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無忌憚的劍意充斥天地,所到之處無堅不摧。那怕是到了元清這等境界,也不由的運起護體罡氣,將自身與童子護在其中。然而在場修為最高的元清,卻根本沒有發現童子眼中的擔憂之色居然比自已還濃。


    無堅不摧的劍氣漫天縱橫,真向著冷秋月當麵斬下。


    冷秋月身形不閃不避,任由劍氣斬落於自身,無形劍氣落在冷秋月的身上,竟是如若泥牛入海,轉眼之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此時的冷秋月,似若一尊自亙古便永存於世的不滅明尊,天地之間的萬法之力,皆不能傷其半分。


    “難道這便是傳說之中的不滅經?”元清臉色微變,那怕是到了他這等足以傲視天下的境界,此時也不由心頭震動。自已這個不記名的弟子,向來不顯山不露水,一出手卻是這等足以震驚天下的神術。


    “小妹多謝諸位師兄師姐抬愛,當年與諸位人族強者一起進入金光陣奪取聖器。”冷秋月輕歎:“小妹有幸,於九子連環之中的一環之間悟得了這不滅經。一直以來都沒有與任何人印證。今日遇到了師姐這樣的大行家,還請指點一二。”


    “好。”楊文君大笑。


    此時,劍意再盛。


    衝天劍意似若化成劍雨,轉眼之間便將方圓百丈盡數籠罩其中。淩厲的劍意肆無忌憚的充斥天地,若是一尊不屈的巨龍,在掙脫所有一切的束縛。


    得知冷秋月修練過不滅經,楊文君出手卻是再無保留。似若在瞬息之間化成一了柄巨劍,劍意如若滔滔不絕的江河之水,無窮無盡。


    每一道劍意之間,都帶著無窮的毀滅之力,似若要將這天地斬開。


    冷秋月身形不動不搖,似若是自破敗中崛起的孤蓮,於廢墟中重生的嫩綠。任由楊文君的劍意如何強大無邊,那一絲靈性存繼之間,便是不滅,便是永恆。


    沒有一絲絲的神情變化,沒有一絲絲的退縮,隻有不屈的崛強,似是在為不屈的世界抱不平,無塵無暇,無淨無垢,萬法不加身,萬力不入體。


    嬌弱的身影之上,卻爆發著無窮無盡的力量。


    楊文君收劍,身形一退裏許。


    與世間任何生靈交鋒,楊文君向來都是劍出無迴。三盡青鋒之下,染血的生靈不計其數。任何強大的對手,都無法讓這位強勢到極點的女子退後半步。偏偏在冷秋月的麵前,楊文君選擇了退後。


    冷秋月急忙停步,眸中盡是不解之色。


    “以你的修為,一般的神通已然無法與你分出勝負。”楊文君苦笑:“若是再交手下去,你我之間分的就不是勝負,而是生死。卓師弟即然認定了你,我又豈能傷你半分。無論你我勝負如何,無論是誰生誰死,都是莫大的損失。人族神武會盟在前,又豈能損了你的大道本源,資敵於先?”


    說這句話的時候,楊文君心中卻是突然豁然開朗。


    原來,真正的大道,卻是將自已的心境和氣度提升。怪不得到了師傅和鬼主那樣的境界,等閑都絕不會輕易出手,隻是他們的目光已放到了自已這些凡夫俗子無法啟及的高度。若是自已的心境到了,大道之路自然就會更進一步,水至渠成。


    原來,強大到了一定的境界,修行的便不是神通,而是眼界和心境。


    冷秋月苦笑。


    到了此進,以這少女的聰慧,又如何不知楊文君真正的用意。


    以自已的修為,或許有著與楊文君這人族天驕交手的資格。可是最多的可能,也隻能在那一道滅世劍光下多支撐片刻。最好的結果,也隻能是兩敗俱傷。偏偏為了自已,這位驚豔絕倫的女子,卻主動讓出了屬於她的驕傲。


    這一切,冷秋月自問還沒有與楊文君到如此的交情,更別說讓楊文君主動收劍。


    除了,那個人,,,,,,


    歸落山。


    清音仙官看著眼前的鏡子,幾乎笑破了肚皮。


    那童兒一臉古怪的跟在冷秋月的身邊,時不時的被冷秋月揪揪耳朵摸摸腦袋。那一幅生無可戀的模樣,那怕是清音仙官修行三百餘萬年,早已到了心如止水的地步,卻仍是有些忍俊不禁。


