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老頭子說著,又給閻羅王的茶杯斟上酒:


    “多喝點,這酒可不便宜,既然都開封了就今天都喝完。”


    “確實不便宜。”閻羅王也不客氣,將重新斟上的酒又喝了半杯:“是好酒,你哪裏弄來的。”


    祂沒去迴答關於糟老頭子問到張澤的問題。


    糟老頭子並不介意,猥瑣的笑道:


    “偷來的。”


    “……”剛準備飲下剩餘半杯的酒,閻羅王頓時停住了,盯著糟老頭子看著。


    糟老頭子此時的笑容很猥瑣,笑眯眯。


    閻羅王沉默半響,沒有放下手中的茶杯,看了會糟老頭子,雖沒有去言語詢問,但似乎已經知道酒的來曆。


    “你偷神仙的酒是偷上癮了嗎。”


    “你這話說的,那是偷嗎,咱這麽強大的存在,怎麽會幹偷這種事情,我這是借,等以後我再還迴去。”


    糟老頭子咧嘴露出潔白牙齒:


    “而且這不是來找咱親愛的閻羅王大人,怎麽能空手來。”


    他攤開手聳了聳肩: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手裏頭的好東西都被小澤澤給薅了好多,所以我隻能跟別人借一借了,快喝快喝,別跟我客氣。”


    閻羅殿的庭院安靜,種有不知名的花,池子裏養有散發著黃泉死氣的魚。


    配以天上血紅色的圓月。


    場麵盡顯地府陰間色彩。


    閻羅王坐在庭院石椅上,為這個場麵添增地府神性,唯一不和諧的便是位糟老頭子,以及閻羅王正喝著對方偷來的酒。


    令這份地府色彩多了份幽默。


    此刻。


    對於糟老頭子的盛情邀請繼續喝酒,閻羅王看了眼手中酒杯,最終還是拿起飲下。


    “你的強詞奪理跟張澤一樣,總能找點理由,如果對方找上門來,我不會幫你背鍋。”祂喝完朝糟老頭子說道。


    “放心,對方不敢找上門。”糟老頭子隨口一說,語氣隨性,但閻羅王聽得出其語氣裏的自信。


    要是其他人這麽跟祂說,祂絕對會一巴掌扇過去,或者冷哼一聲表示對方狂妄。


    祂口中所說的神仙。


    那是真正神仙,位列了仙班,在民間神話裏能找得出來流傳的故事、名字。


    一個人膽敢說出偷神仙東西,神仙不找上門,簡直是狂妄至極。


    但對象換成是麵前的糟老頭子。


    閻羅王不覺得其是信口雌黃,或者誇海口,深知他有那本事。


    隨後。


    雙方聊了幾句後,在糟老頭子又給閻羅王斟了杯酒後,閻羅王拿起,放於嘴前準備飲下。


    卻是下一秒微微停頓了下道:


    “我七天前確實去找過你家張澤。”


    “哦?真找了啊。”糟老頭子並不意外道:“能讓你找上小澤澤,他是幹啥了。”


    隨後。


    閻羅王邊飲酒,把前去找張澤的前因後果道出。


    “逆天改命啊,難怪了。”糟老頭子說著笑出聲:“小澤澤的有緣人真的一個比一個麻煩啊,不過也沒辦法,誰讓他那是連天上煞星見了都要移位的人呢。”


    緊接著。


    不等閻羅王開口去接糟老頭子的話,糟老頭子手掌一翻,又是一瓶寫有‘茅台’二字的瓶裝酒。


    “難怪小澤澤讓我給你送點禮,敢情是這麽迴事,來來來,一點小小心意。”


    糟老頭子遞上去酒瓶。


    “你還有?”閻羅王沒去接過酒,而是抬眼注視糟老頭子:“你偷的不止兩瓶?”


    “是啊。”糟老頭子也不介意,豎起兩根指頭:“我偷的是兩箱的量。”


    “……”


    閻羅王沉默,不知道該怎麽吐槽糟老頭子,不打算繼續這一話題,岔開道:


    “張澤有找你?”


    “找了,前兩天是我生日,小澤澤給我送了生日禮物,他得知我在地府,就順道托我給你送個禮。”


    提及到自己生日,糟老頭子頓時來勁,眉飛色舞道:


    “這次小澤澤給我送的生日禮物很廉價啊,不過挺有意思的。”


    說話間,光芒攢動,哐當一聲,糟老頭子身旁出現一把古樸太師椅。


    “詛咒?”閻羅王一眼看出情況,並皺眉道:“這材料……”


    “材料是人間的,我給加工了下,加了萬年老槐樹,還有鳳凰棲息的梧桐樹枝。”糟老頭子自豪介紹道:“怎麽樣,這個椅子是不是很好玩,要不要坐上去試試?”


    “……”


    閻羅王難得眼皮抽動了下,隨悠悠說道:


    “……你不是說你手頭好東西都給張澤了,怎麽還有鳳凰的梧桐樹枝,讓我坐上去,你確定是為張澤感謝我給我送禮的,還是想害死我。”


    鳳凰,大夏自古相傳的四大神獸之一,掌握著四方之一的南方。


    沒人知道閻羅王的眼皮抽動,是因為鳳凰的梧桐樹被拿走一些,還是因為太師椅被糟老頭子改造得連神明都能詛咒死。


    太師椅已然不是人間物。


    “我怎麽敢害死你,你要死了,我以後死了,我找誰給我引渡進輪迴呢。”糟老頭子哈哈笑著擺手:“沒事,這詛咒我能控製,怎麽樣?你要是喜歡,我送你啊。”


    說到這裏,他嘿嘿湊上來:


    “正好十八層地獄這麽多年了,也該更新點酷刑了,這個太師椅不錯哦,怎麽樣?你要的話低價賣你啊。”


    “這不是張澤送你的生日禮物,你確定要賣我,不怕張澤說你嗎。”閻羅王挑眉,沒有第一時間去拒絕,瞥了一眼太師椅。


    “嗨,有啥說的,他又不是第一次嘮叨我這個糟老頭子。”


    糟老頭子滿不在意說罷,然後感慨道:


    “本來小澤澤送我生日禮物,是要送我能殺死我的東西,可惜啊,這東西哪裏有那麽好找,要是你地府能用上,你拿去唄,正好給小澤澤積點陰德。”


    “他可用不上陰德。”閻羅王冷不丁防道:“張澤不能死。”


    “那倒是,小澤澤肯定不能死,死了,地府亂套了,哈哈。”糟老頭子聽了意味深長道。


    最終。


    閻羅王思考了會,最終決定買下太師椅。


    沒人知道閻羅王為什麽要買太師椅,或許是因為太師椅能給十八層地獄增加酷刑,畢竟連神明都能殺死,或許是因為太師椅的造價昂貴,祂想要梧桐樹枝。


    隨著買下太師椅。


    閻羅王和糟老頭子亦將兩瓶酒喝完。


    糟老頭子打了個酒嗝道:“時候不早了,不打擾你辦公了,我看都大排長龍了。”


    “審判可以交給鍾馗。”閻羅王看了眼糟老頭子:“你是有事要辦?”


    祂不覺得糟老頭子的話是離開的理由,要是真不想打擾,不會大大咧咧這個時候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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