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長老有些茫然。


    這幾日時間內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對於他們來說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縱然是如今他們已經遠離了危險,可是現在這個時候卻實在沒有半點興奮,,,,,,


    十三位長老一起動身,如今隻餘下了他們四人,縱然是現在已經逃出升天,但卻已經服下了隨時都有可能會要了他們性命的毒藥。如今縱然是已經遠離了危險,可是卻實在沒有半點劫一餘生的喜悅。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此行的目地其實已經失敗了。


    如今,如同無根浮萍,就算是迴到狐族也同樣洗刷不了他們身上的屈辱。


    要是早知道自身還有逃脫的機會,那怕當日與夜冥拚死一戰,也不至於到現在讓自身陷於危局之中。


    這樣的情況,縱然是他們這些身經百戰的長老,也同樣心中滿是委屈和不甘。


    身為狐族的長老,他們本應當是狐族的驕傲,更應當是所人狐族生靈敬仰的存在。若是戰死疆場,他們至少也還能留得下一份好的名聲。


    可是現在就算是迴到狐族,也不可能洗刷得掉他們身上的恥辱。


    被俘之事,不管究竟是因為什麽原因,但卻是他們身上永遠都無法洗刷掉的恥辱與不安。甚至可以說,現在他們那怕是迴到了狐族,也會低人一等。


    這樣的情況之下,任誰心中都會有一條難以放下的心結。


    縱然是他們早已看淡了一些事情,可是有些底限卻是根本無法觸碰的。


    “我們,現在怎麽辦?”


    四位長老麵麵相覷,各自眼眸之間都不由帶著一絲錯愕。


    到了如今這一步,那怕是他們這些經驗豐富的長老,也同樣難以明白自已到底想要幹什麽。甚至可以說,眼下的形勢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無論他們到底做出什麽樣的選擇,其實都早已注定自已悲劇的可能性,,,,,,


    這樣的情況,其實誰都沒有想到最終會走到這一步。


    甚至,已經超出了他們可承受的範圍,,,,,,


    這件事情要是傳了出去,到底會有什麽樣的後果,其實大家心裏都很清楚。狐祖長老會自成立之初,就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這樣的醜聞。投降敵軍成了俘虜,這可是前所未有的醜事。更重要的一點還是,在將來的時候隻要一提到他們的名字,必然會成為後世晚輩所唾棄的存在。


    此等情況,他們能想象的到他們在外人的眼中將是什麽樣子,,,,,,


    “如果早知如此,當日說什麽我們也不應當投降。”四長老一聲苦笑:“那怕我們的本意並不是真的想要投降,但現在這種時候說什麽都已經晚了。沒有誰會在意一個投降者的真正想法,也沒有誰會想得到,其實投降者內心也是為了完全任務。”


    提及於此,四長老腸子都快要悔青了。


    如今的形勢之下,縱然四長老心中有些想法,但對於他們來說其實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他們那怕是自由之身,卻已然成了所有生靈眼中的恥辱。


    “當日我們逃脫之時還在暗自慶幸,可是現在看來從我們逃離的那一刻起,才是真正的走上了絕路。”一位長老滿臉的沮喪:“原本以為最壞的結果就是一死了之,現在老夫才知道真正可怕是在死後還要背負罵名。這樣的結果,原本並不是我們想到的。”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


    一位長老的臉色直接黑成了鍋底。


    如今的情況,其實大家心裏都非常清楚。


    事情,已然到了無法挽迴的地步。


    要是早知道事情會發生這樣的變數,說什麽他們也絕計不會做出這些令人無語的事情出來。當日的一番苦心,現在卻最終演變成了令主無法理解的痛苦。


    “這件事情,誰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四長老一聲長歎:“如今就算是我們逃了出來,可是這世間也已經沒有了我們的容身之地。現在這種時候,我們不管怎麽做都已經改變不了我們投降者的恥辱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四長老的眼眸之間滿是無奈。


    若是稍微有任何一點選擇的餘地,說什麽他們也絕不至於會這麽做。


    可是這中間的種種變數,大家都有一咱措手不及的感覺。


    “問題是,我們現在怎麽辦?狐族現在我們迴不去了,世間的其他生靈也絕不可能會容得下我們。難不成到了現在這種時候,我們還要迴去當俘虜不成,如今連夜冥都已經撤退,我們就算是有再多的想法也根本不起任何作用了。”


    眾長老一個個麵色古怪,卻是說不出任何話來。


    眼下的情況,讓他們都有些無法自拔。


    任何一種情況的轉變和發生,都已經讓他們無法確定自身的身份和餘地。更重要的還是他們也很清楚,現在的他們早已不知道到底應當何去何從。


    “要不,我們還是去東海吧!”


