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輩子隻有一個爸爸,而且是唯一的一個,親爸爸!”魯昕悅說道,說完她腦海中呈現的是父親從小關愛她的畫麵,從小母親就嚴厲,所以魯昕悅的親情之愛幾乎全部來源於魯中華,如果不是當場說穿,她怎麽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魯臨平捏捏她的臉以示喜愛。


    兩人在外麵交談的時候,監護室裏的值守醫生突然亂作一團,很快圍著魯中華做著各種搶救,這樣的畫麵魯臨平很熟悉,電視中時常會出現,他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手緊緊攥著衣角發抖,兩腿一下子軟了下來,幾欲站不住。


    魯昕悅上前一步攥住了他的手,輕輕說道:“哥哥,沒事的!”


    但是事與願違,沒用幾分鍾重症監護室裏的醫生全都散開,走出來衝著魯臨平無力的攤攤手,魯臨平雙手扳住醫生的肩膀,大吼道:“你們還沒盡力哪,還沒電擊、還沒壓胸,還有很多措施沒嚐試呐……!”


    醫生望著魯臨平猙獰的麵孔,有些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已經沒必要做無用功了,該用的辦法在他入院的時候就都試過了,現在已經是迴天乏術了……!”


    魯臨平聽到後雙眼泛白,一下子暈倒在當場,現場隻剩下魯昕悅一人,更是混亂不堪。


    ……


    魯中華的喪事全是魯中國親自打理的,前來吊唁的人很多,畢竟進京這麽些年,魯中華的聲譽和口碑不錯,而且“魯氏偉業集團”的實力依舊不容小窺,今後如何發展尚不清楚。


    魯臨平一直守在靈前,披麻戴孝,膝蓋處先是腫痛、後是出血,把他的褲子染的紅了一片,他似乎不覺疼一般,沒什麽直覺一樣,依然跪在那裏。


    司馬弘博守了半天就不見人影,而魯昕悅身為女子,是沒資格給魯中華守靈的,所以每到晚上總是魯臨平孤零零的一個人跪伏在地,他像是神經*一樣,癡癡呆呆的,見到來人就跪下磕頭迴禮,精神*靡的不像樣子。


    喪事結束之後,魯臨平住到了魯家,還是春節時他住的那個房間,是魯昕悅把他弄迴家的。


    現在的魯家很清靜,葛振月已經幾天沒迴家了,司馬弘博更是見不著人影,魯昕悅看著冷冷清清的客廳,苦笑著說道:“哥,這個家……要散了!”


    魯臨平伸手摸著她的頭發,望了望寬敞的客廳,喃喃道:“該來的總要來,躲也躲不過去……!”


    魯臨平的手機響了,一個陌生的京城號碼,魯臨平按了接聽:“你好,請問是魯臨平先生嗎?”聽筒裏傳出一個女子的聲音。


    “對,請問你是哪位?”魯臨平禮貌的問道。


    “我是魯中華先生的生前律師,他交待過在去世後,將他的集團股份一分為二,留給他您和魯昕悅小姐,您如果方便的話,我可以隨時去家裏找您,完成股權的變更!”女子的聲音很正式,像是新聞聯播中的主持人一樣。


    魯臨平看了魯昕悅一眼,然後說道:“隨時可以,謝謝您了!”


    股權變更手續很簡單,不過是簽了幾個名便完成了,律師例行公事般的宣讀道:“魯中華先生的生前股份百分之二十一中,兒子魯臨平分得百分之十一,女兒魯昕悅分得百分之十,完全遵循了死者生前的遺囑,份額變更之後,‘魯氏偉業集團’的具體占比是這樣的:魯臨平先生百分之二十六、魯昕悅小姐百分之十七、葛振月女士百分之十一、司馬弘博先生占比百分之七,魯中國先生百分之九,剩下百分之三十為其他股東所得!”


    “請問……,我爸生前還有沒有其他遺囑?”魯昕悅見律師要走,追著問道。


    律師迴身搖了搖頭,夾著文件夾離開了魯家。


    兩人在家裏宅了一整天,誰也沒有出門的想法,魯臨平一直把自己關在魯中華的書房裏,唿吸著他曾經唿吸過的空氣,坐在他一直坐著的沙發上,桌上反扣著一本他未讀完的書,一切都維持著原樣,唯獨缺少了魯中華。


    魯臨平的淚水就沒停過,上帝卻是待他太殘酷,沒能給他太多孝敬的機會,或者是上帝給了他機會,他沒珍惜。


    挨過了一夜,晚上接到了一位自稱是“魯氏偉業集團”辦公室主任的電話,名字叫蕭嵐,說讓明早八點,在集團會議室召開股東會議,魯臨平這才從悲痛中迴過神來,思考起未來的事。


    盡管父親的死給他帶來的衝擊很大,但他依然還在糾結“留京”還是迴臨水,“魯氏偉業集團”的水太深,他即便是手中握著最大比重的股權,卻依然無他的立足之地,如果葛振月聯合著葛家剩下的百分之三十的股權,那話語權依然還在葛家人手中,魯臨平如果聯手魯中國和魯昕悅自然能超過百分之五十二,可如果細算起來,魯中國、魯昕悅和葛振月才是一家人,魯昕悅會幫著自己對抗自己的母親?這很未知!


    而魯中國能不能幫自己,魯臨平都吃不準,所以明天的股東會議,必定是一場亂戰。


    魯臨平最想的快速結束京城的事,迴到臨水,但這麽一走了之的話,怎麽向死去的父親交待?


    晚上魯昕悅穿著睡衣來到魯臨平的房間,問道:“哥,集團的事你是怎麽打算的?”


    “我沒什麽打算!”魯臨平實話實說,他腦子裏一團糟,確實不知如何處理才好。


    “我們必須聯合起來,把葛家人給壓製住,不然爸爸大半生的心血,眼見著就要付之東流了!”魯昕悅很緊張魯臨平的態度,因為在集團的事物上,如果沒有魯臨平挑頭的話,很難打開局麵。


    魯臨平點點頭,說道:“走一步看一步吧,爸爸剛剛下葬不久,難道我們就要開始爭奪他的家產嗎?”


    魯昕悅知道他由於父親的去世而亂了分寸,也就沒逼他,畢竟股份占額在那裏擺著哪,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魯臨平的心情也可以慢慢調節,隻要他不離開京城,一切都還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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