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急匆匆的迴房間拿東西,路上碰到正迷路的小翠。


    “紅衣。看到你真是太好了。”小翠看到紅衣高興壞了。


    “小翠,你去廚房那邊拎一桶熱水送到小姐房間外。”紅衣說得很快。


    小翠抓著頭說:“可是紅衣,我不知道小姐房間在哪呀。”


    “順著這條路直走,三岔口向右轉,看到一排房子就是的,梅三在那。”紅衣說完頭也不迴的走了。


    小翠又說:“我也不知道廚房在哪呀。”


    紅衣停下說,:“三岔口向左。要快。”


    小翠一聽要快,就趕緊跑到廚房,廚房的木甑裏有熱水,廚房的人給小翠打了一桶水,小翠提著小跑著向雲溪的房間。


    紅衣已經到了,在門口等小翠。


    “小姐。”紅衣在外輕聲的喊。


    雲溪正在把被子和被單統統攏起來了,隻是被絮上還有,這可怎麽搞。


    打開門,小翠看到雲溪十分開心,雲溪隻是點了點頭,接過紅衣手中的布包和水,再次把門關上了。


    屏風後一直沒動靜,雲溪也懶的去管說:“你先別出來,等我弄好了你再出來。”


    “恩。”容祁在屏風後雲溪聽不出他的情緒,她才覺得不好意思呢,他反而躲著不好意思。


    拉上簾子,雲溪把水倒在盆裏,脫掉衣服清洗了一下,穿上幹淨的衣服用上月事帶,再把染了血的衣服和被子一起抱著打開門塞給紅衣說扔掉,看看墊著的被絮說等等,又跑迴去把染了紅色的被絮塞進小翠懷裏,對她們說這些全部燒掉,別讓人看到了。


    小翠還不知道怎麽迴事,紅衣則說好,之後就帶著小翠,把被子燒了,被絮把染了紅色地方剪掉了,交給管事說這個棉絮墊被送去重新打被子。


    雲溪關上門,又穿上外衣,從櫃子裏拿出一床新的被子鋪上,再把水拎到門前,對著水溝倒了。這才迴到房間。


    “好了,你出來吧。”雲溪對著容祁說。


    容祁也已經換好了衣服,雲溪看著,走到屏風後麵,拿起他的衣服揉成一團,打開門喊梅六,梅六應聲下來,雲溪把衣服塞進他懷裏說送去燒了,就這樣整個團的燒。


    梅六點點頭,順著紅衣走的地方去了,看到紅衣把容祁的衣服給她說整團的燒了,紅衣一看是容祁的衣服,她都發窘了,小姐怎麽把主子身上弄得也是,這得多難為情呀!


    雲溪看著臉色還是潮紅的容祁說:“不好意思,我沒有記日期。不過如果不是你早上非要我陪你睡覺,我肯定也不會弄到你身上,所以這個是你的錯,你承認吧。”


    容祁的眼睛裏都是笑說:“恩是我的錯,請溪兒見諒。”


    “好吧,看在我們生活在同一片藍天之下,我原諒你了。”雲溪故作很了不起的樣子。


    “謝謝溪兒,你等我穿下衣服,我陪你去吃飯吧。”容祁說著就去櫃子裏拿出外衣穿著。


    雲溪把剩下的熱水倒在洗臉盆裏,先洗漱了一下,現在這個時候她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麽,這事在文明時代是很正常的事情,隻是在這個遠古的封建時代,怎麽說都是十分尷尬的。而且對於男子來說,這樣的事情發生,是很觸黴頭的,一般男性肯定會發脾氣的,而容祁還算比較好的,隻是覺得尷尬,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高興和不滿,這讓雲溪心裏好受了許多。


    容祁為雲溪綰發之後,雲溪為容祁綰發,兩人好不和諧。


    “容祁,我們這幾日還是分床睡吧。”雲溪想了想說。


    容祁不願意了問為什麽。


    雲溪說:“這幾天我身上會有血腥味,我怕影響你,所以這幾天我們分開睡,最少三天,最多四天就可以了。”


    但是容祁拒絕了,他才離開她好幾天,想她想得厲害,怎麽願意分開睡呢。


    “可是我這樣對你不好。”雲溪想說她真怕自己的睡姿不好,晚上抱著他又會弄到他身上。


    “沒事的溪兒,你我之間不需要說這些。”


    雲溪心裏嘀咕著你我之間什麽關係呀?隻有債主和債權人的關係好吧!


