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族,終是大患啊!”


    行宮之中,妖主的麵色微微有些發白。


    其實對於狐族的可怕程度,沒有誰能比妖主更加清楚。當年妖主就是出身於狐族之中,更是狐族生靈眼中的棋子,狐族為了主宰這個世界到底能瘋狂到什麽樣的地步,妖主同樣非常的清楚。


    然而,縱然是妖主心裏再怎麽明白,但有些事情卻根本無法讓外人知道。


    到了妖主這種身份之時,就越是清楚像狐族這樣的存在,究竟圖謀的是什麽。


    狐族想要什麽,妖主同樣極為明白。


    可是,越是清楚狐族,妖主就越是不敢掉以輕心。


    那怕是萬妖城曾經勢力最為鼎盛之時,麵對狐族也沒有絕對的把握。如今的萬妖城更是損兵折將實力大不如以前,眼下的這種情況下妖主更是心中感概萬千。


    “原來,在妖主的心中狐族竟然已經成了大患了嗎,這倒是出人意料的啊!”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看來,妖主終究是翅膀硬了,想要飛出更高的天地。昔日與狐族的約定,想必妖主也已經不打算再認帳了吧!”


    “誰?”


    妖主不由一驚,怒聲大喝。


    行宮的戒備一直都是妖主親自安排的,甚至所有的侍從都是妖主親自調教。無論是何等樣的生靈想要進入行宮都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是偏偏這種時候,竟然有生靈闖入行宮之中,這又讓妖主如何不驚?


    “癡兒,連老夫也都不認識了嗎?”


    蒼老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絲陰沉,那聲音如同是催命的魔音一般,竟是讓妖主的身子也不由一震,眼眸之間竟是閃過一絲驚駭之色。


    “狐祖,你怎麽來了?”


    妖主迴身,看著眼前須發皆白的老者,神情之間滿是錯愕。


    那怕是妖主也沒有想到,那位號稱狐族最為神秘的老祖,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進入自已的行宮。甚至是以這種神不知鬼不覺的方式,而且輕易避開了行宮的守衛,這手段縱然是妖主一時之間也不由有些心慌意亂起來,,,,,,


    眼下的情況,已經讓妖主都不由有些緊張起來。


    “看來妖主是並不希望老夫前來啊!”狐祖嗬嗬笑著,卻並沒有半分客氣的意思,直接坐到了妖主慣用的坐椅之上,眼眸之間卻是帶著一絲玩味:“想來是這些年妖主的日子過的舒坦了,早就已經忘了自已的真正來曆。或許在妖主的心中,早就盼著我們狐族的生靈全部死絕才好,好樣或許就不會有人來找你了吧!”


    “狐祖說笑了,本座又豈是那樣的背信棄義之徒。”妖主一聲長歎:“不過狐祖前來,倒是讓本座十分意外。聽說狐族在南域與蠻族交戰,本座是實在沒有想到狐祖竟然有閑心前來萬妖城作客。”


    “作客?”狐祖咧嘴一笑:“難道妖主就沒有想過,老夫此行是迴家嗎?”


    “迴家,本座倒真是沒有想過。”


    “老夫此來,其實也並沒有太多的想法。隻不過是為了問上妖主一句,當日在狐族許下的諾言是否還算數。”狐祖的聲音之間似乎帶著一絲玩味:“當然,如果妖主不想再認帳的話,隻需要一句話就行。”


    “當日之諾,本座自然記得。”


    “記得就好,那麽何時兌現?”


