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君臨的臉色並不好看。


    自從大戰開始之後,卓君臨的臉色就從來都沒有好看過。尤其是如今發生的一些事情,縱然是卓君臨向來心大,也不由有些感覺到有些絕望。


    這些事情,那怕是現在卓君臨也不敢肯定自已到底能不能有機會。


    畢竟,這一次麵對的敵人可是那個存在。


    “現在這種時候,狐族還是沒有半點消息,我們是否應當另做打算?”妖主長歎道:“如今這種時候,求人不如求已。”


    “再等等。”


    卓君臨一聲長歎:“雖然我現在並不能肯定狐族已經有所行動,但是我相信狐祖會看清事態的利害關糸。若是盟軍全軍覆沒,那麽下一個目標必然會是狐族,兄長認為以狐族現在的力量,有機會抵擋得住那些詭異生靈的攻擊?”


    “這,,,,,,”


    妖主眼眸之間不由閃過一絲古怪神色,卻並沒有說話。


    卓君臨所說的情況,其實妖主也明白。


    隻是狐族與各族之間仇怨,隻怕任何人都難以化解。


    狐族上下的生靈,隻怕也都不願意與盟軍結盟。就算是狐祖這種老江湖會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糸,但狐族的那些生靈卻未必願意。


    如果換作是狐族遇到了同樣的情況,隻怕盟軍也絕不願意在時候相助於狐族。如今隻不過是彼此之間的關糸位置有所轉換,到底狐族會有什麽樣的選擇,現在誰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會有什麽樣的選擇。


    “賢弟就這麽相信狐祖嗎,萬一要是,,,,,,”


    “我不相信狐祖,但我相信狐祖的眼界。”卓君臨一聲長歎:“據我所知,當年狐族與各族之間的大戰最終也是狐祖親自出手,才讓盟軍的大軍退兵。若是單論大勢,隻怕狐祖的見識膽識還要在狐主之上。如今這種時候,狐祖應當能分得清大勢。”


    “可是狐族與各族之間的仇怨,隻怕不是這麽容易就能放得下。就算是狐祖能放得下,那麽那些狐族的生靈能放得下嗎?”


    “放不放得下,其實從某一方麵來說,並不重要。”


    “這,,,,,,”


    妖主不由直接愣住了,一時之間竟是無言以對。


    這話那怕是妖主都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如果狐族的那些生靈無法放下與各族之間的仇怨,那麽又怎麽可能會精誠合作?至少從某一方麵來說,就算是狐族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以往之時仇怨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不僅僅是盟軍想要將狐族徹底斬盡殺絕,狐族同樣對各族也充滿了仇恨。


    隻有以一方的徹底消失,才能讓彼此之間的仇恨得到化解。


    “其實,現在這種時候雙方到底應當怎麽做,大家心裏都很清楚。”卓君臨一聲長歎:“如果那些詭異生靈現在進攻的是狐族,我們也會想盡一切辦法去牽製那些詭異生靈。在這種種族滅絕的情況之下,各族與狐族之間的仇怨終究隻是一些私仇而已。可是一但讓那些詭異生靈得手,必然就會是徹底淪喪,這世間也將再無半點希望可言。”


    妖主眉頭一皺,卻終是沒有說話。


    雖然卓君臨的話的確有道理,可是這一切也都是卓君臨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如果狐族並不是這種想法,那麽豈不是一切都將陷於被動之中?更重要的一點還是,如今被陷於被動之中是他們,而不是狐族。


    就算是狐族做出一些令人不解的舉動,也絕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萬一要是狐族在暗中用上一些小手段,隻怕最終的結果也不容樂觀。有些時候那怕是一點小小的變數,也是有可能會影響大局的。


    “我知道,現在這種情況之下,大家誰的心裏也沒底。”卓君臨一聲長歎:“甚至兄長的心裏也應當不止是一次想過,眼下的形勢到底應當如何應對。可是對於我們和狐族來說,其實現在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不管怎麽做,都有一些繞不過去的難關。”


    “這,,,,,,”


    妖主麵色不由一白,心中卻是一顫。


    這些話題,終究是他們都無法避免的問題。


    尤其是現在雙方的情況已經到了越來越嚴重的地步,隻要任何一個環節出了問題,最終的結果都不容樂觀。


    “賢弟,這件事情,我們自已就不能,,,,,,”


    妖主欲言又止,有些話卻是連他自已都不知道到底應不應當開口。在妖主的內心深處,其實也並不願意與狐族有所交集。一但現在承了狐族的情,不管是出於某種原因,妖主也是極為反感的。


    “不能。”


    “為什麽?”


