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晉呆住,因為他想起一個理論,那就是人的潛意識是會自主保留許多深刻的記憶的,而這些記憶平日裏根本想不起來,隻會通過潛意識能夠影響的夢境來呈現,例如人還在母親子宮裏時感受。而小鉞所說這個夢,不正像是她正在被母親生產出來的過程嗎?那個加油的聲音十有八九就是婦產科醫生的夢境化了。


    仔細看看女孩兒的臉龐,標準的亞洲黃色人種,而且麵部線條柔和,不是餅臉,沒有高顴骨,也不是眯眯眼,除了不像令人作嘔的棒子之外,哪個國家都有可能。


    “先生,我是不是華夏人很重要嗎?”見蕭晉一直盯著自己的臉看,小鉞就開口問。


    蕭晉搖頭:“你是不是華夏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來自哪裏!如果你能想起來自己故鄉的話,我們就可以嚐試著找找你和小戟的家人呀!”


    小鉞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不需要,我的家人在譚公館和囚龍村。”


    蕭晉微笑:“這是你的私事,當然要由你來決定,不過,如果你哪天再做夢聽清楚了為你加油的語種,一定要告訴我。就這樣,去酒店休息吧,不用在樓下等我。”


    說完,他便下車進了公寓樓。小鉞發動引擎,卻沒有馬上離開,坐在那兒發呆了很久很久。


    “啊啊啊!小姑奶奶,好好的你怎麽又咬人啊?快鬆口,真的很疼耶!”


    公寓內,洗漱完的田新桐剛進被窩,就被一雙大手給弄得氣喘籲籲,她想擋擋不住,身體又一陣陣的酥麻,眼看馬上就要迷失,借著最後一絲清明張嘴咬住蕭晉的肩膀,這才讓那貨老實下來。


    “哼!臭流氓,都跟你說了有事要和你講了,再不老實,姑奶奶就咬下你一塊肉來!”


    蕭晉委屈極了:“你說你的,我摸我的,反正耳朵又沒占著,能聽見不就行了嘛!”


    “廢話!你那樣……我能說得出來嗎?”


    “嘿嘿嘿!”蕭晉腆著臉將姑娘抱進懷裏,壞壞地笑:“桐桐,你看咱倆一個被窩睡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是不是該給我了?每次都隻能碰不能吃,很難受的。”


    “那你以後別來找我,不就不會難受了?”


    “這可是你說的。”


    田新桐立馬就怒了,揪住他身上的軟肉就是一陣猛掐。“臭流氓,大混蛋!你和我在一起就是為了那個嗎?那我偏不給你,永遠都不給你!”


    “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嘻嘻哈哈的讓女孩兒發泄了一會兒,蕭晉就重新擁抱住她,“說吧,有什麽事情要跟我談?”


    田新桐張了張嘴,突然表情躊躇起來,囁嚅道:“先說好,你聽了不能生氣。”


    蕭晉眉毛高高挑起:“啥意思啊?你給我戴綠帽子了?”


    “討厭!”女孩兒哭笑不得,“你就不能正經一會兒嗎?”


    “我很正經呀!隻要你沒給我戴綠帽子,不管發生什麽,我都不會生你的氣。”


    “呐!說話算數,不準反悔!”抓住他的話頭,田新桐立刻就道,“我申請調入市局刑偵支隊了。”


    蕭晉表情一僵:“伯父同意?”


    “一開始他不同意,但後來我說服他了。”


    蕭晉沉默,臉色也一點點沉了下來。田新桐忐忑極了,用力抓住他的手,可憐巴巴地說:“你答應了的,不能生氣。”


    歎息一聲,蕭晉吻了吻她的額頭:“傻丫頭,我心愛的姑娘擁有一顆正直勇敢的心,我驕傲還來不及呢,怎麽可能會生你的氣?”


    田新桐不信:“那你的臉為什麽這麽難看啊?”


    “姑娘,你不能太強人所難,我為你的決定感到驕傲,不代表我希望看到你那麽做,更不代表我不會擔心你。事實上,比起做刑警,我寧願你是一個懶惰拜金、除了花我的錢什麽都不會傻女人。”


    女孩兒低下頭:“這麽說,我那麽做讓你不開心了?”


    “當然沒有,你是一個自由人,有權利自己決定自己要想的生活,我作為一名十分不合格的男朋友,要是連給予你無條件的支持都做不到,那可就真沒臉和你睡一個被窩了。”


    也不知是感動還是心酸,田新桐眼眶紅了,把臉埋進他的頸窩,甕聲甕氣的說:“臭流氓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但是,做刑警是我從小到大的夢想,你就讓我任性這一迴,好不好?”


    “你是任性這一迴嗎?認識都一年多了,我到現在可都還沒見過你的‘原始完整體’呢。姑娘,做人要厚道,不能太過分呀!”


    田新桐想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原始完整體”指的是什麽,小拳頭攥起來剛想打他,忽然臉紅了起來,咬著嘴唇猶豫良久,然後用比蚊子哼哼還要小的聲音道:“那……那說好了,隻能看……”


    啪!蕭晉已經坐起身並摁開了燈,兩隻眼睛嗖嗖的往外冒綠光,要是再把舌頭伸出來,活脫脫一餓極了的哈士奇。


    田新桐被他給逗樂了,羞澀的心情倒是輕了一些,罵他一句臭德性,掀開被子下床,雙手揪著睡衣衣領好半天,才顫抖著去解第一顆紐扣。


    其實,一起睡了那麽多次,對於這姑娘的身體,蕭晉已經非常的熟悉了,隻是以前不管是眼、口、還是手,都隻有局部,還沒有一次性欣賞過她完全不著片縷的美麗,此時此刻會有多麽激動,也就可想而知了。


    隨著第二顆紐扣被解開,看見自己睡衣領口呈現出的那一片雪白,田新桐的手越發顫抖了,臉也燙的厲害,很想就這麽反悔,可驕傲的性子又不允許她在蕭晉麵前食言,所以隻能用力咬著嘴唇,把腦袋垂到最低不去看他。


    不知過了多久,最後一片布料也掉在地毯上,女孩兒雙臂遮擋著自己最重要的三個地方,姿勢恰好最能彰顯出她經常鍛煉而來的完美線條。


    她的肌膚在燈光下泛起瑩潤的光芒,仿佛一尊白玉雕像,又好似剛剛浮出海麵的阿芙洛狄忒,美的令人心顫。


    蕭晉已經屏住了唿吸,目光驚豔且貪婪的黏在女孩兒身上,心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欲,隻覺得能夠見到並擁有如此的美麗,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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