    “這個,隻怕還要容本座一些時日,畢竟這件事情事關重大。”妖主一聲長歎:“尤其是這種大事,還需從長計議,,,,,,,”


    然而,狐祖卻直接揮手打斷了妖主的言語。


    甚至在這個時候,狐祖眼眸之間多出了些許陰沉:“妖主的想法,老夫如今也算是明白了。不過有些事情隻怕不會是你想的那麽簡單,狐族當年即然能扶持妖主上位,同樣也能再拉下來就是。即然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那麽還請妖主早做打算。隻怕妖主與老夫的下一次見麵,就不會是這樣的場景了。”


    說話間,狐祖眼眸之間的寒意卻是越發的濃了。


    那怕麵對的是妖主這樣的存在,可是狐祖卻仍是一幅高高在上的態度。眼眸之間那一抹古怪神色,更是讓人有一種似乎要侵入骨子裏的危險感。


    “狐祖誤會了,本座隻是,,,,,,”


    縱然是以妖主一慣的沉穩,這時候一時之間竟然也根本不知道到底應當如何開口。真要是和狐族撕破臉皮,至少到現在為止妖主也還沒有做好所有的準備。


    可是,狐祖咄咄逼人,卻又根本沒有留下半分餘地。


    縱然是妖主,現在也有一種抓狂的感覺。


    甚至,妖主突然有一種左右為難的感覺。


    這種感覺,其實很不好。


    偏偏,麵對狐祖的時候,縱然妖主有著通天的手段,也不敢有任何輕舉妄動。狐祖到底有多強,那怕是妖主到現在也沒有弄清楚。真要是撕破了臉皮,最終到底誰勝誰負,其實那怕是妖主現在也不敢做出決斷。


    “那麽,妖主到底是什麽意思,是覺得這種事情可以玩笑的嗎?”狐祖嘿嘿怪笑:“曾經你曾要老夫的座下參悟,所以這一次才是老夫到來。如果換作是狐主前來,那麽就絕不會是像老夫這般寬容。”


    “狐祖的恩情,本座會永遠銘記於心,絕不敢忘。”


    “忘與不忘,其實對於老夫來說並不重要。”狐祖一聲長歎:“或許你應當很清楚,狐族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麽,那一切或者根本就不是你能守得住的。”


    “可是,狐族雖然於我有恩,但這一切卻是本座一步一步自已走上來的。”妖主終是一聲長歎:“或許在狐族的麵前,我有可能會守不住最終的成果。可是,就這麽直接將本座拚命搶迴來的拱手相讓,本座心有不甘。”


    此時,妖主的眼眸之間有了一絲堅定。


    “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定。”妖主輕歎:“或許在未來之時,我們的路終究無法走到盡頭,但隻要是爭取過,那怕是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但終究不會後悔。”


    “所以,你拒絕了?”


    “如果狐族一定要這麽認為的話,本座也由著狐族去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妖主眼眸之間帶著一絲讓人不易查覺的陰沉。


    縱然麵對的是強大的狐祖,但妖主卻仍是有著一種讓人無法直視的魄力。甚至在看向狐祖之時,妖主眼眸之間竟是隱隱帶著一絲興奮。


    “好,好,好。”


    夜色,很美。


    尤其是黑暗中亮起幾處燈光,那黑白交映之間所有的光亮似乎都有一種令人溫馨的感覺。看向黑暗之時,心中難免會有一些新的感觸。


    可是,卓君臨在看向黑暗的時候,心中卻並不寧靜。


    因為卓君臨心裏非常清楚,這看似寧靜的夜色之下,必然隱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危險。而那些危險隨時都有可能會令人致命。


    看得見的危險,其實並不可怕。


    真正讓人不敢直視的,其實是那些根本看不見摸不著的危險。


    當年卓君臨打悶棍的本事算得上是一絕,屢屢得手的主要原因也是因為卓君臨出手從來都是出其不意,往往就是在對方根本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之前就已經下手。就算是許多修為遠在卓君臨之上的強者也往往陰溝裏翻船,,,,,,


    縱然是卓君臨現在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下手,但骨子裏卻已經做出了一些想法。


    “混沌,其實才是一切的初和始,也是一切的道與法。”


    喃喃自語,卓君臨如同是老僧入定,對於周圍的一切似乎早已經忘卻了一般。甚至在這個時候,卓君臨看向虛空,看向了遠方,也看向了眼前,,,,,,,


    “原來,混沌竟是如此之美。”


