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粟嫣然抓住後,高鐵本能的抬手,就要甩開她:“你愛怎麽做,關我毛事。”


    可在抬手的瞬間,卻又看到她淚流滿麵,雙眸中全是說不盡的委屈,和傷心。


    尤其這妞兒追過來時,還沒提上褲子——


    唉,男女授受不親,大家又都是名草、名花有主的人,這樣子坦誠相見,實在不合適啊。


    看她哭的傷心,高鐵剛硬的心,軟了下來。


    他輕輕歎了口氣,彎腰伸手,動作特溫柔的幫她提上了褲子。


    這時候,粟嫣然才驚覺,她是這樣子追過來的。


    怪不得走路時不得勁,幾次差點摔倒在地上呢。


    幸虧她早就被這個人渣看光,也沒必要為此害羞難為情,隻是抱著他胳膊,輕輕的哭泣。


    高鐵倚在垛口上,點上一顆煙,輕聲說:“你沒必要,為我做任何事。因為兩次救你,我壓根都沒放心裏去。別說是你了,就是隨便換成阿貓阿狗的,我也會這樣做。”


    粟嫣然緩緩抬頭,任由淚水撲簌簌的往下落:“在你心裏,我、我就是阿貓,阿狗嗎?”


    “可能連阿貓阿狗,都不如吧。”


    高鐵說了句實話,接著訕笑:“最起碼,阿貓阿狗,不會嚷著要包我當小三。粟嫣然,我是誰,你已經知道了。追殺你的職殺,是怎麽對我的,你也親眼看到了。那麽,你以為,像我這種玉樹臨風——”


    粟嫣然抬手,擦了擦眼,打斷他的話:“像你這種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偉男子,怎麽可能會給我當小三?”


    高鐵點頭,又說:“更何況,我也是有老婆的人了。如果一個男人,有個各方麵都不錯的老婆愛著,還在外沾花惹草,那還是個人嗎?”


    粟嫣然不哭了,驚訝的問:“你們男人,不都是好色,喜新厭舊?”


    “那是別的男人。”


    高鐵淡淡地說:“可我是玉樹臨風——”


    粟嫣然又打斷他的話:“你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高鐵,當然不同於一般男人。”


    自我吹噓時,總被打斷的感覺,真心糟糕。


    但看在粟嫣然滿臉淚痕,很可憐的份上,高鐵決定原諒她,岔開了話題:“粟嫣然,我雖然不知道你的背景來曆。但我卻能從你一擲千金不皺眉,自身相貌氣質還不錯等條件上,看出你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而我,最不喜歡和你這種人打交道。因為,你們總是站在高高在上的角度,俯視眾生。”


    粟嫣然立即反駁:“我有俯視過你嗎?”


    “沒有?”


    “我當然沒有!最起碼,從青山迴來後,就不這樣對你了。”


    粟嫣然忽然激動起來。


    高鐵好奇:“那你會怎麽對我?”


    “我隻是日夜想念——”


    粟嫣然心一橫,正要說出她迴到京華後,對這廝朝思暮想時,他卻抬手,捂住了她的嘴。


    “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從出生的那一天開始,就高高站在雲端裏。我,卻是在陰溝內長大。我們就算有緣相見兩次,但以後,也不會發生任何的交集。”


    高鐵笑了下,鬆開手,緩步往前走:“其實,你比我更明白這些道理。”


    粟嫣然快步追上來:“難道,連朋友都沒得做?”


    高鐵頭也不迴,反問:“獅子,會和天鵝做朋友嗎?”


    獅子,是絕不會和天鵝做朋友的。


    因為獅子比癩蛤蟆,更喜歡吃天鵝肉。


    假如天鵝非要和獅子做朋友,隻能被吃掉——這也預示著,高鐵以後會迎來很大的麻煩。


    高鐵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好好守著葉星辰,和小酥酥成為好朋友,偶爾戲弄下丈母娘,嘖嘖,那才是接地氣的幸福生活。


    他真要是被粟嫣然纏住,不但對不起瞎眼妞,還會遭到某林姓才俊的打擊報複。


    真要那樣,他還怎麽享受幸福生活?


    睜著眼跳火坑的事,高鐵從來都不喜歡做。


    也正是因為看出粟嫣然來曆非凡,所以高鐵不想插手,究竟是誰要搞她的事。


    粟嫣然不是甄妃。


    敢雇職殺來殺她的人,起碼也得和她同一個階層。


    高鐵要是在她家門上、車上留下妖魂的獨特標記,雖然能幫她擋災避難,但絕對是費力不討好的事。


    想到這兒後,他說道:“粟嫣然,你的安全,應該有你男朋友來負責。我要是擅自插手,隻會引起他的懷疑,不滿。明白嗎?”


    他沒有聽到粟嫣然的迴答,下意識的迴頭看去,才看到她正在十多米處,扶著垛口向關外看。


    高鐵想事,想的出神,沒察覺出她早就停住了腳步。


    “看什麽呢,趕緊走吧。”


    對高鐵的催促,粟嫣然充耳不聞。


    高鐵皺了下眉頭,不再理她,轉身快步前行。


    他走出一百多米後,再迴頭看去,那條窈窕的白影,依舊站在遠處,一動不動。


    看來,粟嫣然生他的氣了。


    高鐵不屑的笑了下,當然不會迴去找她。


    她既不是他老婆,也不是他朋友,愛做什麽就做什麽,和他無關。


    隻是高鐵快要走到景點售票口處,粟嫣然還站在原地沒動。


    “草,你和我賭氣,有個屁用?不怕再有殺手出現,就呆這兒。”


    高鐵罵了句,轉身——走向了來路。


    他雖然連和粟嫣然的心思都沒有,可無論怎麽說,今晚既然救了她,那麽就該把她安全送迴市區。


    假如他就這樣自顧自的走人,粟嫣然再有個三長兩短,那他此前嚇跑兩個職殺的努力,豈不是白費?


    無奈之下,他隻好走到她身邊,沒好氣的問:“你到底走不走?”


    粟嫣然看都沒看他,冷聲迴答:“你誰啊?我走不走的,管你什麽事?”


    “你特麽——”


    “想打我嗎?來吧。反正,你也不是打我一次了。”


    粟嫣然說著,趴在了垛口上,褪下了褲子——


    高鐵嘴角直抽抽。


    他真想狂抽這光屁股妞一頓。


    理由呢?


    人家沒說錯。


    既然他親口說,倆人連朋友都不是,那麽他憑什麽幹涉人家,午夜孤身賞明月?


    既然沒理由打她,堅守原則的高鐵,又不能真撇下她不管——看著那輪雪月,高鐵真頭疼:“唉,你究竟想要我怎麽做?”


    這句話,好像粟嫣然問過他。


    他貌似迴答人家,愛怎麽做,管他毛事。


    那麽粟嫣然除了把這句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他,還能怎麽樣?


    高鐵真煩了,索性伸手抱住她,不顧她的掙紮和尖叫,扛麻袋包那樣,把她抗在了肩膀上。


    “你放開我!人渣,我是死是活,都不要你管。”


    光屁股妞拚命的掙紮著,對他又抓又撓。


    高鐵抬手——啪!


    她嬌軀劇顫了下時,這廝冷聲說:“信不信,我就這樣子把你扛迴市區?讓所有人都看看,傲嬌的粟大小姐,光著屁股被男人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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