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集團的大老板索菲婭。


    某亡命徒是她忠於的男人,可以為他做任何事。


    吳文必須無條件遵從他的意思,不然全家就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短短三條信息,就已經足夠吳文消化終生,並徹底臣服在殘酷的現實麵前。


    尤其在索菲婭又和沈嶽談了幾句什麽,忽然潑婦般尖叫著要讓他生不如死時,吳文也接到了頂頭上司邁克爾的電話。


    吳文剛說了句他是誰,就迎來了邁克爾狂風暴雨般的怒吼,大意是你真厲害啊,竟然能讓大老板親自給我打電話,問我用你當春暉集團青山分部的總裁,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絕望,讓吳總幾次想昏死過去。


    剛遭到沈嶽的無情打擊時,他還以為是捅了馬蜂窩。


    現在看來,尼瑪,這哪兒是馬蜂窩啊,就是捅破了天。


    就在吳總呆愣愣的看著案幾,不知今夕是何年時,聽到了敲桌子聲。


    他茫然的抬起頭,就看到沈嶽不耐煩的問:“還有啥不明白的,趕緊問。問完了,馬上轉帳,別耽誤老子迴家睡覺。”


    吳文下意識的問:“你是誰?”


    “沈嶽。月落星沈的沈,五嶽獨尊的嶽。”


    別人請問尊姓大名時,沈嶽都會這樣認真的迴答。


    吳文又問:“你是展小白的親戚?”


    “算是吧。這個問題很難迴答,你也可以把我當作是她的護花使者。”


    看在吳總當前小模樣很可憐的份上,沈嶽強忍著不耐煩,迴答了他的問題。


    吳文沒有再問什麽,拿出筆記本,登陸快捷轉帳的頁麵,按照沈嶽提供的賬戶,轉款六千萬。


    這六千萬,通過玫瑰集團大中華區的公賬,不用吳文掏一個子兒。


    索菲婭也不用掏一個子兒……


    叮當一聲,展小白的手機上,傳來轉帳成功的短信提示聲。


    沈嶽從口袋裏拿出一張麵膜,打開找到一個點,包在拇指上,按下了開鎖鍵。


    麵膜上有展小白的指紋,用這個來開手機密碼鎖,很實用。


    確定六千萬到帳後,沈嶽直接把信息刪除。


    他要給便宜小姨一個驚喜,就不能讓她看到這條短信。


    不過,要想給展小白更大的驚喜,和吳總禮貌道別後的沈嶽,又麻煩他能不能幫個忙。


    吳文欣然答允……


    “你該慶幸,我來找你之前,就已經答應十叔要做個安分守己的良民了。”


    這是沈嶽臨走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吳文傻楞良久,才左手捂著臉,無助的哽咽起來。


    那廝把他傷成這樣,還是安分守己的良民所為。


    那麽,他不當良民時,又會怎麽對付吳總呢?


    就在吳總傷心的哭泣時,吳美霞給他打來了電話:“哥,那個小蹄子的滋味很不錯吧?”


    “去死!”


    吳總的吼聲,幾乎聲衝鬥牛。


    沈嶽卻沒聽到。


    他迴到展小白家時,已經十一點半多了。


    悄悄推開臥室的房門,開燈看向床上,便宜小姨還在香甜的睡著,就是秀眉微微擰起,嘴角緊緊的抿著,證明她做了不好的夢。


    “唉,可憐的孩子。不過哥們更可憐,被你逆推了後,還得破財。好吧,這五千萬,就當是請你幫忙給份工作的勞務費了。以後多學學哥們,出手大方點。一百萬就想打發人,簡直小氣鬼。”


    想到五千萬就這樣拱手讓給便宜小姨,沈嶽又心疼的滴血,真想撲在她身上,索要迴點利息。


    但他這個念頭剛升起,昏睡中的展小白,卻發出了一聲無意識的哭泣聲,翻身,伸開了雙手。


    她這是找抱枕的本能動作。


    女孩子晚上睡覺時,總喜歡抱著個東西,那樣可以增加安全感。


    她的抱枕在外麵沙發上,沈嶽剛要去拿,胳膊卻被她抱住了,緊緊的摟在懷裏時,嘴角噙起了一抹安全的笑意。


    這讓沈嶽不忍心拽出胳膊,隻好坐在床沿上,閉著眼打瞌睡。


    漸漸的,困意潮水般的湧來,慢慢淹沒了沈嶽的意識。


    展小白做了個夢。


    夢中,她又迴到了童年,被父親抱在懷中,在草地上來迴的轉圈。


    她發出的咯咯笑聲,清脆的好像銀鈴,讓蝴蝶和風兒,都圍繞著她轉來轉去。


    忽然間,一個外表高貴端莊卻又性感異常的女人出現,雙眸裏閃著毒蛇要吃人的光澤,殘忍的笑著,要把她從老展懷裏抱走。


    爸爸,我要爸爸!


    展小白怕死了,哭著抱住老展的胳膊,死死抱在懷中,說什麽也不鬆開。


    隻是,那個妖婦力氣很大,眼看展小白就要被她扯的鬆開老展……她猛地睜開了眼。


    那個叫聞燕舞的妖婦,老展都不見了,隻有早上的陽光,透過淡藍色的窗簾,灑在她臉上的淚珠上,泛起五顏六色的光澤。


    可她懷裏,確實緊緊抱著一根男人的胳膊。


    耳邊,還傳來男人的輕鼾聲。


    他是誰?


