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陽升起的時候,黑衣人高舉著戰劍,遲遲卻無法落下。


    經過這麽長的時間之後,黑衣人自已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接連數次的時機被破壞,而且已經不止一次被白發老人強行彈壓之後,連他們自已其實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這麽多年以來,黑衣人也不止一次的進入過戰場之上,早已看遍了戰場上的險惡。可是那怕是經曆了無數次的戰事,卻也從來都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已居然也會猶豫。


    甚至,黑衣人心中竟是有了一種不安的感覺。


    前方,是盟軍整齊劃一的戰陣。


    眼下這種時候,盟軍軍容齊整,刀槍並舉,,,,,,


    那些將士們在這個時候竟是那樣的坦然和從容,這就讓人不由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那怕是黑衣人身經百戰,所遇的敵人不計其數,可是卻從來都沒有任何人能讓黑衣人感受到壓力。偏偏眼下這種時候,在敵軍的身上黑衣人感到了一種不安的情緒。


    “前輩,這個,,,,,,”


    黑衣人的目光投向了白發老人,這時候心中更是有一種極度不安的情緒。


    或許是經曆了太多的事情之後,黑衣人已經無法再判斷事情的準確性。尤其是在麵臨卓君臨的時候,黑衣人竟是下意識的有一種不安的情緒。


    “怎麽?”


    白發老人不由皺眉,對於黑衣人此時的反應,白發老人卻是有些不滿的情緒在裏麵。畢竟這黑衣人被自已寄予厚望,也是自已如今最為倚重的棋子。可是眼下這種時候黑衣人的表現未免有些不盡人意。


    至少,現在黑衣人的情況讓白發老人有些不滿。


    “現在是否可以開始發起攻擊?”黑衣人眼眸之間不由帶著一絲古怪:“按理來說,如今我們即然已經集結大軍,對方又是以守勢防守,為何現在卻做出一幅要決戰的資態出來。那些將士一個個視死如歸,竟是沒有半點恐懼之意。這樣的情況未免讓人覺得有些古怪。是否現在這個時候發起攻擊,還請前輩指點一二。”


    “這,,,,,,”


    白發老人也是不由麵色微微一沉。


    讓自已指點一二?


    眼下這種時候,對於眼下的情況其實白發老人也實在有些想不明白。即然自已已經和卓君臨明顯說過等到太陽升起的時候就會開始發起攻擊,偏偏這個時候卓君臨卻撤去誅仙劍陣,完全就是一幅拚命的架勢。


    此等反常的舉動,就算是白發老人一時之間也有些想不明白卓君臨到底想幹什麽。不過以卓君臨以往的德性,眼下發生這樣的事情必然是另有所圖。偏偏眼下這種時候白發老人卻根本看不透的用意。


    這時候若是冐然發起攻擊,很有可能將會陷入更大的陷井之中。


    但這個時候若是再強行停止攻擊,這又讓白發老人一時之間實在開不了口。畢竟這件事情實在是自已與卓君臨之間的約定,要是這個時候自已下令退兵,又會折了自已的顏麵。眼下這種時候,白發老人一時之間也不由陷入了左右為難之間。


    “前輩,我們是否,,,,,,”


    “等等,容老夫再想想,,,,,,”


    白發老人臉色直接黑成了鍋底,眼眸之間卻不由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其實這個時候,白發老人知道應當發起攻擊,畢竟自已開口說出來的話絕不能反悔。可是白發老人知道卓君臨絕對不是一個會束手就擒的家夥,眼下越是看不到任何動靜的時候,也越是有可能在準備著什麽讓自已都無法承受的大招。


    就在白發老人和黑衣人猶豫不決的時候,卓君臨卻自盟軍大營之中出現。


    卓君臨身著白袍銀甲,卻是別有一番氣勢。


    眼下這個時候,隨著卓君臨的出現,盟軍的氣勢卻是漲到了極點。隨著卓君臨手中的長劍揮動之中,原本整齊劃一的軍陣立時變換陣型。僅僅數十息之間,盟軍軍陣之中卻是接連變換了兩種陣法。


