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顏無恥的誇丈母娘漂亮,是所有人渣女婿應盡的義務。


    當著老婆的麵,誇丈母娘漂亮,卻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但念在白若影當前特可憐的份上,高鐵決心哪怕被葉星辰碎屍萬段,也要昧著良心誇她漂亮。


    隻是等他迴頭,看到那個秀發高高挽起,脖子上掛著珍珠項鏈,穿著白色旗袍,腳踩細高跟的玫瑰淚,渾身散出高貴風情的美婦後,先是呆愣了下,隨即發自肺腑的罵了句沃草——


    他認識白若影不是一天了,卻從沒注意到,她原來是這樣的漂亮。


    也許,是因為她內心哀傷,卻強顏歡笑盛裝妝扮過後,才出來如此的效果?


    總之,這一刻的白若影,確實驚豔了整個世界。


    白若影從小到現在,聽過的讚美不計其數。


    尤其剛結婚的那幾年,老葉每天不奉承半小時以上,就會一頭撞死——卻沒誰的稱讚,能比得上高鐵的這句粗話,能讓她瞬間,所有哀傷都煙消雲散,心花怒放。


    “咳,咳咳!”


    就在高鐵倆眼直勾勾看著丈母娘,嘴角開始流口水——白若影滿臉小女生般的羞澀,低頭用手攪著衣襟時,好像吃魚卡著嗓子的幹咳聲,破壞了當前特和諧的氣氛。


    你總算知道,女婿總是盯著丈母娘流口水,是一種多麽無聊的事了。


    假裝快要被白若影迷死的高鐵,這才如釋重負,連忙擦了擦吐出來的口水,滿臉的諂媚,對眸光森冷的瞎眼妞笑了下,掀起窗簾,再次看向了車窗外。


    白若影也察覺出她剛才那樣子,貌似動了閨女的奶酪,也連忙拿起手機,假裝看新聞。


    叮當一聲,高鐵的手機來信息了:“人渣,看樣子,你想母女通吃哦?”


    “吃你妹!”


    高鐵毫不客氣的迴信:“老子如果不這樣,讓她豁然省悟,無論白家對她是什麽態度,都是狗屁。她該珍惜當前所擁有的美,疼愛她的老公,孝順她的傻閨女,特出色的女婿。那麽,她有可能下輩子都憂鬱寡歡。”


    “真的?”


    “要不老子鼓動三寸不爛之舌,讓你媽明白,她就是個搔首弄姿的老娘們,不立即一頭撞死,就是對所有生命的褻瀆?”


    高鐵發送出這條信息後,就開始猜想葉星辰會怎麽迴複。


    假如瞎眼妞賭氣讓他有種就那樣說,他是不是真那樣做時,就覺左肋下好像被老虎鉗子扭住那樣,疼的虎軀接連劇顫。


    卻是葉星辰悄悄坐在了他身邊,正咬牙切齒的樣子,辣手摧花。


    高鐵有些煩。


    違反原則做了好事,卻沒好報,換誰,誰不煩?


    幸好,就在他想翻臉時,左臉上卻被一個軟軟的唇,輕輕碰了下。


    耳邊,也傳來瞎眼妞含糖量十足的柔聲:“謝謝你,人渣。”


    高鐵想哭——瞎眼妞經過人家的同意了沒有,就濫吻他。


    叮當一聲,葉星辰剛把右手從高鐵肋下縮迴來,手機來信息了。


    是她媽發來的,隻有兩個字——謝謝。


    “允許讓我老公哄你開心,是我應該做的。咱娘兒倆又不是外人,沒必要為此道謝的。”


    葉星辰飛快的編輯好這條信息,剛要發送時,卻又刪除了。


    接下來的半小時內,車內的三個人都沒再說話。


    他們卻能感覺到,有種家的幸福感,在車廂內緩緩的圍繞,讓人特癡迷,隻想車行萬裏,再也不停。


    但車隻要不停,路再遠,也有抵達目的地的那一刻。


    八點半左右,這輛黑色的加長房車,緩緩停在了魅光會所的大廳前。


    大廳門前,站了差不多小三十號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男的個個穿著光鮮,女的個個穿著明豔,簇擁著一位年約七旬的唐裝老者。


    任何人看到這一幕後,都能確定這是一大家人。


    這家人站在會所大廳門口,就是在迎接某位身份尊貴的貴賓。


    事實上確實如此。


    本來,白家人原定於八點整,白老的七十壽宴,就要在會所七層的福壽廳正式開始的。


    可白家諸人,七點半來到會所門前,剛下車,白玉郎就捧著手機,滿臉激動的跑到爺爺跟前,說有位貴人給她打電話,說今晚要來會所福壽廳,請他家的人稍等。


    這位貴人姓張。


    張姓乃天下第一大姓,但如果這位給白玉郎打電話的張先生,是京華張家的三少,那麽就足夠有資格,讓她這樣激動,讓白老也親自站在門口,恭候他的大駕光臨。


    白玉郎能認識這位張先生,也是因為她的業餘愛好——賭。


    現年四十三歲的張明港,雖說是京華張家最不成器的第二代,但能親臨白老的壽宴,卻絕對是整個白家最大的榮幸。


    這就是不入流小豪門,和一等豪門之間的最大差別。


    如果白家能籍此和張家搭上關係,整個家族的地位,會獲得多大的提升,就連白玉郎這個不學無術的,都能用腳趾頭想出來。


    為此,因她濫賭而不待見她的老子,還破天荒的誇了他幾句。


    白老雖說沒有誇她交友有眼光,但他率領全家人,站在這兒苦候一個小時,也沒絲毫的怨言。


    “來了,來了。”


    看到一輛加長房車,緩緩停在大廳門前後,剛給張三少打過電話,知道他馬上就到的白玉郎,立即雙眼冒光,快步走下了台階。


    看到她走下樓梯後,剛要過來開車門的門童,聰明的停住了腳步。


    白玉郎踩著細高跟,剛走下台階,就看到司機推門下車。


    會所門前,燈光亮如白晝,站在門前的白家諸人,都能看清司機的樣子。


    五旬後身體就不好,不怎麽出門的白老,見到司機後,倒是沒什麽反應,可他倆兒子和倆閨女,卻都愣了下,接著低聲叫道:“是大鵬出租的郝總。”


    別看粟嫣然給郝大鵬打電話時,那語氣隨意的好像在問路邊小販,蘋果多少錢一斤——可郝總在很多人眼裏,那可是身價上百億的大老板。


    也隻有張三少這樣的豪門嫡係大少,才有資格讓郝總親自給他當司機。


    沃草,連郝大鵬都來了,張三少簡直太給麵子的。


    快步走向車前的白玉郎,也在認出郝大鵬後,心中竊喜,連忙笑顏如花的伸手——郝總卻看都沒看她,屁顛顛的跑到後車門,打開了車門。


    然後,他後退一步,彎腰抬手,做出了請的手勢。


    白家諸人看的清楚,集體愕然,心想就算張三少是豪門嫡係,郝總也沒必要這般獻殷勤吧?


    就在白家諸人心中驚訝時,就看到一隻紅色的細高跟,從車內款款的探了出來。


    雖然隻是一隻細高跟,可現場所有人,卻能在瞬間,感受到讓人心悸的風情,下意識的去想:“這個女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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