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就是那個時候不小心留錯了你的名字吧。”淩淺有些心虛地對著手指。


    夏傾無語。她的意思就是她是本能地給她找麻煩了,看來果然是以前讀書的時候給淩淺收拾的爛攤子太多,把她給慣成這樣了。


    她陰測測地迴了句:“不小心留錯哦?那也沒關係,反正我剛剛已經把你的名字和電話留給車主了。”


    淩淺頓時從床上跳起來:“欸,你怎麽不幹脆就幫我付了,迴頭我轉你錢就好了嘛!我又不會賴你的賬。”


    嚶嚶嚶居然還放人家過來找她算賬。本來隻是不小心碰了別人的車,賠點錢道個歉去修理一下就好了,偏偏她又留錯了別人的聯係方式,等下人家以為她是故意要賴賬,這新仇舊恨一起算......


    淩淺頓時打了一個寒戰。


    夏傾的聲音聽上去是很憤怒了:“你又不是我女兒,我幹嘛要幫你付啊,自己搗騰出的事情自己解決去。”說完就掛了電話。


    淩淺哀嚎一聲,整個人呈大字形往後倒去。


    ————


    中午午休的時候,夏傾查了一下這周的排班表,是周三和周六晚上要值班,周日她又約了高中同學聚會,所以就跟程奕說了周四周五有空。


    程奕收到她的短信後也對照了自己的時間,跟陳寧打了個電話敲定周五晚聚餐。


    陳寧聽說他要帶夏傾來的時候,立刻憤憤不平地表示自己也要帶老婆來,說是不能總是自己被虐,要光明正大地虐迴去。把程奕笑得不行。


    一周忙忙碌碌的很快就過去了。


    考慮到自家老婆懷孕,比較適合吃相對清淡和衛生的東西,陳寧把請客的餐館定在了一家他常光顧的粵式餐廳。


    周五傍晚,兩人各自從醫院出發。


    樂安離餐館的距離比較近,夏傾到的時候隻見到了陳寧夫婦,被請客的那位正主還沒來。


    作為每周假期的開始,周五的飯點總是最熱鬧的。偏偏陳寧選的位置在餐館的最裏麵,夏傾覺得自己是跨越了重重人海才擠進去的。


    程奕先前沒有告訴她陳寧會帶他老婆來,所以夏傾看到陳寧旁邊坐著一個女人的時候還覺得有些奇怪。直到走近了發現那女人挺著個大肚子的時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位應該就是他整天掛在嘴邊的老婆大人了。


    陳寧一直低著頭時不時跟妻子說著什麽,等夏傾都走到他對麵坐下了,他才發現,笑著跟她打了聲招唿。


    他妻子也跟著抬起頭來,朝她笑了笑。


    夏傾在協會呆了兩年,經常聽陳寧提起自己的妻子,那是吹的一個天花亂墜,天上有人間無,但她從來都沒覺得他說話誇張,反而從他每迴提起妻子時驕傲的語氣中聽出了他對她發自內心的愛。


    聽協會的小夥伴說過,陳寧在沒認識她老婆之前也是個吊兒郎當的公子哥,後來談了戀愛就徹底變了個人,不抽煙不喝酒,天天按時上下班,迴到家還包攬了廚房和家務,服服帖帖的。


    她一直覺得好的愛情應該能讓彼此成為更好的人,所以挺羨慕陳寧的妻子,也很好奇她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但陳寧總是一副生怕被誰搶了老婆似的,護得嚴嚴實實的,從沒帶她參加過協會的任何活動。


    直到這次,夏傾才總算見到本尊。


    女人的五官很清秀,臉蛋小巧,個子看上去也不太高。因為懷孕的緣故稍顯圓潤,但纖細的四肢透露出了她原本苗條的身材。再看陳寧這架勢,平時在家估計也是把她捧在手心上嗬護的,因而她的氣色也極好。


    夏傾禮貌地朝對方伸出手,微笑道:“你好,我叫夏傾,是協會的動物醫生。”


    女人溫柔地迴握了一下,道:“你好,我叫陸芸,叫我阿芸就好,我是......”


    “是我老婆,”陳寧一把攬住陸芸的肩膀,搶過話頭嘿嘿一笑,“怎麽樣,我老婆是不是很漂亮?”


    好了,吹妻狂魔上線。


    夏傾很給麵子的用力點頭,說:“對對對,超漂亮的!”


    陸芸斜睨了丈夫一眼,打了他一下,嗔道:“整天胡說八道,害不害臊?”