    “因為這已經不是盟軍能應付的了,也不是盟軍能夠承受的結果。”卓君臨一聲長歎:“現在盟軍的一舉一動,都必然是在對方的眼中毫無秘密可言。我們一但采取任何行動,他們就會立即做出相對應的對策。甚至隻要事情的發展一但有所變數,盟軍就會立即陷入更加被動的局麵之中。”


    “如果盟軍在對方的監視之中,那麽狐族又豈能幸免?”


    “所以,那就看狐族到底有沒有足夠的智慧了。”卓君臨眼眸之間閃過一絲無奈:“那些詭異生靈選擇進攻盟軍而不是狐族,是因為根本就沒有將狐族視為真正的對手。也從某些方麵說明,狐族其實也並沒有被那些詭異生靈背後的黑手放在心上。一個不被視為對手的敵人,誰會有那麽多的心思多看一眼?”


    妖主眉頭不由一皺,卻終是沒有說話。


    卓君臨雖然分析的頭頭是道,可是妖主心中卻始終有些不安。不管怎麽說眼下的情況都不容樂觀,而且一切都隻是卓君臨的猜測而已。若是卓君臨的猜測有一點點的失誤,很有可能情況就會變得無法控製,而到那個時候盟軍的處境也就會越發的危險,,,,,,


    “其實,現在我們最重要的,便是想想怎麽渡過眼前的這一關。”卓君臨一聲輕歎:“其實對於狐族來說,我們也是在正麵戰場上牽製了那些詭異生靈。要是他們真的現在無動於衷,我們一但潰散,那麽那些詭異生靈必然會乘機追殺,到時候就是狐族首當其衝了。所以,狐族有狐族要做的事情,而我們同樣也有我們自已應當做的事情。”


    “這,,,,,,”


    妖主不由一愣,心中卻終是有了一絲無奈。


    這種局麵之下,自已居然還沒有卓君臨將事情看的透徹,眼部這個來自外界的修士,其實從某一方麵來講,無論是眼界見識還是心機膽識,其實都要在自已之上。


    隻是妖主實在有些想不明白,此時卓君臨的堅持到底有什麽意義。


    或許,從某些方麵來說,現在這種時候放手至少也能輕鬆許多。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每當看到卓君臨在不斷的堅持之時,妖主就還是想要再試上一試。縱然是最終的結果不如人意,但至少自已努力過之後,就不會給自已的人生留下太多的遺憾。隻要自已用竭力所為,那怕最終身死道消,那也好過無奈認命。


    “如今,狐族不僅僅是在替我們牽製那些詭異生靈,同樣也是我們在替狐族擋下那下詭異生靈。”卓君臨一聲輕歎:“如果狐族真的連這一點都看不明白的話,那也就無所謂了,畢竟有些事情強求不得,要死好就抱著一塊死好了。”


    妖主一聲苦笑,這時候卻是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


    現在,妖主心中卻突然變得明朗起來,,,,,,


    “前輩,這件事情,,,,,,”


    黑衣人恭恭敬敬的站在白發老人的麵前,眼眸之間帶著一絲不解:“如今這種時候,即然已經知道對方識破了我們的計謀,那麽現在是否應當重新改變一下戰略。再這麽打下去,不僅難以達成我們預期的戰略目標,更是有可能被對方纏住。萬一要是狐族在這個時候突然反過來向我們發難,隻怕形勢就會發生逆轉。”


    “無妨。”


    白發老人搖了搖頭:“難得有這樣的對手,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對方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嗎?眼下的情況雖然並不能短時間內達成我們想要的戰略目標,但能與這樣的對手過過招,不也是一種樂趣嗎?”


