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吳府,家主吳占正悠哉地欣賞著自己種植的盆栽。


    說是自己種,其實大部分時間都是仆人在侍弄。吳占特別愛惜這些盆栽,但凡仆人侍弄不當,隨時都會被活活打死。


    此時,吳占的兒子吳用急衝衝地來到了自家老爹麵前,氣喘籲籲地說道:“父親,現在有十大望族之中有四家都去了。咱們也去吧。”


    吳占沒有立刻迴應自己的兒子,小心翼翼地將盆栽放好,欣賞了幾眼,然後轉過身,一臉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區區小事,就如此慌慌張張。為父百年之後,你如何撐得起整個吳家。”


    吳用根本聽不進去,他當即說道:“父親啊!大將軍素來強硬,咱們現在若不盡快去拜見,恐怕有大禍啊。”


    吳用還是有點腦子,知道什麽叫做強權就是真理。


    劉俊一旦動怒,根本就不用劉俊動手,其他人都會懂事地為劉俊分憂的。


    反倒是吳占卻不以為然,說道:“稍安勿躁。咱們吳家傳承數百年,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劉俊是強硬了些,可他要難道會無緣無故就對咱們動手。天下人要怎麽看待他?”


    道理是沒錯,但吳用總覺得還是先去示好比較好。


    對於吳用的想法,吳占很是無語。在這個亂世之中,活得不如豬狗的是百姓。作為世家大族,應該趁此良機從中謀取更多更大的利益。


    “劉俊可以拿下兗州,可治理兗州呢?靠的還不是咱們這些世家。咱們隻要不去故意頂撞劉俊,劉俊是不能如何的。我吳家這些年有點沒落了,何不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獲得一些好處,家族如何興旺啊?”吳占直接挑明了講,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學到一點。


    吳用算是明白了,濮陽幾大世家如此行徑,無非就是想讓劉俊做出拉攏之意,方便各世家日後可以在整個兗州撈足好處。


    “原來如此!是孩兒愚鈍了。”吳用一臉的受益良多。


    看到自己兒子悟了,吳占欣慰不已。


    然而就在這時候,大門外喧嘩一片,管家急衝衝地跑進來,大喊道:“老爺,大事不好了。官兵殺進來了,他們見人就殺,您快跑啊!”


    “什麽?”吳占和吳用驚掉了下巴。


    典韋帶著數百士兵衝入了吳府,展開了屠戮。


    沒用多少時間,吳府之中能夠喘氣的就剩下奄奄一息的吳占了。


    “為何?為何要殺我吳家滿門?”吳占瘋狂地叫喊道。


    典韋冷笑道:“要怪就怪你自己吧。下輩子機靈點!”


    士兵們一擁而上,殺死了吳占。


    做完這些之後,典韋把吳家的一切值錢的東西都帶走。


    事後典韋更是大張旗鼓地來到了賈詡麵前匯報道:“軍師,大事不好。城中的曹軍餘孽殺了出來,搶奪了吳家,殺了他們滿門之後,強闖城門跑了。”


    在場的四位家主早就聞到了典韋身上的血腥味,再聽完典韋的話之後,一個個臉色巨變。


    城中怎麽可能還會有曹軍餘孽。吳家?閉門謝客的吳家?被殺了滿門!


    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麽?


    賈詡裝作震驚的模樣,大怒道:“你們是幹什麽吃的!?主公交代了多少次,讓你們掃除餘孽,確保百姓安危。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你讓老夫如何向主公交代?”


    典韋也十分配合,請罪道:“末將該死!”


    現在的情況,很考驗一個人的情商和智商。如果有人趁機出來緩和,必然會得到莫大的好處。


    而宣蘭就是這樣一個聰明人。


    宣蘭當即向賈詡拱手道:“大人,人死不能複生。還是請大人速速派人善後與追擊殘餘曹軍,以免慘劇再發。這位將軍也是盡心盡責,還請大人息怒。”


    賈詡十分欣賞地看了宣蘭一眼,把他給記在心中,轉頭對典韋說道:“看在有人給你說情的份上,饒了你一次。還不快去追擊曹軍!?”


    典韋麵帶愁容,愉快地離去了。


    同樣收到吳家被滅門的還有剩餘的五個望族。他們幾乎在同一時間收到相同的消息,而且內容都是一樣的。吳家被不明來曆的士兵給屠戮。


    不用多問,五個世家家主都明白這是劉軍士兵幹的。


    在這一刻,世家家主們都醒悟了過來。原來劉俊是這麽的強硬,一旦不聽他的話,或者不順從他的意思,那下場就是滿門被誅殺。


    吳家不過是閉門謝客而已,沒有接受傳話,就這麽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就招來滅門的橫禍。


    “快!馬上出發!”


    “帶上禮物!準備馬車!快啊!”


