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裏，邱老師從來沒有見到謝文淵和謝晉兄弟兩人。
他依舊在公社當著老師，因為偶爾會帶著虎子去學校，虎子和林清雨漸漸地熟悉起來了。
虎子很喜歡和林清雨玩，喊林清雨漂亮姐姐，林清雨也不嫌棄虎子是個傻子，經常給他好吃的，還會陪他玩一些遊戲。
不過，虎子雖然癡傻，個子還有各方麵的發育都是成年人的，他喜歡林清雨，把她當姐姐，表達喜歡，就想抱一下林清雨。
可是這一抱，問題就大了。
其他人看到了，流言流語的就傳出來了，對林清雨老師的名聲也確實不好。
而且，一旦虎子真的有了那方麵的需求，他又喜歡林清雨，即便他不懂男女之情，那也是個危險分子。
所以，在夢裏，出現這個問題後，邱老師就不再帶著虎子去學校了，也專門去林清雨家裏，給他們道歉。
林清雨和她的家人都原諒了他，表示並不在意，隻是囑咐他多多注意。
他不再讓虎子接觸林清雨後，虎子有些不高興，但也確實不再去找林清雨玩了。
就這麽平安無事的又過去了半年多，過完暑假，到了九月又要開學了。
因為開學，他也變的忙碌起來，沒辦法一直在家裏陪著虎子，他妻子也要下地幹農活，也無法一直看著虎子，白天都讓他在家裏自己玩。
而且，他的上級董大民一直在催他，讓他快點收集新的情報，還過來威脅他。
那時他的心情很鬱悶，自己在屋裏想事情，也就沒有注意虎子晚上跑了出去。
等虎子迴來後，滿手的鮮血，嘴裏一直喊著漂亮姐姐死了，漂亮姐姐死了。
隔著一層夢境，邱老師都能感受到他當時巨大的惶恐和絕望。
他的第一反應是虎子把林清雨給殺了！
他妻子也是這個反應，倆人都覺得天要塌了。
可是，等他們仔細地問過虎子，虎子說不是他。
他沒有傷害漂亮姐姐，是壞伯伯，他看見了，他想追上去打壞伯伯，可壞伯伯跑了。
邱老師這才知道，殺人的是董大民。
他沒有殺掉虎子，肯定是要用虎子來頂罪，虎子是個傻子，可他有力氣，甚至有‘動機’無意中殺掉林清雨。
而且，他的話沒有人聽，他的手上和衣服上都是鮮血，他還碰了林清雨的屍身。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他一定是殺害林清雨的人。
他不能看著虎子被冤枉地抓起來，虎子被抓，他的間諜身份也會暴露。
所以，他和妻子商議了一下，就決定帶著虎子立刻離開這裏，先躲起來。
他還要去找董大民，問個清楚，弄明白真相。
他們收拾了一下東西，連夜離開了，他一直有偽裝的證件和介紹信，連夜到了縣城，住進了招待所裏。
安頓好虎子和妻子，他就去找董大民，去質問他真相。
董大民承認是他殺了林清雨，原因也很簡單，他當時離開時，發現林清雨就在他們家附近，她懷疑林清雨有偷聽到他們的談話。
可是，邱老師覺得他就是見色起意，根本不認為林清雨會大晚上的跑他們家這邊來。
倆人說著說著，就打了起來，他打不過董大民，被他幹趴在地上。
最後，倆人協商，董大民掩護他們離開，躲得遠遠的，暫停間諜行動。
邱老師透過夢境，也能感覺到自己的壓抑，絕望，憤怒，掙紮，還有想要殺掉董大民的衝動。
在夢裏，邱老師想到林清雨平日裏對他和虎子的善意，經過了一夜的掙紮，實在是過不了自己那一關，就決定讓虎子和妻子離開，他去自首加舉報董大民。
他是罪人，他之前出賣國家情報，但那些情報他都有處理過，都是無關痛癢的，他還能騙自己的良心接受這些。
可是，現在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還是那麽善良那麽年輕的林清雨老師。