    三百萬年以來,從來沒有任何生靈,能讓清音仙官如此大笑了。


    “這孩子,雖然有著天縱之資,那怕是神族之中,也是極為難見的絕世天才。”清音仙官輕歎:“隻是到了現在,這個孩子的戰力提升的極快,境界卻是毫無寸進。偏偏這小東西又沒有壓製境界,本身卻如同一個無底洞一般毫無極限,的確令人費解。”


    以手撫額,對於卓君臨的修為境界,那怕是這位神族大能,也不由頭痛不已。


    縱有無敵之資,修行境界卻是毫無進展。那些曾經與卓君臨同境界的天驕,有許多早就已步入化神境,甚至有了衝擊聖境的機會,偏偏這小東西毫無進展。那一身以下伐上的戰力,卻又讓清音仙官都感覺到震驚。


    “算了,還是找個人來問問吧。”清音仙官長歎。


    僅僅一個招手之間,房中卻是已然多出了一個白發男子,被無形神力禁錮在地。


    “又見麵了。”清音仙官輕笑。


    眼前的白發男子不由嚇得亡魂皆冒,數息之間自已尚在人間之地,突然卻到了這極為陌生的環境。那怕是這男子已經嚇傻,一時之間也知道被遠超出自已修為境界的頂尖大能給盯上了。


    “清音仙官。”男子臉色疾變。


    “堂堂魔子,下界生靈聽到無從聞風色變的頂尖強者,見麵不如聞名。”清音仙官一臉冷意:“如果閣下僅僅隻有這等膽色,那便自行離去吧。歸落山上,不見膽小鬼。”


    魔子臉色發白,雙眸亂轉。


    大佬,你說的倒是好聽,身為堂堂神族仙王境的絕頂大能,份屬敵對陣營的生靈,就算老子膽子再大,初初見你這位世間至尊,難道心裏就不能有點恐懼之意?


    “本尊此次找你,隻是想和你清算一下。”清音仙官輕歎。


    魔子心中大驚。


    這樣的頂尖大能,能找我清算什麽。


    “你那寶貝徒兒,這兩年以來一直留在本尊身邊。”清音仙官佯怒:“這兩年的吃穿用度,修行所需,皆是本尊先行墊付出來。你好歹也是人間半步真仙的頂尖生靈,這些用度,你總得表示一下吧。”


    魔子麵色發黑,心中卻早已驚起了驚濤駭浪。


    “怎麽說我們也算是有過一麵之緣,本尊也不能亂開口。”清音仙官歎道:“你就獻上東珠一千,迴靈果一千,天命丹一千,魔劫果一千,九霄清泉一升,百靈鬼眼一對,也便好了。”


    魔子差點直接哭了。


    徒兒,你到底對這位祖宗幹啥了,竟然讓清音仙官都開口要這麽多的天材地寶,靈丹仙藥。


    這任何一樣,都是世間可遇不可求的逸品靈寶。任何一樣出現,都足以讓各方勢力削尖腦袋往裏擠。那怕是一樣一件,都絕對會讓世間的頂尖勢力一朝之間煙消雲散。這麽多的東西,那怕是窮極天地之力,也絕對難以湊齊。


    小祖宗,你究竟幹了啥,讓這位神族仙官將你恨到了如此地步,竟不遠萬裏以無上大神通將為師都給拘來?


    魔子的眼睛亂轉,一雙眼睛時不時的掃過清音仙官秀麗的麵容,卻是越看越覺得滿意,竟是微微變成了一絲慈愛的笑意。


    “你在想什麽?”清音仙官突然麵色通紅,眸中卻是閃過滔天怒火。


    一隻秀氣的拳頭落在魔子右眼上,立時讓其腫成了獨眼熊瞎子。


    清音仙官氣的渾身發抖,眸光之中盡是滔天怒火。一連數拳下去,卻是讓魔子整個人都胖了一大圈。偏偏這個人族的身份特殊,修為也遠遠沒有到不死不滅的地步,自已縱是有著滔天怒火,卻又不敢下重手,實在讓清音仙官鬱悶到了極至。


    “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清音仙官勃然大怒:“腦子裏盡是些無恥勾當。”


