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群臣都呆了,當著皇帝的麵,罵皇帝親弟是畜牲,更直接罵皇帝是狗皇帝、是畜牲,這人怎麽敢的?群臣迅速低下頭,他們知道風暴馬上來了!


    果不其然,一聲“大膽!”傳來,無比的怒意充斥大殿,皇威赫赫,壓在每個人心頭,但那楚州使者挺著腰板,毫不畏懼。


    元景帝指著楚州使者,怒喝道:“禁軍何在?還不與朕拿下此人!”


    立即有數十禁軍從殿外衝進,將楚州使者拿下。


    楚州使者被擒住後,仍一臉嘲諷地看著元景帝:“狗皇帝,你的好日子不多了,就算你今天殺了我,也會有更多人看清你的麵目,終有一天,伱會和鎮北王那畜牲一樣!狗皇帝……”


    聽到這些話,元景帝更是暴怒:“將他拖下去,給朕千刀萬剮,千刀萬剮!”


    被拖走時,楚州使者還在不停咒罵,元景帝臉沉如霜,雙目射出懾人的寒光,似欲擇人而噬,即使楚州使者已被拖走,他心中的怒氣依舊難減,氣得從龍椅上站起,來迴走了數步,衝群臣怒吼道:“朕要誅他九族,誅他九族!”


    群臣低頭,無一敢說話,哪怕是魏淵,也不願在此時直麵暴怒的元景帝。


    過了會兒,元景帝表麵的怒氣收斂,坐迴到龍椅,隻見他麵無表情,冷漠道:“從這等狂悖之徒可見,楚州上下盡是逆臣賊子,楚州布政使鄭興懷罪無可赦……”


    群臣心中一驚,皇帝這是要對整個楚州發難?


    實際上,元景帝確實還在憤怒,兩世為帝,從未有人敢這般直唿他是狗皇帝、是畜牲,但作為一名成熟的皇帝,他早已從憤怒中清醒。


    他意識到楚州使者對他的辱罵是個機會,能讓他名正言順將楚州城數十萬百姓送去給他那具分身陪葬。


    元景帝心底殺意洶湧,他那具分身都被毀了,楚州城憑什麽還存在,楚州城那數十萬賤民憑什麽還活著?應該給他分身殉葬,陪他分身一起去死!


    而且,這楚州來的賤民還敢辱罵他,既然這麽想死,那就讓楚州城所有人一起去死好了!


    暴怒下的元景帝下旨調集大軍向楚州進發,平叛討逆,至於誰是叛逆,自然是整個楚州上下。


    楚州布政使鄭興懷期望的朝廷大軍來了,不過是以他沒想到的原因,來的目的也非他所想。


    與此同時,喬裝打扮的許七安等人離楚州城已不遠,正在一處林中暫時歇腳,突然,許七安感到地書震動,有天地會成員在發消息。


    他借口如廁,脫離了其他人,找到一僻靜之所拿出地書碎片,一看是一號發來的消息,消息的內容讓許七安一震:楚州使者當朝咒罵皇帝,皇帝將派大軍往楚州平叛討逆,請迅速通知楚州布政使!


    短短一句話蘊含了驚人的內容。


    楚州派的使者到了京城,還在朝堂上公然咒罵皇帝,惹得皇帝派大軍往楚州平叛討逆?平誰的叛,討誰的逆?


    許七安眼睛一眯,以他對元景帝的了解,恐怕其是將整個楚州上下都作為叛逆,這是要大開殺戒,殺得人頭滾滾啊。


    許七安迅速向一號發去消息,仔細詢問相關情況,等看完一號給出的詳細迴複,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那位楚州使者真乃猛士,敢在封建皇權背景下,罵皇帝是狗皇帝、畜牲!


    但這事也大發了,公然侮辱皇權,這不是把刀遞到皇帝手裏?


    那楚州使者猛是猛,卻也是個不長腦的,就沒想過他的作為會給楚州帶來多大禍患?


    元景帝本就因鎮北王死在楚州有氣,現在又碰上這種事,不借機把楚州人殺斷種才有鬼!


    依靠楚州現今的力量,根本不可能阻擋朝廷大軍,除非是消息裏曾出現在楚州城阻止鎮北王屠城的那位出手……


    可是,那位疑似是超品之上的絕頂強者!


    許七安名中帶有一“安”字,此時卻也感到不安,超品已是傳說,超品之上豈不是傳說中的傳說?


    那等存在會不會看出他的特別,發現他穿越者的身份,而後做出於他不利的事?


    於理性而言,他此時不應去楚州,不趟這灘渾水,甚至遠離楚州,離那等存在越遠越好,可於感性而言,他又不願見到楚州被殺得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思索了會兒,許七安還是決定去楚州,盡他所能阻止這一切發生,他聳了聳肩,輕聲自語道:“被發現就發現吧,我就不信那位再強,還能殺到地球去不成?”


    許七安等人進了楚州城,盡管經曆過屠殺,但屠殺開始沒多久就由於徐遷終止,城內大多百姓都活了下來,除了守城的士卒,楚州城與過去幾乎沒多少變化。


    進城後,許七安正好奇地打量城中的一切,由於地域位置不同,楚州城內的事物與大奉京城有很大區別,讓許七安看得新奇不已,暗自琢磨今晚是否要出去聽個曲。


    不要誤會,他不是要去嫖,而是進行單純的藝術鑒賞,比較下北方的曲和和京城的曲長短優劣?


    突然,許七安聽到有人在吟詩,初時沒太為意,甚至還在心裏誇讚“這詩吟的不錯,將詩裏蘊含的俠氣殺意表露了出來”。


    可猛地反應過來,許七安看向吟誦聲傳來的方向,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因為那吟誦的是……詩仙李白的《俠客行》!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這是一首不該出現在這世界的詩,現在卻堂而皇之出現在了這,還被人吟誦出來,是誰將它帶來的?這世上還有跟他一樣的穿越者?


    他在京城文抄過不少地球的詩,那些詩已被傳揚開,那人如果是穿越者老鄉,隻要聽到那些詩,肯定明白他也是穿越者。


    那人為何沒去京城找他?是有所忌憚,還是另有打算?


    如果是他,也不會明目張膽地去見一位穿越者老鄉。


    畢竟人心隔肚皮,即使是老鄉,也未必能和睦共存,甚至可能正因為是穿越者老鄉,反而會謀害性命。


    但這人暴露出這首詩,又為了什麽?


    是故意在向他表明自己的存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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