院上百個專業醫生不用,卻躲在這兒,親自給你處理傷口?你真要是傷者,那兒會這樣子?”


    孟先鋒說的,很有道理。


    這兒是療養院,上百個專業醫生,隨便哪個,都能幫高鐵處理傷口的。


    壓根不需要不是醫生的黃馨雅,躲在這兒,親自給高鐵處理。


    誰家的醫生,在給傷者處理傷口時,會跪坐在床上,含情脈脈的看著他,動作那樣溫柔?


    尤其讓孟先鋒隻想拿把刀的是,高鐵那玩意——正處在膨脹狀態下。


    高人渣很無語。


    他很清楚,就算他說破嘴,孟先鋒也不會相信,他每每熟睡時,那玩意就會自個膨脹的陋習。


    反倒是這會總算清醒過來的黃馨雅,下意識看向了那邊,嘴角立即抽了下。


    嚇著了。


    “對不起,孟先鋒。這一切,都是我讓黃總幫我做的。但我可以對天發誓,我們並沒有你所想象的那樣。我這就走——但也請你能相信,黃總是清白的。”


    既然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高鐵隻能虔誠的道歉,希望別因此,壞了小良家的名聲,讓人家夫妻不合。


    “我呸!清白?清白尼瑪。我警告你,最好別管我們的私事。你要是管,我就讓這臭娘們身敗名裂,以後再也無法抬頭做人!”


    高鐵的退讓,讓孟先鋒底氣大增,狠狠啐了他一口,采著黃馨雅的秀發,猛地一拽。


    砰的一聲,黃馨雅被他從床上拽了下來,額頭重重碰在了櫃角,疼的她剛要尖叫,頭皮卻再次一緊,被孟先鋒拖著向門口走去。


    高鐵立即皺眉,剛要有所動作,卻又歎了口氣。


    他當然看不慣孟先鋒對黃馨雅動粗,尤其還是因為他的緣故。


    問題是,孟先鋒以黃馨雅的名聲,來威脅他少管閑事。


    他本來就已經給黃馨雅惹了麻煩,對不起人家了,假如再壞了她的名聲,那就是罪人。


    所以,高鐵隻能鼓了下雙頰,迴頭看向了窗外。


    黃馨雅被抽了一大嘴巴後,也清醒了。


    她也不得不承認,孟先鋒說的確實沒錯。


    尤其她坐在窗前時,享受到了從沒有過的溫馨。


    種種跡象表明,她那顆忠於愛情和家庭的心,有些變了。


    但,無論怎麽樣,她都沒想過,要和高鐵做那種齷齪事。


    孟先鋒卻不給她任何解釋的機會,隻以為終於找到了重振夫綱的機會,要一吐心中憋屈,從此農奴翻身把歌唱。


    黃馨雅早就希望,孟先鋒能成“重振夫綱”,讓她心悅誠服的跪在他腳下。


    這些年來,她給了孟先鋒很多機會。


    孟先鋒是怎麽做的呢?


    背著她到處尋花問柳不說,還為巴結林誌東,導致她被高鐵按在棋牌桌上。


    他更在昨晚孟浪時,惹上了人命官司,隻能求助於黃馨雅,用錢擺平。


    反倒是現在,孟先鋒借助黃馨雅犯下的錯,要大展男人雄姿。


    “嗬嗬,如果我真被高鐵騎了,我也認了,隨便你折騰。可我沒有啊!我隻是因對你失望,從他這兒,找到讓我心醉的感覺,想給他處理傷口罷了。”


    黃馨雅淚水肆意流淌著,被拖到門口時,忽然猛地迴頭,尖叫:“高鐵,你要是個男人,就不要看著你的女人,被人當狗一樣的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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