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金護盾根本無法承受這種壓力,不停地向內側凹陷,旋即現出一個拳頭的形狀。


    沉重如山的壓力從護盾傳遞到殺狼的手臂上,再傳遞到他的全身,最後落在了他的雙腿上。


    這一刻,鐮刀殺狼全身的骨骼都在呻吟著、掙紮著,在巨大的壓力下顫抖、龜裂。


    他受了傷的左腿更是由於力量不足,出一連串的喀嚓聲,腿骨竟然居中斷裂!殺狼出一聲痛苦的號叫,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上。


    萬安若無其事地收迴血肉模糊、已經露出指骨的左拳,再一個前踏步,右肘飛出,再次砸在殺狼的盾牌上!他是段天道下屬中修道進展最快的,如今的力量進展一日千裏,不過他當然不知道自己之所以有如此可怕的進展,大部分原因是因為段天道曾經用血液給他療過傷。


    這一次,在盾牌凹陷的同時,更是傳來了一陣密集的骨碎聲,殺狼手一鬆,已完全變形的合金護盾咣當一聲掉落在地上,然後他全身一軟,就此癱倒在地,隻剩下最後喘息的力氣,而伴隨著每一下喘息,嘴邊就會湧出大片的血沫。


    可怕!


    這力量實在太可怕了!


    而這可怕的力量竟然隻是段天道一名不起眼的手下發出來的……


    殺狼這一瞬間也不知道自己是想哭還是想笑,段天道的手下都有如此實力,自己還傻乎乎的妄圖殺死段天道,這,這是個笑話麽?


    花如血還能站著,而且站得筆直。盡管她胸前的十字開口裂得更大,飽滿的胸膛上隻留下幾塊布片,堪堪遮掩住最緊要的部分,幾乎如殺狼所預期的那樣完全從衣服裏跳了出來,可惜,鐮刀殺狼現在雙眼隻能失神地望著夜空,沒有將這幅景象收在眼裏。哪怕他看得清清楚楚,也不會再有任何興奮的心思。


    死人是沒有欲望的。


    花如血向殺狼啐了一口,冷冷道:“就憑你也想上我?”


    萬安默默地轉過身,避免看到花如血胸前的風光,那是老大的女人,是不能被看的。


    剛一轉身,他寬大方正的臉龐上就猛然湧上一片鮮豔的潮紅,然後一口血霧噴了出來。


    鐮刀殺狼也是有多項格鬥能力的強者,更別說身體都是經過生化技術改造過的,整體實力比萬安勝出一籌,隻是一時大意,沒想到對手的實力有這麽強,才被萬安、花如血和馮大的合擊一舉擊倒。


    但他臨死前的反擊,也將萬安震成了重傷,花如血的血早已染透了半身,她還能夠站立著,純粹是因為意誌夠堅定而已。


    至於一直在外圍的馮大,他的作用絕不象看上去的那樣小。


    馮大的射擊精準無比,隻要殺狼稍有疏忽,就有可能被射成重傷。再強橫的肉體被再微弱的火力接二連三地直接轟擊也還是會受到傷害的,而鐮刀可並不以身軀的防禦力見長,黑兵特製自動步槍又以威力大、火力猛著稱,若是挨多了自動步槍的子彈,殺狼可能根本等不到花如血和萬安的攻擊。


    由始至終,殺狼一大半的心思都在防禦馮大的子彈,即使這樣,他還是被重創了左腿。


    噴出第一口血後,萬安惡狠狠地將第二口血生生咽下,然後望向了殺月那一方的戰場。


    在原定的計劃中,是由他們三個人迅速擊殺殺狼,段天道牽製殺月,然後萬安三人再加入段天道那邊的戰鬥,解決掉殺月。


    生死的關鍵,就在於速度。因為還有敵人還有一個援軍,誰也不知道這隻狡猾的家夥究竟躲藏在哪裏,也不知道那致命的狙擊彈會在何時飛來,飛向何人。


    萬安剛剛聚集起力氣,準備奔向下一個戰場時,卻愕然停步。


    段天道和殺月相距三米,背向而立。


    段天道的頭有些低垂,數公分長的黑色短發軟軟地垂落下來,隨著夜風慢慢飄舞。他的雙手也垂在身旁,鬆鬆地握著兩柄短刀,刀刃上鮮血匯聚成流,灑向地麵,也不清楚裏麵究竟是段天道的血多些,還是殺月的血多些。


    段天道和殺月之間的地麵上,滿溢著觸目驚心的紅色,這是鮮血鋪成的地毯。


    殺月昂挺胸,傲然挺立。


    她迴頭,想要看看段天道,但就是這麽一個微小而緩慢的動作,卻讓她渾身上下噴出十餘道血泉!殺月喉嚨間發出一陣含糊不清的嗚咽,充滿了不甘、憤怒和不解,然後緩緩栽倒。


    而段天道,仍然站立著。


    萬安愕然。


    與殺狼的血戰,即使從馮大開槍狙擊時算起,也還不到十秒。


    他本以為這場戰鬥是閃電般結束的,待迴過頭來,要去支援段天道時,卻現那邊的戰鬥早已結束。


    萬安根據多年戰場上的經驗,原本判斷這個時候段天道應該已陷入困境,而且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即使想要拖延戰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雖然有黑兵其他槍械高手的輔助,可是一旦段天道和殺月白刃相接,槍械就完全失去了作用。


    段天道這邊的戰局,的確迅速地結束,而且結束得比萬安預想的還要早。


    究竟發生了什麽?