    “哦。”雲溪僅僅哦了一聲。聰明的容祁何其不知道雲溪心裏想著的,隻是他還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反正她遲早是他的。


    “溪兒,明日開始我在姑蘇要忙兩天,各個商鋪我想親自去看一下,所以可能沒有那麽多時間陪你了。”容祁覺得很有歉意。


    “沒事,你去忙你的事情,我也一直在找地方,孩子們住得比較擁擠,我想找個大點的院子,讓他們換個地方住,如果分開住的話照顧就不方便了。”雲溪說。


    容祁想來想說:“溪兒,在姑蘇郊外有塊地,我本打算做個跟京城一樣的別莊種蔬菜瓜果,但是一直沒有動工,如果溪兒願意,近期就開始籌建,分出一部分作為住房,一部分種上瓜果蔬菜,就交給你的愛之家的孩子們來打理,房子給他們住,種的瓜果蔬菜由他們賣到祁記的酒樓裏。你覺得怎麽樣?”


    雲溪看著容祁,好像不認識他一樣,突然很認真的跑到容祁的邊上,雙手捧起他的臉。


    “啵!”


    雲溪突如其來的親吻,讓容祁驚了,驚了之後又是高興,臉通紅。


    “哈哈哈,容祁,我才知道你這麽容易臉紅。”雲溪笑著掩飾自己的衝動,不過她真的很開心,很感激他。


    “溪兒。”容祁帶著小小的警告意味。


    “謝謝你容祁,為那些孩子們謝謝你,如果那地能建的話,他們生活吃住都解決了。”雲溪很認真的說。


    “溪兒,隻要你高興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問題。”容祁低聲的說。


    雲溪拉著容祁去吃飯,吃了飯,雲溪又問那地多少有沒有設計好,容祁說他有了初步的計劃,說著就帶著雲溪去書房,看他的布置圖。這一下午,兩人一直在書房探討這個別莊的建設,最後清水和幾個清字輩也參與了進來。


    雲溪把對房屋的建設說了一遍,大的孩子一人一個房間,小的孩子四個人或者六個人一個房間,由一個大孩子看護。而且設有活動室,遊戲室和學習的地方,她說她要找先生去教他們念書識字。


    容祁趁著雲溪不注意若無其事的撫摸著自己被雲溪親過的地方,再看她的小嘴一張一合的,他突然很想一親芳澤,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晚上雲溪讓紅衣和小翠去給她再鋪一張床,被容祁製止了。最後自然是雲溪妥協,容祁這麽為了孩子們,她犧牲一下跟容祁睡一張床也無所謂,他都不嫌棄,她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雖然覺得無所謂,但是雲溪還是很小心翼翼的,她怕今晚再次弄到床上,對於有潔癖的容祁來說,那被子肯定又會是扔掉,所以還是小心為上。


    容祁抱著雲溪,雲溪也不像之前那樣纏在他身上,而是稍微避開了,容祁雖然不願,卻也隨著雲溪了。


    這一晚雲溪睡得不安穩,肚子裏不舒服,而且還擔心弄到容祁身上,雲溪睡不好,容祁自然也是睡不好的,隻要雲溪一個動彈,容祁就醒了,所以這一夜對於兩人來說都是折磨。


    天終於亮了,容祁看雲溪睡得熟,就讓她睡著,自己起來了,雲溪摸摸身邊沒人,心也落了,自己一個人蜷縮著睡著,一直睡到午時,這期間容祁進來看了好多次,最後快要吃午飯了,才喊醒雲溪。


    “溪兒,起來吃飯了。”容祁喊著,雲溪嚶嚀了兩下終於醒了。


    “溪兒。”容祁看著頭發亂糟糟的雲溪,怎麽看怎麽可愛,“起來了,溪兒,俄不餓?”


