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殿上,天帝的臉色很陰沉。


    卓君臨就那麽坐在天帝的麵前,兩隻眼珠子就那麽眨啊眨的,天真的就像是一個品性純良的小孩子。


    看著卓君臨的表情,天帝差點沒有一口老血直接噴了出來。


    甚至在這個時候,天帝自已都有些無語了。


    眼前這個家夥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居然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之後,反而還要在自已的麵前裝單純?難道連他自已都不知道,現在他卓君臨的名聲在世間眾生的眼中到底是得有多麽的難聽?


    如今這個時候,居然還要在自已的麵前表現出一幅單純的表象,這玩笑是不是開的有點大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天帝死死的盯著卓君臨的眼睛,神情間略微帶著一絲複雜情緒:“你自已也應當清楚,朕對於也不是很了解。”


    “父帝,您看,,,,,,”卓君臨本想再陪笑一下,可是一看到天帝的神色,臉色也不由漸漸沉了下來。


    “斬仙台,可不是什麽好地方。”天帝嘿嘿怪笑:“如今你隻不過是新到天庭之中,按理說應當保持低調才對。可是如今卻在諸神麵前來了這麽一出,這可不像是你以往之時的作風,難道你就不怕樹大招風?”


    卓君臨麵色不由微微一白,繼而尷尬一笑:“這不是仗個父親身份,才去試試這十一太子的身份到底能不能起到作用。”


    天帝雙眸死死的盯著卓君臨,太陽穴突突直跳。


    “當然,我也就是聽說斬仙台那裏今天很熱鬧。”卓君臨滿臉的無辜:“這可是斬仙台上第一個被斬的大帝級絕巔強者,我這不就是想要去看看熱鬧嘛。”


    “看熱鬧,去斬仙台去看熱鬧的人,朕也還是第一次遇見。”


    “這不,實在在府中悶的慌,,,,,,”


    “那為什麽,在那人將佛帝救走的時候,諸神都露出了意外神色,你的眼中卻並沒有半分驚訝?”天帝神色陰沉:“甚至在朕說出救走佛帝之人是淩無期時,為什麽你的臉色都不由變了一下?”


    “這,,,,,,”卓君臨的臉色不由一僵。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人會救佛帝?”


    卓君臨臉色不由白了。


    “又或者說,其實你也知道救走佛帝的並不是淩無期?”天帝臉色越發的陰沉:“所以朕在說出淩無期的名字之時,你才會表現的那麽反常?”


    卓君臨的臉色不由微微一變。


    “其實,朕真的有些想不明白,你到底又知道些什麽?”天帝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寒意:“又或者說,是不是這所有人的一切其實都在你的意料之中,那怕是朕故意將那救走佛帝之人說成是淩無期,你也知道朕的用意?”


    卓君臨看著天帝,卻並沒有說話。


    甚至在這個時候,卓君臨的眼神之中不由多出了一絲猶豫。


    天帝就那麽死死的盯著卓君臨的眼睛,仿佛要從卓君臨的眼神之中找到自已的答案一樣。可是卓君臨的臉色除了有些猶豫之外,幾乎就再也沒有任何的反常之處。就好像這所有的一切,卓君臨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看來,你並不信朕?”天帝笑了。


    “陛下,又何曾真的信過我?”


    卓君臨這時候也不由笑了;“即然隻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有些事情陛下又何必一定要讓我表現的父慈子孝?”


    聽到這句話,天帝的臉色也不由微微一黑。


    就好像,在這一刹那間天帝聽到了世間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陛下想做什麽,我不是同樣也沒有過問?”卓君臨輕輕一笑:“甚至陛下這麽做究竟是什麽目地,我不是同樣當做什麽都不知道?即然我都可以當做什麽都不知道,也可以配合著陛下把戲做足。那我的事情,陛下又何必一定要知道的那麽清楚?”


    “這,,,,,,”


    現在,反而卻是輪到天帝愣住了。


    眼下的這種情況,已然有些失控。


    甚至可以說,卓君臨根本就不是天帝所想的那般容易糊弄。


    在這個時候,卓君臨反客為主,竟是說出了讓天帝都要無比震驚的言語。眼下的這種情況,又如何能不讓天帝心驚。


    眼前這個少年,可是才剛剛進入天庭不久,根本就沒有知道事情原由的可能性。可就是偏偏在這個時候,卓君臨卻說出了這種讓人震驚的言語。


    “陛下將我帶迴天庭,以功德金池裏的靈液為我重塑生機,這份恩情,卓君臨永記於心。”卓君臨抬頭看著天帝,輕輕一笑:“所以,那怕是陛下想要讓我認您為義父,我也認了。這隻是我與陛下的私人恩情,可如果陛下想要利用我來對付人族的話,恐怕注定會讓陛下失望了。”