    就在這個時候,段天道終於支持不住,慢慢地坐倒。


    萬安大步奔來,將段天道扶起,他這才發現,段天道全身上下幾乎布滿了細細的切口,許多切口還在不斷的滲出血珠。但是一接觸段天道的身體,萬安就明顯感覺到段天道的身體裏充滿了旺盛的生機,盡管受了重傷,卻沒有生命危險。而倒在地上的殺月,倒已是奄奄一息。


    這時馮大已經趕了過來,給段天道注射了一針兼具興奮和止血恢複功能的針劑,然後拍了拍萬安的肩,說:“想不通就別想了,在老大身上,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這個時候,注射過興奮劑的段天道哈哈大笑,說:“剛才我和她比的隻是誰出刀更快,誰更能挨刀而已,就象流氓打架……老過癮了!”


    馮大向萬安看了一眼,無奈地聳了聳肩,萬安臉上的表情也很精彩。


    象流氓打架一樣,沒有任何格鬥技巧,甚至談不上武器掌握,僅比出刀快、比能挨刀就可以放倒一個生化改造的高手……這個世界也未免太過奇怪了。


    在殺狼和殺月倒下後,戰事其實就已結束,兩人的子民全都失去了鬥誌,作鳥獸散。


    這些人一看就知道毫無目的性和組織性,經此一役隻怕以後拿鞭子抽都不敢再靠近南春和段天道,所以大家就任由他們跑了。


    隻是由始至終,殺豹都沒有出現過。


    在荒原上,已經搭起了一個帳篷,裏麵是便攜式的臨時醫院。


    段天道自己的傷也很嚴重,尤其殺月的飄刃上還有各種各樣的劇毒,他此時能把自己顧好就不錯了,當然沒有餘力來治療他人。


    他讓大家原地休整,自己卻潛入了黑夜之中,說是要給敵人留下一個深刻的教訓。


    直到這個時候,黑兵團隊中那名醫生的真正價值才體現出來。經過近一個小時的手術,花如血的傷勢終於穩定下來,並且不會在今後留下任何後遺症。其它受傷的黑兵成員也一一接受了治療。


    萬安的傷勢雖然也不輕,不過擁有段天道血液的他同樣恢複力出眾,晚點治療對他來說不算什麽,所以他將優先治療的機會讓給了其他人。


    馮大獨自站在荒原上,寒吹動了他微卷的頭。他那雙深灰色的眼睛注視著茫茫的黑夜,盡管根本看不到什麽。


    黑夜中亮起了一點忽明忽暗的火星,那是萬安在吸煙。點燃的煙頭在黑夜中顯得極為醒目,也許十幾公裏外都能看得見。


    馮大晃晃悠悠地走到萬安身旁,順著他的目光向黑夜中望去,當然什麽都沒看見,他隨手從萬安嘴上拿下了那半截煙,扔在地上,踩熄,說:“別忘了還有一個狙擊手沒有出現!你這個標靶也太明顯了點,我對他的槍法可沒什麽把握,萬一射偏打到我呢?”


    “那是個聰明的家夥,而且很愛惜自己的生命,他不敢開槍的。如果開槍,他怎麽逃得過你的追蹤?這種程度的狙擊手,你沒有問題。”


    馮大忽然歎了口氣,說:“這可難說得很,這個世界變化太快,我覺得自己的進步已經很快了,可是跟你一比,再看看老大……”他停頓了片刻:“老實說,看看你們,我有時候想死的心都有。”


    萬安聳了聳肩:“那你以後死的機會就多了,你就是把自己乘以十,也絕對追不上老大。”


    “沒錯!哈哈!誰也追不上我!”


    這個時候,從黑暗中出現了一個身影,那是段天道。


    他在簡單地注射了幾針後,就帶了工具和藥品,拖著殺狼和殺月向荒原深處走去,說是要給敵人們留下一段難以忘卻的記憶。


    殺狼已經死了,但殺月還活著,她的傷勢再嚴重,也還隻是肉體的傷害,如果治療得當,還有治愈甚至是完全複原的希望,但段天道就是不殺死她,偏說留著有用。


    馮大和萬安本來是想幫忙的,但段天道拒絕了一切協助和參觀,堅持要獨自一人去做這些事。


    凡是看過段天道傷勢的人,都難以相信他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能行動自如,而且還可以拖動兩個沉重的身體。但是段天道行,嗯,因為他根本就是個變態。


    馮大看著兩手空空的段天道,忍不住心裏就泛起了嘀咕。


    殺月雖然血腥殘暴,但總歸好歹是個美女。


    段老大該不會是一個人偷偷摸摸把她拎到一邊,然後把她給辦了吧?


    受了這麽重的傷,還能做這麽劇烈的運動……


    段老大……


    果然就是個變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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