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朱宏說道:“大元朝對我有著天大的恩情,即便是畜生也知道感恩。你父親確實讓我敬佩,我對玄風也是有著感情的,但......各為其主,隻能夠說遇到你們的時間太遲了。”


    各為其主...好一個各為其主。


    風淩天有些黯然,如此忠誠之人,試問誰不想要,隻可惜不是自己的人,隻能夠殺之。


    身為一國之君的他,麵對人才自然是愛惜的,可這人才是別人的話,那隻能夠毀滅了。


    朱宏又將視角看向了蕭葉,他迴想這一年的經曆,也不知道是什麽地方露出了破綻,導致一敗塗地。


    蕭葉看出了對方的疑慮,笑道:“想知道你到底是哪裏露出的破綻了嗎?說起來還是你自己自找的,他日因,今日果,這可是你自己種下的惡果,如今已經成熟了,那你自己就必須得吃下去。”


    這時,侯笑笑走上前來,美眸當中帶著仇恨,憤怒,已經些許的興奮。看著眼前的女子,那眼神,那神情,那容貌,他終於想起來了,道:“你就是那個時候,逃掉的小女孩。”


    朱宏想起了當初的侯笑笑的父母。


    當年他發現了一枚極為珍貴的魔水晶,這是一種如同植物一樣一般生長的的特殊天地寶物。每百年一個階段,他發現的時候已經有一百九十多年的年份了,用不了幾年就可以提升一個檔次,價格飛升。


    本想著等二百年以後再收取的,但不曾想被侯笑笑的父親捷足先登了。


    一路調查侯笑笑的父母,發現二人是煉器師,而且還是極為頂級的一種。便收取了招攬之心,但無奈二人隻想閑雲野鶴,並不像問足世事,讓朱宏誤會,他又不是大元朝的人,與其讓這兩個人被玄風朝招攬,倒不如現在就毀滅。卻不曾想,竟給今日的自己,帶來了殺生之禍。


    “想不到你從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了,城府之深,真讓我想不到啊......”朱宏已然知道破綻出現在哪了,恐怖的是蕭葉竟然從一年前就已經開始布局了,這一切明明就是這麽的破綻百出,但就仿佛是上天在幫助他一樣,自己竟毫無察覺。


    “看樣子你還記得我...”侯笑笑笑的有些淒慘,迴想起了當時父母慘死的樣子,拿出那流螢星,道:“就為了這麽一個東西,你們動起了貪念。我父母不問世事,可你們依舊不由分說,為了你那所謂的各為其主,將我父母殘忍殺害,你不覺得,你連畜生都不如嗎!”


    “說這麽多又有什麽用,你父母已經死了。你不是想報仇嗎,來!殺了我,我就在這任由你殺,反正你父母也不會活過來了。”朱宏殘喘的狂笑,反正他自己也活不下去了,倒不如狠狠的惡心對方一把。


    “你……!”被說到傷心事的侯笑笑,眼眸中,掀起了波瀾的瑩瑩淚水,淚水如甘露般的順著眼角流落下來,身軀顫抖,咬緊牙齒,趔趄一瞬。


    蕭葉扶住了她,站在朱宏的身邊,道:“你想死,可你曾經要殺我,你覺得我會讓你死的這麽容易嗎?”


    蕭葉淡淡的說著,語氣中似乎包含了最恐怖的悲鳴之氣,言語就如同噩耗的厲鬼在嘶吼,讓人感到絕望。


    “你要做什麽?”朱宏還沒有多說什麽,蕭葉就在他的身上幾處位置點了幾下,道:“明明都受了這麽重的傷了,說話還這麽的有氣,可見也不怎麽的疼啊。我也看過一些醫書,人的身體上有著許多致痛的穴位,可以將感覺放大數倍,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還沒等朱宏反應一下,頓時,那胸口的窟窿傳來了極為極大的疼痛感,瞬間便傳遍了全身上下。如同萬蟻食心,不斷的撕咬著自己每一寸的血肉,骨頭。原本無法動彈的身軀,此刻開始了不斷的抽搐,表情也變動極為的猙獰。


    “嘶啊啊……”縱使是朱宏,也忍不住的大聲吼叫,可見這痛感有多麽強烈:“你,你對我做了什麽?”


    “別著急,不過是點了你的幾處穴位,放大了你身體感官接觸的感覺,接下來才是重點。”蕭葉似笑非笑的說道,在他的手指上,幻化出了一根根靈力化作的細小長針,長針紮在了朱宏的額頭:“看你的樣子有些萎靡啊,精神狀態也不好,現在感覺清醒多了吧?免得你等下睡了過去,現在就好多了。”


    朱宏隻覺得,原本那已經快要睡過去的感覺,頓時來了精神,似乎嗑藥了一樣。身上有著用不完的力氣,但傷勢的原因又動彈不得。


    精神的抖擻是好,但這若是加上身體上的劇烈疼痛,無疑讓他極為的痛苦。


    他看向了蕭葉,那看似人畜無害的表情,在朱宏眼裏卻如同地獄的惡鬼,及其恐怖。那眼眸就如同看惡鬼的鬼眼,恐怖而沒有半分憐憫。那緩緩伸出的手臂,就如同惡鬼利爪的魍魎之手,斷魂取命,攝人心魂。