    天帝臉色不由微微一黑。


    “如果陛下需要,這個戲我會跟陛下繼續做下去。”卓君臨一聲輕歎:“不過要是陛下隻是想要利用我的話,那就實在不好意思了。”


    卓君臨的聲音很冷。


    那怕現在麵對是天帝,是此世之間最強大的存在,可是卓君臨就那麽直勾勾的看著天帝,眼眸之間絲毫沒有半分怯意。


    “難道,你就不怕朕殺了你?”天帝臉色漸冷。


    “我這條命,其實早就應當沒了。”卓君臨淡然一笑:“甚至連我自已都很清楚,我早就不應當再存在於這個世間。沒有陛下功德金池的靈液,我早就應當消散於這天地之間,如今就算是陛下想要取迴我的性命,那也就隨著陛下好了。”


    “何苦?”


    “可我並不覺得這是苦。”卓君臨輕笑:“這世間,有些事情總得要有人去做,有些事情總得要有人去麵對。”


    “所以,那怕是人族曾背棄於你,你也不恨?”


    “為何要恨?”


    天帝不由一愣。


    甚至在這一刹那間,天帝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情。


    這麽多年以來,從來都沒有任何生靈能在天帝的麵前表現的如此淡然。那怕是各族的那些強者,也從來都沒有任何生靈可以表現的這般淡定。


    按照天帝的想法,卓君臨在戰場上所經曆的一切,已經足以讓卓君臨心性大變。


    至少,卓君臨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般對人族充滿敬意。


    可是現在,卓君臨卻當著天帝的麵,反問出了這樣的問題,這就讓天帝自已都有些無語了。


    為何要恨?


    難道,卓君臨不應當恨嗎?


    當日在戰場之上,人族能拋下卓君臨離開,這難道還不足以讓卓君臨對人族產生恨意?


    就這一點,難道不夠?


    卓君臨的迴答,明顯的出了天帝的意料之外。


    “做那一切,我並不是為了誰去做的。”卓君臨一聲長歎:“是因為我自已覺得應當做的時候,所以我就去做了。不存在是誰背棄了誰,如果一定要說恨的話,難道神族不更應當受到我的敵視?”


    天帝不由愣住了。


    甚至在這個時候,天帝整個人都不由有些懵了。


    事情,似乎並不是在朝著自已想象的方向去走的啊!


    “陛下想做什麽,或許我能猜到其中一二。”卓君臨一聲冷笑:“陛下想讓淩無期來背這個黑鍋,不過是想要把這個黑鍋強行加在人族頭上而已,又何必再惺惺作態?”


    天帝笑而不答,神情間卻閃過一絲古怪的神色。


    或許,眼前這個孩子,比自已想象中還要難纏的多,,,,,,


    轟。


    一道劍光自天際之間落下,徑直在天庭上空炸開。


    無形劍意肆虐整個天地之間,瞬息之間便已將整個天庭震了一顫。那股似是要將天地一切都完全震塌的劍意,讓天庭之上所有生靈都不由一驚。


    僅僅數息之間,便有無數的天庭將士騰空而起,無數仙神徑直到了半空。


    可是在看到淩空而立的那道身影之時,所有仙神都不由同時一驚。


    長劍淩空,白衣飄揚。


    淩無期。


    人族那個兇名昭著的煞神。


    這個時候,這煞神突然出現在此,又究竟意欲何為?


    在淩無期的身側,人王抱劍而立。


    剛才的那一劍,諸神皆都可以看得出來是淩無期所為。


    放眼整個世間,也隻有淩無期這個瘋子才能在這種時候做的出這麽瘋狂的事情。而且剛才的那一劍之間,還明顯的是淩無期放了水。


    否則僅僅那一劍落下,隻怕天庭諸神都得遭殃。


    “淩至尊,人王道友。”古月神王越從而出,畢恭畢敬的走到淩無期和人王的麵前,輕輕一聲長歎:“二位感覺遠來是客,即然到了天庭,不如大家先坐下來喝杯茶先?”


    “天帝怎麽不出來迎接我們?”淩無期眉頭一挑:“是不是天帝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故意躲著我們?”


    此言一出,古月神王的臉色直接黑成了鍋底。


    放下整個世間,從來都沒有任何生靈敢這麽指責天帝,也從來都沒有任何生靈敢這般對神族天庭諸神無禮。可是偏偏就在這個時睺,那怕是古月神王心中有著滿腔怒火,卻也根本不敢表露出來,,,,,,,


    眼前之人,可是淩無期啊!