若是他就這麽逃了，邱老師覺得自己這輩子可能都沒法閉上眼睡覺了。
他剩下的良心不準許他這麽逃掉！
然而，董大民嘴上說著要安排他們一家離開，可實際上，他根本就不打算送他們走，而是要把他們騙到一個無人的地方，給槍殺了。
槍響那一刻，邱老師猛然睜開了眼睛。
他瞪著眼睛，唿哧唿哧地喘氣，臉上還帶著濃濃的驚恐和憤怒。
“邱老師，你都昏睡一天多了，終於醒了，這是做噩夢了？”
這時，林清雨的聲音在一旁響起來。
邱老師猛的扭頭看向她，瞳孔一縮，隨即臉上露出巨大的慶幸之色，忍不住脫口而出，
“林老師你沒事就好。”
林清雨聞言，疑惑地眨眨眼，笑著道，“邱老師，有事的是你啊，我當然沒事了。”
邱老師神色恍惚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了前因後果。
他再次慶幸，慶幸自己吃老鼠藥沒有死掉！
否則，太便宜董大民那個畜牲了！
就在這時，謝晉也從外麵走了進來，他看著床上的邱老師說道，
“邱老師醒了就好。虎子和文淵在外麵玩呢，虎子很擔心你，嬸子也剛走，迴家給你抱被子去了。”
“我，我沒事了，我可以迴家。”邱老師說著，就要起身。
“邱老師，你還是在這裏躺著吧，一會兒還得輸液呢。”
謝晉將他重新按迴去，“想迴家，至少等打完針再說。”
邱老師躺在床上不動了，盯著謝晉一直看，眼神裏充滿了疑惑不解。
為什麽這次有謝老師出現在這裏。
為什麽夢裏沒有？林老師也沒有訂婚，死的時候還是單身呢。
隻是個噩夢吧……
他何必在意那麽多。
邱老師腦子裏亂糟糟的，想這麽勸自己，可又覺得那不是一場簡單的噩夢。
“邱老師這是怎麽了？不認識我了？”謝晉看他一直盯著自己看，便笑著問道。
邱老師搖搖頭，“認識。”
“邱老師好像做噩夢了，一醒來就說看見我沒出事太好了。”林清雨在一旁開口說道，
“邱老師做的噩夢聽起來還和我有關係，邱老師能說說你做的噩夢嗎？
在你的夢裏，我是被誰殺了？我其實也做過一個類似的噩夢，在玉米地被人殺了，可我看不到兇手。”
邱老師聽了林清雨的話，比自己做噩夢還要震驚呢。
“你，你……林老師也做過這樣的噩夢？”邱老師震驚地問。
“對的。”林清雨認真點頭，輕聲說道，“我覺得很真實，很可怕，夢裏我被殺後，家裏人都要瘋了。”
“對不起，對不起。”邱老師聞言，滿臉愧疚，立刻衝她道歉。
“邱老師認識兇手？”謝晉也緊跟著低聲問。
“是董大民。”邱老師恨聲說道，還帶著強烈的情緒。
可是，他說完又覺得把夢裏的事情當真很可笑，明明現實和夢境很不一樣。
林清雨眉頭皺了起來，她那天也見董大民了，但沒有什麽特殊的感覺，也沒覺得害怕什麽的。
這或許和她沒有見過兇手有關。
“邱老師，你能不能把夢裏的事情詳細給我們說說，不要覺得荒誕，我們都願意相信。”
謝晉又一臉認真地衝他說道。
“對，邱老師拜托你了，我們想知道你都夢到了什麽。”林清雨也誠心說道。
邱老師本來就覺得愧對林清雨，聽她也這麽說，便把夢裏的事情都講了講。
林清雨和謝晉倆人聽的臉色都很難看。
聽到邱老師一家最後也被董大民槍殺後，謝晉倒是不意外，從邱老師選擇逃開，結局就注定了。
不是被抓，就是被殺。
在夢裏，董大民第一時間放走虎子，而不是直接殺了他，也或許是知道邱老師一定會選擇逃，便想把邱老師他們都釣過來，一起殺掉。
“若我的夢是一種啟示，那我之前還想著要自殺，讓董大民放過虎子，就太天真了。”
邱老師開口說道，