    隨著軍陣變化之間,那陣中也是立時多出了一種肅殺之意。


    “前輩,恭候多時。”


    卓君臨仰天大笑:“那些詭異將士的戰力,晚輩早就大開眼界。今日晚輩布下一座軍陣,不知前輩可敢派兵前來破陣。”


    聲音高昂,說話間雖在大笑,可是那股淩厲之意卻是絲毫不加掩飾。


    “卓公子,你居然想要以這樣的戰場軍陣來阻擋這些大軍不成?”白發老人臉色稍黑:“要知道那些將士都是身經百戰的精銳,每一個都有著比尋常的戰力。眼下這種時候以這種軍陣戰法來阻擋大軍神威,豈不是自尋死路?”


    “前輩不妨試試。”


    卓君臨哈哈大笑:“晚輩本身就是膽大包天之徒,向來都喜歡冐險。不過現在即然已經布陣,晚輩多少也是想要試上一試。此陣尚未得名,還請前輩試之賜名。”


    “這,,,,,,”


    白發老人不由微微一愣。


    雖然現在白發老人的話說的強勢,可是卓君臨這陣法白發老人卻並沒有看出什麽玄妙。不過現在即然卓君臨已經將陣法擺到了明麵上來,那怕是白發老人也清楚這陣法肯定沒有表麵上看到的那麽簡單。加上卓君臨行事向來都是毫無良限,誰也不知道卓君臨這詭異戰陣之中有沒有其他不為人知的手段。


    這樣的事情,卓君臨絕對幹得出來。


    “卓公子,你真的以為,就憑你這區區戰陣,便有與這些大軍對戰的資格不成?就算是這陣法的確玄妙又能怎麽樣,在老夫的眼中也仍然隻是螻蟻的掙紮而已。眼下這種時候,你所有的陰謀詭計也都隻是徒勞而已,根本上不得台麵。”


    “是嗎?”


    卓君臨咧嘴一笑,眼眸之間卻是閃過一絲玩味:“那麽前輩現在盡管下令進攻便是,正好為晚輩的陣法試招。晚輩也好借著這千載難逢的大好時機,看看前輩的大軍到底有什麽手段。”


    那怕是在麵對白發老人這種級數的存在之時,卓君臨也是絲毫不懼。


    甚至,現在卓君臨是那樣的強勢和自信,,,,,,


    狐族大殿之中,大長老的臉色並不好看。


    雖然已經多年不問狐族之事,但是大長老的身份在狐族之中卻是極為特殊。縱然是大長沒有刻意表明自已的態度,可是狐族上下卻都沒有半點不同的聲音。就算是大長老讓狐族上下配合盟軍的時候,狐族上下也不曾說出過半句反對的言語。


    甚至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樣的自然而然,就仿佛所有的一切就是應當那樣,,,,,,


    就連狐祖也交出了自已的權力,絲毫沒有半分留戀。


    這麽多年以來,雖然大長老並沒有過問狐族上下的任何事情。可是大長老在狐族的影響力卻並沒有半點減少。甚至狐族上下對於大長老的信任程度,已經遠遠的超過了狐主和狐祖。現在狐主雖然一直未曾醒來,但如今有大長老的開口,狐族上下卻是前所未有的齊心。隻要大長老一句話,無論讓他們做什麽也都是願意的。


    那怕是大長老讓他們去死,他們也會毫無怨言。


    “大長老,金猿山主他在前線,,,,,,”


    “金猿山主所做的任何事情,都無需向老夫稟報。”大長老坐在輪椅上,眼眸之間極為平靜:“對於金猿山主,老夫相信他能處理好一切事情。眼下這種時候,我們需要相信自已的盟友,無論他們想要做什麽,我們都應當全力支持。”


    此時此刻,大長老的聲音很平靜,就似乎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一般。


    “可是大長老,那金猿山主曾經與狐族結下仇怨。”一位長老低聲道:“我們狐族死傷在金猿山主手裏的強者不計其數,如果真的要完全相信金猿山主,萬一要是金猿山主將我們當成棋子,到時候我們豈不是會十分被動?”


