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天下不亂。


    這句話用在娛記們身上,絕對是再恰當不過了。


    由京華浪漫婚姻集團主辦的相親大會,已經舉辦了多屆,但卻沒哪一屆能像本屆這樣,能出現讓娛記們打破頭,也要去爭搶的事件。


    前段時間,就曾經風靡過網絡的白牡丹之女,索性親身亮相,給勞苦大眾們,提供飯後茶餘的談資。


    名人,就是名人——


    一般人,怎麽能舉起那樣的廣告牌?


    這家拚命往人群裏擠的記者,在路上時,就聽說葉星辰已經離場,為此還懊悔沒早點趕來。


    既然已經來了,那就再瞪大眼,尋找新的亮點吧。


    可等她們趕來後,葉星辰又迴來了。


    而且她不再拒絕娛記們的采訪,盡可能的有問必答。


    恩人。


    這可是大恩人啊。


    這個娛記高舉著采訪話筒,尖聲大叫:“我是彩霞網站的小遲。請問葉小姐,你真是處嗎?”


    葉小姐真是處嗎?


    很多人都想知道,卻沒誰好意思的問。


    畢竟,這個問題太那個啥。


    遲娛記為了能彌補晚來的遺憾,更為脫穎而出,索性問出了這個相當尖銳的問題。


    至於葉星辰會不會難堪,管遲娛記毛線的事?


    何況,葉星辰早就在廣告牌上,表明。


    盡管這樣,站在長椅上的葉星辰,還是皺了下眉頭,隨即緩緩點頭。


    皺眉的,還有坐在電視機前的粟嫣然。


    她已經親臨白家,幫高鐵滿足了葉星辰的要求。


    但葉星辰卻沒離開相親大會,還要接受娛記們的采訪。


    這就有點不對勁了。


    粟嫣然眉頭鬆開後,對鄭曦輕聲說:“派人去現場,徹查一下,葉星辰為什麽還在那兒。”


    鄭曦剛答應了一聲,又聽她說:“封掉這個彩霞網站。”


    遲娛記可不知道,她當前特出彩的表現,已經給老板,惹來了大禍。


    她隻是看葉星辰正麵迴答問題後,更加興奮,繼續發出洪鍾大呂般的——提問:“請問葉小姐,你這次來證婚,是不是因為你男朋友,和令堂關係特複雜?”


    她現場采訪的提問聲未落,粟嫣然就森聲說:“讓這個姓遲的,滾出京華。”


    也就葉星辰沒聽到粟嫣然的話罷了。


    不然,她肯定會龍顏大悅——而不是臉色更加難看,卻又緊緊抿著嘴唇,點了點頭。


    遲娛記第三次提問:“那,你男朋友,會不會和令堂,百年好合?”


    粟嫣然:“打碎她滿嘴的牙後,再趕出京華。”


    葉星辰卻再次搖頭,表示不知道。


    遲娛記:“如果他們百年好合,你會不會去現場祝賀?”


    粟嫣然:“再打斷她的左腿。”


    葉星辰——艱難的說:“請不要再提類似的話題了,好嗎?”


    遲娛記卻像打了雞血那樣,不依不饒:“如果他們有了孩子,你會是什麽心情?”


    粟嫣然:“再打斷她的右腿。”


    鄭曦抬頭,看著屏幕上的遲娛記,暗中苦笑著歎了口氣時,某五星級酒店內的總統套房內,穿著一身黑色睡袍,雙足擱在案幾上迴搖晃著,看電視的靳幽城,晃足的動作停頓,隨即也輕輕歎了口氣,左手按在了小腹上。


    現場的葉星辰,卻不知道,該怎麽迴答遲娛記的這個問題。


    她隻是看著攢動的無數腦袋,發呆。


    遲娛記終於得到想要的後,接下來再提的問題,溫和了許多:“請問葉小姐,本次相親大會,有沒有出現肯為你掏一個億彩禮的鑽石老王?”


    這個問題,葉星辰迴答起來,卻沒任何難度:“會有的。”


    此時此刻,遲娛記成了現場最耀眼的明星,壓根就沒人敢和她爭搶提問:“如果某位鑽石老王,真給了你一個億的彩禮,你會真心嫁給他嗎?”


    葉星辰馬上反問:“如果是給你一個億呢?”


    遲娛記立即傲然迴答:“我的愛情,是非賣品。”


    噗——


    一口酒,從孟先鋒嘴裏噴了出來。


    他覺得,電視裏這個遲娛記,簡直特麽的太搞笑了。


    就這種為了賺錢,毫不顧忌別人啥感覺的女人,愛情會是非賣品?


    林誌東也覺得,這女人挺惡心的,抬手輕輕拍了下。


    馬上,一個黑西裝,就出現在了門口。


    林誌東指著電視:“認準這個姓遲的,查出她男朋友是誰。把他們分別帶到沒人的地方,問他們願不願意,為了對方的安全,奉獻出左手。如果原意,打斷左手,再給一百萬。如果不願意,兩隻手都打斷,不用管。”


    若幹天後,在某城的病房內,有大批的娛記,不顧醫療人員的阻攔,爭先提問四肢都斷,嘴裏也沒了牙的遲娛記——


    遲娛記不但成功引起了粟嫣然、林誌東倆人的高度重視,就連天下第一職殺,也忍不住問高鐵:“你會做掉這個膚淺的女人麽?”


    高鐵拿起遙控,關掉電視,搖頭:“不會。”


    “你會打斷她的手足?”


    “不會。”


    “打掉她滿嘴的牙?”


    “不會。”


    “你什麽時候,這樣對女人寬容了?”


    “你什麽時候,和女人似的愛叨叨了?”


    高鐵隨口反問了句,拿起了案幾上的香煙。


    他剛叼在嘴上一顆,卻又放下。


    倆人的友好協議中,獨處時,高鐵不可以吸煙。


    雖說當前,高鐵就算同時吸三顆煙,莫邪浮屠也隻能幹瞪著眼,他卻不想違反曾經的承諾。


    不過,不抽煙,他又感覺特別沒勁。


    高鐵拿起煙盒,轉身要去陽台上去時,才發現莫邪浮屠的小臉,貌似有些不對勁。


    他有些好奇:“咋,不會又要去上洗手間了吧?”


    莫邪浮屠沒理他,閉上了眼。


    高鐵也沒在意,快要走到陽台門口,又想到了什麽,迴頭說:“哦,我已委托特護,幫你買了全套新的衣服。這,可能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給你買衣服了。”


    莫邪浮屠睜開眼:“你休想旁敲側擊的,來讓我心軟。高鐵,你隻能變成植物人。除非——”


    高鐵打斷她的話:“我喜歡變成植物人。”


    莫邪浮屠輕咬了下小白牙,冷冷的說:“衣服,水洗過了嗎?”


    “那是新的。”


    “水洗過了嗎?”


    “好,好。我這就去給你水洗。真是搞不懂,你窮幹淨個啥意思。”


    高鐵抱怨了句,隻好找出特護送來的時裝袋,拿出衣服給她看了看,走進了洗手間。


    給女性洗衣服,高鐵沒任何心理負擔。


    他早在給腹黑娘們洗那個啥之前,就已經給莫邪浮屠洗了整整十八個月的衣服。


    當然,他隻能洗長裙。


    這次,卻是——啥意思啊?


    真當高鐵喜歡洗那些東西呢,又不是穿過的——


    十幾分鍾後,高鐵吹著口哨,端著個盆子,走了出來。


    閉著眼的莫邪浮屠,忽然又說話了:“你給我記住,我本來就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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