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高鐵剛把他“悲慘”的遭遇,傾訴給粟嫣然聽。


    現在,他又長舌婦那樣,和剛認識不久的老粟嗶嗶起來。


    很明顯,滿腹憋屈和牢騷時,和人說的次數越多,就會感覺越輕鬆。


    老粟雖說不是郭務卿那樣的貨,絕不會聽到緊要處,就咬牙切齒,拍著桌子蠱惑高鐵真辦了白若影,但他絕對是個高質量的——垃圾桶。


    他雖然沒有插嘴,卻用時而皺眉,時而苦笑,時而憐憫的豐富表情,讓高鐵感受到了可貴的同情心。


    當寧雪款款上台,手捧話筒,嬌聲宣布本次盛會正式開始,下麵有請當紅歌星林清音,為大家演唱一首時,高鐵指著肋下:“你看看,這就是我老婆剛才給我刺的。那一刻,我真想讓她殺了我拉倒。”


    “那個女人,無中生有,恬不知恥,該死。”


    老粟低頭看了眼,卻沒在意,隻說:“你老婆,卻是可憐的。如果你真一時衝動,傷害了你丈母娘——兄弟,你最好設身處地的想想。如果,你是你老婆,遇到這種事,又該怎麽辦。”


    高鐵沉默。


    是啊,如果他是葉星辰,遭遇這種事,該怎麽辦?


    他隻是憤怒白若影不擇手段,也要拆散他們了,卻從沒想過葉星辰的感受。


    優美的旋律,響起。


    全場的男女們,都停止了交談,看向舞台上。


    一個穿著黑色小西裝,秀發披肩的女郎,嫋嫋婷婷登台。


    有服務生輕叫:“呀,這是魔音教主林清音麽?”


    “絕對是她。除了她之外,誰還能有如此絕代的風華?”


    “可人們說,魔音教主從來都不屑參加這種場合的。”


    “那你也得看看,是誰舉辦的這種場合。”


    魔音教主?


    傳來的這些議論聲,打斷了高鐵的思緒,也抬頭看去。


    這女人挺漂亮。


    姿色不輸給我老婆。


    但她的眉梢眼角間,卻帶著一股子淫邪氣息——偏偏是個清純處子。


    高鐵在“相女人”這方麵,有著相當高的造詣。


    看出這些後,高鐵心中奇怪,有些不明白她既然是清純處子,怎麽會有淫邪氣質。


    老粟說話了:“老弟,這妞兒怎麽樣?”


    高鐵想都沒想,就迴答:“絕對是閨房高手。”


    “想不想泡她?”


    “不想。”


    高鐵想都沒想,脫口說出這倆字後,才看向老粟。


    老粟此時哪兒還有丁點長者風範?


    他盯著林清音的雙眼裏,閃爍著某種光澤。


    那種光澤,和正常男人在大街上看到性感少婦,就會聯想到和她生出來的孩子,更像誰完全一樣。


    高鐵很驚訝:“沃草,老粟。你這麽大年齡了,還滿腦子的齷齪。”


    “誰規定,老頭不能想這種事的?曆史上,還有一樹梨花壓海棠的美談流傳呢。”


    “那就是老流氓。”


    高鐵不屑的撇撇嘴時,無比獨特的優美歌聲,在大廳內迴蕩起來。


    魔音!


    聽到這歌聲後,高鐵驀然明白,為什麽林清音,會被稱之為魔音教主了。


    她的眉梢眼角間,又是為什麽,鼓蕩著淫邪之意了。


    一般來說,歌聲要是動人,那麽就會被稱之為仙音。


    林清音的嗓音,絕對是仙音。


    可仙音太多——


    要想在諸多仙音中,脫穎而出,必須另辟蹊徑。


    那麽,林清音故意走淫邪路線,演唱風格和聲音裏,就會帶有了一定的魔性。


    這就是魔音。


    仙音動聽,魔音穿心!


    這首特傳統的歌曲,但從她的嘴裏唱出來後,卻帶有了說不出的味道。


    不但是她的歌聲,就連她的人——黑西裝,細高跟,很傳統的妝扮,可在登台後,渾身都洋溢著讓男人心動的某種風情。


    怪不得,老粟都能對她想入非非。


    就連這老東西,都能被林清音所吸引,收割那些年輕的腦殘粉絲,還不跟玩兒似的?


    當然,來頭很大的粟國棟,要不是和鐵哥們在一起,就算林清音脫光了在舞台上亂扭,他也隻會雲淡風輕的樣,絕不會露出絲毫老流氓的嘴臉。


    “怎麽樣,想不想泡她?”


    老粟又用胳膊肘碰了下高鐵,輕聲說:“你隻需點點頭,其餘的事,交給我來做。”


    “不想。我現在滿腦子,都是我老婆。其他女人再怎麽花枝招展,都是紅粉骷髏般的存在。”


    高鐵滿臉美色不能淫的凜然樣,卻又奇怪的問:“老粟,你為什麽非得幫我泡他呢?”


    粟國棟笑了下,說:“因為,我從你身上,看到了我年輕時的影子。那時候,我是那樣的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每到一處,都能引起女孩子的尖叫聲。迴想當年——”


    高鐵最不喜歡別的男人,用他專屬的這兩個成語了,打斷他:“當年再好,也迴不去了。”


    “是啊,再也迴不去了。所以,我才想把這份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老粟滿臉的感慨,抬手摟住高鐵的脖子,端起酒杯:“可惜,我兩個女兒都已經嫁人。我隻有一個寶貝孫女,卻不能介紹給你。”


    說到這兒時,粟國棟呆愣了下。


    這老東西驀然醒悟,他怎麽可以如此的放肆。


    他是誰啊?


    京華粟家的掌舵人,圈內的泰山北鬥,別人提起他來時,都會尊稱為“粟老”,絕對的德高望重之輩。


    但現在,他卻在認識沒多久的高鐵麵前,盡顯年輕時的狂放不羈。


    尤其他所說的這番話,都是發自肺腑,沒有絲毫的做作。


    “難道,我和這小子真有緣?”


    老粟這樣想時,沒注意到他神色變化的高鐵,也抬手摟住他脖子,拿起一整瓶白酒,和他碰了下:“來,幹杯。正所謂,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哦,對了,你認識這個魔音教主?”


    老粟看著舞台上的林清音,嘴角浮上不屑神色:“沒見過。但卻聽說過她的名字。快點說,想不想泡她?”


    高鐵喝了一口酒,噴著酒氣:“好吧。看在你極力想討好哥們的份上,那我就給你個機會。說吧,你幫我泡上她後,會給我什麽好處?”


    “讓備受萬千粉絲追捧,讓北河林、林清音給你生孩子,這還不算最大的好處?”


    老粟說到這兒時,林清音一曲終了。


    她在禮貌的掌聲中,彎腰謝幕時,眸光看向了這邊。


    高鐵舉起手中的酒瓶子,無聲的說:“美女,給哥們生個孩子吧。”


    失戀的男人,心情不好時,話多屁多容易醉不說,還特衝動。


    說出這句話後,高鐵也沒理睬林清音能不能看懂,又是啥反應,再次舉起了酒瓶子。


    把一瓶酒都喝下去後,高鐵打了個酒嗝,再次看向台上。


    林清音已經不在了。


    寧雪正在隆重介紹出場的東道主:“下麵,讓我們歡迎本次盛會的主辦人,林誌東,林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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