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是千年的狐狸,真的沒有一個是易與之輩。”皇天一臉的無奈,看著眼前的淩無期:“天帝得知戰帝被誅殺,竟然根本不追究竟月帝的責任,反而加封帝位,這一手棋,果然了得。”


    站在皇天身後的數十位強者各自麵麵相覷,卻是誰也不敢答話。


    “依晚輩看來,天帝這一手也未免太縱容了一些。”淩無期輕聲一歎:“當權者若無定鼎乾坤的決斷,隻會讓下麵的生靈越來越放肆。正如同前輩手下的生靈誅殺了帝後一般,放任隻會令後患無窮。”


    “你已經足足殺了三千餘萬生靈,這氣也該出了,仇也該清了吧!”皇天臉色一寒:“老夫對你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


    “真的夠了嗎?晚輩怎麽覺得還不夠?”淩無期搖頭苦笑:“對於我來說,無論殺多少生靈,都無法再讓幕無悔複生。所以前輩最好還是時刻盯著我,否則在真正的兇手被殺之前,我絕不會罷手。”


    皇天臉色不由一黑:“那你指出兇手的名姓,老夫交給你便是。”


    對於眼前這個滾刀肉,皇天已經實在沒有了任何的好感。


    要是早知道這個賤人如此難纏,當日就算是自已受再多的屈辱也絕不會向這賤人妥協,更不會自已立下絕不向這個賤人出手的誓言。


    這數日之間,這賤人四處發瘋,見人就砍,死傷在淩無期劍下的生靈早已超出了三千萬之數,甚至其中還有幾位極其強大的老友。


    可是淩無期仗著三柄上古兇劍之利,竟是直接殺得無數黑衣生靈毫無還手之力。


    隻要能讓這個瘋子罷手,皇天甚至已做好了打算,就算是淩無期要他交出當日出手狙殺帝後的老友也絕不會拒絕。


    死道友不死貧道,隻要這賤人以後不要再來搗亂,說什麽都可以。


    “晚輩隻要一人,就隻一人。”


    “誰?”


    “冷策。”淩無期一句一字吐道:“也就是神族的先太子。”


    “這不可能。”皇天臉色疾變。


    世間所有生靈都可以死,無論是王公權貴,還是任何一位絕巔強者都沒有任何的關糸。可是在現在這種時候,冷策卻是絕對死不得的。


    至少,在這一場大戰落幕之前,是絕對不能死的。


    就算天地反覆,也需要一個足夠的由頭。冷策的身份正是皇天多年籌謀最重要的一環,隻有冷策,才可以讓這場變天變的名正言順。


    冷策若死,那大家還玩個錘子?


    這也正是冷策多次頂撞皇天,而皇天卻終不敢將冷策直接打殺的原因。


    “那我們就沒有什麽可以商量的了。“淩無期卻是搖頭苦笑:“所以前輩還是好好的盯著我,萬一什麽時候晚輩手又癢了,說不定又得出手,就憑前輩身後的這群廢物,是萬萬不可能擋得住晚輩的一劍。”


    皇天一時不氣結。


    “咱們何必讓氣氛這麽悶呢?即然前輩提到了天帝不罰反封的做法極高明,晚輩倒是想聽一聽前輩高見。”


    “你真想聽?”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晚輩願聽前輩高見。”


    皇天臉色一黑,差點直接吐出一口老血。


    你大爺的,你有的是空閑時間,老夫卻沒有太多的閑功夫來陪你。就為了不讓你這個賤人發瘋,老夫都不知被你糾纏了多少時間。


    看著眼前的淩無期,皇天終是一聲長歎:“人族的這手釜底抽薪之計,直接強勢介入南天與北幽之戰,更是趁機拖月帝下水,這一招不可謂不毒。誅殺戰帝,毆打監查天神,任何一條罪名都絕不是月帝能承受得起。而想要保全自身,因為你的原因,人族無疑是月帝的最後的退路。”


    “這一手棋,還算勉強夠看。”


    “月帝雖然名義上受天庭節製,但南天之域幾乎已成月帝私屬,南天諸軍更是對月帝死心塌地。”皇天冷笑:“如些一來,人族不僅可以得到了月帝這樣的一位絕巔強者,更可是獲取南天之域,甚至南天諸軍,也會成為人族的戰力。同時,戰帝無論究竟是忠於天庭,還是早已投靠了老夫,隻要打掉戰帝,總體來說都是削弱了對手的力量。這一石四鳥之計,端的倒是絕妙,換作任何一個稍有不慎之人處理此事,也必將把月帝送到人族的立場。”


    淩無期點了點頭:“不錯。”


    “定計之人聰明,天帝卻也老奸巨滑,在這種死局之中,竟是生生找出了一條活局之線。不但不罰月帝之失,反而痛斥戰帝之失,對月帝更是加封為‘南天忠義大帝’以示功德。這一手棋,直接為月帝洗清了叛敵之嫌,更是將月帝送到了更高的位置。忠義二字,即然嘉獎,亦是警告。隻怕現在就算是人族強行拖著月帝迴人族也已經不可能。僅僅一紙昭令,便破碎了人族的絕妙之計,這一手,難道玩的不夠漂亮嗎?”