    “這,,,,,,”


    黑衣人眉頭不由一皺,一時之間卻是有些無語了。


    雖然白發老人口口聲聲說是這件事情不會插手,但這時候卻直接替自已做出決定,這又算不算是已經插手其中?


    縱然黑衣人心中有些不快,但現在在白發老人的麵前卻不敢有半句怨言。


    因為黑衣人很清楚自已的位置,要是白發老人需要自已,自已的確是有開口的資格。可若是白發老人不願意與自已過多開口,此時自已的開口無疑就是在自尋麻煩了。


    至少這個時候白發老人主動做出決定,也不是什麽壞事。


    不過黑衣人倒是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對手,竟然讓白發老人現在也開始感興趣了。而且聽白發老人話裏的意思,白發老人也是有意想要看看對方的反應。


    “前輩,您的意思是,,,,,,”


    “就這麽直接硬碰硬的打法有什麽意思,就如同是兩隻鬥雞一般,毫無亮眼之處。”白發老人一聲輕歎:“真正的戰場,那也得鬥勇鬥勇爾虞我詐,最好是要看到種種出人意料的布局和謀算,才不枉是一場戰爭的靈魂。”


    “這,,,,,,”


    黑衣人不由麵露古怪神色,卻終是沒敢接話。


    即然白發老人已經替自已指點了方向,那麽自然是應當按白發老人的意思去做。


    “不過這個時候,狐族似乎已經開始蠢蠢欲動,隻所目地就是衝著我們來的。”黑衣人一聲輕歎:“現在這個時候,我們是不是應當早做打算?萬一要是狐族在這個時候鬧出點什麽動靜,隻怕,,,,,,”


    “一群苟延殘喘的螻蟻而已,何需放在心上?”


    “可,,,,,,,”


    “難道你不覺得,你的那些詭異生靈終究是有傷天和?”白發老人一聲輕歎:“雖然那些詭異將士是你的心血,但若是將來得到了大道正統的位置,那些詭異將士是不是就是你的汙點?與其將來再費盡心機的將其鏟除,還不如讓他們死在戰場之上,於少這樣對於你來說,不至於有兩難的選擇,你說是不?”


    “這,,,,,,”


    黑衣人臉色不由一變再變,此時看著白發老人卻是再也說不出話來。


    此時白發老人話裏所透露出來的意思,已經十分明白。


    有些不能擺到明麵上的事情,還是應當在出現之前就先消失不見。如果真要得繼大道正統,總是需要割舍一些不光彩的東西。那些不能讓他人知道的東西,總得消失才行。


    “前輩,這件事情,,,,,,”


    “這件事情老夫不信你沒有想過。”白發老人一聲冷笑:“如今這南域戰場就像是一塊磁石,隻要拖住了這裏的各族大軍,各族的援軍就會源源不斷的趕來。此戰之後,這一方小世界將不會再有可以抵抗的兵力,你還需要那些詭異將士嗎?”


    “隻怕,,,,,,”


    黑衣人的眉頭不由緊皺起來。


    可是現在這個時候,在看到白發老人眼眸之間的那一抹凝重之後,黑衣人這時候卻是根本不敢再多說半個不字。


    甚至眼下這種時候,白發老人已經指明了以後的路。


    “這世間的事情,本身就是有舍才有得。”白發老人一聲長歎:“如果有些東西放不下,又如何能得到更多?依老夫之見,你也不僅僅隻會想要眼前的這點利益,更多的還是想想自已應當怎麽做,以後才能名正言順。這世間隻怕沒有任何一個生靈願意看到這世間的主宰,會是一個隻會拿世間眾生性命為草芥的劊子手。”


    “晚輩明白了。”


    黑衣人一聲長歎,眼眸之間卻是多了幾份憂色,,,,,,


    或許對於黑衣人來說,現在也同樣是一個難以決擇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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