    為什麽會在我家,在我的床上,被我抱著?


    展小白呆愣了不知多久,眸光微微轉動,看向了那個人的臉。


    隻看了一眼,展小白就痛苦的閉上了眼。


    那是某職業嘎的臉。


    某職業嘎就躺在她床上,被她抱著胳膊不說,她修長的左腿,還騎跨在他的腰間。


    她想到了昨晚的事。


    昨晚,沈嶽跟她迴家,看她化妝時,走到她背後,不等她做出任何反應,就啥也不知道了。


    但展小白卻能自動腦補,在她昏迷後,職業嘎對她做了什麽。


    陰差陽錯下,展小白把清白嬌軀賜予了他,這是無法更改的殘酷現實。


    可她寧死,也不想再被他玷汙了。


    現在……職業嘎不但玷汙了她,還讓她錯過了和吳文的“約會”。


    擱在以往,展小白搞清楚咋迴事後,真會尖叫著衝進廚房,拿起菜刀,把這廝給千刀萬剮。


    現在她卻沒有這樣做。


    難道,是因為她從女孩子變成了女人,思想成熟了?


    還是接連遭受沉重打擊後,她實在不能再絕望,不想再做任何的反抗,索性認命?


    誰知道呢,反正展總再次睜開眼後,就像啥事也沒發生那樣,鬆開沈嶽,抬腳下床走了出去。


    聽到洗手間那邊傳來的關門聲後,沈嶽睜開了眼。


    展小白在夢中哭著喊爸爸時,沈嶽就醒了。


    隨後醒來的展小白,在發呆的這段時間內,心裏想了些什麽,沈嶽能猜出來。


    他也懶得提醒她是穿著衣服的,又閉眼過了半晌,喃喃自語:“為了找份正式工作,卻要付出白白借給她五千萬的代價,這就好比嫖了玫瑰卻付出一個億美金那樣。唉,哥們堪稱是打工界,嫖界的雙料冤大頭。”


    就在沈嶽自怨自哀時,展小白踩著雪足出現在了門口,看著他淡淡的問:“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還耽誤我昨晚找吳文索要貨款。現在,你可以離開我了嗎?”


    “不可以。”


    沈嶽幹脆的迴答過後,心中冷笑:“哼哼,老子為了找份正式工作,都求到歐洲玫瑰了。想趕走我?門都沒有。”


    咯吱,咯吱。


    展小白又開始咬牙了。


    沈嶽也做好了她撒潑的準備。


    出乎意料的是,展小白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沈嶽喊道:“小姨,做好早飯了沒?我有些餓了。昨晚,耗費了太多的體力。”


    聽到這廝說昨晚耗費了太多體力後,展小白隻想……用大力關門聲,迴答了沈嶽的話。


    “給人當長輩,卻沒當長輩該有的風度。”


    沈嶽抱怨了聲,拿過手機看了眼,怪叫:“沃草,九點多了。我得趕緊去公司了,不然幹兒子會等得不耐煩。”


    他的“幹兒子”張良華,正坐在公司會議室內,和老白他們低聲笑談著什麽。


    雖說昨晚的會議上,展小白的小外甥讓老張很沒麵子,不過想到三天後,在公司占據的股份份額,就會提升幾個點,張良華也就原諒了他。


    公司是絕不會倒閉的,隻會讓他們從中得到好處。


    這是那個讓老張看一眼,就會有想法的女人,對他們做出的承諾。


    要不然,老張等人絕不會真把展小白逼上絕路。


    “還有十分鍾,就十點了。”


    不知道是誰的低語聲,趕走了老張腦海中那個熟透了的女人,抬頭看向中間的總裁座椅,輕蔑的笑了下。


    馬上十點了,和老張打賭的沈嶽沒來,展小白和她的鐵杆謝柔情,也沒來。


    她們都沒臉來了吧?


    老張剛冒出這個想法,門外走廊中,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很快,振華集團雙嬌,聯袂出現在了大家的視線內。


    張良華驚訝的發現,展小白竟然沒有熊貓眼,這證明她昨晚的睡眠很充足。


    公司隨時都會關門,她憑什麽能睡得著?


    反倒是謝柔情,很符合老張的期望……美女處長的熊貓眼特明顯不說,還滿臉都是懊惱的樣子。


    昨晚被張涵倆人不由分說帶走後,謝柔情就知道她不用去殺人了。


    展小白接到她的電話後,也不會再去青山酒店。


    問題是,她昨晚沒去酒店,吳文肯定會更加羞惱,說不定今天就會爆猛料。


    為此,謝柔情感覺對不起展小白,匆匆趕來公司後,也沒臉和她解釋什麽,隻想等會議過後,再想辦法。


    展小白剛坐下,老張就故作驚訝的問:“展總,您那個小外甥呢?他怎麽沒來啊。我們昨晚可是打過賭的,還拍了照片,說今天會有至少三千萬到帳。”


    他不提小外甥還好些,一提,展小白伸手就去抓杯子,要狠狠砸在老張臉上。


    可她手指剛碰到杯子,門口就傳來沈嶽的聲音:“幹兒子,你這麽想爹啊?孝心可嘉,值得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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