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把這段話說給了黃坤聽了。黃坤正在猶豫,怎麽迴去給徐雲風交差。女人還以為是黃坤不信,就把領口拉開,黃坤看見女人的鎖骨下,皮膚跟燙傷了一樣,看著害怕。


    黃坤不敢多看,連忙告辭。


    黃坤從磨盤村出來,坐車到了九碼頭,找到淩雲網吧,果然徐雲風坐在電腦前,叼著煙,打遊戲打的聚精會神。等了好久,才敢拍徐雲風的肩膀。


    徐雲風這次倒是不責怪黃坤打擾他,就伸手要東西。黃坤把螟蛉給了師父。徐雲風把螟蛉放迴貼身口袋,仍舊抬著手。


    黃坤就說:“你要的陰陽四辯骷髏,已經被魏瞎子的徒弟送給了巫山的鍾端公。”然後把魏瞎子大徒弟的話轉述了一遍。


    “麻辣隔壁的!”徐雲風破口大罵起來,“怎麽又是這個鍾家。”


    “很厲害嗎?”


    “犁頭巫家你說厲害不厲害。”徐雲風說,“能做這個事情的,也隻有他們鍾家,王八這個東西,也不早點去要,讓鍾家搶了先。”


    “按照時間算,”黃坤謹慎的說,“那時候王師伯還沒有拜趙先生為師。”


    “那他媽的就是趙一二缺心眼。”徐雲風恨恨的說,不過聲音小了一點。


    黃坤偷偷吐了一下舌頭,這個王鯤鵬叫師父是瘋子,還真的沒叫錯,連長輩都一樣的罵,他說別人缺心眼,看來缺心眼的明明是他自己。


    黃坤還是輕聲說:“我們去巫山找鍾家人要迴來不久行了嗎?”


    “你以為我不知道啊。”瘋子恨恨的說:“可是老子早就把他們鍾家人得罪了,他們被我修理過。。。。。。不過。。。。。。。”


    黃坤看師父徐雲風也對這個什麽鍾家很忌憚,心裏也在打鼓。


    “雖然我當年把鍾家的老大弄的半死,”瘋子突然詭異的笑起來,“但是他們現在應該不記得我了。”


    黃坤明白,師父徐雲風什麽關於記憶的事情,自己不能問,但是他自個是可以說的,至於什麽時候說,什麽時候不說,就看他的心情好壞了。幹脆就不問,等著師父告訴自己。


    果然徐雲風要黃坤到網吧的吧台,把帳結了。然後帶著黃坤去九碼頭的水陸客運站去買飛翼船的船票,可是大半夜的那裏有賣票的,隻能第二天再來買船票去巫山。


    走出來後,瘋子樂嗬了一會,對黃坤說起了往事,“當年我和王八,還有方濁。。。。。。”


    “方濁是什麽人?”黃坤看瘋子的心情好,連忙把自個疑問給問了。


    “是個牛鼻子道士,”瘋子又說,“還是個女孩,嗨,不知道她做了研究所的領導,過得怎麽樣?”


    “是王師伯以前做過的那個研究所嗎?”


    “那還能有那個研究所!”瘋子撇著嘴說,“她和王八都是給老嚴老嚴跑腿的,老嚴不是個什麽好人,可是他們兩人把老嚴當領導。”


    “哦,”黃坤說,“原來是這樣。”心裏想著,看來師父嘴裏的方濁一定是不一般的人,能夠和接王鯤鵬的空缺,身份地位一定很厲害,而且王鯤鵬要布置七星陣法,都要去北京找這個人來幫忙。


    於是兩人分手,約好了明天早上上船。


    黃坤迴到學校寢室,早早的睡了,一天下來,聽說了這麽多厲害人物的事跡,想到自己也參與其中,畢竟心裏卻很激動,一時半會睡不著。


    第二天早上黃坤醒得晚了,一看時間不早,連忙打車去了九碼頭。沒想到開船的時間要到了,徐雲風還沒蹤影。黃坤想了一下,連忙跑到淩雲網吧,看見師父果然在打遊戲,眼睛通紅,麵色蒼白,一看就是熬了通宵包夜。


    這人完全就是什麽都不操心嘛,黃坤越發質疑王鯤鵬到底是個什麽意思了,明明自己從打撈鐵板的時候,就看見王鯤鵬和申德旭都十分的緊張,可是找來了這個瘋子師父,從見麵到現在,都是一副吊兒郎當,什麽都不當迴事的模樣。哪有三十出頭了,跟自己的同學一樣,天天泡在網吧裏打遊戲的道理。


    徐雲風看見黃坤來了,手忙腳亂擺弄鼠標和鍵盤,嘴裏嚷嚷著:“等會啊,等我把這個怪物打了,爆了裝備再說啊。”


    黃坤這一等,就等了半個多小時,總算是看到師父爆了一個亡魂之盾,算是不錯的裝備了。瘋子嘴巴都笑歪了,樂嗬嗬的退出服務器。這次不讓黃坤幫他付錢,自己結賬走人。


    兩人又到了九碼頭的水陸客運站,早上的船已經開了,但是下午還有一趟。兩人買了票,徐雲風說時間還早,就又要去網吧玩遊戲。


    黃坤心想,你老先生去玩遊戲,不又是十幾個小時不肯下來啊,死活求著不讓師父去網吧。總算是在候船廳裏安分下來了。


    黃坤坐著無聊,就問:“師父,巫山的鍾家到底什麽來頭啊?”