    “嗯,餓。”雲溪嘴上說著,卻又伸手抱住容祁摟著。


    這樣親密而溫暖的動作讓容祁十分受用。他舍不得掰開她的手,舍不得放開這樣的溫柔。


    “容祁,我肚子痛。”雲溪窩在他懷裏發著嗲。


    “嗯?”容祁連忙拉過雲溪的手,給她號著脈。


    “沒事,就是來月事了肚子痛,很正常,我每個月都會這樣。”雲溪收迴手。


    每個月溪兒都會肚子痛?那之前她涮馬桶和洗衣服的時候肚子痛了怎麽辦?


    想想容祁的心就揪在一起了,都怪他!


    “溪兒,如果你不想起來,就再睡一會,我把飯菜給你端進來吃。飯要吃,不吃飯你身體也受不了。”


    “我起來。”雲溪伸了個大懶腰坐起來,“你迴避一下。”


    “好。我去外麵等你。”容祁站起來牽牽沒有皺褶的衣服就去了外麵。


    雲溪又賴了一會才懶洋洋的起來。


    容祁出了門就看到梅三在那,問他什麽事,梅三說姑蘇的許縣主求見。容祁看看閉著的門,讓梅三請縣主到最近的涼亭來,這樣雲溪一出來他也能看到。


    姑蘇富甲天下,姑蘇縣主也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但是求見容祁已經很多次了,這終於見上了,心裏不免有些高興。


    看到容祁立馬下跪拜見,容祁讓他坐,他坐在離容祁最遠的一個凳子上。


    “下官過來是想請世子有機會去衙門裏指點一二,有些案子下官愚鈍破不了。”縣主想了很久才想到這個法子,如果容祁能入他的衙門幫他破案,那他在同僚中也能鶴立雞群了。


    “許縣主英明一方……”容祁還未說完就聽到雲溪喊他,站起來一看,門開了個小縫隙,估計雲溪有什麽事情,就立馬對許縣主說:“許縣主的意思我明白了,有機會我會去你的衙門,今日請先迴去吧。”


    說完就迴來房間。


    丟下呆若木雞的許縣主,這才見到,沒說上五句話,怎麽就有事情了,剛才那個喊他容祁的姑娘,莫非就是蘇家的女兒?這還沒成親就住一起,成何體統!


    許縣主有些怒了,卻不能發作,不過話說迴來,今日能見到祁世子也很知足了,想想這一趟也不虧。最後還是高高興興的走了。


    容祁進了房間,就看到雲溪身上成了麻花的衣服。


    “容祁,這衣服不知道怎麽弄成了這樣。”女人每個月的那幾天總是會心情莫名煩躁,哪怕穿個衣服,也能讓她上火氣。


    “別急,我來。”容祁把雲溪的頭發全部放到前麵來,再把她穿成一團亂的衣服脫下來,再整理好,給她穿好。


    衣服穿好了,又讓她坐在銅鏡前給她梳頭發。容祁很溫柔,雲溪看著鏡子裏男人的絕世容顏,煩躁的心情也定下來了。


    “唉,你知道你長著一副招惹桃花的臉嗎?”雲溪瞅著他問。


    容祁很少笑,但是一笑起來就會有淡淡的酒窩,很好看。


    “溪兒說我好看就好看,說我醜就醜,總之隻要你喜歡怎麽說都可以。”容祁的聲音在對雲溪說話的時候總是這樣溫潤如玉,從來隻有更低,沒有更高。


    “哈哈哈,容公子,你一直都這麽好說話嗎?”雲溪笑著問。


    “不會,我的柔情隻對一人爾。”容祁真不臉紅。


    “哈哈哈,容公子,臉伸過來,讓我捏捏你的臉皮有多厚。”


    雲溪笑得花枝招展的。而容祁當真停下梳子,把臉伸到她麵前。


    手中的細膩感讓雲溪忍不住想親了,而她也這麽做了。容祁再次被僵化了。


    “哎喲喂,容公子,你怎麽塗了胭脂?哈哈哈,你看看你的臉,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雲溪看著容祁臉紅就覺得好好笑哦,這個純情的男人,被親了一下就臉紅。


    隻是在雲溪的笑鬧中,容祁用了最直接的方法堵住了她的笑。


    時間凝固了,雲溪的笑聲嘎然而止,她的表情呆愣了。屋內除了兩個零度親密接觸的人,其餘的似乎都靜止了。這個時刻任何東西都是他們的陪襯,隻有他們才是所有事物的主角。


    好久好久雲溪覺得她都忘記了唿吸的時候,容祁放開了她。然後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幸好她坐在凳子上,否則她肯定倒了。


    伸手按在自己的唇上,她的初吻沒了!