    “去東海?”


    都已經這個時候了,再去東海又有什麽意義?


    如今的情況實在不容樂觀,縱然是他們這些長老會的強者,也知道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挽迴的地步。事情一步又一步的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現在再去東海也已經為時已晚。


    “東海必然會爆發大戰,我們雖然已經成了狐族的罪人,但我們自已卻不能自暴自棄。”四長老一聲長歎:“我們身為狐族的長老,就應當擔起狐族應有的責任。與其不容於這個世界,倒不如轟轟烈烈的在戰場上發生自已的聲音,就算是死我們也要讓世間眾生知道,我們對得起狐族。”


    “現在,我們就算是做的再多又能怎麽樣,難不成就能改變我們的恥辱身份嗎?”一位長老苦笑:“就算是我們為狐族戰死那又怎麽樣,難不成他們會記得我們這些投降者,更不會將我們的名字再寫入狐族的族譜之中。”


    “那我們,難道就要放棄自已一直以來的堅持了嗎?”


    四長老終是一聲長歎:“難道我們做任何事情,都是為了讓別人去看的嗎?就算是我們真的已經被放棄,難不成就要連自已的根都忘了嗎?”


    當狐祖放任那懷孕的女子之後,就隻剩下了卓君臨和狐祖。


    蠻主等三位至強者都已經被卓君臨喝退,現在這種時候如果狐祖要是有什麽想法的話,想要弄死卓君臨絕對不會是什麽難事。


    然而,卓君臨卻是沒有半點緊張。


    “金猿山主,老夫這算是有誠意了吧!”


    “自然。”


    卓君臨一聲長歎:“老夫也實在沒有想到,狐祖竟然真的會放人。單是這一點,就值得讓我高看一眼。說實話,狐族雖然現在與我們是敵對關糸,但除了狐祖之外,其他的生靈我還真有些看不順眼。”


    此時,卓君臨說話之間滿是淡然,就好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已毫無關糸的事情一般。尤其是眼眸之間的那一抹無奈神色,更是讓卓君臨的身上似乎帶著一種神秘色彩。


    “山主,我們就在這裏談嗎?”


    “不然呢?”


    狐祖不由一愣。


    “現在我若是要換個地方和狐祖去談,狐祖難道不會懷疑我的用意嗎?”卓君臨一聲長歎:“本來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的,隻怕到最後狐祖也會懷疑我用心,這又何必呢?不如我們在這裏談談,至少狐祖心中會覺得這裏是安全的。”


    “這個,,,,,,”


    狐祖不由一愣,臉色卻是僵住了。


    若是卓君臨真的主動提出要換個地方來談,狐祖自然是不會放心。可是這個時候卓君臨卻要求在這裏來談,反而卻讓狐祖覺得是自已小心眼了一些。


    “狐祖是覺得這裏有什麽不妥的嗎?”


    “這個,自然沒有。”


    狐祖一張臉直接僵在那裏,一時之間卻是根本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甚至現在這個時候狐祖心中卻是不由覺得有些兒戲,停戰之事事關兩族族運,按理來說應當是雙方高層全部到齊,再以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來將事情談妥也就是了。


    可是現在就這麽談,是不是終究太兒戲了一些?


    不過話都已經被卓君臨說到了前麵,那怕是狐祖一時之間也實不知道如何開口了。甚至從某些方麵來說,自已若是在這些方麵來挑惕的話,未免顯得有些不通情理。而且現在雙方的形勢並不容樂觀,狐祖本身就是處於被動的一方,,,,,,


    “其實,我並不想將狐族斬盡殺絕。”卓君臨一聲長歎:“而且對於盟軍來說,狐族的存在其實也並不是最大的威脅。隻不過這麽多年狐族一直賊心不死,甚至無論任何時候都想要將各族壓上一頭。這樣的情況之下,各族自然是容不下狐族的。如今狐族再次暴露野心,各族自然是絕不可能再容得下狐族的存在,這些狐祖可明白?”


    狐祖麵色不由一白,神情卻是變得不由古怪起來。


    這些事情,狐祖又何嚐不明白?


