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突然跑來耍寶,你能有什麽好消息?”田新桐捂住胸口,紅著臉瞪了他一眼,便轉身迴臥室披了件睡袍。


    “你看你,都這個點兒了,你還穿衣服幹嘛?待會兒睡覺又得脫,怪麻煩的,來來來,你身上這件睡裙真好看,以前都沒見過,讓哥好好欣賞一下。”


    蕭晉嘿嘿壞笑著上前去抓,嚇得女孩兒哇哇叫著就跑,跑了幾步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迴頭一瞅,才發現那貨已經跟著進了臥室,還把房門給關上了。


    “臭流氓你……你要幹什麽?”田新桐慌了,拽著睡袍的衣襟戒備道,“警告你別胡來,我可是真的會生氣的。”


    “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很傷人啊?”蕭晉無語的搖搖頭,繞過她往床上一躺,說:“放心!說了給你時間考慮就不會逼你,我隻是不想今晚再睡沙發罷了。”


    知道這家夥的信用還算堅挺,田新桐聞言就放下心來,但還是噘著嘴道:“不行!你不睡沙發,難道要我去睡嗎?”


    蕭晉一臉無辜的拍了拍身旁,意思很明顯:空餘的地方還很大。


    女孩兒氣的一陣哭笑不得,但也知道自己拿他沒辦法,猶豫良久,隻能繞到床的另一側,嗔罵道:“大壞蛋,最討厭……啊!”


    沒罵完,蕭晉一伸手就將她給撈進了懷裏,抱著說:“好了好了,就這樣,我保證不亂來,乖乖聽我說話。”


    對於和他親密接觸,田新桐其實一點都不討厭,隻是擔心自己會在他的溫柔之中迷失。


    要不要做情人,這對於每一個有操守的女人都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人生抉擇,她希望能在絕對清醒的狀態下去思考這件事。


    “你呀!總是這個樣子,就不怕惹我不開心麽?”她不輕不重的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那你有不開心麽?”


    “我……不知道,但是有一點點害怕。”


    “真是個傻丫頭。”蕭晉吻吻她的額頭,笑著道,“你這樣說就等於是在鼓勵我繼續維持、甚至增加與你的親密度,因為你的害怕正說明了我的這種行為在起作用,站在我的角度上來講,當然希望你越早堅持不住越好。”


    “那我呢?”女孩兒抬起臉,神色委屈,“我隻是將來不想後悔而已,你連這點選擇的餘地都不給我麽?”


    “又胡思亂想了不是?我是什麽人?你給我開條口子,我就敢豁出一個大洞來,若是真不給你選擇的餘地,信不信你這會兒估計都已經拿著驗孕棒找我哭了。”


    “討厭!”輕輕打他一下,田新桐又把臉貼在他的胸口,幽幽地說:“其實我心裏也很清楚,喜歡上你這樣的大壞蛋,注定不會有太多轉圜的空間,但我想盡量理智和獨立的來完成對你我未來的思考。臭流氓,你答應我,好不好?”


    “我不是早就答應你了嗎?不過,話說迴來,你確定自己對這件事可以保持理智麽?”


    女孩兒苦澀一笑,擁著他閉上眼,說:“要把幸福寄托在一個不會娶我的男人身上,總得做點什麽,給自己的心一個交代吧?!”


    對此,蕭晉無話可說。歸根結底,田新桐都是一個有獨立意識的人,不是封建時代或者網絡小說中那種毫無地位的花瓶附庸,愛情從來都不應該成為一個人的全部,無論她想要做什麽、怎麽做,都是她的權力。


    不知過了多久,女孩兒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又開口道:“好了,聊正事兒,你進門時說的好消息和更好的消息分別是什麽?”


    “好消息是晁玉山死了。”蕭晉直接講了出來。


    田新桐大吃一驚,抬頭看他:“你……你幹的?”


    “嗯,雖然不是我親手殺的,但卻是我下的命令,所以嚴格來講,算是我幹的。”


    “你……”女孩兒急了,支起上身,淩亂的睡裙裏風光無限,“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啊?”


    蕭晉目不轉睛的盯著,咽口口水說:“最近網絡上關於玉顏金肌霜的風波你知道吧?!晁玉山就是幕後推手之一。”


    田新桐聞言皺起眉:“就算是這樣,也可以搜集他的犯罪證據,然後交由司法處理呀,以你國安的身份,要讓他受到製裁一點都不難,為什麽一定要殺了他?”


    “因為我想吞掉他家的產業、以及晁氏傳承數百年的那些藥方。”


    女孩兒怎麽都沒想到會得到這麽一個“謀財害命”的答案,心裏既傷心又失望,沉默良久,坐起來低著頭說:“晁玉山雖然可惡,但畢竟也算是一條人命,對不起,我是警察,實在做不到對這種事熟視無睹,你……你還是走吧!


    天亮後我會去找父親,把這件事如實的告訴他。”


    蕭晉笑了,從後麵擁住她問:“親愛的田大警官,你這是要讓我跑路麽?”


    “不然你還要我怎樣?”田新桐猛地推開他,流著眼淚大聲道,“我不想親手抓你,又不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你告訴我,我該怎麽辦?”


    蕭晉一看玩兒大了,慌忙拉住女孩兒的手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逗你玩,桐桐你別生氣。”


    女孩兒一呆,緊接著目光就變得驚喜起來:“你沒殺人?”


    “殺是殺了,但不是你想的那樣,這麽說吧!晁玉山的死,是經過我們國安高層同意了的。”蕭晉撓著頭解釋道,“你應該明白,國安做事和你們警察不同,他們的信條裏麵永遠都是國家和集體的利益第一,天知道法律會被排在第幾的位置。”


    蕭晉不是謀財害命,維持住了田新桐心目中的那個好人形象,這讓她很開心,可與此同時,晁玉山又確實在沒有經過審判的情況下被殺了,這又嚴重的違背了當初她考入警校時的理想和誓言。


    她不是那種不知變通的聖母白蓮花,隻是單純的不希望自己所愛的男人沾染上絲毫瑕疵,張了張嘴,一時間卻不知道是該欣慰,還是該繼續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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