    徐雲風的心情不錯,就慢悠悠的說:“犁頭巫家,當年鍾義方是個人物,你也聽我們說過了,他當年跟你的爺爺,還有辰州寨的魏永柒,放蠱的苗家禾篾女,還有孛星家族姓孫的老爺子,和張天然一起打過日本人。不過後來呢,張天然要逆天,跟孫老爺子鬧翻,幫忙的其他幾個家族就站隊表態,魏家苗家不願意攙和,兩不相幫,該幹嘛幹嘛,走了。可是鍾義方被張天然糊弄,鐵了心跟著張天然打下手,所以鍾家就跟了張天然。但是詭道的一個老前輩不答應,留了一手對付張天然,在關鍵的時候,張天然的命運掌握在三個人的手上。”


    “我爺爺和他的兩個弟弟。”黃坤一算當時參加石牌陰戰的人頭,心裏就懂了。


    “對頭。”徐雲風說,“你知道你爺爺站那邊嗎?”


    黃坤的頭嗡的一聲就大了。


    “王八還囑咐我不要告訴你,”徐雲風不屑的說,“我非要說給你聽。”


    “我爺爺站在張天然這邊?”黃坤已經明白了。


    “你爺爺支持張天然,”徐雲風繼續說道,“但是你爺爺的弟弟黃鐵焰不答應。”


    “但是當時應該還有一個黃家的人,”黃坤點頭,“黃蓮清,我爺爺的堂弟,他支持黃鐵焰而不是我爺爺,所以最後,我爺爺丟了族長的位置,被趕出了家門。”


    “你覺得很冤枉是不是?”徐雲風問黃坤。


    “當然啊。”


    “一點都不冤,”徐雲風說,“當時鬧得厲害,黃鐵焰因為這件事情死了,他可是你爺爺的親弟弟。你爺爺是很愧疚,自己主動離家出走了,黃家沒人主持大局,黃蓮清十幾歲獨自支撐的黃家。”


    黃坤腦門汗涔涔的,現在更加明白,自己並不是陰差陽錯卷入到這個事情中來。而是早就命中注定。


    “給你爺爺爭口氣吧。”從黃坤見到徐雲風開始,就沒見他這麽正經過,“幫他洗刷恥辱,當時黃家三兄弟正在爭吵,局勢緊張的時候,是鍾義方突然發難,出手弄死了黃鐵焰。你爺爺當時就後悔了,可是已經鑄下大錯。”


    “這是五十多年前的事情,”黃坤說,“你又是這麽得罪了鍾家。”


    “我去過三峽的古道,”徐雲風輕鬆的說,“鍾家的幾個門人在下麵攔路,被我收拾了。”


    “你這麽厲害,”黃坤問,“為什麽不自己去,帶著我幹嘛。”


    “因為我要讓所有人知道,是你,黃鬆柏的孫子找迴了這個場子。”徐雲風說,“這本來是王八的意思,沒想到因為陰陽四辯骷髏的事情,要提前做了。”


    “我對付了鍾家,會怎麽樣?”黃坤追問。


    “黃蓮清一輩子不能出四川,”徐雲風說,“他也找過鍾家報仇,可是鍾家人鬥不過他,就跑到湖北境內,你也知道巫山和湖北隻隔了一條小河。黃蓮清沒辦法,一輩子報不了仇。他死了,鍾家就又遷迴巫山,反正也近。黃溪本事比不上黃蓮清,鍾家就無所顧忌了。”


    “所以我對付了鍾家,”黃坤已經全部明白,“就是給黃鐵焰報了仇。”


    “你就順理成章的迴到秀山,接管黃家。”徐雲風說,“王八第一次看到你,就把這些計劃想好了。”


    “我當黃家的族長,到底能幹什麽?”


    “你傻逼啊,”徐雲風笑起來,“王八布的七星陣,搖光的位子,就是要你們黃家人來鎮著。”


    “一個星位需要多少人?”


    “你們黃家所有人。”徐雲風一個字一個字的慢慢說,“黃家全部的術士,所以你必須要做黃家的族長。”


    “你們其實可以找黃溪幫忙,”這是黃家的事情,跟黃坤休戚相關,“為什麽要找我?”


    “因為你身上有避水符。”徐雲風解釋,“黃鬆柏從黃家帶走的東西,已經給你了。所以你才是真正繼承黃家法術的傳人,黃溪隻能做你的跟班!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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