    這個煞神,本身就是不折不扣的瘋子,,,,,,


    就算是心中有天大的不滿之意,表麵上卻是萬萬不能表露出來。萬一要是讓淩無期當場翻起臉來,後果難料。


    最主要的是,如今淩無期本就是殺氣騰騰而來,一看就必定是來者不善。


    人王在三界中的口碑也好不到那裏去,雖然人王在諸神的眼中並沒有淩無期那般難纏。可是人王行事卻向來渾不講理,更是無所不用其極。


    這個時候,這兩個煞神到底是來做什麽?


    而且,還是眼前這樣一幅興師問罪的模樣?


    “陛下正在閉關,實在不方便見客。”古月神王陪著笑,臉上滿是無奈:“若是兩位道友沒有什以要事的話,其實和我說說也就行了?”


    “和神王說說也行?”淩無期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是的。”


    古月神王畢恭畢敬的站在淩無期的麵前,神情間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


    “這麽說來,如今古月神王竟然能代表天帝來和我們說話了?”淩無期咧嘴一笑:“實在想不到,天庭如今竟然已經易主,那我們就不應當稱神王了,該喚一聲陛下了。”


    “這,,,,,,”


    古月神王不由嚇了一跳,急忙擺手。


    淩無期的這番言語,實則是在誅心。


    無論淩無期所言究竟是無心還是有意,但這話要是傳到了有心人的耳中,往大了說就是自已心懷不軌。這樣的事情,又如何能承認得來。


    淩霄殿中的那位,現在隻怕最忌諱的就是這種事了吧!


    “淩至尊,人王,請。”


    天帝的聲音天庭深宮中響起:“二位遠來是客,本來朕是想要親自出迎才合規矩。隻不過朕如今正在閉關,還請二位稍移玉步,於太和殿中一敘如何?”


    “也罷,那就讓我看看,天帝這關究竟是怎麽閉的?”


    話說間,淩無期卻已經直接朝著太和殿的方向而去,隻留下滿天的諸神一個個麵麵相覷,神情間滿是錯愕。


    靈山,乃是西界佛道發源之地。


    自神族天庭成立之後,自處征戰天地。


    西界腑首稱臣,自此之後便變成了西極天,由西界佛帝鎮守靈山,成為神族天庭之中舉足輕重的一方諸候。


    自從西極天被天帝逐出神族之後,靈正的盛景就已不再有。


    以往那向來香火不斷的佛門,如今隻剩下了簫條。許多佛門弟子,在知道如今佛帝的情況之後,直接就逃離了佛門,生怕會引禍上身。


    或許對於有些佛門弟子來說,遁入空門本身就是為了避免事端。如今整個西極天都已經處於風口浪尖之上,隨時都有可能再次陷入亂戰之中。這樣的情況,大家自然也隻能先行做好打算。


    縱然是那些佛門大能,也知道如今佛門大勢已去,強求無益。


    隨著天際之間的第一縷初陽升起,一道劍光轟然自萬裏之遙而至。


    那一道劍光似是帶著天地之力,淩厲的劍意直接將靈山山門前的無數佛像掀飛。數以萬計的佛陀神像,直接在那一道劍意間化成虛無。


    甚至,劍勢在轟碎了那些佛像之中仍是未有止勢,直接向著靈山深處而去。


    一劍之間,似是要將整個靈山都當場劈開一般。


    靈山之上,一隻巨手轟然落下。


    那隻手掌之上泛著金光,渾然如若是黃金鑄就,初時隻見那隻手掌不過丈餘大小,可是隨著那隻巨手的轟然落下,瞬息之間巨手已經足有萬丈之巨。


    金光大手直接向著那一劍抓下。


    ‘轟。’


    一聲震天巨響之間,淩厲的劍意終於被止住。


    金色大手轟然破碎,點點金光如若是漫天金雨,瞬息之間便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過去佛。”


    “老閣主。”


    兩聲冷哼聲幾乎是在同時響起,那怕僅僅隻是兩聲冷笑之間,整個靈山都似是顫抖起一般。


    “人間守護者神農岐,前來拜山。”


    “大雪山楊侗,前來拜山。”


    隨著兩聲如若雷鳴般的身響,虛空中兩道人影大步走來。


    那怕僅僅隻是兩道身影,可是卻如同有壓垮天的威勢。


    當先一人白衣白發手提長劍,正是人間守護者老閣主神農岐。另一人身高九尺有餘,手中一杆天戈橫空而立,不是大雪山楊侗又是何人?


