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梅點點頭,鄭重的說道:“我們迴去開會討論,盡快向政府拿出內部的處理意見!”


    鄒中海點點頭,轉身帶領著眾人瞬間便消失在校園裏。


    望著眼前的斷壁殘垣,魯臨平望著一直沒有發聲機會的向元明,說道:“廁所怎麽會坍塌?這傳出去不是天下奇聞嗎?”


    “承重柱設計不合理,趕工期使用了標號偏低的水泥,再加上過早的投入使用,坍塌也就是一種必然了!”向元明得知此事後同樣感到不可思議,調查的結果卻又讓他驚訝。


    “還好,逃過一劫!”魯臨平拍拍他的肩膀說道。


    “逃過一劫?”向元明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魯臨平,像是在看一個奇怪的物種,向元明說道:“你覺得鄒中海會輕易放過這種排除異己的機會?他連住建局局長都敢擼,那可都是金誌洋的人!”


    魯臨平一想也對,向元明和胡梅都是金誌洋陣營裏的,這次鄒中海擼了住建局局長,又威脅了胡梅,怎麽會輕易放過向元明?或許目前不是他大開殺戒的良機,但秋後算賬,相信向元明是逃脫不了的!


    “隻是我不明白,鄒中海怎麽敢這麽明目張膽的扭曲事實?事情一旦敗漏,那可是要丟烏紗帽的呀!”向元明想不通的地方,索性說出來和魯臨平一塊琢磨,但魯臨平心中也一直在疑慮這件事,兩人各懷心事,卻又像朋友一樣的知言不諱,交換著看法。


    這個地方已經被嚴密封鎖起來,那些坍塌的痕跡很快就被鏟車清理幹淨,而在間隔不遠的地方,重新修建的廁所已經挖好了地基,向元明親自監工,現在的他也猶如驚弓之鳥,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這次經協倒黴的會是誰?”紀蘭蘭一身運動裝,雙手插進挎兜望著施工的工人,說道。


    魯臨平脫口而出道:“你的黃金搭檔,袁副會長恐怕難辭其咎,畢竟他是分管工地的副會長!”


    紀蘭蘭搖搖頭說道:“不一定,這得看鄒中海對這樣的處理滿不滿意,我看這次老胡的地位要受到威脅了,接任她的會不會是你?”


    魯臨平一愣,從理論上分析的話,如果胡梅倒台,而鄒中海掌控著事情的全局的話,魯臨平是有可能出任會長職務的,但前提是胡梅得倒台。


    看著紀蘭蘭那詢問的目光,魯臨平說道:“你把事情想象的太過簡單了!”


    魯臨平很清楚,如果金誌洋那麽好對付,就不可能與鄒中海過招了這麽些年,還依舊是地位穩固;而鄒中海雖然在兩人的較量中始終處於優勢,但也僅僅是保持著優勢而已,他對金誌洋始終是剿而不滅的狀態。


    當經過袁兵身邊時,魯臨平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實他的努力大家有目共睹,隻是誰攤上這樣的事,隻能是自認倒黴。即便是對向元明,也是一場無妄之災,畢竟偷工減料的事,他一向都是不屑為之的,怪隻能怪他自己監管太稀鬆了。


    向元明最近的煩心事太多,對工地的忽視顯然已經很久了!


    魯臨平離開的時候,大學城附近的警戒已經撤了,鄒忠海離開之後,畢元德當即召集著張文通開會,商量著妥善解決的策略,說的直白一點,就是“封口”吧?對於學生和大學的老師來說,很多人都是不知情的,這件事到目前為止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大家隻知道新修建的運動場廁所被拆除了,而兩個學生的班級,均知道他們因為家裏有事請假了!


    但從那天開始,臨水大學開始了嚴查校內戀愛的現象,徹查夜不歸宿的情況,而校內一旦嚴起來,校外的剛剛營業的小公寓卻火爆起來,很多空房都被長期租賃,而臨水大學的小情侶們,出出入入、成雙結對,成了校外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校內也時常看到門衛晚上拿著手電,在運動場追著一對對情侶的場麵。


    當天迴到經協時,已經很晚了,魯臨平直接開車迴家,舒舒服服了泡了個澡,想象著白天的事,依舊是對鄒忠海的擔心;鄒中海這個人,客觀的評價,還是一個為老百姓謀福祉的好官,隻是他為了保官位和促晉升,徹底把他搞權術的才華展現出來。


    鄒中海安排整件事情的時候,雲淡風輕的似乎毫不介意,看不出絲毫的擔心,難道整件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還是鄒中海自信這件事情絕不可能被曝光?不然依著他小心翼翼的性格,怎麽會如此行事?


    第二天的太陽依舊冉冉升起,魯臨平的晨練隻剩下了跑步,甚至第一次主動放棄了練習通泰拳,那個他堅持了三年的項目,一直跑到頭暈眼花才停下來,他努力的讓自己忘掉那兩條正處在青蔥歲月的生命,他們才猶如這初升的太陽一般燦爛奪目。


    當黎莎找到癱作一團躺在草坪上的魯臨平時,大吃一驚,望著他滴水的運動服,這一幕確實讓人心痛,黎莎不知道魯臨平身上又發生了什麽事,讓他選擇用這種瘋狂的方式來釋壓,但她卻一眼就看到了這個男人內心的脆弱和他肩上那沉重的壓力!


    不說經協的工作,單單“臨平電商集團”,就有三百多號員工看著他,每月都等著他發工資;而縱觀全市,又有多少人因為魯臨平的存在,而每天都能省去工作勞累後再跑農貿市場的狀況,晚上迴家,當天采摘的新鮮蔬菜靜靜的等在小區門口,無公害、無汙染,新鮮爽口,這樣被黎莎當成“創舉”的事跡,均出自眼前這位年輕人。


    黎莎不顧他身上的臭汗,架起他緩慢而走,很快魯臨平就休息過來,隻不過他的精神有些*靡。


    魯臨平不是不知道,對於一些他無力改變的事,不得不選擇順從和接受,但他卻依舊需要去釋放,用肉體上的遭遇,來麻醉精神。


    “魯董……,用不用我幫你?”黎莎望著走向衛生間的魯臨平,突兀的說道,說完她趕緊掩住了口,魯臨平眼神迷茫的迴頭望著她,感覺自己剛才像是聽錯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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