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妖們恭敬行禮,腳步緩緩後退,直到退出一段距離,才轉過身離去。


    諦聽給的壓迫力太可怕了,它們感到無時不刻處在死亡邊緣,實力弱小的身子都不住發顫。


    “那絕對是諦聽。”


    離開後山範圍,其中一隻大妖心有餘悸道。


    從未有過一尊鬼怪能給它如此壓迫,玉藻前、酒吞童子等都不行。


    另一邊。


    等到大妖們離去,張澤收迴目光,古樸麵具下透出漆黑眸子,盯著麵前的玉藻前:


    “聽十爺說你要找我。”


    “尊上大人,本宮想要加入您麾下,不知是否可以。”玉藻前微微躬身行禮,傾城的嫵媚容靨,此刻展現出了為何當初她能在商周魅惑眾生。


    就連紂王這等蓋世帝皇都被迷得神魂顛倒。


    “加入我?”


    張澤雖早有預料,卻依舊不動神色平靜看向玉藻前:


    “為什麽想加入我的麾下。”


    “因為比起本宮在日本的未來,已經走到了盡頭,再走下去也是固步自封,但加入你的麾下,本宮相信你能帶領本宮走向更好。”


    玉藻前直截了當,揚起傾國傾城的笑容:


    “路爺爺,現在應該說是十爺爺才對,它的血脈發生了變化,蛻變成了長生鹿,這等手筆不是誰都可以辦到,縱觀從古至今,能辦到的人寥寥無幾。”


    “但無一例外的是,辦到的人,每一個都站在當時時代的頂峰,是那個時代無數人觸不可及的存在。”


    談及到這裏,玉藻前美眸流盼生輝,有著希冀與渴望:


    “尊上大人,十爺爺應該有告訴你,本宮的前身是蘇妲己,這是事實,也是本宮的野心。”


    “本宮不喜歡默默無聞,哪怕因為商周時代,本宮敗了,逃亡到了日本,但也不想去想過要就此沉淪,隻想要東山再起,或者說想要再走上時代的巔峰。”


    “雖然這個時代是沒落的時代,但這個時代也有屬於這個時代的輝煌,本宮所能組建的班底終究力不從心,日本這地方終歸是太小了。”


    “所以你想要加入我的麾下是嗎,看中了我的本事、我的人。”張澤悠悠道。


    他沒有因為玉藻前的話而感到生氣。


    對方透露得明白,是要借著自己,走上更高,走上時代巔峰,甚至名垂千古才是真正目的。


    但這份想利用人的野心,並不是什麽壞事,在張澤看來,無論是妖是鬼是人,想要強大,沒有點野心是不可能走的更高的。


    他反倒是挺滿意,玉藻前的野心證明了她的不凡,而他降服的鬼怪,最基本條件便是鬼怪必須不凡。


    至於她想要借自己這一點,他不在意,因為他會讓玉藻前明白,比起她那些心思,她臣服自己才是她名垂千古的最有效捷徑。


    “是,本宮加入了你的麾下,有你的幫助,本宮能走的更高。”


    玉藻前說著,微微純欲般展顏一笑:


    “當然,要是你足夠強大,能駕馭得了本宮,本宮會臣服於你,成為你的左膀右臂。”


    “你的野心不錯,我並不反感,但是我的本事、我的人,我想你應該多少清楚些,畢竟你見過十爺它們,它們比你都要來的強大,我不缺強大的鬼怪,哪怕是缺鬼怪下屬……”


    張澤坐在諦聽上,微微前傾身子,將那帶著麵具的臉湊上玉藻前。


    四目相對。


    他徐徐說道:“我完全可以殺了你,取締你的位置,統禦你的妖怪部眾,我想你也相信的了,我能輕鬆辦到這點。”


    “所以要我加入的麾下,你的價值在哪裏,在我看來,你可有可無,給我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


    玉藻前微微愣了下。


    但很快。


    她令眾生都為之拜倒在石榴裙下的容靨,揚起抹笑容。


    這份笑容仿佛時光倒流,再次迴到了商周時期,她不再是玉藻前,而是攪動了商周時期,一手遮天大商朝,權傾朝野的皇後蘇妲己。


    女王的笑,充滿高貴,充滿帝皇之勢,充滿對自身的強大自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理由不是擺在眼前嗎。”


    她一字一句說道:


    “就憑本宮是蘇妲己。”


    諦聽微抖了抖首耳,那雙獸瞳映著玉藻前絕美的臉,婀娜多姿的身姿。


    它是諦聽,有著獨有的上古神通,能辨別世間一切真偽,其中也包括真假謊言。


    玉藻前此刻給予的迴應,它聽得出對方沒在說謊。


    就在這時候。


    張澤笑了,捂著古樸的麵具,笑聲從麵具裏傳出。


    無論是諦聽還是玉藻前都聽得清楚。


    這不是對於玉藻前言語的嘲笑,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笑。


    “我現在有點明白了,路爺爺為什麽在提及到你要麵見我時,它像個推銷自家閨女的媒婆一樣,不停的誇讚你。”


    伴隨輕笑過後。


    他向著玉藻前看去,漆黑眸子攢動,玉藻前從那雙眸子裏看到了好奇之色。


    緊接便聽到了張澤傳來的,帶著好奇的感慨話音:


    “真是可惜啊,沒有生在商周時代,不然我真想看看,你這位蘇妲己,到底真實的曆史裏,你是如何敗給的薑子牙,你……挺有意思的。”


    挺有意思的?


    玉藻前怔色,第一次聽到別人對她的評價是這個。


    “謝謝尊上大人的誇讚。”玉藻前微微一笑:“往事就不多講了,要是尊上大人想聽,可以以後找個時間跟你詳說。”


    “以後嗎,要是我拒絕你加入,怕是沒有以後了。”


    “尊上大人要打算拒絕本宮加入嗎。”


    山上的風夾雜著花草芬芳,吹拂起玉藻前的裙擺與那一頭長發,她此時注視著張澤,表麵看著平靜,實則內心緊張得手心感覺要出汗。


    若張澤拒絕了,她損失的不僅隻有沒加入張澤,還有黑暗圓桌會、七宗罪。


    就在玉藻前在想著,如果張澤拒絕了,自己會不會情緒低落,之後又該如何去緩解這份情緒時。


    雙腿交叉盤坐在諦聽上的張澤緩緩抬起向麵具,緊隨而至的他的話音:


    “拒絕你,十爺應該會傷心,且對我來說也是一種損失。”


    他說著,手搭在了掩蓋著其真容的古樸麵具上,然後緩緩取下了麵具,在玉藻前麵前露出了其容貌。


    這一舉動昭然若揭。


    玉藻前忐忑的心在此刻歡唿雀躍。


    張澤不論是言語還是舉動,都在向她闡明一件事,他答應玉藻前的加入,選擇她成為他的鬼。


    “尊上大人,本宮……”玉藻前壓下激動,微微搖了搖頭,躬身向著張澤行古代禮儀的同時,改口道:“妾身不會讓你今天的決定後悔的。”


    “是嗎。”張澤笑了笑,風吹過其衣袂,微微帶起衣袂作響:“你這話應該由我來說,因為你會明白的,加入我,是你這輩子最明智的決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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