    說話聲中,清音仙官的雙拳卻是沒有半分停留,一雙纖纖玉手如影如幻,生生讓魔子在在瞬息之間胖了三倍有餘。


    “我想啥了?”魔子連連叫屈。


    “你還說。”清音仙官下手越發的狠了。


    慘叫之聲不絕於耳,清音仙官以靈力幻化出一根骨鞭,向著魔子連連猛抽狠打。每一鞭下去,都讓魔子骨碎皮爛。縱是不致命,可是每一鞭都似是帶著神魂煉獄的力量,隻將魔子這位骨頭極硬的魔頭都打的哭爹喊娘。


    “太兇了。”魔子低聲嘟嘟。


    “你說什麽?”清音仙官突然發覺今日把這個下界令人聞風喪膽的魔頭拘來本身就是一個錯誤。這三百餘萬年來,自已一輩子生起來的氣都沒有今天多。以往無論是任何生靈招惹自已,一招之間就足以讓對方魂飛魄散,自然也不至於生氣。偏偏這狗東西是卓君臨的師傅,又不能真正打殺。


    難道人族那些受人敬仰的頂尖強者,骨子裏都是一群賤人?


    人王如此,人間守護者的老閣主是如此,眼前這個傳說殺伐果斷的魔子亦是如此。


    也隻有當年的那個人,才能真正稱得上頂天立地,俠骨道心。


    魔子嚇的戰戰兢兢,卻是根本不敢再有任何的言語。


    這女人究竟是發了什麽瘋?


    “本尊所說之物,限你有生之年給本尊送來歸落山。”清音仙官眸中閃過無盡寒意:“這此東西不好尋找,每年一件。若是什麽時候你膽敢不送來歸落山。你也應當知道本尊的手段。就算你在天涯海角,本尊也可在彈指之間將你拘來。”


    “這,,,,”魔子哭了。


    清音仙官所說的東西,任何一件都足以是震驚天下的絕世至寶。別說一年一件,就算是窮其一生,也未必便能得之其一。那怕是真的能一年奪取一件,老子也要那幾萬年才能還得清帳。


    老子究竟幹啥了,莫名其妙的被拘挨了頓毒打。.qqxsΠéw


    然後就莫名其妙的背下了這一生一世永遠無法還清的債務。


    偏偏,這還是老子賴都賴不掉的帳。


    賴帳,別說老子不敢,就算是人間那幾位驚世駭俗的頂尖大能,誰又願與這位女仙王結下這潑天因果?


    在魔子鬱悶的同時。


    卓君臨的鬱悶程度遠遠超出了魔子數倍。


    原本自古蒼道一戰之後,卓君臨對冷秋月有著極大的感激之情。可隨著一路行來,卓君臨幾乎就氣破了肚子。這個女人,動不動的就要逗自已一番,甚至連睡覺的時候,這個女人也要將他抱在一起。


    說好的你隻守護卓君臨一個人的呢,抱著一個陌生的男子睡在一起,你的心就不會有一點點不安嗎?


    這醋吃的,連卓君臨自已都鬱悶了。


    小爺現在變成了這一幅模樣,已經都沒臉見人了。偏偏冷秋月讓自已給自已戴了一頂綠油油的大帽子。自已現在這小身板,對於冷秋月這絕色美人隻能幹看看。縱然自已的戰力有所精進,可自身修為被元清所禁,這小身板根本就力不從心。


    被自家媳婦兒天天抱著,看得見卻吃不到,這種鬱悶更是讓卓君臨欲哭無淚。


    要不是自身修為被禁,卓君臨早就逃之夭夭,再也不敢以這一幅麵容現於人前。


    姑姑,雖然你一天將我打哭八百遍,但比起這種日子,卻完全是天堂與地獄。


    我要迴家,,,,,,


    離亂。


    永遠都是世間所有生靈都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戰爭的本身,便帶著無盡的血腥與殘酷。真正的戰場之上,萬城空寂,生靈滅絕,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每一次戰爭,伴隨的將是無盡生命的流逝與消亡。


    一將功成萬古枯,在最頂端生靈功成名就之時,卻有無數的生靈從此亡去,不現世間。每一次戰爭的根源不盡相同,但卻會引起一場足以天下震驚的戰爭。


    戰場,永遠都是一部巨大的絞肉機。


    能在戰場之上拚命,第二天還能站起來看到太陽的生靈,無疑是幸福的。而那些站不起來的生靈,卻將永遠都離開了這個世界。能在戰爭上保留全屍,已然是至幸。在巨大的戰爭機器之下,大多數的生靈都變成了一堆肉泥,有的甚至在驚世神威之下化成齏粉,甚至連飛灰都不曾留下。