“謝老師，我願意配合你們，隻要能將董大民繩之以法，怎麽樣都可以。”
謝晉沉著臉點點頭，“好！不過你先顧好身體吧。董大民那邊，我們會先控製住的。”
說完，謝晉出去了一趟，把謝文淵和虎子喊了進來。
“爸爸，疼不疼？”虎子跑進來，看到爸爸醒了，立刻高興地笑了，跑床邊問他。
“爸爸不疼了。”邱老師搖搖頭，愧疚地看著虎子，“對不住，爸爸一時間糊塗做錯了事情，嚇到你了吧。”
虎子搖搖頭，又點點頭，手舞足蹈地比劃著說道，“爸爸變的像虎子吐白沫，好嚇人，有哥哥在，不怕。”
邱老師又看向旁邊的謝文淵，衝他說謝謝。
“你更應該謝謝賣老鼠藥的人，就因為他賣的老鼠藥不合格，你才沒死。”
謝文淵瞪著他，一臉無語地埋汰，
“你可真是腦子有病，病的不輕，還沒事呢，自己先把自己給毒死了，沒見過你這麽急著找死的。”
邱老師被謝文淵給罵的抬不起頭來，臉上也火辣辣的，自己被罵也活該。
“你們先陪著邱老師吧，我現在就去趟縣城。”謝晉說道，“先把董大民給抓起來，不能讓他給跑了。”
“那你小心啊。”林清雨囑咐他。
“放心吧。”謝晉抓起她的手親了下，“我要讓他嚐嚐一些古老的東西。”
在刑罰方麵，他們古人絕對比現代人的花樣多，也有不少隱蔽的法子，讓人嚐到痛不欲生的滋味。
林清雨重重點頭，狠狠地說，“使勁盤他！”
謝晉不禁笑了，“好！聽我家卿卿的。”
-
謝晉騎著自行車到了鎮子上，在等公共汽車的時候，不禁想到現在是晚上，他想趕往縣城，好像就隻有騎自行車，還不如騎馬呢他覺得。
這交通和通訊係統，還不如他晚年的大趙呢。
還好比較幸運，這次沒等太久，公共汽車就來了，謝晉扛著自行車上的公共汽車，人家也確實讓，因為車上人也不多，自行車完全放得下。
而且，自行車多金貴啊，它確實也配在車上有一席之地。
一路到了縣城，謝晉又扛著自行車下來了，然後騎著自行車一路加速去了組織部門。
找到他的上級領導，說了邱老師和董大民的問題，上級也很重視，當即表示支持謝晉先把董大民抓捕起來。
“董大民這種老特務，警覺性肯定很高的，我先去縣電影院找他，要是大張旗鼓地去抓人，很可能會讓他跑了。”
“也行，那你小心一點，他很可能隨身持槍。”上級開口說道。
“我知道。”謝晉開口道，他也沒有托大，找上級要了個防彈衣穿到棉襖裏麵了。
大冬天的，穿的厚，也不會看得出來。
等謝晉準備好了，天早就黑了，到了晚上六點多，正好是電影院最火爆的時候。
來看電影的人非常多，電影院門口賣香煙賣瓜子的人也不少。
謝晉走到售票處那裏，就說是董大民的親戚，要找他免費看電影。
售票員，……
就沒見過要求看免費電影還這麽理直氣壯的。
“大姐，董師傅在不在啊？就說我是杏花村的謝晉，幫我喊一下唄。”謝晉又衝售票員大姐催促道。
售票員大姐翻了個白眼，衝他吼了一聲，“叫什麽叫，我在這售票呢，怎麽幫你喊人，你自己上裏麵喊去，電影票不能少啊！”
最後，懾於售票大姐的雌威，謝晉還是買了一張電影票。
進到電影院裏，謝晉就去後台找董大民。
“董師傅，你上次說要請我們看免費電影，我們就來了，可在外麵也沒法進來找你啊，我們最後還是買了電影票。”
謝晉一邊說著，一邊掏出電影票給董大民看。
“哎喲，那這事怪我，要不下次你隨便找個進來的人喊我一聲，我就出去接你們了。”
董大民立刻一拍大腿，一臉歉意地開口說道。
“也行吧。”謝晉說著走向他，從兜裏一邊掏東西一邊說道，“董師傅，我給你帶來一個好玩意。”
“什麽啊？”董大民伸長脖子看他的手裏。
謝晉快如閃電地到他身後，勒住他的脖子，將他給製住了，然後笑著衝他說，
