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海中遨遊了那麽久,沈嶽從沒真心對待過哪個女人,全然是抱著嚐嚐鮮就走的心思。


    就連索菲婭那種極品美婦,不擇手段,不惜代價的討好他,前前後後加起來,也隻是留了他大半年。


    尤其迴國後,謝柔情的出現,以及“偶遇”七星美女蘇南音後,無故冒犯了她,沈嶽不但沒有付出代價,反而把她給吸引了。


    還有恬靜的小渺妹妹


    臥槽,這不是情聖,什麽才是情聖啊?


    身為當世活人版本的情聖,沈嶽把滿腔愛情都砸給展小白後,她就該幸福的好像在蜜罐裏。


    結果卻悲催到讓沈嶽想嚎啕大哭人間隻是利用他罷了。


    在發現他沒了利用價值後,毫不客氣的一腳踹開。


    展小白的翻臉無情,對沈嶽來說就是當頭棒喝,讓他清楚認識到,他算哪門子狗屁的情聖?


    以前有這種得意的想法,無非是走了桃花運,暫時歡樂罷了。


    隨著索菲婭的“移情別戀”,以及展小白的無情飛踹,沈先生的桃花運也就嘎然而止。


    林陽的“你不配”三個字,對喪失信心的沈情聖來說,更是神補刀,讓他第三次看清了殘酷的現實。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這句話,是沈嶽最信奉的諸多名言之一。


    所以被林陽補刀後,沈嶽隻是苦笑,卻沒絲毫惱怒的意思。


    林陽冷冷的問:“你笑是什麽意思?”


    “笑是開心的意思。”


    沈嶽掐滅煙頭,看著林陽認真的說:“我開心,是因為你讓我再次明白了某個道理。林陽,謝謝你。”


    林陽愣了下,接著說:“你真想感謝我,以後就不要來找蘇部長。沈嶽,真心話。我不希望家庭幸福的蘇部長,會因為你毀了終生。”


    “好的,我明白。謝謝。”


    沈嶽看著她,沉默了片刻,再次道謝,轉身快步走向樓梯口。


    看著他的背影,林陽目光忽然有些複雜起來。


    在此之前,她一直以為這廝就是個仗著是黑刺傳人,就自以為是的混蛋。


    現在看來,他貌似也不是太混蛋。


    真正的混蛋,絕不會在七星美女主動示愛時,卻始終在避讓,更不會借著索要大紅袍的機會,向蘇南音委婉的表示拒絕。


    他隻會打蛇隨棍上,把她拽進泥潭中,徹底毀了她。


    “他終究是殘魄黑刺的傳人,還是有一定原則性的。”


    等沈嶽下樓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後,心中感慨的林陽,快步走進了辦公室內。


    蘇南音站在窗前,愣愣的看著外麵。


    林陽走了過去。


    站在窗前,能看到院外的公路,看到沈嶽出門後右拐,快步離去的背影。


    等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拐角處後,蘇南音說話了:“打電話,讓他迴來。”


    “什麽?”


    林陽一呆。


    蘇南音沒說話,卻咬了下銀牙。


    林陽不敢再問了。


    因為她能看得出,蘇南音是真生氣了。


    假如她再多嘴,或者說什麽總算甩開那個家夥了之類的,從來都不發怒的蘇南音,就會發怒。


    動不動就咆哮如雷的人發怒時,樣子雖然可怕,但人們習慣後,也就不拿著當迴事了。


    可如果從沒發過怒的人一旦發怒,則像從沒噴發過的火山,爆發後能毀滅整座城市。


    林陽連忙拿出手機,撥打沈嶽的電話時,小心的問:“蘇總,我該怎麽說?”


    蘇南音低聲說:“你就問他,還能不能做朋友。”


    當然能!


    沈嶽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來自朋友的幫助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今天腆著臉的來找人家蘇南音,就是想推誠布公的戳破窗戶紙,能不能做朋友。


    “那家夥倒是答應的很痛快。”


    林陽扣掉電話後,苦笑著說。


    蘇南音整個人的精神麵貌,都好了很多,重新恢複她該有的高貴典雅,柔聲笑了下:“林陽,你再次小看了他。而且我敢保證,如果你是我,你也不會輕易放過這樣一個朋友的。”


    “是的。我肯定會一輩子珍惜這樣的朋友。”


    林陽點頭,話中有話的說。


    蘇南音又笑了下,迴頭看了眼:“同樣,如果你是我,也特別渴望,能有個和你在一起時,全身心放鬆的藍顏知己。”


    林陽不說話了。


    她能從蘇南音惆悵的語氣中,深切感受到某種無聊的孤獨。


    街上的叫花子,應該是世界最不在乎尊嚴、最沒地位的一群人了,所以他們餓了時,就會向路人乞討,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沒有任何的心理壓力。


    出身豪門,從小就接受頂級貴族教育的蘇南音,比叫花子強了不知多少光年。


    她所熟悉的圈子裏,都言談舉止處處透著高雅脫俗的名媛、紳士,每說出的一句話,都是三思過的,生怕用詞不當,讓別人產生誤會,影響了自身形象。


    哪怕是和至親之人在家時,也要時刻注意那些規矩,以防形成習慣後,會在外界流露出來,引起別人的嘲笑。


    這種貴族形象,就是一副麵具,哪怕是睡覺時,都不能摘下來。


    人,其實和動物一樣,都有自己的七情六欲,為維護自身形象,短時間內是沒問題的。


    時間一旦長了,那麽就會感覺累。


    不但累,還孤獨,更茫然,開始自問:“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我來塵世間走一遭的使命?”


