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良機,劉俊怎麽可能放過呢,指揮兵馬殺入臨潁城。而陳輝等人則是站在路邊搖旗呐喊,如同一隻找到家的哈巴狗。


    在這年頭,做狗比做人強。


    劉軍一進城,曹休就知道臨潁城守不住了。


    “撤!”曹休無奈之下隻能選擇撤退。


    守軍上下也知道再不退,那麽他們的下場不是被俘虜,就是被殺死。


    衝出臨潁城之後,曹休發誓日後遇到陳輝及其一家,他一定要將其碎屍萬段。


    守軍一撤退,臨潁就成功重新迴歸了劉俊的手中。


    劉軍將士不費多大的力氣。


    臨潁城迴歸的意義十分重大。因為劉俊之前給趙雲下達了進軍新汲的命令。隻要趙雲成功奪迴新汲,那麽身在許縣的曹操就成為甕中之鱉。


    劉俊還沒來得及暢想,打開城門的陳輝等人就被帶到了劉俊的麵前。


    作為打開城門的功臣,劉軍將士怎麽會忘記呢!


    “草民參…..見大將軍。”陳輝緊張萬分地向劉俊進行叩拜。


    “你是?”劉俊真的不知道對方是誰了。


    “草民陳輝!”陳輝一臉的獻媚,柔聲說道:“曹操狗賊偷襲潁川,我等忠肝義膽,為國盡忠,……”


    陳輝的話還沒說完,一旁的李儒就拔出寶劍,橫在了陳輝的脖子上,喝道:“狗賊!在主公麵前居然渾水摸魚?”


    “啊?是李大人!誤會啊!都是誤會!”陳輝看到李儒,又感覺到脖子上的冰涼,整個人都快嚇尿了。


    而陳輝的嫡出子弟們也臉色蒼白,一看就知道他們都不是什麽好貨色。


    劉俊發現這人絕對有問題,於是問李儒道:“文優,怎麽迴事?”


    李儒迴答道:“主公,當初曹操偷襲潁川郡,就是這廝打開了臨潁的城門,使得將士們無法守住臨潁城。曹操都封他為潁川太守了。如今這狗東西見勢不對,如法炮製,故技重施,給我軍打開城門。首鼠兩端,卑鄙無恥!該殺!”


    劉俊的眼睛都眯了起來,他差一點就被這小子給耍了。


    陳輝感覺到劉俊的殺意,急忙辯解道:“冤枉啊!打開城門這事,不是草民幹的。都是草民的那個逆子陳湛,他要從曹賊那裏得到榮華富貴。草民一直憂心忡忡。王師一來,吾見時機已到,就打開城門了。還請大將軍明鑒。”


    “哦?那你那個逆子呢?是你身後的那些人麽?”劉俊知道陳輝是在狡辯,但也想看看陳輝的底線在哪裏。


    被劉俊點到的陳家嫡子們一個個拚命搖頭。


    “大將軍誤會了!是陳湛那個庶子,與我等無關。”


    陳輝拱手說道:“草民已經將那逆子給關起來了。隨時聽候大將軍的發落。”


    劉俊給一邊的士兵使了一個眼色。士兵們很快就離開,然後帶迴來一個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年輕人,眼看著就要死了。


    陳湛真是可憐啊,他一生不受待見,沒想到現在成為了陳輝的替罪羊。


    “好狠!這可是自己的兒子啊!”劉俊和李儒都對陳輝的為人有了新的認知。


    陳輝心中忐忑不安。雖然做好了準備,看陳湛的樣子是快活不成了。以防萬一的準備工作,沒想到還真派上用場了。


    隻是不知道會不會出現什麽意外了。


    陳輝指著如同死狗一般的陳湛,向劉俊說道:“大將軍,草民就是聽了這個孽障的鬼話,才鑄成大錯。當時木已成舟,為了保住有用之身以圖後效,隻能委曲求全。蒼天憐見,今日終於讓草民抓住了返正之機。”


    李儒一臉震驚地看著陳輝,他真的想要割開此人的臉皮,看看究竟有多厚。


    陳家好說歹說都算是臨潁城的土霸王,區區一個庶子能夠左右你陳輝的想法?這話說出去,誰信啊。


    真當劉俊是蠢貨麽?


    劉俊沉默不說話,隻是淡淡地看著奄奄一息的陳湛。


    陳輝害怕劉俊看出些什麽,急忙說道:“此孽障大逆不道!草民今日就大義滅親,以息大將軍之怒!”


    說罷,陳輝就要去搶奪士兵的鋼刀,想要將陳湛給滅口。


    陳湛用微弱的眼神看著陳輝,他要永遠記住陳輝的這張臉。


    然而陳輝的動作卻被劉俊給製止了。劉俊一隻大手摁住了陳輝,笑道:“陳家主為何如此緊張?難道是要殺人滅口?”


    陳輝心中一慌,強子鎮定道:“大將軍說笑了。”


    劉俊推開了陳輝,從懷裏拿出一罐藥丸,倒出來兩顆,放進了陳湛的口中,說道:“吞下去,你還能活!”