“要你命的好玩意。”
董大民，“！！！”
他依舊在公社當著老師，因為偶爾會帶著虎子去學校，虎子和林清雨漸漸地熟悉起來了。
虎子很喜歡和林清雨玩，喊林清雨漂亮姐姐，林清雨也不嫌棄虎子是個傻子，經常給他好吃的，還會陪他玩一些遊戲。
不過，虎子雖然癡傻，個子還有各方麵的發育都是成年人的，他喜歡林清雨，把她當姐姐，表達喜歡，就想抱一下林清雨。
可是這一抱，問題就大了。
其他人看到了，流言流語的就傳出來了，對林清雨老師的名聲也確實不好。
而且，一旦虎子真的有了那方麵的需求，他又喜歡林清雨，即便他不懂男女之情，那也是個危險分子。
所以，在夢裏，出現這個問題後，邱老師就不再帶著虎子去學校了，也專門去林清雨家裏，給他們道歉。
林清雨和她的家人都原諒了他，表示並不在意，隻是囑咐他多多注意。
他不再讓虎子接觸林清雨後，虎子有些不高興，但也確實不再去找林清雨玩了。
就這麽平安無事的又過去了半年多，過完暑假，到了九月又要開學了。
因為開學，他也變的忙碌起來，沒辦法一直在家裏陪著虎子，他妻子也要下地幹農活，也無法一直看著虎子，白天都讓他在家裏自己玩。
而且，他的上級董大民一直在催他，讓他快點收集新的情報，還過來威脅他。
那時他的心情很鬱悶，自己在屋裏想事情，也就沒有注意虎子晚上跑了出去。
等虎子迴來後，滿手的鮮血，嘴裏一直喊著漂亮姐姐死了，漂亮姐姐死了。
隔著一層夢境，邱老師都能感受到他當時巨大的惶恐和絕望。
他的第一反應是虎子把林清雨給殺了！
他妻子也是這個反應，倆人都覺得天要塌了。
可是，等他們仔細地問過虎子，虎子說不是他。
他沒有傷害漂亮姐姐，是壞伯伯，他看見了，他想追上去打壞伯伯，可壞伯伯跑了。
邱老師這才知道，殺人的是董大民。
他沒有殺掉虎子，肯定是要用虎子來頂罪，虎子是個傻子，可他有力氣，甚至有‘動機’無意中殺掉林清雨。
而且，他的話沒有人聽，他的手上和衣服上都是鮮血，他還碰了林清雨的屍身。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他一定是殺害林清雨的人。
他不能看著虎子被冤枉地抓起來，虎子被抓，他的間諜身份也會暴露。
所以，他和妻子商議了一下，就決定帶著虎子立刻離開這裏，先躲起來。
他還要去找董大民，問個清楚，弄明白真相。
他們收拾了一下東西，連夜離開了，他一直有偽裝的證件和介紹信，連夜到了縣城，住進了招待所裏。
安頓好虎子和妻子，他就去找董大民，去質問他真相。
董大民承認是他殺了林清雨，原因也很簡單，他當時離開時，發現林清雨就在他們家附近，她懷疑林清雨有偷聽到他們的談話。
可是，邱老師覺得他就是見色起意，根本不認為林清雨會大晚上的跑他們家這邊來。
倆人說著說著，就打了起來，他打不過董大民，被他幹趴在地上。
最後，倆人協商，董大民掩護他們離開，躲得遠遠的，暫停間諜行動。
邱老師透過夢境，也能感覺到自己的壓抑，絕望，憤怒，掙紮，還有想要殺掉董大民的衝動。
在夢裏，邱老師想到林清雨平日裏對他和虎子的善意，經過了一夜的掙紮，實在是過不了自己那一關，就決定讓虎子和妻子離開，他去自首加舉報董大民。
他是罪人，他之前出賣國家情報，但那些情報他都有處理過，都是無關痛癢的，他還能騙自己的良心接受這些。
可是，現在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還是那麽善良那麽年輕的林清雨老師。
若是他就這麽逃了，邱老師覺得自己這輩子可能都沒法閉上眼睡覺了。