    “容祁,你這個混蛋。”雲溪的臉紅得像個紅蘋果,對著容祁掄起了小拳頭。


    容祁抓著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裏,剛才的滋味真的好好,他還想再嚐一嚐。


    “溪兒,你是我的。”容祁把雲溪僅僅的抱在懷裏。


    就這樣抱著,容祁突然一把把雲溪包起來轉著圈,引來雲溪一陣尖叫,僅僅抱著他。


    “容祁,你這個瘋子,快放我下來。”雲溪受不了這樣高難度的動作。


    屋外的眾人除了小翠,其餘的都很淡定,小翠好擔心雲溪被欺負,她焦急的在門口轉著,要上去敲門,紅衣對梅六使了個顏色,梅六走到小翠身邊說:“小翠姑娘,雲溪小姐昨日說想吃姑蘇的什麽粑粑,勞煩你去幫忙做一點吧。”


    說著梅六就推著小翠走了,小翠還在指著雲溪的房間擔心著。


    小翠走了,屋裏雲溪的尖叫也停了。


    而容祁真的上癮了,他又用實際行動堵住了雲溪的尖叫聲。


    中途容祁放開了一點點說:“溪兒,唿吸。”


    說完又親上了,雲溪臉燙得要燃燒了,腦子不停使喚,就聽著他說唿吸,然後唿吸起來,屋裏隻剩兩人濃厚渾濁的唿吸聲。


    這次雲溪癱軟在容祁懷裏。


    “容祁,你這個壞人。”雲溪的聲音低低的嗲嗲的,讓容祁好不受用。


    “恩,我是壞人。”容祁真喜歡這美好的滋味。


    “你混蛋。”雲溪聲音高了一點。


    “恩,我混蛋。”百依百順。


    “不理你了。”


    “不行。”


    “就不理你。”


    “不理我就親到你理我為止。”說完又要低下頭去親,雲溪用最後一點理智擋住了他。


    “容祁,我真的餓了嘛。”雲溪委屈的樣子讓容祁抽了一口冷氣,他隻沉醉在這美好之中,卻忘了雲溪沒吃早飯。


    “好,我們去吃飯吧。”


    容祁把雲溪放開,理理被他弄亂的頭發和衣服。再看她麵色嬌柔透紅,忍不住又要親下來,被雲溪一把躲開。


    “壞容祁,就知道欺負人。”說完打開門出去了。


    院子裏的人不說也大概能猜到房內無非就是情人之間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一個個都低著頭,裝作若無其事。


    隻是雲溪看著他們這樣,反而想到自己剛才的尖叫聲,越覺得難為情,都怪容祁。


    “哎呀餓死我了,有什麽好吃的呀?”雲溪大聲說著就到了膳房裏。


    容祁依舊優雅無雙的樣子慢步著。


    跟著容祁很久的人都能看出容祁今日有些不一樣,至於哪裏不一樣又說不出來,反正就是很不一樣。


    午飯的時候,梅三端來一碗黑乎乎的雞湯,容祁威逼利誘的讓雲溪把湯喝了。這湯有點甜,有點藥味又有點雞的香味,可以說是啥味道都有,喝完湯雲溪都想吐了,最後容祁陪著她出去走了一圈才迴膳房吃飯,容祁把剔了刺的魚放進雲溪碗裏,雲溪也不說話,隻是吃著。


    容祁笑麵如煙的跟她溫柔的說著話,她都是:嗯、哼、嘁、哦,來迴答。容祁也不點破,隻是給她更殷勤的夾菜,為她服務得更周到。


    梅三皺了皺眉頭,這雲溪小姐怎麽這樣對主子,主子對她這麽好,她還想怎麽樣?


    “溪兒,這幾日我在家陪著你,你多休息,等過幾天,我陪你去實地走走看看,然後你再做個詳細的計劃,我們再動工,你看如何?”