    “是還不錯,就是雙方手段有些陰損了些。”


    陰損!


    皇天隻感覺一口氣差點沒喘過來。


    若是論其陰損,又有誰能比得過你,不過你那陰損都用在明處,像這種殺人不見的陰損詭計,倒還是真沒有見過。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彼此心裏通透著啊!”皇天終是一聲長歎:“隻是可惜丟下戰帝這麽大的一個餌,卻根本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實在令人失望了啊!”


    “的確,這樣的局勢之下,雙方設局破局,的確精彩。”淩無期輕歎:“前輩這一手以坐山觀虎,倒是有些不如人意。”


    皇天額上青筋根根本突起,眸中閃過一絲怒意。


    老子都說了這麽多,你就這點見解?


    “怎麽,你不動心?”皇天輕歎:“這等詭譎的戰場,難道不比打打殺殺有意思的多?淩至尊,老夫不怕實話告訴你,自始至終老夫的目標都隻是神族,從來都不想沾指其他。即然人族注定已無法置身事外,你就不打算多為人族爭取一些利益,不與曾經的那些兄弟並肩作戰,與人族那些強者一起萬世留名?”


    “晚輩向來喜歡與世無爭,做個閑雲野鶴也挺好。”


    皇天隻感覺一棍子打在棉花上,根本無從著力。


    你麻,也真虧你自已說的出口,就你這樣的貨色,也好意思說自已與世無爭?有多少曾經響徹天地的大人物見到你都要退避三舍,多少萬世留名的絕巔大能躲你都如同躲瘟神一般,你自已居然還好意思說自已與世無爭?


    臉呢?


    節操呢?


    合著老夫引導利誘,你奶奶的就跟老夫給死杠上了?


    老子到底造了什麽孽,竟然能碰到你這樣的滾刀肉,打不死咬不爛,還是那種誰咬誰惡心的那種,太你麻欺負人了,,,,,,


    現在皇天真想甩臉就走,可是一想到這賤人的德行,心中卻又暗自打鼓。


    以這狗東西的賤性,隻要自已現在前腳剛走,這賤人絕對又會對自已身後的生靈拔劍相向,,,,,,


    尤其是在再這種時候,自已手中的兵力,卻是真的再也損失不起,,,,,,


    就算是自已手中有著無限的兵力,隨時都可以增兵各處,但像這個賤人這般殺法,也絕對會讓自已手中的棋子捉襟見肘,,,,,,


    瘟疫海已變成了真正的瘟疫之海。


    妖族剛剛撤出黑雄城,無數的黑衣生靈緊接著便直接壓上,無數斷後的生靈永遠留在撤退的路上,僅僅數日時間,妖族斷後的兵力,足足損失了七百萬以上。


    那些黑衣生靈,似乎根本就不在乎妖族撤退的目地,他們所要做的事情便是將所有遇到的妖族生靈滅絕幹淨。甚至在很多時候,黑衣生靈緊追著四處潰散的妖族不放,反而對妖族的大部隊視而不見。


    這等情況,那怕是久經戰陣的妖族高層也百思不得其解。


    打仗,從來都沒有這麽幹的。


    妖族之中,雖然多數都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莽夫,可是像這種連戰爭主次都不分的打法卻也從來都沒有遇到過。


    妖帝等妖族高層也算是戰鬥了一輩子的猛人,可是在這種時候竟然直接麻了爪子。


    敵人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不按戰爭規則出戰,這樣的打法實在令所有妖族都感覺到無比憋屈。僅僅一撤退,直接將妖族的所有薄弱點都暴露了出來。若非妖帝的一意孤行撤退,也不至於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這一情況差點令所有妖族高層直接嘩變。


    自古以來,無論各族之中,仗都沒有這麽打的。


    雙方僅僅是拉鋸之勢,甚至誰也沒有占到任何便宜,就這麽直接主動撤退。別說是妖族曆史上,即便是自遠古至今,從來都沒有任何生靈這麽幹過。


    結果這一路撤退下來損兵折將不說,更多的卻是讓妖族原本熟悉的戰鬥節奏被打亂,一時之間根本無法調整過來。


    這就等同於一群隻知道衝鋒的敢死隊,現在因為高層的失敗而被敵人追著屁股後麵打,這種落差誰經曆過誰知道。


    當足足八十億妖族大軍終於退到瘟疫海的時候,所有妖族都差點直接被氣暈了過去。


    所謂的防線,竟然隻不過是一群野豬族拱出的一道深溝,寬深皆不過丈餘,比起原本的黑雄城,根本就是天差地別。


    別說是底層的妖族,就連妖族十帝都差點直接摞挑子。


    妖帝,你老人家究竟是要鬧那樣?