他剩下的良心不準許他這麽逃掉！
然而，董大民嘴上說著要安排他們一家離開，可實際上，他根本就不打算送他們走，而是要把他們騙到一個無人的地方，給槍殺了。
槍響那一刻，邱老師猛然睜開了眼睛。
他瞪著眼睛，唿哧唿哧地喘氣，臉上還帶著濃濃的驚恐和憤怒。
“邱老師，你都昏睡一天多了，終於醒了，這是做噩夢了？”
這時，林清雨的聲音在一旁響起來。
邱老師猛的扭頭看向她，瞳孔一縮，隨即臉上露出巨大的慶幸之色，忍不住脫口而出，
“林老師你沒事就好。”
林清雨聞言，疑惑地眨眨眼，笑著道，“邱老師，有事的是你啊，我當然沒事了。”
邱老師神色恍惚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了前因後果。
他再次慶幸，慶幸自己吃老鼠藥沒有死掉！
否則，太便宜董大民那個畜牲了！
就在這時，謝晉也從外麵走了進來，他看著床上的邱老師說道，
“邱老師醒了就好。虎子和文淵在外麵玩呢，虎子很擔心你，嬸子也剛走，迴家給你抱被子去了。”
“我，我沒事了，我可以迴家。”邱老師說著，就要起身。
“邱老師，你還是在這裏躺著吧，一會兒還得輸液呢。”
謝晉將他重新按迴去，“想迴家，至少等打完針再說。”
邱老師躺在床上不動了，盯著謝晉一直看，眼神裏充滿了疑惑不解。
為什麽這次有謝老師出現在這裏。
為什麽夢裏沒有？林老師也沒有訂婚，死的時候還是單身呢。
隻是個噩夢吧……
他何必在意那麽多。
邱老師腦子裏亂糟糟的，想這麽勸自己，可又覺得那不是一場簡單的噩夢。
“邱老師這是怎麽了？不認識我了？”謝晉看他一直盯著自己看，便笑著問道。
邱老師搖搖頭，“認識。”
“邱老師好像做噩夢了，一醒來就說看見我沒出事太好了。”林清雨在一旁開口說道，
“邱老師做的噩夢聽起來還和我有關係，邱老師能說說你做的噩夢嗎？
在你的夢裏，我是被誰殺了？我其實也做過一個類似的噩夢，在玉米地被人殺了，可我看不到兇手。”
邱老師聽了林清雨的話，比自己做噩夢還要震驚呢。
“你，你……林老師也做過這樣的噩夢？”邱老師震驚地問。
“對的。”林清雨認真點頭，輕聲說道，“我覺得很真實，很可怕，夢裏我被殺後，家裏人都要瘋了。”
“對不起，對不起。”邱老師聞言，滿臉愧疚，立刻衝她道歉。
“邱老師認識兇手？”謝晉也緊跟著低聲問。
“是董大民。”邱老師恨聲說道，還帶著強烈的情緒。
可是，他說完又覺得把夢裏的事情當真很可笑，明明現實和夢境很不一樣。
林清雨眉頭皺了起來，她那天也見董大民了，但沒有什麽特殊的感覺，也沒覺得害怕什麽的。
這或許和她沒有見過兇手有關。
“邱老師，你能不能把夢裏的事情詳細給我們說說，不要覺得荒誕，我們都願意相信。”
謝晉又一臉認真地衝他說道。
“對，邱老師拜托你了，我們想知道你都夢到了什麽。”林清雨也誠心說道。
邱老師本來就覺得愧對林清雨，聽她也這麽說，便把夢裏的事情都講了講。
林清雨和謝晉倆人聽的臉色都很難看。
聽到邱老師一家最後也被董大民槍殺後，謝晉倒是不意外，從邱老師選擇逃開，結局就注定了。
不是被抓，就是被殺。
在夢裏，董大民第一時間放走虎子，而不是直接殺了他，也或許是知道邱老師一定會選擇逃，便想把邱老師他們都釣過來，一起殺掉。
“若我的夢是一種啟示，那我之前還想著要自殺，讓董大民放過虎子，就太天真了。”
邱老師開口說道，
“謝老師，我願意配合你們，隻要能將董大民繩之以法，怎麽樣都可以。”
謝晉沉著臉點點頭，“好！不過你先顧好身體吧。董大民那邊，我們會先控製住的。”