    就是因為太明白這些事情的嚴重性,狐祖才不敢有半點大意。也在這個時候,狐祖才迫切的想要停戰。


    如今狐族最大的底牌提前暴露出來,就證明其實盟軍遠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可怕一些。而且現在又有金猿山主在背後出謀劃策,不管到底是屬於那一種情況,對於狐族都已經極度不利。


    這些自知之明,狐祖其實都還是有的。


    正因為如此,狐祖也才不敢提出太多的要求。


    那怕明知道現在的情況很可能會不利於自已,但這個時候狐祖卻已經打定了主意,隻要能給狐族留下一條退路,就算是自已委屈一些也都認了。


    “狐祖認為,現在這種時候,現在這種時候,我們應當怎麽談?”


    “怎麽談?”


    狐祖不由一愣。


    怎麽談?


    當然是應當怎麽談就怎麽談啊,難不成還有其了的談法不成?


    都已經到了現在這種時候,自已都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而且此時自已的確是滿懷誠意。偏偏這個時候卓君臨卻問出了這樣的問題,那怕是狐祖也算得上見慣了大風大浪,這時候心中也不由帶著一絲古怪。


    這家夥,到底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從一開始對方就是在戲弄自已,根本就沒有要談停戰的誠意?


    “現在這種時候,狐族落敗的結局其實已經落定,以其他各族的意思,自然是要將整個狐祖斬盡殺絕才會罷休。”卓君臨一聲輕歎:“如今狐族的情況其實狐祖應當也明白,雙方如今並不是在一個公平的情況之下,狐族必然是要拿出一些賠償和讓步,才有可能會讓雙方達成某種協議,這一點不知道狐祖是否認同?”


    “這些,老夫自然明白。”


    此時縱然是狐祖心中有些不滿,但現在這個時候也實在不好多說什麽。眼下這種時候縱然是心中有些想法,但在雙方的實力差距之下,狐祖也知道什麽是現實,,,,,,


    如今狐族的處境本身就並不占據任何優勢,此時就算是被對方提出一些條件也是無可厚非。


    畢竟,底氣才是一切條件的支持性。


    “那麽,狐祖覺得,應當如何做,才能讓各族滿意?”


    “這個,,,,,”


    狐祖直接愣在當場,眼眸之間滿是錯愕。


    怎樣才能讓各族滿意?


    這個滿意的定義又是什麽,所有事情的分別又是什麽?從某些方麵來講,這些事情不是應當由卓君臨提出才正常的嗎?現在這個時候來問自已,這是不是把彼此之間的身份給弄錯了?


    再說了,自已又如何知道怎樣才能讓各族滿意?


    隻怕真要讓各族完全滿意,那自然是要將所有的狐族斬盡殺絕才能消去心頭之恨。然而若是真的如此的,那麽他們之間又何來談下去的必要?


    然而,縱然是心裏明白這些話很難聽,但這個時候狐祖卻是實在不知道如何開口。尤其是現在卓君臨的強勢,更是讓狐祖一時之間根本拿不定主意,,,,,,


    “山主這是什麽意思?”狐祖一聲冷笑:“老夫怎夫覺得,金猿山主現在並沒有要談下去的意思?縱然狐族現在的確已經是走了下坡路,但也並不是會任人宰割。就算是真要將狐族斬盡殺絕,那麽盟軍必然也會付出相對應的代價,這一定想必山主也是非常清楚的,對嗎?”


    “狐祖息怒。”


    卓君臨一聲輕笑:“我正是因為想談下去,所以才會問狐祖的意見。這停戰之事並非買賣,而是事關雙方將士的生死安危。所以這並不能我漫天要價,狐祖落地還錢。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我們先前雙方的底限說個清楚明白,以免日後再來扯皮。”


    “老夫,,,,,,”


    “難道狐祖認為,這還會留給狐族多少的餘地不成?”卓君臨一聲輕笑:“我倒是覺得,現在不如快刀斬亂麻,狐族拿出最大的誠意,或許還能挽迴一些損失。若是再這麽打下去,各族固然會損失慘重,但狐族的結局必然不會太好。到時候狐祖再想談,隻怕條件將會更迴不如人意。”


    “金猿山主,你威脅老夫?”


    “難道狐祖不覺得,現在我所說的其實卻是一個現實的問題嗎?”卓君臨一聲冷笑:“又或者是說,狐祖覺得現在狐族還有起死迴生的機會不成?要知道,有些事情可並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麽簡單,也並不僅僅隻是我們看到的那麽容易。現在盟軍想要覆滅狐族固然不易,但狐族還能堅持多久,狐祖心裏不清楚嗎?”


    “這,,,,,,”


    狐祖不由一愣,繼而臉色卻不由變得異常難看。


    如今這種情況,狐族到底還能堅持多久誰也不知道,尤其是如今狐族的最後底牌都暴露出來,想要再翻盤的可能性幾乎已經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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