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攀不說話隻是點點頭,埋頭吃飯。

    幾個船員喝著小酒,幾人一分很快就見了底。大副指著他旁邊叫做剛仔的船員說道:

    “去拿點酒來。”

    剛仔在這船上已經混了幾年,這種碎催一樣的工作他可不願意幹。

    用腳踢了踢旁邊人:“去拿酒。”

    人們總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大家誰也不是新人,都想要欺負一下比自己來得晚的。

    大副卻惱了,這樣一個傳一個的,跟我耍傳酒令呢是不是?

    誰也說不出這場鬧劇到底是怎樣開始的,可能是因為酒,更可能是之前的一些積怨。總之船上的人扭打在一起,桌子被撞倒,碗碎了一地。

    趙大年想要勸架,他上去拉大副,沒想到被對方一把揪住了項鏈,扯斷了。

    “你特麽幹嘛!”

    項鏈是趙大年老媽給他留下的護身符,一直都帶在身上,從未離開過,也確實保佑他這些年平平安安,沒發生任何意外。

    出來幹活的關鍵時候弄斷了護身符,是相當不吉利的兆頭。

    打架的人見到趙大年真的發了火,一個個的收了架子,站在那裏不出聲。

    隻有高攀走過去撿起護身符看了看,項鏈本身是一個個小圈套在一起的,被大力拽的變了型,這才掉落下來。

    “這個可以修複的,我去找找工具。”高攀看了一眼趙大年,見對方沒有任何異議,這才迴了房間。

    項鏈很容易修複,高攀快速弄好後,把他製作的針孔攝像機拿了出來,塞進了護身符裏麵。

    護身符的袋口剛好可以卡住攝像頭,保證攝像的位置不會出現偏差。

    最近幾天的菜裏麵,高攀加入了大量辣椒。他們以前的廚子不太做辣,一下子吃這麽多,不上火才怪。

    就是因為有了火氣,所以小小的事情也能打起來。

    高攀的本來目的隻是想要製造混亂,為自己提供機會。沒想到這一次卻歪打正著,直接拿到了船長時刻不離身的護身符。

    無論這艘船上坐多麽隱蔽的事情,作為船長的趙大年都可以隨意進出。

    而且高攀也不相信這位船長對走私的事情一無所知,讓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辦這樣的大事,還要瞞住他,絕不可能。

    趙大年看到高攀修複好項鏈很是高興,直接帶在了脖子上。他忽然抬起頭,看著高攀欲言又止。

    片刻後,就在高攀準備離開之前,他開了口:

    “我不讓你出來是為了你好,你是個不錯的孩子,不想糟蹋了你。”

    高攀在睡眠中,被一些光線吵醒。他透過窗子看到,外麵有一艘貨船,朝著他們打著光。

    光亮很有節奏,短——長——短……

    他們這邊應該也有迴複,高攀房間的位置雖然看不到,但現在是晚上,能隱隱看到海麵變得亮了一點。

    大概十五分鍾後,兩艘船靠在一起。外麵沒有傳來說話的聲音,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

    房間門被推開,趙大年看到高攀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睡著,於是上前推醒他:

    “起來,事情有點變化,你得來幫忙。”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到了甲板上,就看到大副等人已經在熱火朝天的搬著東西。

    那是很大的木桶,裏麵放著的像是某種液體,搬動的過程中能聽到水的聲音。

    對麵的船上有人看到了高攀,覺得很是麵生,直接過來質問趙大年:

    “你怎麽迴事,居然帶著生人來做事?”

    趙大年絲毫不在意,直接迴瞪過去,說道:

    “誰不是從生手過來的?再說了,你們突然發了這麽大量,不讓他來幫忙,拖得久了不是更麻煩!”

    那男人被懟的說不出話來,指著趙大年你你你的說了幾個字,就甩手迴了船上,鑽進船艙不出來了。

    趙大年這才鬆了一口氣,他意味深長的看著高攀,說道:

    “我可是給你小子做了擔保的,好好做,不要害我。”

    船上所有人都開始搬運木桶,後麵則是一米五見方的大箱子,一個字抬不動,隻能是兩個人抬著才行。

    趙大年似乎對於大箱子非常重視,每隔幾分鍾就要提醒一聲:

    “都給我小心著點,要是摔了一個,這一趟你們就算是白跑了!”

    大家早就習以為常,隻應一聲就繼續搬運。這次的數量似乎很大,大副搬得有些疲累,一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一邊罵道:

    “那幫孫子也不知道幫幫忙,成心想累死我們是不是?!”

    趙大年有些無語,他現在也累得很,還要壓住火氣安慰:

    “他們也不容易,從岸上搬上船的。再說以往不都是這樣做的?費什麽話,快幹活!”

    大副有火發不出去,直接一腳踢在邊上的木桶上。

    好巧不巧的,木桶竟然咧開了。

    汩汩的紅色液體流了一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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