    雲溪一聽就知道容祁是說那塊地。


    “不用,我好得很,不遠的話我們下午就可以去看看,越快越好,這邊趕緊弄好,我跟你迴京也就放心了。”


    “溪兒這次聽我的,我們就在家好好待幾天。”容祁雖然是跟她商量,但是沒有給雲溪拒絕的餘地。


    “哼,你就是個壞人。”雲溪使勁的吧拉著碗裏的飯。容祁看著笑了笑,給她舀了一碗湯放在她旁邊,讓她慢點吃,喝點湯,別噎著。


    這讓雲溪有種他在養女兒的錯覺!


    “溪兒。”容祁開說了。


    “這幾日你也沒事,不如給我繡個荷包吧。”容祁像是在說一件很不起眼的事情一樣的口氣。


    雲溪看著他道:“那麽醜的荷包,我好意思繡,你還不好意思戴。”


    “之前不是戴得很好麽?要不你把之前那個給我戴著也行。”容祁才不在乎。


    雲溪一噎,這個臭男人,真是!他肯定猜到了之前那個丟在勤王府。


    “那好吧,看在你長得這麽好看的份上,我給你繡吧。”雲溪說的挺為難的。


    “溪兒。”容祁不願意了。


    “好吧,看在你對我這麽好的份上。”


    這下容祁才滿意的點著頭。


    吃過飯紅衣帶來了許多花樣、繡布和針線。本來雲溪是想跟紅衣、小翠一起在外麵的涼亭裏繡,但是容祁堅持她陪著他,雲溪隻能一個人拿著東西在書房陪著他繡。


    容祁跟清字輩談事情,雲溪在軟榻上認真的開始弄起來。找找紅衣帶的花樣,選了一隻仙鶴。仙鶴站在那高傲的樣子跟容祁好像,雲溪忍不住笑出聲來,惹來容祁側目。


    隻要雲溪在他身邊的時候,他總是會分心一部分跟著她。


    就繡仙鶴。雲溪選好樣子,配好了絲線,再找了繡布,上好繡繃就開始繡起來。之前繡了幾個,現在繡起來要簡單多了。


    雲溪有個習慣,做什麽就一定要一鼓作氣的做好,一整個下午雲溪一直在繡著,中途容祁給她端來兩次水喝了,喝了水又繡起來。


    晚膳時候,容祁和雲溪正在一起開心的吃著飯,紅衣來報說蘇夫人做了好吃的送來了。雲溪開心起來,站起來要去迎接蘇夫人看看容祁問他能不能讓娘親過來,容祁自然是笑著說好。


    蘇夫人帶著丫鬟站在門口等著,雲溪看了好不忍心,迎上去說:“娘親,你怎麽來了?”


    看著女兒乖巧的樣子,蘇夫人拍著她的手說:“我聽小翠說你來月事了,娘記得你每次來月事都很不舒服,特地做了些紅糖雞蛋送來。”


    “娘,你讓人送來不就行了,還非得自己跑一趟。”雲溪挽著蘇夫人的胳膊親昵的說。


    “你這孩子,娘啊不放心,過來看看你,你肚子現在疼不疼?”蘇夫人關心的問。


    有媽的孩子像塊寶。


    “不疼的娘親,容祁找人給我燉了個藥放一起的湯。我今天都沒肚子痛。”被別人關心著愛著,總是有著甜蜜感。


    說到容祁,蘇夫人停下來認真的看著雲溪問:“溪兒,祁世子對你真的好嗎?”


    雲溪當然是肯定的點點頭,“娘,他對女兒是真的好。”


    蘇夫人看看周圍,讓丫鬟退遠點,就用手對著雲溪的耳朵問:“你們……。你們圓房了?”