說完，謝晉出去了一趟，把謝文淵和虎子喊了進來。
“爸爸，疼不疼？”虎子跑進來，看到爸爸醒了，立刻高興地笑了，跑床邊問他。
“爸爸不疼了。”邱老師搖搖頭，愧疚地看著虎子，“對不住，爸爸一時間糊塗做錯了事情，嚇到你了吧。”
虎子搖搖頭，又點點頭，手舞足蹈地比劃著說道，“爸爸變的像虎子吐白沫，好嚇人，有哥哥在，不怕。”
邱老師又看向旁邊的謝文淵，衝他說謝謝。
“你更應該謝謝賣老鼠藥的人，就因為他賣的老鼠藥不合格，你才沒死。”
謝文淵瞪著他，一臉無語地埋汰，
“你可真是腦子有病，病的不輕，還沒事呢，自己先把自己給毒死了，沒見過你這麽急著找死的。”
邱老師被謝文淵給罵的抬不起頭來，臉上也火辣辣的，自己被罵也活該。
“你們先陪著邱老師吧，我現在就去趟縣城。”謝晉說道，“先把董大民給抓起來，不能讓他給跑了。”
“那你小心啊。”林清雨囑咐他。
“放心吧。”謝晉抓起她的手親了下，“我要讓他嚐嚐一些古老的東西。”
在刑罰方麵，他們古人絕對比現代人的花樣多，也有不少隱蔽的法子，讓人嚐到痛不欲生的滋味。
林清雨重重點頭，狠狠地說，“使勁盤他！”
謝晉不禁笑了，“好！聽我家卿卿的。”
-
謝晉騎著自行車到了鎮子上，在等公共汽車的時候，不禁想到現在是晚上，他想趕往縣城，好像就隻有騎自行車，還不如騎馬呢他覺得。
這交通和通訊係統，還不如他晚年的大趙呢。
還好比較幸運，這次沒等太久，公共汽車就來了，謝晉扛著自行車上的公共汽車，人家也確實讓，因為車上人也不多，自行車完全放得下。
而且，自行車多金貴啊，它確實也配在車上有一席之地。
一路到了縣城，謝晉又扛著自行車下來了，然後騎著自行車一路加速去了組織部門。
找到他的上級領導，說了邱老師和董大民的問題，上級也很重視，當即表示支持謝晉先把董大民抓捕起來。
“董大民這種老特務，警覺性肯定很高的，我先去縣電影院找他，要是大張旗鼓地去抓人，很可能會讓他跑了。”
“也行，那你小心一點，他很可能隨身持槍。”上級開口說道。
“我知道。”謝晉開口道，他也沒有托大，找上級要了個防彈衣穿到棉襖裏麵了。
大冬天的，穿的厚，也不會看得出來。
等謝晉準備好了，天早就黑了，到了晚上六點多，正好是電影院最火爆的時候。
來看電影的人非常多，電影院門口賣香煙賣瓜子的人也不少。
謝晉走到售票處那裏，就說是董大民的親戚，要找他免費看電影。
售票員，……
就沒見過要求看免費電影還這麽理直氣壯的。
“大姐，董師傅在不在啊？就說我是杏花村的謝晉，幫我喊一下唄。”謝晉又衝售票員大姐催促道。
售票員大姐翻了個白眼，衝他吼了一聲，“叫什麽叫，我在這售票呢，怎麽幫你喊人，你自己上裏麵喊去，電影票不能少啊！”
最後，懾於售票大姐的雌威，謝晉還是買了一張電影票。
進到電影院裏，謝晉就去後台找董大民。
“董師傅，你上次說要請我們看免費電影，我們就來了，可在外麵也沒法進來找你啊，我們最後還是買了電影票。”
謝晉一邊說著，一邊掏出電影票給董大民看。
“哎喲，那這事怪我，要不下次你隨便找個進來的人喊我一聲，我就出去接你們了。”
董大民立刻一拍大腿，一臉歉意地開口說道。
“也行吧。”謝晉說著走向他，從兜裏一邊掏東西一邊說道，“董師傅，我給你帶來一個好玩意。”
“什麽啊？”董大民伸長脖子看他的手裏。
謝晉快如閃電地到他身後，勒住他的脖子，將他給製住了，然後笑著衝他說，
“要你命的好玩意。”
董大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