    “不會。”


    大長老一聲長歎:“對於這件事情,老夫心中已經早有打算。金猿山主若是真的隻有這點肚量,又如何能得到盟軍的尊重?曾經金猿山主與妖主之間也不死不休,最終不是仍然化敵為友?眼下這種時候,我們大家都有共同的敵人,老夫相信金猿山主絕對不會因小失大,更不會做出什麽不公的事情出來。”


    “可是,,,,,,”


    “難不成,你們還要質疑老夫不成?”


    “不敢?”


    說話的長老不由嚇了一跳,眼神之中也不由多出了一絲古怪神色。一直以來大長老無論任何時候都不曾動過半分怒氣。而且以大長老的身份和地位,大長老也無需用怒意來震壓他人。


    可是眼下這種時候,大長老明顯的已經動怒。


    “或許,你們並不知道金猿山主的真正身份,也不清楚那些詭異生靈的來曆,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想法。”大長老一聲長歎:“老夫曾經經曆過同樣的動亂,曾經是從那一場動亂之中僥幸存活下來的生靈。如今的情況比起曾經的情況還要可怕的多,所以老夫可以肯定,就算金猿山主真的有私心,也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對狐族做什麽。”


    那位長老臉色不由一變。


    對於大長老的曾經過往,狐族並沒有任何生靈知曉。


    如今這種時候,要是真的和大長老所說的情況一樣,那麽金猿山主到底又是什麽樣的來曆。那麽金猿山主現在所做的事情,豈不是和大長老曾經所做的一樣?


    這是不是說明,其實現在的情況大長老同樣心知肚明?


    “以狐族與各族之間的舊怨,讓大家精誠合作的確很難。”大長老一聲輕歎:“可是,如果雙方注定都隻能是死路一條的時候,那麽再多的心思其實都是沒有用的。金猿山主正是因為早已明白這一點,所以老夫才敢對他完全放心。甚至可以說,老夫相信無論在任何時候,金猿山主都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這,,,,,,”


    那位長老不由有些懵了,眼下這種時候,其實連他自已都不知道現在的這些話到底是什麽意思。雖然是在狐族大殿之中,可如果大長老是要透露這些消息的話,那也應當要將所有的狐族高層全部都召集到一起才行,為何卻偏偏隻對自已一人而言?


    然而,即然大長老這個時候如此開口,那麽必然有大長老這麽做的用意。


    “你一定在好奇,現在老夫為什麽這麽開口。”大長老一聲長歎:“現在前方金猿山主正在與敵軍對峙不下,狐族這個時候也應當有所表示才對。此時此刻,狐族可以適當的出麵,準備共同進退。”


    “這,,,,,,”


    那位長老不由再次嚇了一跳,對於大長老此時的言語,一時之間隻覺得不由有些頭痛了。如今雙方的戰事都還沒有進行,大長老卻讓狐族可以有所表示了,難不成是要在戰事之初,便有意要狐族下場開戰不成?


    可是,那位長老心中雖然擔心,但大長老的麵前卻不敢多說什麽。


    “當然,老夫的意思也應當轉告狐族的其他人。”大長老一聲長歎:“老夫之所以選擇你來處理這件事情,是因為一直以來,狐族那怕是有數場內鬥,你也從來都未曾參與其中。所以現在整個狐族之中,長老會裏麵也隻有你未曾得罪過任何人。”


    “這個,,,,,,”


    “此事,任重而道遠,那麽你準備好了嗎?”


    “大長老的信任,豈敢推脫。”那位長老一聲輕歎:“那怕是粉身碎骨,我也願意為狐族死而後已。這麽多年以來我雖然未曾對狐族有過建樹,但隻要狐族有需要的時候我也同樣不會推辭半分。那怕是有可能會背負罵名,我也在所不惜。”


    “如此,甚好。”


    大長老的眼眸之間帶著一絲欣慰,活到了大長老這樣的歲數,早已看盡了世間的所有一切。如今能得到這樣的迴答,其實從某此方麵來說已經算是值得。


    或許,從狐族選擇開始相信開始,就已經注定隻有這麽一條路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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