    聽著這話,雲溪睜著大眼睛看著娘親說:“娘,你說什麽呢,你自己女兒什麽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


    蘇夫人緊張的看著四周捂著女兒的嘴巴說:“小聲點,要是讓祁世子知道了還得了。為娘隻是關心你問問,這事可是一輩子的大事,你可千萬不要糊塗了當兒戲。”


    “娘,不會的,放心吧,我不會犯糊塗的。”雲溪挽著蘇夫人往膳房去。


    容祁也出來了在門口。


    “民婦拜見祁世子。”蘇夫人看到容祁,馬上行禮。


    雲溪心裏難受,這個封建時代,許多規定讓人心裏不舒服。如果她和容祁成親了,她的祖母爹娘都要向她行禮。


    “蘇夫人免禮,聽說你給溪兒送了吃的,辛苦你了。”容祁這話說得好像他比蘇夫人於雲溪更親。


    “這是民婦應該做的。”


    容祁渾身散發的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和強大氣場讓蘇夫人也不寒而栗。


    “如果蘇夫人不介意,請一起來共用晚餐吧。”容祁第一次開口留人吃飯,也隻為了讓他心上的那個小女人高興。


    “太好了娘,我們晚上吃糖醋裏脊,這個廚師燒得特別好吃。”雲溪說著就拉著蘇夫人進膳房,隻是蘇夫人不願意。


    “不了溪兒,娘吃過了,你們吃。”蘇夫人不願意跟容祁一起吃飯,她知道容祁不願離女人身邊太近,隻是她又想看看女兒與這個尊貴的男人是如何相處的,是不是也跟她和溪兒爹一樣。


    “娘,容祁他又不吃人,你怕什麽?來嘛來嘛。”


    雲溪使勁將蘇夫人往膳房推。


    容祁躺著中槍了,他真要問問她,他不吃人,難道吃貓狗嗎?


    “溪兒……”蘇夫人半推半就的進了屋。


    雲溪看著容祁,也難為他了。


    “溪兒娘真的吃過了,如果你想我在這裏,那我就在那邊坐一會,你跟世子先吃飯,飯不吃就涼了,我在這裏等你一會。你先把紅糖吃蛋吃掉。”蘇夫人說著就做到裏容祁很遠卻能正麵看到他們的椅子上。


    娘親已經讓步了,雲溪也點點頭,重新坐到容祁身邊。


    梅六拿過蘇夫人丫鬟手中的食盒,把裏麵的湯碗端出來放到雲溪麵前。


    “娘,這也太多了吧?”雲溪看著又是黑乎乎的一大碗,她真有點想瘋掉的感覺。不就一個月事嘛,天下間哪個女人沒有,為何到她這裏就成了大事了,就她被養得這麽嬌貴,一頓一大碗黑乎乎的東西。“不多的,溪兒,女人啊,為了以後兒女成群怎麽都得把身體調理好。”蘇夫人喝著梅四奉上來的茶水樂嗬嗬的說,一點也不在意這話適合不適合在容祁麵前說。


    容祁聽蘇夫人這麽說,立馬把雲溪麵前的飯碗移走,把蘇夫人帶來的湯放到她麵前。


    “壞容祁。”雲溪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腳。


    “恩,我壞,但是不管我怎麽壞,這個是蘇夫人親手做的還親自送來,你可不能拂了她的心意,所以這個你一定要喝掉。”容祁也不跟她計較什麽,隻要為她好,怎麽樣都可以,而且也是為了容家開支散葉。


    “可是我真不想喝嘛,中午你弄的那一大碗,我都夠夠的了。”雲溪拉著容祁的衣服撒著嬌。


    “溪兒,這是蘇夫人的心意,沒有商量的。”容祁搖著頭看著她。


    “哼。”雲溪不高興了,端起碗就唿嚕地喝起來。


    沒一會一碗紅糖雞蛋就見底了。喝完打了個飽嗝,容祁滿意的笑著拿出潔白的帕子擦拭著雲溪嘴角的紅糖水。


    “溪兒今天很好,休息一下吃點飯。”容祁拿走她麵前的空碗,再把剛才吃著的飯端過來。


    “你這個壞人,你以為我還能吃得下飯麽?”雲溪白了容祁一眼。


    容祁也不惱,喚來梅六,讓他去吩咐廚房,準備些吃的,晚上雲溪餓了再吃。


    這引來了雲溪強烈的反對。“我都這麽胖了,再吃下去,真成豬來了,我再吃點飯,晚上千萬別留飯了。”雲溪做著擺脫的手勢。


    “溪兒,你不胖。”容祁給雲溪夾著菜。


    “被你這麽養著我不胖才是怪事!”