    “你知道恐怖,絕望這四個字怎麽寫的嗎?”蕭葉說著,眼神中還閃過了一道光芒,道:“仔細看看周圍,似乎是你殺死的那些人,好像都迴來找你了。”


    念一經施展,此刻,朱宏終於知道了什麽是恐懼,什麽是絕望,什麽叫做生不如死。他那已經虛弱到極致的靈魂,頓時陷入了無盡的地獄,精神的放大讓他的痛苦直接加大了幾倍的感覺。


    他忽然覺得,蕭葉不是人了,那是一個披著人類皮囊的惡魔、魔鬼、地獄的黑暗使者。每一個眼神、話語、神態、動作,都在不停的摧毀著他的肉體、靈魂,永無止境。


    意識已經幾乎策底消散的朱宏,仿佛間,貌似真的看到了那些被他害死,無辜的散修的冤魂來向他索命,恐懼占據了他剩下的全部意識,絕望間,他不斷的嘶吼著。


    眾人看著朱宏那恐怖的模樣,不由被蕭葉殘忍的舉動捏了一把冷汗。一向以溫柔的表情麵對眾人,以和善之心對待眾人的蕭葉,竟有著如此殘忍恐怖的一麵,盡管是用在敵人身上,可還是讓人覺得恐怖至斯。


    侯笑笑、慕雨蝶二人同時捂住了張開的櫻瓣小嘴,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既熟悉,卻又覺得有些陌生的蕭葉,也感覺到了對方的可拍。


    “不!不要過來!殺了我,殺了我!”


    一聲慘叫後,朱宏的聲音戛然而止,躺在那裏的殘破身軀,宛如一塊爛肉一樣,再無半點生氣,殘破不堪的身體上,血液不斷的隨著傷口滴落,死亡猙獰的麵龐上,透露著無盡的痛苦、恐懼、絕望、悲鳴。誰能夠知道,他在死前經曆過什麽。


    朱宏死了,一名虛劫境強者,一名王朝內屈指可數的強者,竟被一名築基境的宗門弟子給算計,最終竟將自己活生生的給嚇死,這……實至讓人意想不到。


    朱宏死後,蕭葉又恢複迴道了那真誠、溫和、充滿敬意的神態,柔聲對侯笑笑說道:“對不起,沒能讓你親手殺了他,實在是抱歉。”


    眾人看著蕭葉,此刻都在懷疑,這人的身體裏是不是還有一個靈魂的存在。尋常時,是這個和善之魂,對敵時,是那邪魅之魂。


    侯笑笑被剛才蕭雲的舉動,給嚇住了,愣在了原地,但看著蕭葉那溫和的笑容,看著自己所愛的男人,她終於笑了出來,之前的一切悲哀、苦澀一掃而空,輕聲說道:“沒事,報應到了就已經夠了,誰殺得都不在那麽重要了。”


    他是魔鬼又如何,他是惡魔又如何。他是為了自己,即便他是別人眼中的魔鬼惡魔,那他也是自己的天使騎士。


    蕭葉笑了笑,又看向了眾人,所有人都一臉呆滯的看著蕭葉,他一臉的迷茫,又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我臉上有東西嗎?幹嘛都這麽看著我?”


    歐陽靖則眼角抽了一下。


    靠!你什麽意思啊,剛才幹了什麽你自己不知道嗎?還問你臉上有沒有東西,我現在真的懷疑你臉上帶了一副麵具。


    對待別人時摘掉,是一個溫柔體貼的公子哥。對待敵人時就帶上,如屠戮惡鬼一般恐怖。


    老子修煉這影殺決已經如一隻惡鬼了,你恐怖起來比老子還像惡魔。


    眾人對蕭葉的手段,無不感到震驚,心想,以後要離這個男人遠一點,這若是用在了自己的身上,還不是涼涼。


    倒是風淩天牧青衣等人,並沒有對蕭葉的手段感到多少的殘忍。這個時間本來就是殘忍的,仁慈的心,自會害了自己。一個人可以心狠手辣,但一定要堅守自己的本心,恩怨分明和仁慈是有著區別的。


    但慕飛煙和尹小雨兩個人,則想的有些不太一樣了。


    二人的心裏則是這麽想的。


    尹小雨:難怪能夠把她們的心栓的這麽緊,這麽深的城府,怕是這兩個人被賣了都不知道。


    慕飛煙:這小子...有點後悔了,以後女兒能不能當上正宮的位置啊?另一個的身份,似乎也惹不起啊?


    風淩天看了看朱宏的屍體,無奈的歎了口氣,讓人將其處理了,但空間戒指卻給了蕭葉,這是他的功勞,理應應該給他。


    “慕老兄,朱家的情況怎麽樣了?”風淩天對著慕飛煙問道。


    “已經差不多了,因為做足了準備,朱家連大陣都沒有來得及使用,便已經眾創了。”慕飛煙淡淡的說道,他也是通過傳音玉簡得知的,道:“已經盤問過數名長老了,大部分高層之人都是和他一樣的,倒是底層有些不知情的。”


    風淩天點了點頭,猶豫了一會,道:“那些暗子,全部殺了。至於那些不知情的外族弟子......發配邊界。”


    風淩天本可以全部殺掉以免後顧之憂的,但不知者無罪。但發配邊界監視,同時也是給予對方一個機會,不識趣的話,那就是自找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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