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朕要再看看,這個劉玉兒,下一步究竟會怎麽走。”


    “剛剛,阿加紮娜的部落,也已經來信了,說是他們那邊的十個部落,正在騷擾,蠢蠢欲動。”


    “不時就能看見他們的斥候過來刺探消息。”


    趙亥充滿深意地說道:“朕若是想要收迴太原郡。”


    “那麽,這就不僅僅是朕跟劉玉兒之間的事情,中間,還要摻雜著許多的其他利益關係。”


    “這些關係,會讓局麵變得更為複雜。”


    阿鎮聞言,鄭重地點了點頭,也不再冒失的發言。


    ……


    中午午膳完畢以後,趙亥這才來到黨穎王平日裏辦公休息的住處。


    黨穎王結結實實挨了一百下軍杖,就是個鐵人,現在也不能下地走路。


    體弱的甚至當場就要被打死,所以,趙亥來的時候,他正趴在書房的遢上,由自己的夫人梁氏,在給他上藥。


    看見趙亥來了,所有的下人全部下跪,給趙亥行禮。


    黨穎王也掙紮著想要爬起來,給趙亥行禮。


    但是卻被趙亥按下了,趙亥坐到他的床頭說道:“你既已受傷在身,看見了朕,就不必行禮了。”


    聞言,趙旦蒼白的臉上,多了一抹觸動。


    “謝過皇兄了。”


    隨後,他目光看向自己房間裏的家人還有手下們。


    “所有人,都下去。”


    “陛下現在找本王有要事要談,無幹人等退下。”


    一屋子的人,便先後退走。


    趙亥深深地看了一眼剛剛離去的梁氏的背影。


    先前,他進來的時候,可一點都沒有從對方的臉上看到半點疼惜和觸動。


    有的隻是平靜的神色,給黨穎王上藥如同澆花。


    用貌合神離這四個字來形容她,再貼切不過了。


    對此事,趙亥深深地感到自責。


    如果真的是因為自己,造成了三個人一輩子的痛苦的話。


    那麽,他的確會感到心痛。


    “皇弟,剛才,朕是在氣頭上,打你一百軍杖,你不要記怪。”


    聞言,趙旦像是沒有想到趙亥居然會這麽說,臉色有些詫異。


    “皇兄,臣弟犯了這麽大的錯,皇兄你沒有殺了臣弟,就已經是法外開恩了。”


    “臣弟怎麽敢記恨陛下?”


    “況且,陛下若是不罰臣弟,如何能夠服的了朝廷當中的大臣還有軍隊將領?”


    他說的話,都是發自肺腑,看不出來絲毫的偽裝橙色。


    這讓趙亥,心中感到更加疑惑了。


    他既然表現出來的這麽真誠,為何做出來的事,卻是像極了反賊?


    他到底是真的失誤了,還是故意要這麽做,然後演戲給自己看的?


    沉默一陣子,趙亥坐在他床頭,思考了良久,還是決定跟他說開。


    “皇弟,你我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我們之間,不該有什麽太大的隔閡。”


    “現在大哥問你,你究竟是否怨恨朕?”


    趙旦聞言,目光一陣閃爍,“皇兄,您這話,又是如何說起?”


    “臣弟怎麽會怨恨陛下?”


    趙亥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道:“朕可以向你保證。”


    “有什麽話,你盡管說出來,朕半分都不會怪罪於你,更不會記恨你。”


    “今天,這個地方,就隻是我們親兄弟說話,沒有什麽皇帝,更沒有什麽壓迫。”


    聞言,黨穎王臉色一變,看向趙亥,“皇兄,您是在懷疑,我有謀逆之心?”


    趙亥搖頭,“不。”


    “朕一早的時候,就看出來,你絕不會是那樣的人。”


    聞言,趙旦說道:“既然如此,皇兄,何來此問?”


    趙亥沉吟了片刻,忽然開口,“朕知道,你過去,有一位青梅竹馬,跟你兩小無猜,一同長大。”


    聞言,黨穎王的神色,極速變化起來,仿佛在變臉一般。


    他雙眉緊緊地擰在了一起,仿佛被提起了什麽傷心事一般。


    趙亥見狀,當即也是歎了一口氣。


    他知道,恐怕,自己猜得完全沒有錯。


    那個已經故去的女人,始終都還對黨穎王保持著如此之大的影響力,以至於他到現在都還無法釋懷。


    氣氛一度陷入了死寂當中。


    屋子內,很久很久,都沒有人再開口說話。


    沉默了幾乎半刻的時間,趙亥這才開口,“朕問你,她的死,是否跟朕當初為你指婚有關係?”


    趙旦沉默,眼神之中,有死一般的寂然。


    目光當中,悲傷溢於言表。


    趙亥第一次看到,這個年輕硬朗,軍功非凡的的王爺,臉上流露出這樣古怪的表情。


    ……


    兩個時辰以後。


    趙亥的馬車,駛出了王府。


    馬車之上,還坐著另外一個人,這個人就是黨穎王。


    兩人來到了一處幽靜的院落當中。


    這個地方,剛剛好在一個小山丘之上。


    山丘的背後,就是一座打掃幹淨的墓碑。


    跟前都是一些新鮮的貢品。


    趙亥站在墓前,黨穎王跟他並肩而立。


    一陣風吹來,吹到黨穎王的臉上,將他額前的發絲,吹得輕輕飄動。


    “這就是瓔珞的墓。”黨穎王的臉上,憂傷濃得化不開。


    “她已經死了,許多年了。”


    說起這件事,仿佛總能夠勾起他內心當中無限的痛苦。


    趙亥聞言,看了他一眼,歎了一口氣。


    而後,趙亥竟然自降身份,手持三炷香,上前去鞠躬而後插在了墓前。


    上完香以後,趙亥這才退迴到了黨穎王的身邊。


    “朕不知道你們是一對有情人,隻考慮了利益,是朕的錯。”


    “不。”趙旦情緒有些激動地說道。


    “皇兄,她的死,跟你無關。”


    “瓔珞的性子太烈,沒有人能夠說服她度過內心的心劫。”


    “她的氣性太大,所以,最終才會落到這個下場上來。”


    他抬頭看天,唿出一口濁氣,整個人仿佛也蒼老了好幾分。


    很難從一個風華正茂的親王的身上,看到這個人如此老成而落寞的表情。


    “若是我怪皇兄,從一開始,便不會帶皇兄過來了。”


    “皇兄,你也不必多想。”


    “當初,沒有人會想到瓔珞會去自殺。”


    “這件事,要怪,也隻能怪她脾氣太倔,性格太烈,我們的命不好而已。”


    趙亥側頭,看著他那暗淡的臉色。


    真的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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