    不知為什麽,卓君臨心中竟是突然有了一種連自已都無法確定的感覺,似乎眼前的一切已經有了一種不一樣的無奈之感。


    “一直以來,我的修行之路總覺得有些古怪,所有人都在說我的修行太過繁雜。”卓君臨喃喃自語:“淩無期的劍道,老閣主的誅仙劍意,人王的劍之極盡,佛門的大金剛神力,道門的法天象地,儒門的陣法,妖族的四象神通,魔族的萬法歸源,雖然每一種神通我都能得其形知其意,卻偏偏每一種神通都無法做到極盡,那麽這世間有沒有一種方法,是可以將所有的神通都融匯於一體,然後,,,,,,,”


    卓君臨雖然嘴裏在喃喃自語,可是自已卻並不知道自已在說什麽。


    “打悶棍,下毒,偷襲,種種見不得光的手段,其實和修行之法也是相通。那麽,所有的一切,又怎麽才能融匯於一體呢?”


    此時的卓君臨卻是越想越頭疼。


    其實這個問題,卻是困擾世間無數強者的難題。


    任何一個修行之輩,他們都有各自的路要走,每個人的修行之法不同,所走的路更是有著天差地別。


    各種不同的修行之法,總之是有無數種區別。


    然而,想要將他人的修行路法融匯到自已的的修行之中,往往都是天差地別。甚至那怕是相同的修行路法和功法,往往也不能將其相融,更別說如今卓君臨的修行極其雜亂,修行之法更是千奇百怪,早已與一般的修行者有著天差地別,隻不過卓君臨實在太過跳脫,而且每一種修行之法似乎都有著極其強大的天賦,那怕是身邊的強者看在眼中,也實在不知道卓君臨到底適合於那種修行之法,就算是想指點卓君臨也實在不知道從那裏下手,,,,,,


    這,也讓卓君臨現在自已都不知道到底應當走什麽樣的修行之路。


    “似乎,這路有些走不通的啊!”


    “可是,每一種修行之法,都是由千錘百煉而成,更是由無數的至強者經過多少次的嚐試才能走通。而在每一種修行之法的初始,卻都是一無所有,從無到有。”卓君臨似乎是有了某種想法:“那麽,我可不可以將那些修行之法融匯到一起,開創出一條全新修行之法?”


    “這,可以嗎?”


    卓君臨似乎是在問自已,又似是在問著他人。


    然而這個時候,或許連卓君臨自已都不知道他現在到底說的是什麽。甚至種種事情之間,縱然是以卓君臨一慣的膽氣與張狂,語氣之間也不由帶著一絲猶豫。


    “別人可以,為什麽我就不可以?那些震古爍今的大人物,那一個又不是一步一步從最低端爬起來的?他們能做到的事情,我為什麽做不到?那些曾經震古爍今的存在,大多數都是從一無所有開始,而我卻早已得到了許多強者的指點,身後更是有無數大能者為我指點,所積累的一切遠比獨自一人拚命要更多的多,我憑什麽不能做到?”


    “可是,我的路究竟在那裏,又將會是一條什麽樣的路?”


    卓君臨心中在呐喊,可是卻偏偏叫不出任何的聲音出來。


    “眼前的混沌,其實就是由無數的種類拚合在一起,如同是一鍋美味佳肴,總是需要種種東西的結合,才能發揮出最美味的感覺。而我所學同樣雜亂無章,種類繁雜,如果說是要像大鍋一樣將其全部包容,豈不是也如同這天地一色的混沌?”


    “曾經,有人說過我的飯桶,能容納萬物,能消化一切。其實這與眼前的混沌又是何其的相似。”卓君臨搖頭苦笑:“就算是飯桶那又如何,隻要能在這塵世之間走出一條不一樣的道路,走出屬於自已的路,這個飯桶之名就算是擔了又能如何?”


    “那麽,我的路,會不會走的通?”


    然而,卓君臨這時候已經完全沉浸於癡狂之間,那怕是現在心中有著無數的想法,卻也無法再有半分付之行動的能力。


    “一法通,萬法通,未嚐不是一條能走下去的路。”


    “那麽這個法,又是什麽法?”


    “這條路,或許就叫混沌路吧,或許在將來的時候,我還能走出自已不一樣的未來之路。走出一條前人從來都不曾走通的大道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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