    剩餘的五家望族家主都知道害怕了,擔心自己這一家成為第二個吳家。


    劉軍舉起了屠刀,天知道殺瘋了之後,會不會向他們殺來。


    到時候把罪名推給什麽曹軍餘孽,那真的是死無對證。


    五個家主飛快朝著聚會處飛奔,用盡最快的速度趕來。


    可他們正想要進去的時候被關平給攔住了。


    關平正色道:“軍師有令,時辰已過,任何人不得進入,違令者殺!”


    門口的劉軍士兵更是將兵器對準了他們。


    前有吳家被誅殺滿門,現在關平帶著兇神惡煞的劉軍士兵用兵器對準他們,這讓五個家主雙腳打顫。


    黃家家主黃衛向關平行了一禮,恭敬地說道:“我等奉了軍師之命前來,隻因一點俗事給耽誤了。還望將軍行個方便,以免將軍久等。”


    說話之間,黃衛就從袖口處掏出了一塊馬蹄金,不動聲色地遞給關平。


    關平大怒,一掌打飛了遞過來的金子,喝道:“好膽,居然敢行賄!來人,將他們拿下!”


    黃衛當即就被控製住了。其他家主也都控製起來。


    “將軍,我等冤枉啊!這都是黃衛一個人的主意,與我等無關啊!”


    “是啊!將軍明鑒,我等與這廝不熟。”


    這幫家主絕對看到道家典籍,知道什麽叫做死道友不死貧道。


    此刻大門處,典韋大步走了出來,非常不爽地說道:“什麽人在這裏嚷嚷。要是影響了主公休息,俺砍了他的腦袋。”


    典韋的大嗓門瞬間把家主們給鎮住了,一個個害怕得如同鵪鶉一樣。


    “坦之,這幫人是?”典韋不解地問道。


    關平向典韋解釋道:“軍師與濮陽賢達商議大事,這幫人橫衝直撞要進去。吾擔心他們是奸細,故而不準。誰知道這廝居然公然行賄,其心可誅!”


    典韋看了看被控製的幾個家主,很直接地說道:“那還廢什麽話啊。殺了就是了。拖遠一點,別髒了地方。”


    劉俊士兵們當下就拉著這幫人往遠處走。


    “饒命啊!在下真的不是奸細。”


    “我等是前來拜見軍師和大將軍的,兩位將軍明鑒啊!”


    五個家主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風範,直接跪在地上,哭爹喊娘地求饒起來。


    “閉嘴!”典韋惡狠狠地說了一句。


    五個家主瞬間閉上了嘴巴。


    典韋的威懾力還是挺大的。


    典韋非常不爽地說道:“你們是不是奸細,俺不清楚。不過你們最好是老實點。俺現在就去通報,看軍師如何處置你們。”


    典韋轉過身去的時候,悄悄地對關平說道:“讓他們跪著!”


    關平心領神會,直接命令士兵將他們摁倒,跪在地上。


    五個家主倍感屈辱,但卻不敢造次。對方兇神惡煞還帶著刀子,萬一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就不妙了。


    典韋去而複返,向賈詡匯報道:“軍師,門外有五個自稱是奉您的命令前來,正在門外跪著等候。我等懷疑他們是奸細,還請軍師定奪。”


    賈詡微微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拍了拍手。


    一應的酒菜陸續上席。


    賈詡笑嗬嗬地說道:“略備薄酒,諸位趁熱。”


    四位家主明白賈詡是故意的,故意刁難外麵的世家家主。在場的都是聰明人,自然知道順從賈詡的好處。


    沒聽到外麵的家主們都是跪著的麽?


    先來效忠的有肉有酒,不來的直接殺了,晚到的隻能在外麵跪著。


    這就是差距!


    喝了一樽酒之後,賈詡對宣蘭說道:“聽聞宣家人才輩出,如今朝廷用人之際,不知閣下可有意為朝廷效力?”


    宣蘭知道這是賈詡對自己剛才的表態進行獎勵了,當場就說道:“願為大將軍赴湯蹈火。”


    賈詡微微頷首,說道:“宣大人德高望重,就任濮陽太守是綽綽有餘。”


    其餘三人倒吸一口涼氣。一出手就是濮陽太守!真是大方啊。


    宣蘭的眼睛都紅了,就要向賈詡行跪拜禮。


    誰知賈詡還沒有說完。


    賈詡摸了摸胡子,說道:“宣氏一族乃是書香傳家,家中子弟定然不凡。宣大人可多多為朝廷推薦人才,舉賢不避親啊。”


    好家夥,這一下子,宣家直接原地起飛了。


    其餘三家那是羨慕嫉妒,為何不是自己家呢。


    “大將軍之恩,軍師之恩,宣家無以為報,此後宣家的一切都是大將軍的。”宣蘭忍不住了,直接大表忠心。


    至於其他三家,賈詡也柔聲道:“爾等也可以為朝廷舉薦人才。主公求賢若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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