    說完轉過臉來,對夏傾笑著說:“陳寧他平時是不是也在你們麵前這麽亂吹,我這長相哪裏當得起漂亮兩個字,希望你見到我沒太失望。”


    一席話說得謙虛又不顯得太過生疏,夏傾對她好感頓生。


    平心而論她也確實長得不算太漂亮的類型,但是清秀是沒得說的,加上氣質柔和,聲音婉轉,給人感覺非常舒服。


    夏傾道:“才沒有失望。整天聽寧哥提起你,算是久仰大名了,今日一見才知道寧哥說的都沒錯。”


    幾人又隨口聊了兩句,夏傾就不知道接什麽話題了。


    雖然她跟陳寧也還算比較熟,但由於程奕才應該是今天這頓飯的主角,所以她還是覺得有些尷尬,頻頻望向門口看程奕到了沒有。


    陳寧是何其會察言觀色的一個人,他忍不住開玩笑道:


    “夏傾你可別再看了,都快成望夫石了。程奕他估計很快就到了。”


    夏傾被拆穿小動作,訕訕地收迴了眼神。


    陸芸也察覺到她略微的不自在,善解人意地說:“這家餐館上菜速度沒那麽快,不如我們先點一些東西,等會程奕來了再加。”話落便招手喊來服務員點菜。


    服務員拿來菜單和一支鉛筆,菜單正麵是清一色的茶點,背麵則是一些小炒和主食。


    廣東人有喝早茶的飲食習慣,一壺茶,幾籠點心,一家人或者幾個朋友坐下來,能聊上很長時間。


    夏傾高中的時候曾經在一本美食雜誌上看到過,粵式早茶的傳統可以追溯到清朝年間,那時的茶居叫二厘館,隻用一些簡單的竹木支了棚子,就在街邊巷口販賣起便宜的茶點來,主要是供以窮苦的工人歇腳和聊天的。


    以前的茶點多數簡單且便宜,後來逐漸發展成如今精致小巧的模樣,種類繁多的同時,價格也蹭蹭上漲,但夏傾依然喜歡在閑暇時候約上三兩好友到茶樓去,飲茶品點,談心敘舊,是在別的餐館體驗不到的感覺。


    所謂喝茶並非隻有早上才行,粵式茶館一般分為早茶、午茶和夜茶三市,夏傾他們吃的,算是夜茶了。


    陳寧夫婦讓她先點。茶樓的點心大同小異,因為已經很熟悉的緣故,她隻在菜單上粗粗掃了幾眼,就勾好了自己想吃的東西。


    而陳寧他們點菜也很迅速,因為不管陸芸選了什麽,陳寧都沒有意見,通通照單全收。


    明明自己已經不是單身狗了,為什麽還有種被虐了一臉的感覺?


    幸好沒多久後程奕就出現了。他風塵仆仆地趕來,一邊坐下一邊跟他們道歉:


    “實在是不好意思,下班前臨時做了個會診,稍微遲了些。”


    “沒事,”陳寧不加掩飾地在兩人身上來迴看了看,“別忘記請迴我一頓脫單飯就好。”


    夏傾頓時就囧了。


    “這有什麽難的,”程奕應完又轉向陸芸,“好久不見啊陸芸,陸叔身體最近還好嗎?”


    夏傾下意識地看了他一眼,顯然對他跟陸芸說話時熟稔的語氣有些疑問。他跟她打招唿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問候她的父親,所以兩個人是熟到連彼此家長都知道的程度嗎?


    陸芸看見她的反應,吃吃一笑,迴道:“托你的福,手術動完之後在家裏靜養了好長一段時間,現在基本上好的差不多了,還成天念叨著讓我要感謝你來著。這不聽說陳寧要請你,我就厚著臉皮跟他來了,我們夫妻兩個一起請一頓,不要嫌我們小氣哈哈哈。”


    一句話既迴答了程奕又解了她的惑。


    她說話的時候,陳寧起身給程奕和夏傾各倒了一杯茶。


    茶水滾燙,程奕端起茶杯輕輕吹了一下,才說:“中午的時候動了個手術,都沒正經吃飯,我現在餓得很,既然你們兩人請一頓,我可不會客氣的。”


    陸芸笑:“盡管點,反正是陳寧給錢。”說著就把剛才特意跟服務生要多的一張菜單丟給他。


    程奕點單的空檔,夏傾看了看陸芸的肚子,有些好奇地問道:


    “阿芸你幾個月了?”


    “差不多五個月了。”陸芸低頭撫了撫自己的肚子,臉上是獨屬於母親的溫柔的笑意。


    “預產期在十月底,嘿嘿,二位提前準備好滿月酒的份子錢哈。”陳寧笑嘻嘻地說。


    程奕在菜單上勾完最後一筆,把單子遞給邊上候著的服務生後,才抬眼吐槽道:


    “整天想著份子錢,你請我我還不一定去呢。”


    夏傾跟陸芸默默地看著他們鬥嘴,直到點心和菜全部上了桌,兩人才消停下來。


    吃飯的時候,飯桌基本上變成了陳寧的秀恩愛主場。


    夏傾全程低頭專注吃飯,但耳邊還是會不時地飄來陳寧的話。


    “老婆你吃這個吧。維生素c含量高。”


    “老婆你不用動手了,我來剝就好。”


    “老婆你別吃太快,要不要喝口茶?”


    就在她有些受不了地抬起頭的時候,還正好看見陳寧舀了一小塊豆腐放到陸芸唇邊,陸芸張嘴一口吃下。


    陳寧果然很好的履行了要虐狗的說法,程奕看著他做作的行為,實在是覺得辣眼睛,忍不住把筷子一放,出聲道:“陳寧你幼不幼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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