    就這麽一條小溝,諸妖洗個澡都躺不下去,這確定就是您老安排的第二道防線?隨便一個生靈輕輕一蹦就能跳過的小溝,您老確定不是在玩笑?


    尤其是一看到妖帝那一臉讚許的看著野豬族的族長,眾妖差點直接氣的背過氣去。


    甚至連那渾身長滿黑紋的野豬族長,此際也是滿頭黑線,要不是有妖帝再三吩咐,以野豬族的強悍體力,絕對可以輕易將這條防線加寬加深百倍以上。可是看到了現在妖族高層望向自已的眼神,野豬族長隻覺壓力好大。


    這都是妖帝吩咐小的這麽幹的,根本不關我的事啊!


    可千萬別那位大爺一不高興,隻接將小妖給一口給吞了,,,,,,


    “不錯,真是不錯。”


    妖帝上前拍了拍野豬族長的肩:“好好幹,有前途。”


    僅僅一句話,不僅野豬族長一臉懵逼,就連妖族所有高層都是一臉懵逼。


    就這麽一條小溝,任何一位妖族高層舉手之間便可完成。


    就這也能算不錯?


    如果不是血脈不同,甚至所有妖族都要懷疑,這野豬族長莫不是妖帝的親兒子?又或者說,妖帝是不是看上了野豬族長家裏的某個雌性,正在有意提拔野豬族長?


    看著身後一個群懵逼了的妖族高層,妖帝臉色一黑:“你們這些家夥跟本皇過來,活了這無數歲月,竟然還是一個個這般不爭氣。就你們這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倒黴樣,本皇真不知道是上輩子造了什麽孽,居然遇到了你們這樣一群二傻子。”


    “我,,,,,,”白虎帝君脾氣最是暴燥:“妖帝,你這也未免欺人太甚了,我,,,,,,”


    可是白虎帝君白白生氣了許久,卻是根本也說不出任何後續來,,,,,,,


    “怎麽,大家有意見?”妖帝鼻子冷哼:“大家都是兄弟,不要太見外,有意見就提嘛,本皇又不是不講理的人。”


    諸多妖族一個個臉色越發的難看,眸中更是多出了些許無奈。


    妖帝,您老的確不是不講理的人,您老壓根就不是人,,,,,,


    “走吧,這可是妖後親自督建的防線,現在妖後就在營中等候大家,有什麽意見,有什麽不滿,都可以直接和妖後談談。”妖帝略帶一絲冷意:“大家也用不著在本皇麵前一幅苦大仇深的模樣,好像本皇欠了你們錢沒還似的。”


    “這,,,,,,”


    在場諸多妖族高層,一時之間集體懵逼。


    這是妖後親自督建?


    咋不早說?


    “妖後娘娘顆巾幗不讓須眉,這防線修的實在是高明,比我想象的還要好的多。”朱雀帝君大笑:“娘娘於我們妖族來說,就是所有女子的榜樣。”


    “不錯,妖後娘娘高瞻遠矚,非我們所能及。”白虎帝君連連點頭:“此次抗敵,娘娘當居首功。”


    ,,,,,,,,


    妖族高層,一個個馬屁的拍的震天響,卻是根本再無先前的半分怒意。


    “你們這群馬屁精,本帝羞於你們為伍。”青蒼空不由大怒:“娘娘於我們妖族的功德,又豈是言語可以表達,正如本帝對妖後娘娘的敬重之心如若滔滔江河之水連綿不絕,時刻牢記娘娘的蓋世功德。”


    “沃日。”


    在場妖族,有一個算一個皆盡目瞪口呆,怪不得這貨能當老大,這等言語上的表達能力,見風使舵的本事,我們還真真的相差的遠啊!


