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三急。


    性急,心急和內急。


    前兩種急,莫邪浮屠絕對能忍。


    隻有第三種,她功夫再高,也無法忍。


    偏偏,她又沒法動。


    高鐵去了洗手間內後,她就試著起來。


    不試不要緊,一試嚇一跳——


    她雙手撐著床板,剛要做出起身的動作,傷口就傳來要崩裂的警告。


    別看莫邪浮屠年齡不大,一手醫術,卻是受莫邪征東親傳。


    尤其因行走江湖者,更注重外傷的研究,所以她比誰,都清楚她當前的傷口愈合,已經到了最緊要的關頭。


    這時候,她絕不能動。


    她要是動,正在飛速愈合,恰恰到了最關鍵時刻的傷口,就會崩裂。


    傷口崩裂,她不在乎,甚至死都不怕——腦子有毛病嗎!?


    隻要熬過最關鍵的幾十個小時,憑借她強到變態的體質,就能下地,像普通人那樣行走。


    再休養一周左右,配上她特製的愈合聖藥,不但能徹底複原,雪膚上更連一點傷疤都不會留下。


    總之,現在特關鍵。


    她要是非得動,就算真不怕死,可傷口崩裂後,她的醫術再怎麽高明,雪膚上也會留下傷疤。


    對一個對自己嬌軀特自傲女孩子來說,雪膚上留下蜈蚣般的傷疤,無疑是比殺了她,還要更難受的事。


    可她內急啊。


    莫邪浮屠多希望,用七天不吃飯,三天不喝水的代價,來換取不用內急。


    何況,現在伺候她的人,是高鐵。


    她總不能讓高鐵抱著她,去洗手間解決問題吧?


    真那樣,絕對是生不如死哦。


    高鐵看她小臉漲紅,嘴角不住的抿,明白了:“怎麽,你想噓噓啊?”


    “滾、滾。”


    莫邪浮屠特有禮貌的,小聲迴答。


    “哈,這有什麽可難為情的?正所謂人有三急,唯有內急無法忍也。”


    高鐵哈哈一笑,伸手拿起櫃子上的電話:“又不是啥大不了的事,我給你叫兩個美女特護來,不就解決問題了嘛。”


    他說的沒錯,女性患者住院時,如果沒有親人在身邊,完全可以雇特護。


    西山療養院的特護,更是業內佼佼者。


    恰好,高鐵和療養院的大老板,又是很不錯的朋友——


    那麽,讓老辛安排倆最養眼的妹子,前來照顧莫邪浮屠,有什麽問題嗎?


    既然沒問題,死丫頭卻為什麽不許高鐵打電話,找特護?


    看高鐵滿臉的疑惑,莫邪浮屠輕輕閉上眼,淡淡地說:“我現在的傷口,正處在恢複的關鍵期,稍稍動一下,就會有崩裂的危險。”


    高鐵相信這丫頭不會拿著她的傷勢來扯淡,點點頭:“然後呢?”


    “我必須保持當前的躺姿。”


    莫邪浮屠頓了頓,聲音更低:“而且,還要按住幾個穴道,來確保血脈、肌肉不會影響傷勢。尤其,在我——過程中,我始終都要保持當前橫躺的角度,不能有誤差。要不然,傷口就會崩裂。真要崩裂,就算大羅神仙來了,我的皮膚上,也會留下傷疤。”


    她的要求,估計全天下,也沒幾個特護能做到。


    “沃草,說的這樣專業,嚴重。”


    高鐵下意識罵了句,忽然明白了,嘴巴猛地張大,反手點著自己的鼻子,半晌後才吃吃的問:“你、你不會是想讓我抱著你,去解決問題吧?”