    這種藥丸是華佗經過研究而製作出來的救命藥,隻要不是太嚴重的傷,能夠保住性命一段時間。


    陳湛艱難地吞了進去,看向劉俊的眼神充滿了感激。


    “帶下去!”劉俊對一邊的士兵說道。


    士兵們自然知道劉俊是要留下陳湛的性命,十分小心地將陳湛給抬了下去。


    這一幕,讓陳輝心驚肉跳。


    這時候,奄奄一息的陳湛卻開口道:“大將軍,吾有話說!”


    華佗特製的藥物起了效果,奄奄一息的陳湛居然可以開口說話了。


    陳輝嚇了一大跳,罵道:“孽障,你給老夫閉嘴!”


    其他陳家嫡子也大罵不已。


    “低賤的混賬,大將軍日理萬機,豈能被你這等貨色耽誤時間?”


    “大將軍,還請將這畜生五馬分屍。”


    劉俊算是見識到了什麽叫做世家之人的嘴臉,拍了拍手掌,說道:“很好!你們真是讓吾刷新了三觀。”


    三觀是什麽,陳輝不知道,但他覺得應該是好的吧。


    劉俊也不管陳輝,俯身對陳湛問道:“你想說的事情,吾很清楚,你放心養傷吧。”


    陳湛看到劉俊那真誠的眼神,心裏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溫暖,一時間非常的感動。


    揮手讓士兵抬走陳湛,劉俊深深地看著陳輝一大家子。


    “還請大將軍明鑒!”陳輝有點害怕了,他感覺劉俊的眼神很不對勁。


    李儒急忙向劉俊進言道:“主公,此人斷不可留。”


    陳輝慌得一批,有心要解釋一番。


    劉俊笑了,對陳輝說道:“陳輝,看來你陳家也是對吾忠心耿耿。對於忠臣,吾向來是相信的。”


    陳輝聽得心花怒放,急忙奉承道:“這些都是草民應該做的。”


    身後的陳家嫡子們也紛紛露出笑容。


    李儒萬分著急啊,劉俊看樣子是被陳輝給忽悠了。


    劉俊立刻對陳輝說道:“有功不賞,昏庸也!陳輝一家開城有功,委曲求全,伺機而動,屢建功勳。吾身為大漢皇叔,當朝大將軍,怎麽可能不賞賜?文優,你這是要置吾不義唿?”


    李儒著急了,要是被陳輝給忽悠過去了,那劉俊就成為一個大笑話了。


    陳輝一家子的臉色都是紅潤的,他們終於是混過去了。


    劉俊拍了拍陳輝的肩膀,說道:“陳家主足智多謀,陳家子弟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吾現在有一個重任要托付給陳家主。就是不知道陳家主能否勝任了。”


    李儒突然感覺劉俊這話有問題。


    陳輝卻是昏了頭,激動地說道:“但憑吩咐!我陳家一定為大將軍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有你這句話,吾心中大定。”劉俊笑嗬嗬地說道:“如今曹操逃亡許縣,我軍情勢大好。陳家主一家個個都是人才,吾決定讓你們帶領一支兵馬,殺向許縣,直取曹操的人頭。陳家主不會讓吾失望滴!”


    陳輝一家子的臉色都變了。


    讓他們帶領兵馬去殺曹操?這跟送死有什麽區別啊。


    陳輝跪在地上,說道:“大將軍,不是我等推脫,實在是…….”


    “實在是什麽?”劉俊玩味地說道:“你陳輝能夠拿出一個庶子的性命來忽悠吾,吾就不能讓你帶著家人去衝鋒?”


    陳輝傻眼了,敢情劉俊一直都在耍自己啊。


    李儒給士兵們使了一個眼神,劉軍士兵快速出手,將陳家的家奴護院都給斬殺,剩下的就是陳輝一家子了。


    陳輝此刻真的後悔了,他真的應該聽陳湛的話,不應該對劉軍有所幻想。


    劉俊臉色冷漠,對陳輝說道:“你們剛才要是答應了,吾還能夠給你們陳家一個體麵。來人,將他們都給我綁起來,然後送到曹操那裏去!想必孟德會比吾更加英明。”


    聽到劉俊要將陳輝一家子都送到曹操那裏去,陳輝等人直接嚇尿了。


    “大將軍,饒命啊!”


    “都是陳輝這個老東西弄得,與我們無關!”


    “陳輝,老子現在就脫離陳家!”


    “老東西,你害苦我啦!”


    幾個陳家嫡子對著陳輝就是一陣痛罵。


    陳輝知道自己完了,陳家也完了。


    劉俊可不想再看到這幫人的嘴臉,大手一揮,劉軍士兵一擁而上,將陳輝一家子都給綁起來,堵住嘴巴,按照劉俊的吩咐送到曹操那裏去。


    所有人都知道陳輝等人的下場。


    曹操絕對不會容忍這種首鼠兩端的人活在這個世上。


    李儒現在算是明白了一切,但他也略帶苦笑地說道:“主公,您剛才可把卑職給嚇壞了。卑職還以為您被陳輝給騙了。”


    劉俊笑道:“像陳輝這樣的老狗,戲耍一番也算是陶冶身心。那陳輝以為自己多高超,不過是坐井觀天。”


    李儒萬分佩服,拱手道:“主公英明。那個陳湛?”


    “他也算是一個可憐人。盡全力救他。”劉俊吩咐了一聲之後就開始忙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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