    妖帝卻隻是莞爾一笑,大步走向妖族正營。


    行得數裏,早見一座與人族中軍大帳無二的營帳立於正中,妖後等妖族諸多統領正立於營門之口,個個英姿不凡,莊嚴肅穆。


    以妖帝為首,諸多妖族高層不由嘖嘖稱奇。


    妖族以往行軍作戰,皆盡都是隨遇而安,隨處可尋山崖洞穴,皆可以是妖族臨時的指揮場地。像這般正規的中軍營帳,卻是從來都沒有用過。


    “參見妖帝。”


    “參見妖後。”


    在場群妖,各自半跪向妖帝妖後行禮。


    “平身。”


    妖帝一聲長歎,當先大步走出中軍大帳,隻見帳中陳設也是仿人族帥營布置,一應位置,皆盡安排的一目了然。帥案之下,各司各衛皆有其位,妖族高層莫不一臉震驚,更多的卻是諸妖一個個臉色驚喜不斷,,,,,,


    “諸位兄弟,請入座。”妖帝當先走到了帥案之後坐下。


    群妖一個個麵麵相覷,各自神色怪異,終是各自尋了位置坐下,在場數十位妖族高層在帳中坐定,卻是絲毫不感覺半分擁擠。


    “怎麽樣,這中軍大帳,可還看得過去?”妖帝輕笑:“本皇也是第一次坐這中軍帥案,也頗感新奇。以往本皇看到這樣的人族大營,早就有些意往,今日真坐了進來,還是頗感有幾分合適。”


    妖族所有高層,皆盡臉色不由一黑。


    雖然妖帝話語之中所說的不過是這一座中軍大營,但所要說的事情,卻是在告訴諸妖接觸新的事物。


    人族的中軍大營,其真正的意指便是人族的先進事物。


    但是,這種事情,諸妖卻都不願開口。


    革新改舊,聽起來是容易,但妖族能在這個世界存活的比人族更久,其生存的方式也並非全無長處。


    更何況,革新,也就等同於認可了人族比妖族更為強大,這種意指,卻是誰也不願承認,更不想承認,,,,,,仟千仦哾


    “大家在想什麽,本皇心裏非常清楚,也知道你們的擔心和顧慮是什麽。”妖帝輕輕一歎:“其實真正的一切都要靠我們自已去爭取,若是大家連認清現實的勇氣都沒有,又如何能真正認清自已?縱然在這種時候,本皇也不願強行要求大家認同,這中軍大營之外堆積起來的幾座庫房,裏麵都是妖後為大家準備的營帳和一應物資,總數不是很多,也達不到人手一份。大家是要繼續睡在露天草從中,還是自已去安營紮寨,自已選擇,本皇不強求。”


    “大家一路趕路都累了吧,退下去休息,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大戰。”妖帝揮了揮手:“本皇今日所說的話,你們是爛在肚中,還是和各自部下的妖眾也說說,都由得你們自已,本皇不過問。”


    “為什麽不直接下令?”


    妖後輕歎:“現在這個時候,幾乎已到了不得不革新時候,若是能由你這妖帝親自開口,份量必定不同,妖族高層也不得不執行。”


    “沒必要。”


    “什麽?”妖後雙手叉腰:“妖帝,你這是什麽意思,那有什麽沒必要?難不成老娘這數日奔勞,換來的就是你這句沒良心的話?”


    妖帝臉色不由嚇了一跳,臉色發黑:“我所說的沒必要,是說他們一定會想通,沒有必要強行加諸到他們的身上。強行下令若是引起了這些老兄弟的反感,說不定反而會適得其反。現在這樣也好,讓他們自已去想個清楚,等他們自已想明白的時候,要遠比我們強加到他們的身上有用的多,也深刻的多。”


    “就那些個傻大個?”妖後一臉嫌棄。


    “都是自家兄弟,你就不能多有點耐心?”


    妖後臉色不由一黑,繼而勃然大怒:“妖帝,老娘看你是腦子進水了吧,若是在以往的任何時候,自然有的是時間讓他們來適應革新。可現在這種情況之下,那些黑衣生靈隨時都有可能會殺過來,老娘倒是可以有點耐心,可是別人卻未必會有這個閑心。”


    “那就邊打邊學好了。”


    “你,,,,,,”妖後一時不由氣結。


    合著老娘費盡千辛萬苦才布下了這麽好的氛圍,壓根在你這老鳥兒的眼裏沒起到任何的作用?


    “你是妖後,自當是妖族母儀天下的第一女子,眼界不要放的這麽短。”


    “滾。”妖後怒火滔天。


    “那都是活了無數歲月的老怪物,對以往的一切早已印到了自已的骨子裏。”妖帝搖頭苦笑:“就算是當日本皇與你提起革新之時,你一時之間不也接受不了嗎?可是這幾年以來,真正看到了人族的繁華,才有了現在革新改舊的想法吧!這種事情,並非是一朝一夕便可以改變的想法。我們作為長兄長嫂,難道就不應當多出一絲耐心來循環引導?”


    妖後不由一愣。


    “無論任何生靈,人族也好,妖族也罷,都是向往著美好的一切。”妖帝輕歎:“初見這中軍大帳之時,那些兄弟的表情你也不是沒有看見,至少他們每一個都是震驚加上羨慕。進入帥帳,更是讓他們見到了這革新成果。你覺得就這些個老兄弟,他們心中便不會有一分好奇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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