    吃個飯,兩個人也是超級多的問題。所謂食不言寢不語在他們這裏行不通。


    蘇夫人看著他們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再看容祁很細心的給雲溪夾菜,哄著她吃飯,如果能一直這樣對著溪兒,她這個做娘的就放心了。


    吃過飯,雲溪說跟蘇夫人走走,容祁應允了,他去了書房,給雲溪和蘇夫人留著單獨的空間。


    對於雲溪來說,這個撿來的娘,真的是對她極好。


    “溪兒,你爹讓我問你買了什麽東西給祁世子。”蘇夫人想起來了蘇鴻運交代的事情。


    “買了個玉如意和一個荷包。”雲溪想來一下說。


    “噢,那就好,你爹呀,那個死腦筋,就擔心你沒買東西,把錢又給了那些孩子們。溪兒,你以後是祁世子的人了,你呀,也要少與那些孩子打交道了。如果祁世子知道,會怎麽看你。”蘇夫人很擔心。


    這下雲溪笑著說:“娘,容祁早就知道了,在迴姑蘇的時候就知道,我告訴他的,現在嘛,他給了一塊地,就在郊外,給孩子們蓋房子用的。”


    “啊!祁世子也陪著你瘋!”蘇夫人很不讚同很不理解。


    “娘,我跟容祁雖然說是兩種人,但是我們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如果他不能接受這些,那我和他肯定也不能走到一起的,你放心吧娘親,您的女兒是很有分寸的,不會帶著您和蘇家受委屈的。”雲溪保證道。


    “娘的溪兒真的長大了,有了守護你的人,再也不需要娘親了。”蘇夫人心裏空落落的,閨女還沒出嫁,就已經不是她的了。娘倆聊了很久,容祁怕夜裏涼,讓紅衣去喊雲溪,說不要纏著蘇夫人太久,迴頭想迴去就迴去,今夜也晚了,就讓蘇夫人先迴去。


    蘇夫人自然知道這是容祁在下逐客令了,雖然雲溪挽留,但是蘇夫人還是走了,今晚她來就是想看看閨女過得怎麽樣,事實表明她過得很好,那她也就放心了。


    雲溪迴到房間的時候,容祁已經沐浴過了,靠在床上看書。“你今晚這麽早睡覺幹嘛?”雲溪不解了,平日裏,容祁睡得很晚。


    “給你捂床。”容祁說得理所當然。


    雲溪嘁了他一下,這個夏天還需要他捂床!簡直太搞笑了。


    “容祁,今天晚上我們睡兩床被子吧。”雲溪提議道。


    “為何?”容祁看著雲溪問。


    雲溪有些不好意思道:“如果又弄到你身上怎麽辦?”


    “沒事的溪兒,你盡管去洗浴了過來睡吧,別擔心那些。”容祁道。


    他不擔心,她擔心好吧!他的衣服多,可是她會覺得很難為情,真是不解風情。既然他說別擔心,那她就無所謂了,反正他有錢,他衣服多,他燒得起。


    從衛生來說,月事期間不要泡浴,她拿了個盆,站在盆裏,用水瓢把水舀了往身上澆。一個澡洗下來,舒服多了。


    再到床上的時候,不看容祁,直接從他身上爬到裏邊去。


    容祁看到雲溪進了被窩,把書放下,滅了燈抱著雲溪。


    “溪兒,肚子還疼不疼?”容祁問。


    “不疼。真不疼,我說的你們怎麽都不信呢,你的那個湯加上我娘的那個湯,即使我想疼都疼不了啊!”


    “嗬嗬,也是。多謝溪兒相信我們。”


    “不用客氣,等我荷包繡好就允許我出去玩吧。”雲溪試著說。


    “不行,必須等你完全好了以後才能出門。”這事容祁沒有商量。


    來月事確實要命,全身哪裏都不舒服,雲溪躺在容祁懷裏也懶的再說什麽了,兩人就這樣睡著。


    半夜的時候,容祁被外麵梅三喊醒了。


    “主子,阿伊夏公主來了,說是皇上恩準她來姑蘇,還傳了手信給你。”


    阿伊夏在勤王府怎麽出去的?不是讓把她軟禁起來麽?