    戰場之上。


    一個孤寂的身影坐在城牆上,滿目盡是殘垣斷壁,處處都是哀鴻遍野。


    那道身影,似是自遠古以來就融入了這一方天地,若不仔細看,就似是與這古城融而合一。


    就算是孤寂的身影身上滿是血汙,處處傷口膿血流出,給人的感覺依舊是衣不沾塵,孤寂無暇。


    “公子。”一名金甲衛士站在孤寂的身影背後,低聲輕喚。


    多年以來,每一次惡戰之後,這孤寂的身影就會坐在城牆上眺望遠方。那怕是同族生靈,也都當這個少年是一個怪胎。


    “帝宮傳來消息,主上想讓公子迴去。”金甲衛士低聲道:“人族三十年一次的神武會盟之後,將會有大批的種子級天驕投入戰場。妖族和魔族也在緊鑼密鼓的準備戰事。按以往的慣例,公子作為上一次曆練的強者,應當離開這方戰場。”


    “慣例?誰定的?”孤寂少年輕歎:“自顧莫言被魔子所殺,所有神族高層的目光都落到了我的身上。除了莫輕狂,世間已然再無一個真正的生靈可以擋住他們的大道。可是又有多少神族強者,盼著我離開戰場,更希望我永遠消失在這個世間。”


    “公子,慎言。”金甲衛士聲音越發的低了。


    “有我在,這戰場的生靈,便不至於被大肆屠殺,有我一人一劍,至少可以守得一方安寧。”孤寂少年眸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那些高高在上的掌權者,所有生靈的目光都落在名利之上,卻從來沒有人想過,這些戰場上的遺民,也是這蒼天之下的生靈,同樣是有生命的生靈。”


    “可是,,,,,”


    “沒有什麽可是,若是修道者,我的劍下自是不會留情。”孤寂少年眼中的痛苦之色更濃:“隻是我實在想不明白,縱然這些遺民不是下界生靈,就是犯下天罰的神族罪人。可是他們的後裔又有什麽錯?麵對那些毫無修為的普通生靈下手。無異於屠殺。難道我們這些高高在上的神族,便隻能在這些普通生靈的身上找找優越感,這還是我們曾經都引以為傲的神族嗎?”


    “公子,你這言語,若是被有心人聽到,隻怕便會大作文章。”


    “即然敢說,又怕什麽有心人。”孤寂少年冷笑:“這麽多年以來,難道這一切還不能讓我看清這世界的真麵目。若然有一天,當世間所有生靈都會那些存在失望的時候,真正的災厄便來臨了。或許在那一天,我們也會在那部絞肉機器之中魂飛魄散,永世沉寂。”


    “公子,你,,,,,”金甲衛士臉色一變再變。


    “也許你說的沒錯,也許那一天終究會來臨。”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但現在在這個世界,尤其是在這一方戰場之上,這一切都不是我們所能左右。縱然你是名滿天下的天庭十秀,縱然你是前三甲的‘寒月劍’暮迴首,可在那些高高在上的掌權者眼中,我們仍舊隻不過是一群永遠都活在他們庇佑下的螻蟻,若是我們惹得他們反感的時候,隨時都可以是他們拋棄的棋子,永墜無間地獄。”


    “莫輕狂。”孤寂少年輕歎。


    “聽說又有幾名濫殺普通生靈的神將被你斬殺於劍下,所以我來看看。”一名青衫少年自半空中駐留:“怎麽說那幾名神將也是我們的同族,暮兄出手如此之毒,若是其他幾位兄弟的部將,隻怕又會有人告上天庭了。”


    “我不在意。”暮迴首輕歎:“從我第一次拔劍開始,那些神將自然就應當知道我的心性。若是對付下界修者,我自是不會過問。可那些遺民,他們身無半分修為,卻要被那些神將滅絕生魂,這樣的手段,讓我心寒。”


    莫輕狂輕歎,終是沒有說話。


    那些神將也真是不長眼睛,那怕同為天庭十秀,眼前這暮瘋子也敢拔劍相向。這無數歲月以來,穩居前三甲的頂尖劍修,那怕是自已也不敢輕易招惹。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神將,卻敢當首暮迴首的麵濫殺普通生靈,這不是自已找死又是什麽,,,,,,


    “莫兄的好意,暮某心領了。”暮迴首苦笑:“莫兄出身高貴,將來的成就自是不可限量。不像暮某一般出身寒門,縱然一生再怎麽努力,前途卻是早已注定。與其如此,到不如為這不平世界,唿喊出自已的聲音。”


    莫輕狂搖頭苦笑:“暮兄,你可知你現在的言語,被有心人聽到,就已經是大逆不道。你身為北幽戰帝門下弟子,就不怕給北幽戰府帶去災厄?”