    莫邪征東秀眉急促的挑了幾下,卻沒說話。


    不說話,就是默認。


    抱著女人去——


    沃草,別說是讓高鐵去做了,就是想想,心裏都難受啊。


    更別說,他對這位“可愛”的女性,還頗有怨言。


    高鐵等了半晌,直等莫邪浮屠的臉色,越來越紅,被單都能看出輕輕的顫抖後,就知道她實在忍不住了,輕歎一聲:“唉。不就是留下點傷疤——”


    莫邪浮屠聲音很輕很輕很輕的打斷他,卻帶著濃濃濃濃濃濃的恨意:“休說我寧死也不會接受,美的東西被破壞。就算能,傷勢多久能好?”


    高鐵有些煩:“就地解決問題,總行了吧?”


    莫邪浮屠猛地張開眼,雙眸中的殺意,凜然,沒有絲毫的掩飾。


    高鐵心頭打了個突。


    莫邪浮屠忽然笑了。


    特陰森、生硬的那種:“好。我知道,你恨不得我去死。”


    說完,她輕吸一口氣,抬手就要自己坐起來,高鐵及時說道:“等等。老、我答應幫你,還不行?”


    莫邪浮屠冷聲迴答:“我可不敢勞駕你。”


    這死丫頭,嘴裏說著不敢勞駕我,那你倒是自己起來啊。


    你自己起來,我保證不會阻止你。


    高鐵心裏罵了兩句,滿臉的悻悻樣,站起來彎腰,剛要伸手,卻聽她說:“蒙住眼睛,堵住耳朵。”


    我尼瑪——


    高鐵特無語。


    不過稍稍一琢磨,這也是個好辦法。


    最起碼,他不用看到,也不用聽到某些讓他傷胃口的東西。


    片刻後,高鐵用包紮傷口的繃帶,蒙住了眼睛。


    又拿起棉球,剛要堵住耳朵時,又聽她說:“再等等。先聽我告訴你,怎麽做。”


    “該怎麽做,我心裏有數。畢竟那十八個月,我還是跟您老人家,學了些唬人的東西。”


    高鐵不耐煩的說完,用棉球堵住了耳朵。


    他這樣說,倒不是吹。


    雖說他不怎麽喜歡醫術,卻更不喜歡莫邪浮屠的鞭子——


    高鐵眨眼間變成又聾又瞎的後,剛要伸手,卻又扯下了蒙著眼的繃帶。


    莫邪浮屠用森冷的眸光,詢問他又墨跡個蛋呢,沒看到為師快要憋不住了麽?


    高鐵沒理她,彎腰伸手,做了個平抱人的動作後,又轉身走進了洗手間內。


    他要在又聾又瞎之前,熟悉下抱位,和行走路線等等。


    高鐵再次蒙上眼之前,又用棉球堵住了鼻孔。


    這樣,就再也嗅不到某種——


    又聾又瞎還又沒嗅覺的高鐵,緩緩伸手,抱起了莫邪浮屠。


    有些事,真不方便仔細描述。


    總之,高鐵寧可再和傻蛋娘們大戰三百迴合,也不想抱著莫邪浮屠上廁所。


    幸好,再怎麽不情願做的事,隻要用心去做,做的再慢,也有做完的時侯。


    等高鐵扯下眼上的白紗,拽出棉球後,立即走到窗前,接連深唿吸著擦汗。


    累啊。


    太累了。


    比和傻蛋娘們大戰三百合,還要更累!


    更讓高鐵揪心的是,本來他還想等莫邪浮屠醒來後,就和她嘮嘮家常——後,走人。


    高鐵那麽忙的人,實在沒時間呆在這伺候這死丫頭。


    伺候人這種小事,還是交給療養院的專業人士來做,更好。


    可現在看來——


    唉。


    高鐵心中再次歎了口氣時,就聽莫邪浮屠羞惱的威脅:“你再敢滿臉的不情不願,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她的威脅,徹底惹惱了高鐵。


    他快步走到床前,伸手就擰住莫邪浮屠的雙頰,用力向兩邊扯,冷笑:“來啊,你給我不客氣一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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