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中,一艘艘戰艦排著整齊的陣型,無聲無息地從一座座小島嶼身旁經過。


    雄壯地艦首,破開島嶼帶中稀薄的氣體和塵埃,燈火通明地艦橋,一艘接一艘連綿在一起,如同移動地燈海。旋轉炮塔地炮口在移動中保持著對敵艦的瞄準。雷達和通訊等裝置,還在無聲無息地動作。


    可是,戰鬥卻已經結束了。


    華夏第十九戰艦集群,筆直地穿越了已經停頓下來地交戰區域。‘清明’號戰列艦的官兵們,聚集在舷窗邊上,看著不遠處那一艘艘失魂落魄地米國戰艦,兀自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


    “漢弗雷被俘虜了?”許多崗位上沒有屏幕的戰士,在人群中鑽來鑽去。


    沒有人迴答他們。


    所有人,都隻是呆呆地看著窗外。


    焦急地戰士們四處尋找著能夠告訴自己答案的人。最終,他們抓住了一名目睹了全部經過的下士。


    下士在一片寂靜中,口沫橫飛地講述著。


    當聽到兩輛幾近神話的裁決,被一擁而上地悍軍機甲砍瓜切菜般地剁翻時。當聽到裁決在交手之前打出的燈光信號,最終換來了悍軍不屑地一句“傻逼!”時,這些錯過了這一精彩戰鬥地戰士們,已經完全傻了。


    他們和其他地同伴一樣,都伸長了脖子,往窗外看。


    一艘艘寂然無聲的米國戰艦,證實了這一切。


    “誰要酒?”靠近舷窗的過道上,一個胖胖地華夏士兵,傻乎乎地提著兩箱啤酒,高聲叫道。


    寂靜中,所有戰士,都迴過頭,一臉古怪地盯著他。


    “這個……”士兵奇怪地眨巴眨巴眼睛:“大家不慶祝一下?”


    話音還沒落下,他就被蜂擁的人潮給淹沒了!


    直到這一刻,經曆了好多次從地獄到天堂,再從天堂到地獄,已經精疲力竭渾身麻木的戰士們,才現,天堂的大門已經真正地敞開了!


    雷鳴般的歡唿聲響徹雲霄!


    戰士們擊掌相慶,互相擁抱。眼淚在一張張笑臉上流淌著。喜極而泣的不僅僅是感情豐富的女兵,還有一條條感慨萬千地漢子!


    許多沒有搶到酒的戰士,幹脆湧進了戰艦生活區。


    各種各樣的美酒,被滿滿地擺上了桌子。音樂震得桌上的杯子不住地顫抖。戰士們用粗壯地胳膊互相摟住同伴的肩膀,一邊蹦跳著,一邊放聲高歌。


    在他們中間,幾位女兵臉蛋紅撲撲的,和男兵一道跳著叫著,淚水在歌聲中肆意縱橫。


    還有什麽結果,比現在更完美?


    幾十分鍾之前,他們還在絕望中準備撤退。幾十分鍾後,他們卻成了這場戰役地勝利者。


    不用再考慮如何利用陣型的優勢,不用再去和敵人拚死一搏,甚至不用再開一槍一炮。勝利就這麽被那支破爛艦隊直接摘進了手中。


    歡唿聲中,這艘滿身傷痕地‘獨角獸’級的戰列艦,率先靠近了悍軍艦隊。


    窗外,一艘艘近在咫尺的破爛戰艦從眼前滑過。


    “全體集合!”


    戰艦集合燈飛快地旋轉起來。酒吧裏,休息艙裏,過道上的人群,從各個地方湧向了集合大廳。他們知道,那不是戰鬥集合。


    “向悍軍艦隊送信號,請求進入陣列!”


    站在指揮台上,艦長戴曉馬扣上了風紀扣,戴整了帽子。這麽多年來,這是這位向來隨意的上校,第一次如此整潔挺拔。


    “請求獲得許可,悍軍同意入列。”通訊兵大聲迴答。


    “左舵300刻,百分之一推力,反向推進器啟動。半身錯位。”戴曉馬的聲音,帶著難以抑製的激動:“送燈光信號!內容……悍軍萬歲!”


    ‘清明’號戰列艦,在悍軍官兵的注視下,緩緩進入陣列。


    戰艦巨大地電子信號燈,在一下一下地閃爍著。在她的帶領下,一艘接一艘華夏戰艦,打開了信號燈。片刻之後,整個大海,都是這整齊同步的燈光!


    “悍軍萬歲!”


    悍軍官兵們,被一股酥麻的電流,席卷了全身。


    他們甚至能清晰地看見,從眼前經過的華夏戰艦那一個個舷窗口,那艦橋巨大地落地窗前,筆直地站著一排排舉手敬禮的華夏士兵。


    第一艘戰列艦,在位於‘聖劍’號戰列艦左舷還有半個艦身地位置,停住了。


    “無與倫比!”一名前紅胡子海盜團的老海盜,呆呆地看著靜靜停在身旁地華夏戰艦,忽然間熱淚盈眶。


    “無與倫比!”一名蘇斯士兵,緊緊地攥著自己地拳頭,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激動。


    所有地悍軍戰士,都心馳神蕩地看著一艘又一艘華夏戰艦,都在進入陣列的時候,跟自己的戰艦保持了半個艦長的錯位。


    他們知道,這不是華夏航行員地失誤。這是這個時代的海洋戰士,表達敬意地方式!


    那意味著,無人可以比肩的功勳!