    “知道了。”有雲溪在身邊的時候,他都是用千裏傳音的。


    西夏國阿伊夏公主做了最後一搏,用一些東西跟天都國皇帝做了交換。這是她最後一次的機會了,如果這次再不成功,她就要迴西夏國了,什麽時候再來天都都難說了。騎在馬上,阿伊夏計劃著該如何從蘇雲溪手中奪走容祁。她想到了最簡單和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殺了蘇雲溪,讓容祁失去愛人,然後他可能就會注意到他身邊還有個阿伊夏。


    雞叫頭遍的時候,外麵下起了雨,姑蘇是經常下雨的,雨中的姑蘇格外的美麗,像個害羞的小姑娘,又像個溫柔的少女。


    雲溪睡得有點晚,容祁起來好久她才起來。


    早餐毫無懸念,又有一碗容祁開的所謂的藥膳,雲溪真是怕死了。咬著牙喝下去,就再也不想吃東西了,紅衣拿來蜜餞給她吃了好多。


    下雨天也沒什麽好玩的,自覺的去了容祁的書房。


    推開門,撲鼻的書香墨汁味兒,雲溪很喜歡這個味道,有種書香門第的感覺。


    一個上午,雲溪坐在軟榻上繡著荷包,容祁在處理手頭上的事情。


    “主子,雲溪小姐,蘇老爺來請你們去蘇府吃午飯。”梅四稟報道。


    “迴蘇府吃飯?蘇府有什麽事情嗎?”容祁問。


    “據說是蘇老夫人大壽,想請你們迴去一起吃個團圓飯。”梅四把知道的都跟容祁說。


    “我奶奶生日?我怎麽給忘了,哎呀,我真是混。我娘昨晚怎麽也不跟我說呢。”


    祖母的生日,她竟然就這樣給忘記了,往年在蘇府,她都會送些奇特的東西給祖母過壽,今年倒好,直接給忘記了,這真是不孝啊不孝。


    雲溪放下東西走到容祁身邊,看著他說:“容祁,你有時間迴去一起給奶奶拜壽嗎?”


    容祁揉揉她的頭道:“你去換個衣服,我們馬上出發。”


    這點雲溪很喜歡,容祁不會像有些人,感覺自己高貴,就高高在上,別人都是螻蟻。


    “溪兒,下雨,你多穿一些,我們可能要吃了晚膳迴來。”容祁想了想說。


    “好的。”對於雲溪來說,別說吃晚膳,就是在那待著不迴這裏都好。


    容祁讓梅三去準備禮物,雲溪也想著送什麽給奶奶,今日知道的太晚了,否則還是有時間準備禮物了。


    “容祁,你說我給奶奶送什麽呀?”雲溪拉著容祁問。


    容祁笑著捏著她的臉頰道:“我送來就夠了,我們倆是一家送一份就夠了。”


    雲溪羞紅了臉,打了他一下道:“你別亂說,我可不是你一家的,我是蘇家的,知道了嗎?”


    “遲早是我家的,現在還允許你是蘇家的。”容祁霸道的說。


    “切,我要你允許,本小姐姓蘇名雲溪,本來就是蘇家的,這輩子都是蘇家的。”雲溪說著又在想送什麽給奶奶,“好容祁幫我想想我送什麽給奶奶過大壽。”


    “溪兒,庫房有很多,要不我陪你其看看?選選看以有什麽可以送給你祖母的。”容祁說。


    “額好,謝謝你容祁。”雲溪真心感謝他。


    容祁不喜歡雲溪老是說謝謝他,說了謝謝就真的很見外了,他喜歡跟雲溪很親密,即使外人看來也很親密。


    “你送什麽呀容祁?”雲溪很想知道。


    “我送的還沒有想好,所以我們要去庫房看看什麽最好,給蘇老夫人。這是第一次給她老人家送禮,所以要隆重些。”


    兩人說著就去了庫房。


    今年的蘇府蘇老夫人壽辰不同以外,往年一些當地的跟皇家牽扯上關係的貴族們,有的跟蘇家有關係的就派人送來了壽禮,沒有關係的是不來的,而今年都來了,還都是當家的親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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