    她為什麽,不能像普通人那樣,喜怒哀樂都不用深深藏在心裏,開心了就大笑,傷心了就大哭,煩躁了就摔東西,非得硬生生的憋著呢?


    這種生活,再怎麽優越,也會讓她感覺行走在迷霧中,找不到活著的真實意義。


    而沈嶽的出現,恰恰是吹開迷霧,讓她看到星光原來是那樣璀璨的清風。


    蘇南音立即感受到了不一樣,隻想緊緊追隨這股子清風,享受生而為人的樂趣。


    於是,她的思想墮落了。


    但沈嶽借茶說事,讓她驀然清醒追隨這股子一閃即逝的清風,不一定非得是那種關係,也可以是朋友啊。


    藍顏知己,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


    尤其是蘇南音這種女人。


    不要太多,一個,就一個!


    蘇南音苦苦追求不知道多少年的藍顏知己總算出現了,她怎麽可能放任他離開?


    要不然,她會後悔終生的。


    誰要是勸她,她就會和誰翻臉!


    身為蘇南音的貼身心腹,和她朝夕相處的林陽,也總算在這一刻,傾聽到了她的心聲。


    “其實,表麵無比幸福的蘇總,很可憐。隻希望,沈嶽不要辜負了她。”


    林陽這樣想時,房門被人敲響。


    接著,有個賤兮兮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請問,裏麵有人嗎?”


    蘇南音迴頭。


    就在她迴頭的瞬間,林陽突地感覺,整間屋子裏的光線,都刷地亮了下。


    蘇南音明明沒有笑,還故意板著小臉,很高貴很淡然的樣子:“沒人。”


    “哇?我什麽時候開了天眼,能看到來自陰間的美女了?”


    沈嶽滿臉驚訝的樣子,快步走過來,伸手去摸蘇南音的小臉。


    你幹什麽!


    林陽剛要厲聲嗬斥,卻又忽然想到了什麽:“也許,這才是讓蘇總追求的真實。”


    蘇南音真心不想讓這廝當著林陽的麵,摸臉啊。


    而且,她也做出了躲避的動作。


    隻是她的動作再快,也快不過沈嶽那隻鹹豬手,被他輕輕擰了一把。


    “這麽滑膩,滿滿的都是膠原蛋白,還特別香。”


    沈嶽把擰過蘇南音小臉的右手,放在鼻子下嗅了嗅,閉眼,陶醉的語氣:“奇怪奇怪真奇怪,我不但能看到陰間的女鬼,還能摸的到啊!”


    當著林陽被非禮的蘇南音,小臉紅的要滴血,羞怒下抬腳,重重跺在了這廝的右腳腳麵上。


    她可是穿著九寸高的細高跟,比錐子粗不了多少。


    雖說天以入秋,一早一晚雖然涼快,但白天依舊是秋老虎橫虐,沈嶽傳的網球鞋,就一層薄布,比光著腳強不了多少,遭到如此重擊後,能不疼的長聲慘叫?


    沈嶽慘叫著抬腳,雙手抱住,好像猴子那樣原地蹦著轉了幾圈,噗通坐在了蘇南音的大班椅上。


    蘇南音羞惱之下,全力跺出這一腳時,來不及想到會出現什麽後果。


    直等沈嶽慘叫著坐下,額頭有冷汗冒出來後,她才驀然清醒,嚇壞了,連忙快步走到他麵前,順勢單膝跪地,抱住了他那隻右腳,急急的追問:“不、不要緊吧?”


    超凡脫俗的蘇南觀音,竟然捧男人的臭腳。


    老天,我最好是還是扯乎林陽這次的反應,相當的迅速,沈嶽擦汗的手還沒落下,她就已經出門而去了。


    “這個家夥,是故意讓蘇總跺中的。他是在用這種方式,來贖此前冒犯蘇總的罪孽。要不然,依著他連子彈都能躲得過去的身手,就算是傻了,都能躲開蘇總的大力猛踹。哼哼,還算他有點小聰明。”


    關上房門後,林陽笑了下,左轉,快步走進了公關部內。


    她不用再躲在外麵聽聲了。


    沈嶽已經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他不會冒犯蘇南音的。


    林陽猜的沒錯。


    沈嶽確實就是這樣想的。


    當初在鄰縣的長城大酒店內,他無意冒犯了蘇南音,始終心存一定的愧疚。


    假借蘇南音羞惱時,被她狠狠跺一腳,也算是還清了那筆糊塗賬。


    哪怕大家是真正的朋友,沈嶽也不想欠債在有能力償還時。


    隻是這娘們,下腳簡直是太狠了。


    疼的沈嶽眼前發黑,冷汗直冒,還伴隨惡心嘔吐的征兆,繼而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在她關心的抱住他右腳時,伸手就推了出去:“閃開,不要你假惺惺的關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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