    ‘神諭’號地指揮台上,阿芙羅拉緩緩地坐了下來。


    在她身旁,是無數一躍而起,擊掌相慶的悍軍官兵。那如雷般地歡唿聲,直欲劃破整個大海!


    阿芙羅拉迴過頭,視線穿過歡唿地人群,投在了人群外地黃小蕾身上。她的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


    “他們贏了!”


    黃小蕾靜靜地站在舷窗邊,看著一艘艘閃爍著燈光信號向悍軍致敬地華夏第十九艦隊戰艦,心裏百味雜陳。


    身旁地華夏人、蘇斯人和自由港人,是如此地驕傲。他們在歡唿著,他們在跳躍著,他們的臉上是興奮的紅光,他們地眼睛裏是驕傲的淚光。


    匪夷所思地計劃,匪夷所思的戰鬥,匪夷所思的成功。


    還有誰比他們更有理由驕傲?還有誰能以一支b級艦隊地規模,介入十支a級艦隊戰鬥,並笑到最後?


    盡管這隻是一次偷襲,可是隻有由始至終見證了這一場戰役的人,才能了解這一次襲擊的偉大意義。


    這支小小的艦隊,開創了一個新的戰鬥紀元。


    他們的隱形技術,他們獨特的戰術,他們天才般地指揮官,他們無敵的機甲……


    他們的價值,比十支a級艦隊更高!


    他們以一次完美的偷襲橫空出世。用一名米國公爵和兩支米國皇家艦隊,完成了走上戰爭舞台的第一次亮相!


    這次偷襲,注定將載入史冊!


    輕輕地舒了一口氣,黃小蕾揉了揉因為長時間的緊張,而隱隱作痛地太陽穴。


    那個該死的方楚天,現在一定很得意吧……漢弗雷落在他的手裏……真是生不如死!


    方楚天那個混蛋,絕對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


    “親愛的……”


    當身穿米國上將軍服的漢弗雷,被押解著,一臉蒼白地跨出逃生艙,出現在段天道麵前的時候。段天道毛手毛腳地一把抱住漢弗雷的腦袋,狠狠親了一口。


    “命令你的艦隊投降吧!不然,老子爆你的菊!”段天道憨厚地擎出一根狼牙棒:“我說真的。”


    停機坪,鴉雀無聲。


    不少悍軍戰士張口結舌呆若木雞。好,就算老大的無恥已經見得夠多了,可是這狼牙棒是從哪裏弄來的?


    原本做好了準備,還想憑借占據數量優勢的艦隊談條件打心理戰的漢弗雷,搖晃了一下,隨即深吸一口氣,努力地維持著自己的鎮定,心底……卻是一陣巨大的悲哀。


    這個終於見麵的對手,在第一秒鍾,就擊中了他的要害。


    他是貴族,他從小受的教育,已經成了他人格的一個部分。他可以死,卻不能受到那樣的侮辱。


    在他麵前,這個親了他一腦門子口水的男人,晃悠著手中仿佛帶著血絲的狼牙棒。在他身後,是一排相貌猙獰,窮兇極惡的彪形大漢。


    這一切,已經足以讓他的防線瞬間崩潰。


    “我在你們的手上,他們不會主動進攻。”漢弗雷沒有再做無謂的抵抗,他知道,這一局,自己已經輸了。


    現在自己能爭取的,就是不要輸的太徹底而已。


    “他們還敢進攻?”方楚天的狼牙棒舞得虎虎生風,叫囂道:“讓他們來試試!”


    “雖然你俘虜了我,不過,在局麵上我們還占著優勢。”漢弗雷淡淡地道:“要麽,你殺了我,我們同歸於盡。要麽,我用十艘戰列艦,二十艘巡洋艦和四十艘驅逐艦做交換,我們退出東南海域。另外,我可以保證,有你們在一天,漢弗雷的艦隊,絕不踏足東南海域一步!”


    幾名悍軍參謀對視一眼,對漢弗雷不禁有些佩服。


    能夠在這樣的劣勢中保持這份冷靜就不簡單。而且,這個人,很敏銳分析了第十九艦隊和悍軍艦隊之間的關係,並提出了以悍軍目前的人員,能夠獲取的戰艦數量,作為交換條件。


    光是這瞬間的決斷,就無愧於他名將之名!


    畢竟若是真的殺了他,就將麵臨米國艦隊的瘋狂攻擊。當初在劣勢情況下,或許還願意利用陣型和地形的優勢,拚上一拚。可是,現在既然俘虜了漢弗雷,誰又能抵擋兵不血刃結束戰鬥,還能獲得那麽豐厚戰利品的誘惑?


    不過……


    段天道從來不是一般人,他早就是七班的水平了。


    “殺了你?”段天道把腦袋搖得飛快,臉蛋上的肉甩來甩去,蠻橫道:“老子不殺人,就喜歡爆你!”


    看吧,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


    漢弗雷被段天道這一記悶棒打得眼冒金星。見得人多了,可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而且,這段天道竟然還是一名華夏少將。他的身份榮譽,難道就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


    “趕緊的!”段天道用狼牙棒捅了捅漢弗雷:“叫你的艦隊立刻關閉動力艙。移交戰艦,我留幾艘運輸艦給你們,放你們迴去。”


    漢弗雷閉上了眼睛。


    若是自己那樣迴去,恐怕整個漢弗雷家族,都會遭遇滅頂之災。不說那些和漢弗雷家族有仇的貴族,單說帝國皇室,就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隻有真正了解那個人的人,才知道那個人的可怕。


    這樣的條件,就是殺了漢弗雷,再殺了他全家,他也沒辦法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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