    靈山之上,人影簇動。


    無數的佛門大能急速的湧了出來,一個個如臨大敵。甚至在所有人的眼眸之中,都帶著一絲驚惶失措,,,,,,


    過去佛,未來佛,左右護法,阿難迦葉,十二古佛,十八羅漢,三十六金剛,七十二菩薩,一百零八護教法王,三百六十五路佛門主執,,,,,,


    這些佛門大能,現在卻一個都不少的迎了出來。


    隻不過這個時候,這些佛門大能的眼眸之間,那股驚駭之意卻是再也掩飾不住。就算是站在最前列的過去佛和未來佛,此時臉色也都難看到了極點。


    老閣主和人族戰神究竟為何而來,他們自已是心裏十分清楚。


    當日佛帝發兵人族之後,其實他們心裏就知道遲早都會有這麽一天。


    可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如此之快。


    而且,這一次前來的還是人族的兩位至尊,兩個戰鬥狂人。


    老閣主又號稱老瘋子,本身就是當年與各族種種大戰之後得來的渾號。人族戰神,又豈是輕易可叫,同樣都是以惡戰狠戰才能在這世間占據一席之地。


    拜山。


    這中間的意思,可就大了。


    尤其還是以這種方式拜山,中間所表露出來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老閣主。”過去佛終是咬了咬牙:“如此拜山之法,可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不知老閣主此次拜山,究竟意欲何為?”


    老閣主眉頭不由一挑:“老夫就是這麽拜山的,怎麽,不服?”


    聲音,很冷。


    其中挑釁的意思更是根本不加半分掩飾。


    “這,,,,,,”


    那怕是過去佛早已在這個世間存活了無數歲月,甚至其年歲還要在佛帝之上。如今被老閣主這麽一嗆,卻是根本說不出半個字來。


    就是這麽拜山的,怎麽,不服?


    不服嗎?


    當然不服。


    可是不服又能怎麽樣?


    “當日西界佛門叩關人族,似乎是連招唿都沒有打一聲的吧!”老閣主一聲怪笑:“如今我們前來拜山,卻是未曾傷及靈山任何生靈。比起西界佛門當日強加於人族身上的苦難,似乎我們已經很講理了。”


    靈山之前,諸佛皆盡神色疾變。


    過去佛,未來佛,左右護法,阿難迦葉,十二古佛,十八羅漢,三十六金剛,七十二菩薩,一百零八護教法王,三百六十五路佛門主執,,,,,,


    這些佛門大能者,皆盡都是一些能言善辯之輩。


    可是現在這個時候,這些佛門大能一個個麵色發白,卻是說不出半個字來。


    講理,老閣主的這種拜山方式已經是極度無禮。


    偏偏就是這種極度無禮的方式,他們卻根本無話可說。當日西界佛門叩關人族,所做所為比現在隻怕還要無禮數百倍。


    而且在他們這些佛門大能的手中,每個人的手上都沾滿了人族的鮮血。


    這是一個無法否認的事實。


    就因為如此,那怕是現在老閣主做的再過分,做的再讓人臉上過不去,現在他們也能咬著牙往肚子裏吞,,,,,,


    “今日,我們前來靈山也並無他意,隻不過是想要來替我們那些不爭氣的小輩們來討個公道。”老閣主嘿嘿怪笑:“想來,靈山的諸位也應當不會有人反對的吧!”


    靈山諸佛不由同時臉色一黑。


    討公道?


    這是,準備直接要撕破臉皮了嗎?


    太和殿中,天帝高坐於主位之上,神情難看。


    尤其是一看到淩無期和人王,天帝就不由感覺到一陣陣頭痛。這兩個人老怪物究竟想要做什麽,天帝就算是用腳趾頭來想也能知道是怎麽迴事。


    原本,天帝以為把卓君臨帶到太和殿之中,以卓君臨和這兩個人族老怪物的關糸,對方多多少少也是會有所收斂。


    可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


    卓君臨自從進入太和殿之後,居然如同一個乖寶寶一樣就站到了天帝的身後。無論天帝如何的示意,卓君臨完全就是無動於衷,就好像根本沒有看懂天帝的意思。


    偏偏淩無期和人王這兩個無良之輩現在也就那麽直勾勾的看著天帝,這就讓天帝心中也不由暗自打鼓,根本就沒有想明白對方究竟是什麽意思。


    尤其是淩無期那一臉的玩味神情,更是讓天帝心中暗暗叫苦不跌。仟仟尛哾


    “聽說,前不久在神族斬仙台上,我救走了佛帝?”淩無期咧嘴一笑:“據說最先傳出這句話的,似乎就是天帝陛下。今日我親自前來,隻不過是就想要問一問陛下,這佛帝真的是我淩無期所救?”


    “這,,,,,,”


    天帝臉色不由微微一黑。


    到了此時此刻,天帝又如何不明白淩無期的意思?


    這家夥,現在分明就是上門來興師問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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