    “大帝是大帝,暮迴首是暮迴首,這一點早在天庭,暮某就說的清清楚楚。”暮迴首眼中閃過一絲寒意:“即然那些生靈一定要為自已找點事情做,那自可前來拿我。”


    “按照慣例,這應當是我們留在戰場的最後一個月。”莫輕狂苦笑:“愚兄此來,也是為了通知你一聲。北幽戰帝已在北府之地,為你安排了一份要職。若是暮兄實在不願意,也可隨我迴東皇宮,帝君自是不會虧待於你。”


    暮迴首苦笑,同樣搖了搖頭。


    此時,這孤寂少年眼中,卻是閃過一絲崛強。


    “曾經,我也是戰場的遺民。”暮迴首搖頭:“父神犯下天條,被罰入戰場。在這無盡的血腥之地,我知道這些生靈活的不易。當年若不是東華帝君將我帶出此地,也許我早已化成一道清煙,魂飛魄散。從迴到戰場之時,如果不能找到當年的元兇,我就絕對不會離開此地。”


    “即如此,那愚兄也留在此地,陪你一程。”


    “何必?”


    “我當你是我兄弟。”莫輕狂搖頭:“有我在,縱然不能改變太多的東西。但那些高層,總得有一些顧慮。”


    暮迴首苦笑。


    此時,他又如何不知莫輕狂的良口用心。


    若僅僅隻是一個暮迴首,縱是他有著天縱之資,無敵之才。可是畢竟卻隻是北幽戰帝門下的一個記名弟子。那些天庭的掌權者,若是要找一個不聽話的開刀,暮迴首無疑是最好的選擇。這樣一個壓得神族天才都喘不過氣來的絕世天驕,而且背景全無。用來殺雞儆猴,比起斬殺人一些老油條要好的多。


    可是若莫輕狂留在此地,以莫家背後盤根錯節的勢力。就算是天帝想要動莫輕狂,也不得不三思而後行。


    在其身後,卻是站著整個東皇宮,以東華帝君的強勢與威望,就算是天帝,也要去留一些香火情,,,,,


    “其實,我也在等一個人。”莫輕狂眼中閃過一絲熾熱。


    “楊文君?”


    “正是。”莫輕彺苦笑:“這麽多年以來,似乎就是屬於我們神族的時代。已經記不清從什麽時候開始,都已經讓我們不再正眼看一眼下界的生靈。以顧莫言化神境的修為,卻敢主動挑釁半步真仙的魔子。如果不是魔子那一記響亮的耳光打痛了天庭,隻怕到現在所有神族都還在做著天下無敵的美夢。戰無敗遇到了卓君臨,無疑是幸運的。隻有在戰鬥中不斷的升華,不斷的磨勵自我,才能超脫自我,更進一步。”


    “所以,莫兄也在求敗。”


    “生於世間,無敵太寂莫。這些年以來,我一直在暗中留意楊文君的消息。”莫輕狂眼中閃過一絲期待:“下界之中,也隻那個號稱人間百年不出世的女子,才夠資格讓我與其真正一戰,放飛自我。”


    說這句話的時候,莫輕狂眼中閃過孤寂。


    這個被稱之為神族年青一輩的第一強者,這一生無疑是孤獨的。


    甚至暮迴首並沒有覺得半分意外,也隻有這個有著大帝之資,縱橫天地之間同階無敵的天之驕子,才有資格說出無敵之言。


    至於那些每天都在天庭之上自吹自擂的各族天驕,暮迴首甚至知道他們可能連莫輕狂一招都接不住。


    沒有經曆過血腥與苦難的生靈,永遠都絕不可能知道危險的存在。若是真到了戰場之上,暮迴首甚至都敢肯定那些平日裏飛揚跋扈的神族天驕,必定會倒在第一線。


    因為,他們從來都沒有正視過對手,又如何能麵對有強大到了極點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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